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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宣儀恍若想起,抱起白楚之:「好,你不說我差點忘了,回頭帶上你爸爸,我們一起去挑。」

  「耶!我想買藍色的小自行車!」小白楚之臉色歡快,小臉通紅,高興地又跑出去玩了。

  第260章

  每年白楚之過生日,白承宗都會大張旗鼓地舉辦,有時候在家裡辦,有時候在小島上舉行。

  白楚之三歲的生日在遊輪上辦的,只因為白楚之看到書上的遊輪,好奇地問白承宗:「爸爸,我們家有這個嗎?」

  白承宗溫和地笑:「當然有,爸爸在你生日時帶你去坐。」

  「哇,爸爸你真厲害!」小白楚之拍著手,對白承宗露出敬佩的目光。

  這讓白承宗心裡一喜,更加疼愛他這個調皮可愛的兒子。

  每一次白楚之的生日,無論是參與人數,還是酒席,都是史無前例地多,前所未有的鋪排奢侈。

  當然對於北都市的小屁民來說,他們也渴望這個日子。

  每年4月15日,是白家小少爺生辰,白氏集團是真的發錢慶祝,而不是像某某小企業,費盡心思做完花里胡哨的任務,最後只有一張坑爹的勞斯萊斯代金券。

  白楚之四歲時,傅朝被寄養在白府,本來一個男孩家裡就雞飛狗跳,兩個男孩更是將偌大的白府搞得天天像炸雷一樣。

  兩個小男孩如同幼獸,身上有用不完的力氣,使不完的勁,小白楚之帶著小傅朝,開上小的電動自行車,東西南北地竄在占地開闊的白府里。

  小孩子的歡聲笑語,使傅宣儀的心情也變得格外好,她更加賣力地為兩個小孩子做衣服,做各種糕點。

  唯一苦了點的可能就是管家段溫洵,他必須時時刻刻照看好兩個精力旺盛的小傢伙,不能讓他們出現任何閃失。

  白承宗變得越來越忙,回家的次數不似往日頻繁。

  公司里的大小雜事太多,纏得他連一口氣都不能歇。

  幸而他自小跟著父親白承禮耳濡墨染,對企業經營頗為精通,又本身靈性聰慧,處理事情非常有效率。

  自從接管白氏集團以來,他和他的父親白承禮越來越相似,眉目間漸漸浸染冷肅的寒霜,加之他們身形挺拔,身高優越,不說話時,頗有一股不怒自威的令人膽寒的神色。

  他漸漸褪去了少年時期的清俊斯文,變得愈發嚴厲冷酷。

  他冷靜,理智,如同每一位曾經在位的白氏集團總裁,高高在上,獨坐華椅,執掌死生。

  但同時他也是個人,有著鐵血柔情的一面,一想到妻子傅宣儀和兒子白楚之,他嘴角忍不住泛出笑意,特別想見到他們。

  因此他抽了個空,在一天的下午回到白府。

  管家段溫洵迎接他,接過他手上的外套,對他說:「白歸望來了。」

  白承宗面無表情,徑直走了進去。

  在後院大廳,一個男人將當時年幼極小的白楚之和傅朝逗得笑得合不攏嘴,傅宣儀在旁抿嘴淺笑。

  傅宣儀抬頭間,驀然看到白承宗回來,她大喜過望,上前道:「承宗,你回來了!」

  白承宗溫和微笑,目光落在在沙發上坐著的白歸望身上。

  俗話說,朝廷皇家還有兩門好賴親戚,白家也不例外,總有一些涎皮賴臉的親戚,白歸望就是其中之一。

  他是白承宗的叔叔,支脈隔得遠,沾帶些親故。

  白歸望和白承宗這種自律克制、勤奮上進的白家人完全相反,他好吃懶做,喝酒鬧事,仗著白家親戚的面兒,到處惹是生非。

  白承宗淡淡地坐在沙發上,問白歸望:「你到這裡來幹嗎?」

  白歸望嬉笑一張臉,搓手,樂呵道:「承宗,你的兒子真的是越來越優秀了,和你小時候一模一樣!」

  白承宗見他轉移話題,不耐煩道:「你有什麼事趕緊說!」

  白歸望見他發脾氣,眼皮下垂,說:「承宗啊,好歹我也是你叔叔,你能不能安排個工作給我做,我都快餓死了。」

  「哼。」白承宗不屑道,「我還以為你又來問我要錢,你也知道只有工作才能有錢吧。」

  白歸望連連點頭,在他面前很卑微:「是是,承宗,我現在認識到了錯,你能不能給叔一個機會?我一定會洗心革面好好做人的。」

  傅宣儀在一旁聽了很不忍,看向白承宗。

  白承宗無法抗拒她這種溫柔的眼神,決定道:「好,不過你要是再借酒生事隨便打人,我可饒不了你。」

