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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上人」三字在腦海里轉了好幾圈,許南清卻搜尋不出個人臉。

  「您多慮了,下官心裡只有工作,沒有人。」

  與一臉無欲無求的許南清對視片刻,林國公搖搖頭,長長嘆了口氣。

  「本公素來不愛強人所難,你既是不願,那便是我那臭小子沒有這福分了。」

  「多謝國公大度,願意放下官一馬。」許南清原本以為自己會被強買強賣,沒想到林國公居然知曉「強扭的瓜不甜」這個理,她頗為驚訝,但也不敢多留,生怕他改變主意,「國公,若無旁事,下官先告退了。」

  「許掌事留步,」林國公忽地出聲將她喊住,「可否麻煩你一件事?」

  「您說。」許南清一隻腳都已踏出門檻,聽他傳喚,又回過頭。

  「臭小子還不知道本公同你說了這些,他只當你什麼都不知道,你既對他無意,可否在他提出相關要求時,直接回絕?」

  「好,」許南清一向不愛吊著人,她頷首,「若您不介意,下官現在就可以進去和世子說清楚。」

  「不不不,也不用這般急,你不必過多在意此事,佯裝不知即可。」

  原來是讓她別捅破那層薄如蟬翼的窗戶紙。

  「下官謹遵國公教誨,告辭。」她再度行禮,轉身便走。

  林國公長嘆一聲,示意身旁管家跟上去。

  「送一下許掌事。」

  惦記著烈風,許南清歸心似箭,與國公府管家隨意聊了些,遠遠見東宮附近有一人一狗,看著都很眼熟。

  許南清定睛一瞧,大駭。

  寒山月在溜烈風?

  他不是忙得很,連吃飯睡覺都得看公文麼?為何忽地有閒思遛狗?

  「殿下今日心情不錯?」她走上前,話音剛落,便被烈風撲上來。

  「嗷嗚嗷嗚——」

  烈風在東宮附近轉來轉去,體力消耗不少,卻一直沒吃到口好吃的,正委屈著,見飼養官總算回來,忙不迭拖長調子叫了起來。

  「拒絕林明遠,是步好棋。」

  寒山月沒收狗鏈,任由烈風衝過去,「只是國公那老狐狸開的條件如此豐厚,你當真一點都不心動?」

  許南清並不意外她前腳剛出國公府,寒山月便知道她在裡頭說了什麼話。

  他心眼多,眼線更多,她惹不起,也躲不開。

  「不心動,我不會因為婚姻,成為任何一個男人的附屬品。」

  她接住烈風爪子,在寒山月略冷的眼神下補了句,「女的也不行。」

  「為何?是還沒碰上心儀的?」

  「非也。」

  再度談及婚戀,許南清仍有一肚子想說。

  「首先,戀愛只是生活的調味品,婚姻比戀愛更次,女子成了親,要生孩子帶孩子,洗衣做飯,相夫教子,一輩子都被拴在家中,其次,靠人人會跑,與其依附他人,不如讓別人依附我,只有權勢與金錢能給我我想要的。」

