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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不就成了?回馬車歇去吧。」

  不明白寒山月攬了一堆活干,為何還一臉得逞,像是占了便宜,許南清牽著烈風上馬車,不算多的良心難得不怎麼安。

  也罷,寒山月願意幹活,那就讓他干吧,她正好歇會兒。

  荒郊野嶺,徒留不時鳥鳴。

  許南清坐了一路馬車,方才又遇了怪人,精神緊繃好一陣,這會兒終於得到放鬆,困意頓時潮水般襲來,將她淹沒。

  烈風今日在山頭蹦夠了,找個地方窩著,也很快進入夢鄉。

  「許掌事?許掌事!」

  許南清頭枕著馬車內的軟毯,正迷迷糊糊睡著,突然聽見向陽連連敲馬車窗。

  「叫我作甚?」

  頭腦還未完全清醒,她做婢女隨叫隨到的身體習慣已經作出反應,手一撐軟毯,一骨碌翻起來,腳尖夠著擱下頭的鞋。

  向陽聲音短促,卻難掩慌

  張。

  「有狼!」

  第39章

  許南清慌張了一瞬,很快歸於平靜。

  荒郊野嶺的,有狼也正常,寒山月和向陽野外紮營經驗少,而她忙著睡覺,忘了這茬,沒有提前做防止野獸侵襲的措施。

  見許南清終於從馬車上下來,向陽如同溺水的人見到最後一顆救命稻草。

  「我剛才不小心打了個瞌睡,殿下叫醒我的時候,那狼群已經把殿下圍住了!」他手裡抓著刀,卻不敢貿然向前,只虎頭虎腦請教許南清,「許掌事,這下該如何是好?」

  許南清看著被狼群圍住的寒山月,心跳不由加速,但腦子依舊清明。

  「點火。」她轉頭去馬車拿出了火摺子,顧忌山上樹木多,貿然點火可能會引起林中火災,造成人員傷亡,借著月光找了處林窗,「再拾些柴火來,堆在這兒。」

  「好!」向陽有些六神無主,只照著她的命令行事。

  熊熊燃起的火光嚇了狼群一跳,它們原本黏在寒山月身上的兇狠眼光,不自覺轉到了柴木尖竄動的火苗上。

  可寒山月一動,它們又將頭扭了回去,頭狼還「嗷嗚嗷嗚」拖著吊子叫著,明顯是在下達狩獵指令,許南清實在想不到要如何在狼群里將寒山月救下來。

  烈風忠犬一隻,向來護主,它見寒山月被圍在狼群中間,不顧自身安危,要衝過去與狼群決一死戰。

  以少敵多,勝算低不說,還容易賠了夫人又折兵,許南清哪敢讓它冒這個險?