  白歸望搖頭不撥浪鼓:「不會的!承宗,你相信我!」

  白歸望來這裡辦成了事,心底高興,彎下腰和兩個小孩子玩耍,邊玩邊說:「你們兩個小傢伙可真像啊,要說不是表兄弟,還以為是親兄弟呢!」

  所有人對這句話都不以為然,唯獨旁邊的白承宗的眼裡閃過一絲晦暗的光。

  夜間吃飯時,他細細地觀察兩個小孩子,白楚之的眉眼完全是另外一個傅宣儀,傅朝除了頭髮像他的母親金書書,眉間完全是另外一個傅浪。

  兩個小孩的臉型很像,乍一眼,倒真有點如同親兄弟。

  以前白楚之尚小,嘴巴鼻子眉都沒長開,五官也沒成形,現在他已經4歲了,有個完整清晰的模樣,白承宗發現,這孩子的外貌居然沒有哪一點像自己。

  兒子大多數隨母親,但也不至於一點兒也不像父親吧。

  他想得出神,傅宣儀問他在想啥,他尷尬一笑,說是公司的事。

  他夜間單獨到書房睡覺,沒有心情和傅宣儀行事,他反覆地回憶兩個男孩的外貌,一種不好的感覺襲遍全身。

  就算是普通人家,也非常看中血緣傳承,何況高門闊府的白家,他一直想將白楚之培養成為下一代集團的接班人。

  可白楚之顯露出來的行為,沒有一點兒白氏家族繼承人的風格。

  小白楚之溫柔,像他的母親傅宣儀。

  在滿100天抓周時,他抓到的是一朵花,而不是白家人經常抓中的象徵權力的印章。

  白承宗越想心越煩,失眠了一晚上。

  不巧的是,他的父親白承禮病亡,他悲痛地為這個自小疼愛他的父親送葬。

  病榻前,病如枯木的白承禮抓住白承宗的手,沉重地囑咐:「承宗,一定要將我們白家的血緣傳承下去,將白家繼續發揚光大。」

  白承宗哀痛不已,面對親生父親的即將死去,他掉出眼淚,堅定地承諾道:「是,父親,我會的,我一定要將白家血脈守住,將白氏集團做大做強,不辱祖上!」

  白承禮聽完,內心放下氣息,安然死去。

  白承宗料理完白承禮的喪事後,很是疲憊,某件事扯得他煩躁難安。

  他心裡空空如也,好像有誰把他的心給挖去了,使他找不到落腳點,宛若一隻斷翅的飛鳥。

  他沒有回去自己的家,選擇在自己從小到大的老家安歇,母親景楠勸他不要太難過,節哀順變,他眼眶通紅,點頭答應,並讓母親去休息。

  凌晨,他找出家庭相冊,裡面上去五代人的音容相貌纖毫畢現,張張清晰,他一一比對所有白家嫡傳男人的模樣,每個人的眼睛都是一樣的,眼裡都若有若無地閃現冷寒的光。

  這是證明白家血脈最獨一無二的證據。

  他在過世父親的書房裡一直枯坐到東方露白。

  他合上相冊,將司徒莫叫來。

  司徒莫是白家手下的頂級情報機構的主管者,可以查到任何人的信息。

  白承宗命令他:「傅宣儀,這個人你查一下她的所有資料,秘密進行。」

  「是。」司徒莫神情嚴肅,躬身聽令,隨即退出。

  白承宗心情沉重,愁緒如雪,將他的頭髮打濕,也使他的心變得冰涼。

  他三日後回到白府,將兒子白楚之單獨帶出去,什麼解釋也沒有,態度強硬。

  傅宣儀茫然,但已經阻止不了白承宗。

  管家段溫洵開車,到達某個私人醫院後停下來。

  白承宗牽著白楚之的手,來到某個房間。

  「楚之,等會兒有醫生來抽血,你乖乖的別動。」白承宗說。

  「好,爸爸,我會聽你的話的。」小小的年幼白楚之,太過於乖巧,乖巧得讓人心疼,讓剛剛冷硬無比的白承宗軟了下來,他將白楚之抱在懷裡。

  他起身想帶他走,可身體僵硬,像被釘住了。

  直到他面無表情看到醫生抽取了白楚之的血。

  到此時,是否已經太遲?他想。

  這個DNA檢測,是他思慮困頓,想了許久決定來帶白楚之做的。

  他解不開心裡的扣子,一個死結在他心上生根發芽,讓他寢食難安。

  在公司里,他一向說一不二,在人生的諸多大事上,他都很有主見,很少猶豫不決。

  這次,是他二十多年生涯以來,最舉棋不定的一次。

  小白楚之咬牙忍下疼痛,讓醫生抽血,他的額角起了小汗。

  一般的孩子,別說抽血,就是打針,都要鬼哭狼叫,撒潑打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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