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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哈哈……」薛玉塵笑得放浪形骸,他眼睛眯眯,廣袖蹁躚,搭在周瑾風肩上,「四爺,我幫了你這麼大的一個忙,你該怎麼回報我啊?」

  周瑾風冷問:「你想要什麼?錢?車?房?」

  薛玉塵搖頭:「這些東西我已經數不勝數了。」

  周瑾風面無表情:「那你想要什麼?」

  薛玉塵款款靠近周瑾風,冰涼的手指掠過他的下巴,將他仔細打量,臉上充滿愉快之色:「我想要和你一起沐浴,可以嗎?」

  周瑾風直接了當將薛玉塵撞開,惱怒站起身:「我可沒有龍陽之好!你再說這種話,別怪我不客氣。」

  薛玉塵毫不在意,繼續大笑,手不安分地搭在周瑾風的細腰間:「四爺,你可未免太慌張了吧,我只是請你和我一起去沐浴,又不會做別的事情,你怎麼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難道其實你有斷袖之好了?」

  「薛玉塵!」周瑾風大喝一聲,將他雪白的脖子掐住,怒不可遏道,「你以為你是誰?」

  薛玉塵喘氣,仍舊不慌不忙,說:「我當然是你們的信仰了!只要有你們在,我將萬古長青,永遠不倒!」

  周瑾風放開他,薛玉塵的脖子上有被掐的細細血痕。

  「四爺,你未免也太用力了。」薛玉塵竟有些撒嬌地痴怨。

  周瑾風冷看他:「都是你自找的!」

  薛玉塵問:「現在天色甚深,不如就在我的府邸安歇?」

  周瑾風眉頭微皺,斷然拒絕:「不必,答謝之禮我過幾日送來。」

  薛玉塵無奈嘆口氣:「你真是一個心冷意冷的人啊。」

  周瑾風再不理他,直接轉身,消失在夜色中。

  幾日之後,周瑾風派人將答謝之禮送到了薛府。

  薛玉塵拆開,是一枚晶瑩通透的玉石翡翠,質量數一數二,是上佳品質。

  薛玉塵輕輕一笑,將這個玉石翡翠遞給剛剛呈送禮物的道童。

  道童一臉詫異,眼神波動。

  薛玉塵說:「你的父親不是重病住了院嗎,這個玉石價值不菲,你可以抵當現金救下急,剩下的,則看天命吧。」

  道童跪在地上對薛玉塵感激涕零,薛玉塵說:「呵,我只賺富人的錢,尤其是北都市的富人,本來天運無常,『天之道,損有餘以補不足』,我正是來平衡陰陽的,你也不必不好意思,趕緊去吧,救命要緊。」

