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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許罷,」許南清聳肩,「人是群居動物,一個人待久了難免會孤單,有他作陪,也不錯。」

  「他與本宮相比,何如?」

  「那自然是殿下更好,他顛沛流離,殿下金枝玉葉,他與殿下雲泥之別,怎可與殿下相提並論。」

  寒山月一句「那你為何選他不選我?」哽在喉頭,卻被潛意識中的自傲壓著,說不出口。

  許南清看到他眼角掛上淚珠,嚇得眼都直了,寒山月會哭?不,他在哭什麼?

  「殿下,你為何要哭?」

  寒山月想要說話,可又不知說什麼,只垂頭抹淚,在一旁站著的向陽看不下去了。

  「許掌事,您昏了四天三夜,殿下一直不眠不休守著,很擔心您,現在終於見您醒來,殿下這是喜極而泣!」

  「原來如此。」許南清點頭應下,卻還是覺得奇怪,寒山月要喜極而泣,不應該是在她醒來的第一時刻哭麼?怎麼是跟她說著話,突然哭了?搞得她欺負他一樣。

  許南清把杯中水飲盡,潤過嗓後,禮貌回應,「殿下別擔心,我就是還有點累,應該再睡一會兒就徹底好了。」

  寒山月嗓音猶顫抖。

  「你之前說過,你短期內不會考慮婚配之事,為何出爾反爾?」

  「出爾反爾」?看來他說的是她娶阿玉這件事。

  可許南清不明白寒山月為什麼揪著許玉放,許玉是她的人,她想不想娶,那是她的自由。

  一句「關您什麼事」在嘴邊打了幾轉,到底沒有出口,許南清耐著性子跟寒山月解釋。

  「阿玉是意外,我與他先是有口頭婚約,不巧他又舉目無親,我把他從赤鷹部帶回來,就該對他負責。」

  寒山月像個嫉妒成狂的怨夫,眉宇間陰鬱至極,「你對他到底有沒有男女之情?」

  「殿下這麼問是為了什麼?」許南清實在是不解,「我心怡他與否,娶他與否,都與殿下毫不相干罷?」

  寒山月沒回她這句話,只孩子般賭氣,「你,不許娶他。」

  許南清料想她問「為何」寒山月也不會回答,索性閉上嘴不說話,只是與寒山月僵持片刻,她還真放不下許玉了,沒忍住問出口。

  「許玉現在如何了?」

  寒山月冷笑一聲,「正關在房裡,他來路不明,誰知道他是不是敵國派來的奸細?待本宮查清他的身份,再把他放出來。」

  許南清隱約感受到寒山月不想她提到許玉,只是提都提了,她不想半途而廢。

  「他也受了傷,得勞煩軍醫走一趟。」

  「不准去。」寒山月卯足了勁要與她唱反調,他被嫉妒沖昏頭腦,全然沒有平時運籌帷幄的冷靜模樣,「他身份未明,沒本宮命令,誰也不許接觸。」

  他還是沒有挑明,許南清卻感覺出了一點不對。

  「殿下此舉,怕不是針對許玉,是針對我罷?您究竟為何對我娶親有如此大的意見?若有什麼理由,您不妨細細說來,我洗耳恭聽。」

  寒山月再度陷入沉默。

  他該說什麼?說嫉妒之火在心中熊熊燃燒?每從她嘴裡聽到「阿玉」這個名字一次,都想給那個人來上一刀?

  她還真是花心,之前誇過他貌美,轉頭就能娶了別人。

  這麼鬧下去,他好似妒夫,可他分明與她只是上下屬的關係,心裡埋著的那顆男女之情種子,還未開始生根發芽就被這半途冒出的阿玉截了胡。

  「你好好歇息,本宮就不叨擾了。」

  他銀牙咬碎,到底也沒有在這個節骨眼兒鬧起來,許南清現在狀態還不好,他不該逼那麼緊。

  許南清疑惑倒回床上。

  寒山月鬧了半天,只是雷聲大雨點小?這可真不像他的作風。

  「向陽。」

  許南清喊住要跟著寒山月出去的向陽。

  寒山月腳步一頓,使了個眼色,把向陽留下。

  許南清估摸著寒山月沒走遠,就在外面停,但她並不避諱,只是裝作不知道,總歸她這番話本來也是要問寒山月的,就這麼問也成。

  「你家殿下到底是怎麼了?得瘋症了?為何揪著我的婚事不放?」

  向陽被她直截了當的語氣嚇到了。

  雖說「話糙理不糙」,但她這話還是太糙了些,殿下的態度雖不甚明顯,但也有跡可查,許掌事應該是猜到了。

  可向陽不好明說,他絞盡腦汁地拐彎抹角,「許掌事,您心儀殿下麼?」

  許南清儘管沒料到他會這麼問,但也不至於招架不住,她張口就是反問,「你呢?」

  見向陽瞪大眼珠子,直呼「屬下不好龍陽」,許南清伸手打住,反問,「不論性別,你會喜歡上日日剝削自己的人麼?」

  「剝削?」

  向陽從小就在寒山月身邊當侍衛,沒體驗過許南清在現代做自由人的滋味,對她的不滿很是不解,「可是殿下已經待您很好了,對您不但薪水上沒有剋扣,還主動將您舉薦給陛下,您可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許南清只想要個答案,「那殿下到底要怎樣?」