  「先別過去,聽話!」她死死拽住狗鏈。

  向陽茫然看了眼被扯住的烈風,又望向生死關頭表面仍泰然的寒山月,「許掌事,不讓烈風不過去的話,還有什麼辦法能救殿下?」

  他這話倒一語驚醒夢中人。

  「去馬車那邊,待會我一叫走,你立刻駕馬車!」

  「那殿下怎麼辦?」向陽遲疑。

  許南清平靜往火苗里添了幾根柴,明亮的火光映在她的臉上,襯得輪廓分明,有種超脫性別的英勇,「你先過去,我自有辦法。」

  向陽一步三回頭,「您多加小心。」

  「殿下,您不是會輕功嗎?」終於等到向陽回馬車上,許南清將早從馬車順起來的油一下撲到火上,扯著烈風飛快跳進馬車,「飛起來,飛到馬車這邊來!」

  她的嗓音響徹山頭,語句又簡短有力,寒山月悶不做聲照做,他雖然早就想到可以這樣脫身,但比起一個人做,等待她發號施令好似更令他雀躍。

  許南清絲毫沒懷疑他是在等自己發話,只當他是嚇壞了,沒想到還沒這麼逃。

  見他如魚入水,絲滑從窗戶滑進馬車,許南清稍稍鬆了口氣,可也顧不上男女大防,猛拍向陽肩膀,「走!」

  狼群跟上來不便點燈,天地間徒留些許月色,向陽看不清路,全憑直覺駕車。

  為觀察追上來狼群的狀態,許南清擰開火摺子,透過窗往馬車後頭照,一不留神瞥著寒山月慘澹的臉色,直覺他又要開始暈。

  「殿下,您若是感覺暈,便去前頭和向陽一同駕車吧!」

  寒山月蹙眉瞧了她一眼,嘴唇翕動,但最終只是抿了抿,沒說什麼,他掀開帘子,要把向陽趕入馬車。

  「殿下?這不合適啊,怎能讓您駕車,小的坐馬車裡呢?」

  在外頭待著,比在裡面悶著要好受不少,寒山月慢慢將亂了呼吸調整過來,一腳將向陽踹了進去。

  「進去,再不走吐你身上。」

  向陽剛扒著車框穩住身形,聞言,立刻躲了進去。

  「許掌事,得罪了。」

  他進來得急,差點和許南清蹭到。

  馬車裡空間大,容下許南清和烈風綽綽有餘,他倆之前和寒山月一起坐,不覺擁擠,現在舒展身姿的寒山月換成了縮成一團的向陽,更是談不上「得罪」一說。

  「無礙,我不介意。」許南清靠在毯上,適宜侷促的向陽找個地方坐。

  「嗷嗚嗷嗚,啊嗚嗚~」烈風方才睡得好好的,忽地被薅起來護主,一時半會兒安靜不下來,蹭許南清的腿直轉圈。

  它已經是成年狗,體型算不上,小一撒起歡來,難免蹭到向陽。

  見向陽縮著脖子往後躲,許南清主動卡住烈風脖子,把它往向陽那邊推,「你可以摸摸它,烈風很乖的。」

  乖?方才將人咬得血肉模糊,晨間又拖著他在山上瘋跑,這也稱得上乖嗎?

  「不,不必。」向陽一個勁兒搖頭。

  「狼甩掉了,現在往哪兒去?」寒山月的聲音透過帘子傳來。

  向陽早已習慣聽人吩咐,聽寒山月拋出難題,下意識將頭扭向許南清,卻半天沒聽到她吭聲,不由低低催了一句。

  「許掌事,您說句話呀。」

  許南清掀開帘子,對上外頭夜空中已然淡下去的點點星光,「約莫幾時了?」

  向陽窩囊了一路,終於顯出用處,他雙手在粗眉下搭棚,眯著眼,將天上的星象掃了一遍,「啟明星起,快天亮了。」

  「所以許掌事,我該往哪兒去呢?」寒山月放緩行進速度,手支下頜,好整以暇笑。

  許南清分不清他是真的想要個答案,還是單純問她一嘴,動了動腦子,謹慎回應,「我怎可命令殿下?殿下想往哪去,便往哪去就是了。」

  寒山月盯她看幾息後,笑了聲,「藏拙。」

  許南清心理有想法,但不多,她到底沒有大半夜在荒山野嶺找地方住的經驗,又不願承擔做錯決定的責任,乾脆順著他的台階謙虛。

  「臣不過是星子,怎敢與月亮爭輝?」

  寒山月不再應話,只是抬起鞭子,猛地往馬腹抽了一下,馬兒吃痛,迅速跑了起來,向陽及時扶車框穩住,許南清就沒什麼幸運了。

  她額頭直愣愣撞到寒山月後背,發出聲令人牙酸的悶響。

  她以為寒山月會借題發揮,說她幾句,絞盡腦汁想著怎麼辯解,卻好一會兒都沒等到。

  「一定要這般貼著本宮嗎?」

  寒山月低低笑了聲,胸腔跟著發顫,讓還貼著他,不知道該不該動的許南清一激靈,隨後迅速扯開距離。

  難怪他能馴服踏雲,他自己就是一匹烈馬!

  向陽是個實在人,只知道許南清磕到碰到了,他翻箱倒櫃從馬車後面堆著的東西里找出跌打膏藥,拿了瓶最好的遞給她,「許掌事,您額頭還好吧?這兒有膏藥,塗了應該不會留疤。」

  「多謝。」許南清正要接過來,馬車突然一停,她剛到手的藥膏一下飛出去。

  想著「男人心,深似海」,許南清深深吸了一口氣,決定大人不計小人過,將寒山月的反覆無常視而不見。

  「殿下,您為何忽地停下?」

  她一邊問一邊打開車簾,以防寒山月遇到很突然的情況不便開口,也有要自己探看情況的意思,對上寒山月的淡笑。

  「到歇腳地兒了。」

  「誒?好生奇怪!」向陽猴似的從馬車竄出來,打著燈籠往遠探了探,「這看起來像個村子,可輿圖上壓根沒記載,殿下,屬下先去探探路。」

  「汪汪!」鬧了半天有點累的烈風突然亢奮,毛髮微微豎起,衝著村口低吼。

  已經走出幾步的向陽停住腳,他轉頭的動作略顯僵硬,眼底恐懼之色難掩,「許掌事,勞駕問一下,烈風……為啥叫?是不是餓了?」

  經過幾個時辰前的事,許南清不難看出向陽對鬼神之說這種東西又信又怕。

  她也很想給他個科學的解釋,讓他把發抖的雙腿捋直,但她現在還做不到,「烈風餓了叫的不是這個聲,它如此警惕,這村子恐怕有蹊蹺。」

  「又,又是鬼?」向陽聲音忍不住發抖。

  「什麼『又是』?」寒山月隨手給了他個腦瓜崩,「方才路上遇到的那個,是真人,你這膽小的毛病,何時能改掉?」

  「抱歉殿下,小的一想到這個就怕。」他打了個寒戰,「能,能不進村嗎?」

  「來都來了,總得進去看看。」<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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