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頁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是,」陸子宴道:「我很介意。」

  說不介意,那是騙人的。

  這姑娘是他的魔障,是他最最重要的珍寶,愛若性命。

  怎麼能不介意。

  「但我知道,這怪不了你。」

  前世今生兩輩子,他們之間發生過太多太多事。

  已經很難說得出誰對誰錯。

  第300章

  前世今生兩輩子,他們之間發生過太多太多事。

  已經很難說得出誰對誰錯。

  兩人感情最濃時,她曾許諾,此生非他不嫁。

  後來,她食言了,但是他傷她在先,又怎麼能全部怪她一個女人。

  謝晚凝鼻腔酸澀,眼眶驀然漸漸發紅。

  這個不可一世,囂張強勢的男人,竟然也會說『怪不了你』這樣的話。

  她以為另嫁他人的這個事實,會成為她永遠的罪責,他會怨怪她一輩子。

  原來,他也知道,不能全部怪她。

  說不上是什麼感覺,謝晚凝拼命眨眼,強忍淚意。

  「……愛的,不愛你的話,我不會在意你的生死,」

  她吸了吸鼻子,啞聲道:「只是前世的教訓太慘烈,讓我根本不敢回頭,……那兩年,我真的好難過的。」

  本以為永生永世都不會回頭的姑娘,竟然說還愛他。

  陸子宴渾身激盪,可還來不及歡喜,聽見她後面那句話,心口便開始發疼。

  他想起自己都做了什麼。

  臨近婚期帶回一個女人,任由外室傳聞在京中傳的沸沸揚揚,他自負極了。

  篤定自己的未婚妻,愛極了自己,她會理解他,卻沒有在意她是否會傷心。

  後來更是狂妄自大,總是自以為一切都是為了她好。

  打著保護她的名頭,卻叫她承受那麼多不必要的痛苦。

  他將另外一個女人高高捧起,在她看來,他們之間甚至有了長子。

  做了那麼多傷害她的事,竟然還能認為這個傻姑娘會一如既往的愛他。

  很多事自己不去親身經歷一遍,根本不知道有多痛。

  陸子宴這輩子切切實實將她的感受都體會了個遍,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前世,他讓劉曼柔成為二房正妻,今生,她轉身就另嫁他人。

