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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祖孫倆一個抱怨,一個安撫,說得有來有回,整個小區被黑暗籠罩著,甚至比有電的時候安靜不少,清楚地聽得到樓下吵鬧的交談聲,還有人咚咚咚上樓的腳步聲。

  兩人不約而同地沉默下來,扭頭看向門口,穆夏手裡攥著的水蜜桃都不啃了。接著,她們家門被人敲響了。

  穆老太太滿眼警惕,搶先穆夏把門打開,看到來人的瞬間卸下了防備。

  是陳青洲。

  穆夏看到他手裡拿著一把蠟燭,傻了吧唧的,撲哧笑了出來。

  而陳青洲嗅著濃郁的馨香,眼神剛瞟到穆夏模糊的、裹著浴巾的身影,立刻把眼睛轉了回去,目不斜視地與穆老太太對視。

  「停電了,我奶奶怕你們家沒蠟燭,讓我送過來一把。」

  「哦。」穆老太太愣愣地接過蠟燭,意有所指地感嘆了句,「替我謝謝你奶奶,你奶奶有心了啊。」

  穆夏聽著他們的對話,杵在窗邊偷笑,穆老太太像是聽到聲音了,立刻轉頭看過去,卻是呵斥穆夏:「衣服都沒穿,不知道避避人,趕緊回屋去。」

  「奶奶,我又沒裸著,您就當我穿了條裹胸裙不行嗎?哪兒也沒露啊。」

  穆老太太丟下門口的陳青洲不管,過去拽著穆夏的手就要拉她進房間,穆夏扯著脖子回頭看陳青洲,故意氣穆老太太似的:「陳青洲,你吃不吃水蜜桃?可甜可水了。」

  陳青洲眼睛都不知道往哪兒看,反正就是不看她,喉結也跟著聳動,只覺得口乾舌燥的,還真想吃個桃子,可他不能。

  於是他趕緊告辭,語氣也有些慌亂:「老太太,我這就回去了,你們吃水果吧。」

  穆老太太還大聲留他,陳青洲心知那不過是客氣的託詞,趕緊帶上門走了。

  穆夏已經被穆老太太推到房間門口,見狀趕緊溜回客廳:「哎呀,奶奶,人都走了,還要把我塞回屋子?」

  穆老太太恨恨地給了她兩下:「姑娘家家的,也不小了,不知道害臊。」

  穆夏深知這種事無法與保守的穆老太太溝通,乾脆避戰,轉移話題:「這電什麼時候來呀?我頭髮都癢了。」

  而穆老太太看著手裡的那把蠟燭,嫌棄地丟到柜子上:「這年頭誰家還用蠟燭?那小子是不是為了你來的?」

  「這您可就冤枉人了,我倆都不熟,他為了我來幹嘛?不是說了,他奶奶讓來的。」

  「他奶奶老年痴呆,顧好自己都勉強,下雨都不知道撐傘的,還能想著給我送蠟燭?你躲著他點兒,我孫女可不是他能高攀的。」

  穆夏沒心沒肺地笑著,卻沒接上話,眼神也游移了。

  喚回她神智的還是穆老太太,老太太拿著個小盒子懟到她面前:「這他買的?你被蚊子咬了?我就說送什麼蠟燭,你看這盒子還是新的呢,放鞋柜上了。」

  穆夏迷惑地皺眉:「什麼呀?我看看。」

  她接過一看,是一小盒風油精,新的,擰開蓋子還得用點力。

  穆夏抿著嘴直笑,故意把擰開的風油精湊到面前,嗅著那股又涼又辣的味道,腿肚被蚊子咬的包都應景地癢起來了。

  穆老太太一記軟拳把自嗨穆夏打醒:「瞅瞅這笑的,你趕緊給我說,你跟那小子……」

  「奶奶,我的奶奶,您想什麼呢,這我回來的時候路過藥店買的,沒看跟我手機和鑰匙放在一起嘛?」

  「你少騙我。」

  「誰稀罕騙你,一瓶風油精有什麼好騙的,您孫女還能被他一瓶風油精就騙走?」

  「那是不能。」

  「這不就結了。」

  總算唬住穆老太太,穆夏放下水蜜桃,看著外面還沒有亮燈的意思,跟穆老太太起鬨:「咱們點根蠟燭吧,反正這麼多呢。」

  「哪有打火機點蠟燭?我還下樓去給你借啊?」

  「誰說沒有呢?」

  穆夏拿了打火機,和穆老太太湊在茶几前把蠟燭點燃,立在個倒過來放的瓷碗上。

  火苗晦暗不明,微微顫動著,穆老太太這才遲鈍地發覺不對:「你哪兒來的打火機?」

  穆夏心裡咯噔一聲,面不改色地扯謊:「上回陳青洲不是在我們家抽菸?他落下的,我就隨手收起來了。這人太不道德了,不僅抽菸,還丟三落四的,真討厭。」

  作者有話要說:

  夏(表面):我不是那麼隨便的人。

  夏(內心):為什麼不再霸道一點?

