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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青洲明顯感覺一股火氣上涌,直涌到顱頂,燒得雙頰和耳朵都紅了。他昨晚送她回家她不問,中午幫她拿快遞她不問,現在突然在外面問出來了?他沉默了好幾秒才接話:「你放屁,明明是你要親我。」

  穆夏笑意更深,傘柄被她搭在肩頭,像畫裡的小姑娘,輕飄飄地說:「呀?被你看出來了。」

  他的心跳也跟著不正常了,甚至覺得這句話是他幻聽的。

  可穆夏已經轉身先走了,陳青洲看著淅瀝瀝的雨,暗咒了句髒話,趕緊跑進雨中追上她,長臂一伸奪過了傘:「你還真以為傘給你自己打的?」

  「你不是說這點雨不打傘嘛?」

  陳青洲語塞,打碎了牙往肚子裡咽:「這是我的傘。」

  「我買了。」

  「你付錢了?」

  「我待會兒付。」

  「那就不是你的。」

  「陳青洲,你可真計較。」

  「我就計較。」

  「那,那你怎麼不計較我要親你的事兒呢?」

  「閉嘴。」

  插pter 30

  等到了勝利小賣部,穆夏先一步進門,毫不客氣地坐在收銀桌裡面的椅子上。陳青洲被搶了位置,也沒急著拉塑料凳子坐下,而是站著拍牛仔褲上的雨。

  穆夏又開口跟他要東西:「你這有紙巾嗎?」

  陳青洲揚了下腦袋:「左邊。」

  穆夏轉身一看,桌子上放著一筒捲紙,直接撕下來半米長,再折起來,彎下腰擦鞋上的水。

  陳青洲看她這麼浪費,非要開口嗆她一句,裝出副吝嗇樣:「扯這麼長就為了擦鞋,我還以為你要上吊。」

  穆夏假裝聽不出他的嘲諷,笑著接話:「別這麼計較,我這雙鞋不知道夠買多少你這卷手紙,你怎麼分不清輕重呢?」

  陳青洲聽她故意用「計較」這個詞,生怕她繼續提剛剛雨中的話題,幸虧她沒說。他默不作聲地看著她擦腳踩著的那雙鞋,在他眼中不過就是雙拖鞋,價值不應該超過五十塊,可他也不傻,五十塊的東西肯定不該出現在穆夏身上。

  他就是隨口問了句,連好奇都算不上:「你這雙鞋很貴麼?」

  「這雙呀?」穆夏簡略地擦了兩下,並非精細的呵護,已經坐起了身,把沾上雨水的紙巾揉成團,「這雙不貴,但我喜歡。」

  經陳青洲這麼一問,穆夏也不禁回想起買這雙鞋的光景,她恰好記得。去年夏天她腦子一熱跟著畫室出去寫生,結果去了個鳥不拉屎的地方,住宿環境也差,她實在是堅持不到結束,自己收拾行李就先走了,心情差了好些天。

  方約翰就大方了那麼一次,叫她出去逛街,刷他的卡,穆夏一眼看中了這雙鞋,穿腳上就走了。後來又颳了方約翰多少油水、買了多少東西,她都不記得了,只記得這雙鞋。

  陳青洲哪裡知道這些,穆夏也沒說,他把塑料凳子挪到身邊,和她隔著張收銀桌對坐著,一時間誰也沒說話。

  穆夏好奇地坐在那兒亂翻,陳青洲叫她別亂動也沒用,還是被她從抽屜里拿出了個本子,並非記帳本,而是那個專門給陳奶奶寫了商品價格的本子。

  穆夏並非第一次看到他的筆跡,這下倒是確定那天塞在可樂瓶里的字條是他親手寫的了,感慨道:「你這字寫的不錯的呀,是你寫的吧?」

  不是他寫的還能是誰寫的?陳青洲的語氣有些陰陽怪氣:「不像沒文化的人的字是吧?」

  「我可沒說,我爸初中都沒讀完,字比我好看多了,真不公平,前陣子還開始練毛筆字了。」

  「什麼好處都叫你占了,才不公平。」

  這話倒是沒法反駁,穆夏冷哼一聲,又找了支筆,翻開嶄新的一頁就要往上畫。

  陳青洲本想制止她,沒別的,就是想跟她對著幹,像是排解心中的煩悶:「你別亂畫。」

  「摳死你了。」

  說著她已經落筆了,陳青洲也沒真出手攔她。這會兒外面下著雨,沒人來超市買東西,店裡就他們兩個,安安靜靜的,甚至聽得到中性筆在本子上走線的沙沙聲。

  不知道過了幾分鐘,她忽然停下了筆,拿起本子給他看。陳青洲再外行也能看出來她是會畫畫的,藍色的中性筆畫出簡單的線條,勾勒出一個有些卡通的男孩,手裡拿著的明顯是燒烤串。

