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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沉思良久,直至寒瑤都覺得自己是不是說錯話了,「我就是隨口一說,您不用在意的。」

  「不,你的意見很好。」

  許南清幾步走到兔籠邊,蹲下去,伸手打開兔籠鎖,將裡頭擠著的密密麻麻的兔子,河堤泄洪般全放了出來。

  庭院裡登時遍地都是兔子,寒瑤不知往哪兒站,退了好幾步,發現兔子都圍在許南清身邊,又大著膽子走了回來,向許南清提問,「師父,您這是在做什麼呀?為什麼要把兔子都放出來?」

  許南清先招手示意她蹲下來,才給她解釋。

  「阿瑤,你方才說兔子不夠親人,我感覺很是在理,總歸上戰場得輕裝上陣,帶鷹與馬上陣,就是一大筆花銷,總不能把整一窩兔子都帶上去,所以我現在要從所有兔子中,挑出比較親人的幾隻。」

  自己的觀點被認可,寒瑤心性單純,沒忍住立刻笑出了聲,「多謝師父誇獎,只是現在兔子都放出來了,接下來該怎麼做?」

  「這得仰仗你了。」

  許南清拿布把她的手包裹起來,做了個初步防範,隨後對她下指令。

  「把手伸過去。」

  「伸到哪兒去?」寒瑤控制著速度往前。

  許南清一直沒吭聲,直到好幾隻兔子主動湊過去聞,才止住她繼續向前的手,「可以了,就停在這,我沒有說下一步指令前,你不用動。」

  天寒地凍,寒瑤一樣直直伸著雙臂,手都要麻了,但還是咬牙忍了下來,沒有喊苦。

  許南清一開始還以為她是一時興起,這會兒看見她手都在抖,卻沒有一句抱怨,才知道她的確有心要學真本事。

  「收手。」見時機將近,許南清一把將半刻內主動上前的兔子們撈起來。

  寒瑤原以為收回雙手就結束了,正齜牙咧嘴給自己捶手臂,卻見許南清把兔子塞進她懷裡,她一臉不解,「師父,您此前不是說不能貿然碰兔子,不然會被咬麼?」

  許南清沒瞞她,「理論上的確如此,但現在我要找出和初次相見的人,也能友好相處的兔子,我不太合適,百獸處里其他人和兔子接觸過,也不合適,只能委屈一下你。」

  「原來是這樣,」寒瑤忍過手臂的酸楚,點了點頭,「那需要我做什麼麼?還是這樣抱著它們就好?」

  「暫時不需要做什麼,先抱半刻熟悉一下。」

  「熟悉以後就能摸了麼?」

  「嗯,熟悉以後,你可以試試看。」

  寒瑤屏著呼吸,靜靜等待,見許南清規定的時間終於到了,忙不迭活動了下發僵的關節,「現在可以摸了嗎?」

  許南清拿著紙筆,在一旁記錄時段以及每個時段做的事情,一時間夢回大學的實驗課,她觀察著兔子的狀態,示意寒瑤可以再進一步,「用布包著的那個指頭,去摸它身子。」

  寒瑤伸了下手又縮回來,「師父,它咬人疼不疼啊?我,我有點怕疼。」

  「不算太疼,它牙齒不鋒利,」想著「親身下河知深淺,親口嘗梨知酸甜」,許南清嚴謹地補了一句,「抱歉阿瑤,我沒被咬過,我不太清楚。」

  「小兔子你乖乖的,不要咬我好不好?」寒瑤閉著眼伸出手,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我真的很怕疼。」