  「殿下他……」向陽謹慎往帳外看了一眼,果不其然,得到寒山月拒絕的手勢,「他不讓我說。」

  許南清也料到會是這樣。

  「許玉到底如何了?」

  說到這個,向陽又是一陣唏噓,「如殿下所說,在屋子裡關著呢,但您放心,絕對沒有虐待,只是看守嚴了些。」

  收集完自己想要的信息,許南清擺手讓他退下,「你走罷,讓我靜一靜。」

  向陽躬身退去,許南清精力告罄,昏昏沉沉暈了過去,再度醒來,是在馬車。

  她身旁還有紙條,語句簡短,筆鋒瀟灑,寫的是大敗赤鷹部,正壓著烏卓爾往京城回。

  「汪汪汪!」一旁的烈風不理解她為什麼不看自己,圍著她身邊轉,急得直叫喚。

  「小烈風,怎麼是你?」許南清掙扎著爬起來,給自己倒了些水喝。

  烈風「嗷嗚嗷嗚」,爪子一個勁兒往她身上扒拉,尾巴不斷搖擺,如同加足馬力的螺旋槳。

  許南清躺得腰酸腿疼,但好歹精力充沛了不少,她伸手將烈風抱到榻上,「這段時間抱歉啦,姐姐被關在一個遙遠的地方,沒辦法過來見你,回京城給你煮肉肉吃好不好?」

  這副人狗其樂融融的場景叫外頭的寒山月瞧了去,心中又是一陣鬱悶。

  她只想狗,不想他,不若將狗送走,她眼裡就只有他一個人了。

  還有那一個勁嚷嚷著「奴家要見妻主」的阿玉,也是個煩人精,將這一人一狗一齊趕出去得了。

  「向陽,清點一下本宮在京中的房產,讓人提前收拾出離東宮最遠的。」

  「是,」向陽疑惑他為何要下這個令,但飛鴿傳信完才敢問緣由,「敢問殿下是為了……?」

  「當然是為了不開竅的許掌事。」

  向陽不敢吱聲。

  殿下若真如此在意許掌事的看法,方才為何不把話說開?

  他正在心裡納悶,忽地發現剛要帶著信往京城去的信鴿又拐了回來,它腿上還綁著封信——他剛才只顧著把這次的信,忘記將京城傳來的信拆了。

  看清裡面的內容,向陽面色煞白,「殿下,京中急報!」

  第58章

  寒山月讓他有話直說,「出了什麼事?」

  向陽儘量把聲音壓得很低,但心裡滿是震驚,他音量難免大了些,「陛下病重,危在旦夕了!」

  寒山月瞳孔一震,不同他體弱多病,文和帝身子一向康健,且分明他離京的時候,文和帝身子還算硬朗,為何半個月內,倏然就「危在旦夕」了?

  猛地打了一個冷戰,寒山月裹緊身上的狐裘,竭力壓制住暈眩。

  「加快腳程,即刻返京!」

  向陽按照他的命令傳下去,回過頭來,發現他又是一副病懨懨的模樣,「您臉色不太好,要讓軍醫過來看看麼?」

  寒山月搖頭,「本宮無礙。」

  許南清一直在馬車裡坐著,不知外頭出了什麼事,只覺馬車忽地快了很多,從溜達的慢走變成迅速的奔跑。

  她推開車窗,迎面吹來一股冷風,雪白冷物飄進來,撲簌簌落到墊子上。

  落雪了。

  景致雖美,但對趕路不太友好。

  往前頭探路的士兵折返回來,向寒山月稟報,「殿下,雪把前面的路給堵了,人馬通行不得,只好將雪鏟了再走,實在是快不了!」

  「那就邊鏟雪邊走。」

  寒山月暈乎得緊,吩咐向陽後,扶著踏雲下了馬車,又覺得喉間腥甜,他喉結滾動,想把這不對勁的東西咽回去,卻為時已晚。

  許南清癱馬車上休息得差不多,見車隊停下,正要下去放個風,她見寒山月吐了一地血,嚇得趕緊給他騰馬車位。

  不敢隨意大叫,聲張寒山月吐血一事,許南清先把向陽喚來,讓他悄悄找軍醫,再把李將軍喊到馬車旁聽命,做完這一切,她才拍了拍寒山月慘白的臉,「殿下?」<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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