  那瞬間他還真有些自戀地以為她畫的是自己,畢竟他們一起吃過燒烤,心底里不免有些雀躍,嘴上還是沒有承認,故意問她:「你畫的這是什麼?」

  穆夏一副「這你都看不出來」的質疑表情,答道:「當然是二毛啊。」

  陳青洲這下心裡更憋悶了,憋了半天才接話:「你畫二毛往我本子上畫什麼?」

  「沒畫你,你吃醋?」穆夏一下子就嗅到酸味了。

  他的嘴角無聲挑起好看的弧度,也不開口反駁,像是默認,又像是用輕蔑的表達對她吃醋論斷的不屑。

  穆夏卻看得挪不開眼,忽然說:「陳青洲,你還別說,你這腦袋灰毛兒看順眼了,也還不錯。」

  陳青洲一本正經地告訴他:「不是灰色,是銀色。」

  漂得他頭皮都要掉了兩層,單純說灰色簡直太泯滅他的犧牲了。

  穆夏撲哧一笑,像哄小孩的語氣:「好吧,好吧,銀灰色,是不是掉色了呀。」

  陳青洲被她說得都想找張鏡子照照了,含糊應了句「可能吧」。他覺得喉嚨發緊,最終還是問出了口,還是有些酸:「你畫過很多人麼?」

  怎麼就不畫他呢。

  穆夏埋頭又在那兒畫,分神回他:「當然畫過很多人了,我就是吃這口飯的呀,你這話說的。」

  陳青洲「嗯」了一聲,沒再多說。

  穆夏其實還有一句話也沒說,她畫過陳青洲。下午她拆完快遞就覺得索然無味,抱著素描本坐在沙發上畫了很久,她是想畫陳青洲的,可草稿打了無數遍,紙都要擦破了,總覺得畫得不像。她一向自詡很擅長畫肖像,也不是沒畫過男生,比如方約翰,幾年前畫的一張他裱了張框,現在還掛在房間裡。可一到陳青洲上,她就像不會畫了似的,最終將原因歸結為他長得太好看了點兒,她還得精進畫技。

  小賣部里沉默了片刻,穆夏想一出是一出,忽然開口問陳青洲:「我奶奶說你們這兒有個河套?」

  「嗯,西邊出了鎮子就是。」

  「你帶我去逛逛呀?」

  「你想去?」

  穆夏點頭:「去看看唄,等我回來畫張畫送你。」

  陳青洲心想誰稀罕,見她是真有興趣,到底答應了下來:「明天一早?」

  「你們小鎮上是不是做什麼事情都要趕早?我又不去早市,那麼早幹什麼。」

  明天村裡面有人結婚,陳奶奶要去隨禮,他本來不放心想跟著去,陳奶奶還逞強,他便叮囑了還住在村裡的姥姥姥爺,雖說他爸媽離婚了,到底誰家也不欠誰家的,陳勝利梗著股勁兒,老一輩的關係還好著,他時不時的也會回村子裡去探望。

  這邊結婚都是大清早請客的,他想著就當去吃了個酒席,帶著穆夏去河邊玩兒,也不耽誤看店。

  見穆夏這麼說,他就知道這事兒沒得商量,明明是她讓自己作陪,他還得遷就她,想不通自己怎麼就那麼好說話,心像是軟成水了,流到地上,被他們踩在腳底。

  陳青洲低聲開口:「那你要什麼時候去?」

  「下午。」她像是還替他考慮了似的,擺出副懂事的樣子,「你不是說下午店裡人不多嘛,看樣子明天也是陰天,我就不怕曬了。」

  陳青洲看一眼外面漸緩的雨勢,恨不得雨下得再久些,嘴上還是誠實地說:「明天應該是晴天。」

  「胡說,外面還在下雨呢,你騙小孩?」

  「你沒發現這場雨是太陽雨?雖然太陽要下山了,不是陰天。」

  穆夏不信,篤定明天是陰天,非要跟他打賭:「賭點兒什麼?我就說明天是陰天,看不到太陽。」

  「賭就賭,明天是晴天。」

  「那就這麼說定了。」

  陳青洲天真地追問:「賭注呢?」

  「要什麼賭注呀,我又不會賴皮,明天再說。」

  陳青洲就不再刨根問底了。

  穆夏已經從這個話題跳到了下一個話題,坐在那兒使喚他:「我渴了,你給我拿瓶水喝。」

  陳青洲知道她要喝百歲山礦泉水,瞥了一眼貨架,上次因為她要一箱,店裡的都給她拿去了,他倒是又訂了一箱,因為小鎮上這款礦泉水賣得不好,送貨員並不積極,一直沒來,說是後天才來。

  他忽然想起一茬,明知道整個店裡再找不出一瓶百歲山了,還是走到了貨架前,從角落裡拿起一瓶透明的瓶子,上面貼著的商標帶著抹嫩黃色,隨後放到穆夏手邊。

  穆夏接過粗略看了一眼,倒是她沒喝過的,還以為是飲料,仔細看才發現是蘇打水。

  「你這兒還有蘇打水呀?早知道我要蘇打水了。」<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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