  許南清在一旁把關,見兔子主動蹭她,沒咬,連忙記錄下來。

  「睜開眼睛看看,它沒有咬你。」

  「哇,真的!」寒瑤眼睛亮亮的,如同月光下發亮的水潭,「師父,它在蹭我!」

  「它熟悉你的氣息,自然就願意親近了,」見成效初現,許南清心裡也暢快,她適時提醒,「小心,別摸它耳朵。」

  寒瑤要往下摸,許南清又補了一句,「尾巴也不行。」

  寒瑤愣愣點頭,「原來還有這麼多講究,我還以為哪兒都可以上手摸呢。」

  「不懂的人確實是會隨意摸,若兔子心情好,也許不會有問題,但有一句話叫『兔子逼急了也會咬人』,但凡兔子心情不佳,這個人的手指就要遭殃了。」

  聽到「咬」這個字眼,寒瑤下意識打了個冷戰,「真被咬該怎麼辦?」

  想著寒瑤一古代人,不知何為科學道理,許南清略過醫學原理,只給她說措施,「應該將酒燙過,隨後灑在傷口上,再拿紗布包紮起來。」

  「好麻煩啊,果然還是不被咬比較好。」

  許南清頷首,「不過這幾隻兔子相對親人,只要你不直接摸它的尾巴或者耳朵,被咬的概率不大。」

  寒瑤若有所思,「如果恰巧它們心情不好,伸手那人豈非倒霉得很?」

  「這你倒提醒我了,我只顧著讓兔子給人疏解情緒,倒忘了兔子也會有情緒,」許南清沉吟片刻,拿出食用草,「來,試試給它餵食。」

  寒瑤又開始如臨大敵,「這個有什麼技巧麼?」

  「這沒什麼,你溫和些就行。」

  兔子本就餓了一夜,這會兒見到吃的兩眼放光,整個餵食過程很順利。

  「兔子金貴,不好養,他們膽子小,容易受驚,平日得多加小心。」

  想著鷹還沒人訓,而傳遞情報用信鴿太慢,鷹比起兔子,在戰場上可以起到更大的作用,許南清叮囑寒瑤幾句後,決定親自去訓鷹。

  「你現在一個人可以麼?我要去其它地方。」她緩了一下,扶著膝蓋站起來。

  「應該可以,只是您要去哪兒呀?」

  「去訓鷹。」

  「我能跟過去看麼?」

  「倒不是不行,只是你離開,兔子這兒就沒人看管了。」

  寒瑤努努嘴,指了下外頭抱著綿綿的人,「那兒不是還有個人嘛,可以讓他照看一下。」

  見許南清不說話,似是在思索,片刻後又平靜著一張臉,寒瑤生怕她不答應,抱著她的胳膊直撒嬌,「師傅,我就是想跟你待在一塊,你就讓阿瑤去吧,好不好嘛?」

  許南清拗不過她,只好雙手繳械,「也好,你跟過來罷。」

  才與兔子建立過友好關係,寒瑤心裡的成就感幾乎要漫出來,她一蹦一跳,走路都像在雲里飄。

  「師父師父,和鷹接觸要注意什麼呀?」

  「目前你沒有什麼要注意的,」許南清進裡屋,先將門窗關好,隨後打開鷹籠,「因為你在旁邊看就好。」

  「為何我不能上手?」寒瑤躍躍欲試。

  「鷹的性情,過於桀驁,不適合你這種新人。」

  許南清邊解釋,邊拿起放在一旁的甲冑,將護腕細細戴在手臂上,隨後吹了個哨,讓鷹落在她護腕上。

  「你退到門邊兒去。」

  寒瑤看得一愣一愣,「師父您這是在做什麼?為什麼要讓它待在您手上?」

  許南清答得簡短,「方便控制。」

  寒瑤遠遠看著都覺得那鷹的爪子鋒利得很,想像它抓在人皮膚上,指定能讓人鮮血直流,不由打了個寒戰,「可是離得這麼近,您會受傷的!」

  熬過三隻野鷹,許南清不以為意,「沒事,我有防護,傷不著。」

  寒瑤哆嗦著觀察了半刻,見鷹老深在在,只是待在許南清護腕上,沒有傷害她的意思,小心翼翼發問。

  「所謂的熬鷹,便是與它對視麼?」

  她還想著一招鮮,走遍天,見許南清頷首,不解地追問,「可是方才,您教導我放手過去給它聞一聞,它熟悉身上氣息,就能摸了,怎麼這會不一樣?」

  「猛獸與萌寵區別大了,」許南清語氣四平八穩,「得對症下藥才好。」

  寒瑤愣愣點頭,「原來如此。」

  熬鷹的過程無疑是漫長的,許南清經驗豐富,過了幾個時辰也沒

  覺得乏,在一旁觀望的寒瑤已經睏倦到頭一點一點,如小雞啄米。

  「一直這麼盯著看不乏麼?」她揉了揉眼睛,「我都要打哈欠了。」

  「這個動作是挺無聊。」

  許南清沒否認她的話,但也沒繼續這個話題。

  不怪寒瑤覺得無聊,一般人重複一個動作這麼久,難免會感覺煩躁,可她並非一般人,對這種需要用長時間馴服的物種,她第一反應不是厭惡,而是興奮。

  她喜歡這種馴服猛獸的感覺。

  餘光瞥見寒瑤都要睡著了,許南清主動讓她離開這個她覺得枯燥乏味的地方,「現今鷹你也接觸過了,你回萌獸區去吧。」

  寒瑤揉了揉眼睛,沒有哭著鬧著再留下來看猛獸,而是邊應著「好」邊往外走。

  想著她新手上路,身旁又沒有自己做陪,許南清到底還是不放心,見她腿已經跨過門檻,忍不住提著嗓子叮囑。

  「小心些,兔子雖是萌寵,但也有一定攻擊性,有事及時喊人,搞不定就來找我。」

  有其它事干,寒瑤腦中困意一掃而空,蹦蹦跳跳走了,「好!」

  鷹原本就難馴服,遑論這萬里挑一種。

  縱使天縱奇才如許南清,也熬到眼部乾澀,轉眼時間從晨時來到夜晚。<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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