  插pter 36

  勝利小賣部,店門大敞,燈光昏黃,蚊蟲亂飛。

  二毛蹺著雙腿搭在收銀桌上,小小的身板癱在舒適的座椅里,玩手機遊戲,看到陳青洲進門,懶洋洋地說:「回來了?」

  陳青洲也沒應聲,多折騰了這一圈,鎮上又悶熱,搞得他渾身是汗,還口乾舌燥的,徑直到冰箱裡拿了瓶冰露礦泉水擰開,仰頭喝了大半。

  這麼會兒工夫二毛也把遊戲打完了,放下手機撂下腿,雙臂撐在桌子上跟個狗似的望著陳青洲,嘴角噙著打趣的笑,重複了一遍:「回來了?」

  陳青洲不冷不熱地掃他一眼,就近坐在冰箱旁的塑料板凳上:「你是複讀機成精?」

  二毛齜著大牙笑得眼睛都看不見了,陰陽怪氣地說:「剛進店門,一聽說碧華小區停電就又跑出去了,我懂,我都懂。」

  「你懂個屁,誰告訴你我去碧華小區了?」

  「行,你沒去,狗去的。」

  「你出來。」

  「我不!」

  陳青洲坐在那兒就沒動,也懶得起身去薅二毛,看著外面比往日更昏暗了幾分的夜幕,幽幽地自言自語:「她沒見識過你們小區的停電,老穆太太也不知道在不在家。」

  所以他才去了,順便帶了瓶風油精,不是說腿被蚊子咬了。

  二毛誇張地「喲」了一聲,接著發出論斷:「洲哥,完了,你栽了。」

  「你他媽才栽了。」

  二毛弓著背坐在那兒嘻嘻笑個不停。

  陳青洲又想起穆夏丟鞋這事,二毛比他閒得多,還能幫著留意留意,於是他就跟二毛說了。

  「穆夏今天丟了雙鞋,好像挺貴的,你幫著找找。」

  「我咋找?出門走半條街,夜市地攤上全是名牌鞋,我給夏姐買一雙都行。」

  「真的和假的能一樣?」

  「那我也沒見過真的啊,要不你一會兒叫夏姐出來吃個宵夜,讓我摸摸她腳上穿的真鞋,這下我就認識了。」

  「皮緊了是吧?那是你能摸的?真的放在你面前你就知道不一樣了,少跟我裝傻。」

  二毛像是忽然被誰打通了任督二脈似的,猛地一拍桌子,把陳青洲都嚇了一跳,腳都要招呼上去了。

  「我靠,哥,我想起一茬來。」

  「說。」

  「就你回來之前沒多久,邵雨婷來超市買東西,腳上穿了雙牌子貨,我看著跟地攤上的是不一樣哈。有點貴貴的,我就說她今天怎麼看著比以前都高了,腰板直了啊。」

  「邵雨婷?又是哪個拒絕了你表白的姑娘?」

  「屁。」二毛本想裝一把,可在陳青洲面前他也裝不下去,如實說了,「就那個邵雨婷啊,咱一個小學的,後來還跟我家住過一個小區,隔壁樓。然後我家搬碧華去了,她家搬你們這邊了,你肯定沒少見到她,她也肯定認識你。」

  陳青洲冥思苦想也沒想起這麼號人:「不記得了,看到臉估計能想起來,她要是經常來的話。」

  「她也不像會偷東西的人啊,我小學的時候可愛跟她一起玩兒了,就是人家不愛理我。不過她也沒念書了,你都想不到,她現在跟張子川處對象呢,燙了一腦袋紅毛,唉,真是一朵鮮花插在了牛糞上。」

  又是張子川,陳青洲想起那天那個不知所蹤的黃毛,拳頭一硬,到底還心存理智,問道:「那雙鞋是什麼樣的?」

  二毛一邊翻手機一邊說:「是雙拖鞋,上面有個標兒,我記不清是不是見夏姐穿過了,我就說我怎麼控制不住我這雙眼睛,直往她腳上瞟呢。她下午還發朋友圈了,人走之後我才刷到,說是張子川送她的,我以為就是假牌子呢。」

  他把那條朋友圈找到,手機遞給了陳青洲。

  陳青洲接過一看,備註是邵雨婷,文案是「老公送的新鞋,麼麼噠」,再一看照片,足足發了九張各個角度的特寫,層層疊疊的濾鏡修飾下照片已經失真了,但他還是能認出來,就是穆夏的那雙鞋,這也太巧了。

  「張子川送他的?」陳青洲明知故問。

  「除了張子川還能有誰?她昨兒個還發了和張子川的自拍呢,倆人嘟著嘴賣萌,我給你看看。」

  「不用,你明天幫我把她約出來。」

  「咋,你要使美男計啊?」

  「滾犢子。」

  第二天還是沒下雨,但是個陰天,悶熱悶熱的,陳青洲本來打算穿牛仔褲,剛套上就覺得熱了,拉鏈都沒拉上就給脫了,想想還是從衣櫃裡翻出條半新的黑色運動短褲,又穿了雙半新的人字拖,就下樓了。<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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