  道童再對薛玉塵千恩萬謝之後,飛快地去辦事。

  第348章

  周小北在國外讀完高中三年回到了北都市,這年他剛剛滿18歲。

  回來那天,周瑾風到機場去接他。

  周瑾風發現他這個弟弟長高了不少,依然很瘦,不過面色開朗,像個小屁孩一樣,黏糊得很,一直纏著他問東問西。

  周瑾風笑:「小北,你還是一個話癆啊。」

  周小北嘻嘻,又好像很委屈:「哥哥,你不知道我在外國過得有多苦,滿肚子的話,根本找不到人和我說,哼哼!」

  周瑾風假裝敲他的額頭:「誰叫你不好好學英語口語,活該!」

  「嗚嗚嗚!哥哥,你變了,小時候你多疼我啊,怎麼現在老是對我很兇啊。」周小北挽著周瑾風的手臂,說得煞有介事。

  周瑾風無語,他以為他這個弟弟起碼能長大成熟一些,沒想到還是這樣的幼稚懵懂。

  他再瞧了一眼周小北,雖然五官長開了不少,可那雙湛藍色眼睛,依舊大而圓亮。

  真的很可愛。周瑾風不禁想。

  算了,他的小北他來保護,誰叫他是哥哥呢。

  周小北這麼些年在周瑾風日復一日的「小北,要乖點」教導中,一直是一隻溫軟可愛的綿羊,在哥哥周瑾風面前乖巧溫順。

  越長大,周小北發現自己對兒時的童年記憶愈發深刻。

  那年他2歲貪玩,誤中了周衍的圈套,跑到森林裡迷路。

  要不是有哥哥憂心如焚、鍥而不捨地找他,恐怕他早已被某個豺狼野獸叼走了。

  正是因為如此,周瑾風氣憤得和周衍打架,周衍的媽媽對周瑾風狠命踢了一腳。

  周小北一直記得當年哥哥暈倒在地無法動彈的慘狀,哥哥的後腦勺一直在流血。

  他怕得不得了,好焦慮擔心,在父親周奉賢的懷裡一直哭。

  後來哪怕周瑾風出院好了,這件事一直被深埋在周小北心裡,仿佛一根揮之不去的刺,刺得他愧疚不已。

  他想當年他要是乖乖的聽哥哥的話,哥哥就不會受傷。

  他要乖乖的,哥哥才會平安開心。

  在多年前風雪交加的冬日,周小北被母親丟給父親,對於幼小的他來說,北都市一切都是陌生的,只有哥哥還在。

  他只有哥哥這個親人。

  從小到大,他和哥哥在一起度過的時間最長。

  周小北除了在周瑾風面前乖巧溫順外,還學會了一件事情,那就是音樂。

  兒時,周瑾風便在閒暇之餘,邊看書邊聽音樂,周小北則在屋裡的地毯上邊聽音樂邊玩遊戲。

  後來,周瑾風在公司的時候多,周小北放學後,在周瑾風辦公室的沙發上邊玩手機,邊聽周瑾風播放的唱片。

  音樂無形之中變成了一種美好的符號,讓周小北內心安寧,湧起淡淡的幸福。

  他在國外讀書期間,除了修習課程,做的最多的事,便是聽音樂。

  國外夜晚的街道空寧文藝,有不少形式各類的民間歌手自由自在地賣唱。

  他駐足聆聽,遇見好聽的音樂時,他還會闊氣地打賞。

  回到北都市,周小北最愛逛的兩個地方,一是長明街的格林廣場,二是長明街的君悅吾心酒吧。

  一個是室外繽紛多彩的音樂節,一個是室內放蕩不羈的音樂狂歡。

  周瑾風不在身旁時,周小北又變了另外一副模樣。

  酒吧里的人都叫他周小爺,他穿骷髏衫,破爛洞牛仔褲,脖子上掛著顯眼的金色項鍊。

  金色頭髮張揚跋扈,時常在酒吧最中心的地方,不羈地翹起二郎腿,手裡拿著電子菸,眉目冷寒,給人一副極其不好惹的樣子。

  也許是乖巧的時候貫穿了他的少年時代,周小北迫切地想找到一種平衡,只要哥哥不在,他特別想肆無忌憚地放縱自己,感覺這樣很舒爽。

  混跡酒吧沒多久,周小北遇見了一個極其可愛稚萌的音樂少年,一見面,周小北就被這個小男孩吸引了。

  小男孩名叫簡迪,嗓音動聽,有資格在君悅吾心酒吧賣唱。

  每次簡迪唱完,周小北大手一揮給他豪氣打賞了許多,臨到曲散,他會買一大束紅玫瑰送給這位單純清澈的小男孩。

  後來,周小北在簡迪生日時,暗暗試探這個男孩對自己的感情,結果是簡迪只把他當朋友。

  簡迪說這話的時候,面龐微紅,鹿瞳清澈,純粹得如乾淨的音符。

  周小北啞然失笑,明白了他是強求不來的。

  所以他放棄了對簡迪的執著,轉而把他當成朋友。

  當這位小朋友為傅朝擋下兩顆子彈身死之時,周小北很難受,痛哭不已。

  誰能想到曾經相識多年的朋友和親密無間的隊友,不久前還圍在一起熱熱鬧鬧地吃火鍋,剎那間就已經陰陽相隔,天人永別了?

  與此同時,周小北遇到了一件更讓他頭痛不已的事,那就是他的父親周奉賢病危。

  哥哥周瑾風憂心忡忡,其他的周家人面色陰鬱,各懷鬼胎,不知道在盤算什麼。

  不足一個月,周奉賢撒手人寰。

  父親的喪禮由哥哥周瑾風主持,周小北記得那天天空很昏暗,下起了濛濛細雨。

  他身穿一身黑色孝服,胸前佩戴白花,金色頭髮被細雨打濕。

  參加葬禮的人除了長一輩的周家人,還有寄居在周府被周奉賢豢養的女人們。

  周小北望向周奉賢這些年娶的女人們。

  有一個人缺席。

  曾經在兒時對周小北拳打腳踢滿口髒話,周奉賢的大老婆陸錦秀沒來。

  沒來的原因很簡單,因為她死了。

  說是突發性重疾,沒搶救過來,死得非常快。

  其他女人們都安然無恙,各個臉色悲戚,身著黑色孝服,按照進入周府的前後順序站在右側。

  兒子和女兒們,則是按照年齡大小,站在左側。

  周瑾風在喪禮結束後,按照祖制,將父親的棺槨運回故鄉。

  周小北滿面哀傷,和哥哥周瑾風坐在同一輛車上。

  周瑾風輕握他的手,周小北腦袋靠在他肩膀上,眼睛緩緩流出淚水。

  母親賽琳娜離開周小北那年他才2歲,對人事記不深刻,悲傷一陣之後就好了。

  然而父親周奉賢十幾年裡,始終如一關愛甚至溺愛周小北,這是天長日久的濃烈親情,周小北捨不得他的父親,心裡難受,眼睛哭紅了。

  周瑾風相較於周小北,情緒上對於父親的去世抱有哀傷,但理智上已經計劃起後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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