  他沒碰過劉曼柔,但她卻是真的跟裴鈺清有了夫妻之實。

  他痛悔交加,恨的要命。

  但也正是這樣,才讓陸子宴切身體會道自己讓她有多痛。

  緊緊抱住懷中的姑娘,喉間溢出一道顫音,久久沒有說話。

  兩人折騰了一夜,謝晚凝累的不輕,強打著精神同他說了這麼久的話,這會兒已經昏昏欲睡。

  可見這人如此脆弱之態,她心頭還是發軟,「我也已經不怪你了。」

  如果說之前尚且有些耿耿於懷,但在那個夢後,她已經釋然了。

  前世他們之間的悲劇,是種種因素下的結果。

  他固然可恨,但他也已經付出了滅頂的代價。

  謝晚凝埋在他胸口,被他身上冷冽的氣息包圍。

  她有些依戀的吸了吸鼻子,「我們都不提從前了,可以嗎?」

  既然決定回京,那就該徹底將過往翻篇。

  不再去分辨誰對誰錯,傷痛也好,怨懟也罷,全都讓它們過去。

  開始新的篇章。

  「你…」陸子宴半晌沉默,到底還是沒忍住開口道,「你…嫁給他,是為了報復我對嗎?」

  她對那個老男人並未動心。

  倉促嫁人,只是因為被他傷透了心,擔心他的糾纏,想要離他遠遠的。

  第301章

  甚至後來的圓房,也是因為他的推波助瀾。

  他給那老男人喝了暖情酒,被對方將計就計,哄騙著她上了榻。

  從始至終,她都沒有愛過那個老男人。

  如果是這樣,陸子宴會好過很多。

  總比她真的移情過他人,來的要好些。

  然而,他的話問出口,謝晚凝卻久久沒有說話。

  她當然知道這會兒該說些什麼才是最恰當的。

  只是,他們兩人一路走的如此艱難的原因,全是因為那些自以為是的欺騙,讓他們明明青梅竹馬,彼此相愛,卻走到分崩離析,還曾相隔生死。

  既然決定重新開始,謝晚凝不想這次又是從欺騙開始新的篇章。

  一陣古怪的沉默中,她低聲道:「我不想騙你,我……」

  「好了!」陸子宴掐住她的後頸,將人摁進自己懷裡,「不說這些了,以後都不提了。」

  「……」

  謝晚凝一句話憋在嗓子眼,最後硬生生咽了下去,想了想,她圈住他的腰,軟聲道:「我是愛你的,真的。」

  「好,……我知道了,」悶疼的心臟被注入一股暖流,陸子宴輕輕拍打懷裡姑娘的後背,「睡吧晚晚。」

  外面天都要亮了。

  謝晚凝早就困的睜不開眼,聞言低低嗯了聲,很快就睡了過去。

  時隔五年未見,再次被他抱在懷中,她竟然沒有半分生疏不自在。

  睡的很是安穩。

  陸子宴垂眸凝視著她的睡顏,看了不知道多久。

  直到天色大亮,庭院外響起微不可聞的腳步聲,他才動了動身形。

  輕手輕腳將懷裡的姑娘鬆開,起身下榻,穿上衣裳走了出去。

  鳴劍在外候著,見他出來正要說話,被陸子宴一個眼神制止。

  他腳步不停,直到走出院門,方才回神側眸,「人在哪?」

  「在前院,」鳴劍道:「明白自己犯下了什麼事,他看著似已有死志。」

  陸子宴唇角微扯,「動刑了?」

  鳴劍急忙躬身:「您沒有吩咐,屬下不敢用刑,只是粒米未送進去。」

  一天不到,出不了什麼事。

  陸子宴眸底泛著冷光,抬步欲往前院去會會那個占了她五年時光的『狀元郎』,身後的鳴劍又道:「小公子昨夜鬧著要見謝姑娘和季大人,足足鬧了大半宿,早些時候才睡去。」

  突然冒出個親爹,霸占了娘親,然後幾個陌生男人守著自己,在小小孩童的世界裡,確實發生了驚天大變。

  陸子宴卻絲毫沒有為父的慈愛。

  聞言,眉頭蹙的死緊,「都四歲了,夜裡還鬧著要找娘,怕是不曾斷奶。」

  說著,想到什麼,他又問道:「他是如何喚季成風的?」

  論輩分,季成風是晚晚的表兄,若真坦坦蕩蕩毫無私情,那然兒便該喚他表舅。

  「這…」鳴劍遲疑一瞬,小聲道:「仿佛是喚他季叔叔。」

  ……

  空氣靜默了一瞬。

  陸子宴似乎低笑了聲,「還真是,司馬昭之心。」

  鳴劍內心暗自點頭。

  牆角都撬到他家陛下頭上了。

  普天之下,誰不知道宣平侯府的謝姑娘,是當今皇帝心愛之人。

  死後追封為后。

  第302章

  那是皇后娘娘。

  這位季大人幫著藏匿皇后不說,還起了歹心。

  這是滅九族的大罪。

  季家有多少人頭夠他家陛下砍的。

  『吱呀』一聲輕響。

  沉重的大門被緩緩推開,初升的朝陽傾瀉而入,連帶著一同進來的,還有一道傾長的身影。

  「參見陛下。」

  裡頭看守的兩名侍衛齊齊跪下行禮。

  陸子宴抬了抬手。

  周遭侍衛皆悄無聲息退了下去,很快,房門再次合上。

  廳內只剩兩扇窗戶透進的曦光,略有些昏暗。

  這時,坐於椅上的季成風終於緩緩睜開眼。

  從昨日下午開始,他被看守在此,滴米未進,滴水未飲,徹夜未眠。

  陸子宴微微眯著眼,審視著面前的男人。

  原本潔淨如玉面容,眼底青黑,下頜也冒出一層青色,看著憔悴潦倒,滿是頹廢之色。

  即便如此,他依舊是俊美的。

  清雋如竹,透著骨子文人特有的凜凜風骨。

  是那種最討那姑娘喜歡的溫潤書生。

  陸子宴眸光漸漸暗了下來,裡面墨色翻湧。

  論起來,其實陸子宴同樣是一夜未睡,但他是跟失而復得的心上人徹夜行歡作樂,溫香軟玉在懷,再也不會有比這更暢快的事。

  故而,哪怕奮戰一夜,他依舊神采奕奕,眉眼間都帶著不可言說的饜足之色。

  都是男人。

  季成風當然看得出來。

  此刻,空曠的廳堂內,一時之間,他們竟誰都沒有開口說話。

  良久,陸子宴道:「將當今皇后藏匿於後院,你可有想過後果?」

  季成風垂眸不語。

  為了一個女人,十年寒窗苦讀得來的功名不要了。

  身後家族的安危,不管了。

  哪怕身受救命之恩,他也確實不該做到這樣的地步。

  但他就是這樣做了。

  甚至,他還想娶她。

  想娶當朝已故的皇后娘娘。< ="<hr>

  哦豁,小夥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 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 |  |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