  寒山月蹙眉。

  「你這人,怎地掉錢眼裡了?好生俗氣。」

  「殿下,正所謂『不當家不知柴米貴』,您衣來伸手飯來張口,自是不知金銀珠寶對於我這種人有多寶貴。」

  許南清心如止水,不驚訝也不惱火,只是將想法平鋪直敘。

  「你長這麼大,沒喜歡過人?」寒山月眉蹙得愈發深,不知到底想要個什麼答案。

  「您說對了,」許南清頷首,捏了捏烈風送上門來的肉爪,「我還真沒喜歡過人,但喜歡好多動物,貓貓狗狗,老虎獅子熊,我都喜歡。」

  「不會說人話的東西,有何好喜歡?」

  烈風極通靈性,耳朵一抖,聽出寒山月是在罵它,氣得昂起狗頭,「嗷嗚嗷嗚」訴苦。

  「好啦好啦,你主人他不是在罵你,他只是在表達『狗不會說人話』這個事實,不是針對你呀烈風。」

  寒山月不知怎地心頭火起,一句「本宮還真是在罵你個蠢烈風」揚至嘴邊,察覺與一隻狗鬥氣實在有失風度,又硬生生憋了回去。

  「不傷心啦,姐姐給你肉乾吃,好不好?」

  見烈風仍叫喚不休,許南清從袖間摸出肉乾,遞到它嘴邊。

  烈風一回生二回熟,幾次見哀嚎就有肉乾,爪子扒著許南清衣擺,汪汪個沒完。

  「得了便宜還賣乖,你還怪聰明的嘞!」

  許南清正尋思烈風平日裡氣性也不這般大,再一瞧它眼底澄澈,滿是對肉乾

  的渴望,頓時哭笑不得。

  「不能再吃了,再吃就是胖狗狗了,咱們要保持合理的體重,知不知道?」

  「嗚嗚~」烈風鬆開爪子,圍著她腿直打轉。

  「咋啦,想玩遊戲嘛?」對著毛茸茸,許南清總會不自覺將聲音夾起來,她往烈風蓬鬆毛髮搓了好幾下,「這兒太窄了,咱們玩不起來,姐姐帶你去寬敞點的地方玩,好不好?」

  說著要帶它去別處,許南清抬首要看路,猝不及防撞進寒山月汪著笑意的桃花眼裡。

  她只當他不放心烈風一隻狗在外頭玩耍,伸手要從寒山月手中接過狗鏈。

  「殿下您忙公務去吧,烈風有我看著,出不了事。」

  她指尖正要碰到銀鏈邊,寒山月手忽地往後撤了一大截。

  「逗這麼久的狗,終於想起本宮了?」

  許南清撲了個空,也不敢惱,她只好收回手,同他講理。

  「抱歉,方才忽視殿下,是我的過錯,我一人做事一人當,殿下切莫怪烈風,您想要怎麼罰我?」

  「真如此想領罰?」寒山月勾了勾手,明擺著是副招貓逗狗的模樣,「那罰你入書房伺候。」

  「可否緩個一時半刻?等我溜完烈風……」

  「遲了。」

  寒山月慢條斯理找了個樹樁,細細將狗鏈子綁了上去,「它留在這兒看門,你什麼時候伺候結束,它什麼時候回狗窩。」

  「汪汪汪!」原本可以行動自如的烈風遭到束縛,不滿大叫起來,卻被寒山月彈了一腦瓜蹦。

  「你把你二主子坑慘了,還有臉叫?」

  許南清在一旁聽得一頭霧水。

  「二主子」是什麼稱呼?聽上去奇葩又合理。

  「進來。」寒山月招呼她入書房,隨後將李順喚來,「教她規矩。」

  李順是人精中的人精,不難看出寒山月並非要給許南清立規矩,只是找個由頭,將許南清留在身旁罷了。

  他沒敢讓許南清乾重活,只教她硯墨,便稱肚子疼要去茅房,迅速溜出去,留裡頭兩人共處一室。

  磨墨動作單一,手酸不說,還令人發困。

  許南清一手磨著,累了就換一隻手,不出半刻,兩隻手掌心都黑透了。

  見寒山月目光盯著奏章,不像是有閒情督查自己,她沒忍住打了個哈欠,用沒沾到墨的手背揉眼,努力將上下打架的眼皮分開。

  莫說百獸處里的活挑人,侍女要做的也一樣,尋常宮女的活兒,她還真不一定能幹得不過來。

  「這麼早便困了?」

  寒山月倏然發話,打斷許南清「行行出狀元」的思緒。

  「抱歉殿下,可能是昨夜睡得太遲。」

  「你睡得很香,在本宮的榻上。」

  許南清下意識想問一句「你非我,安知我睡得好」,便聽寒山月淡淡道,「本宮看了你一夜,連你何時翻身都曉得。」

  「……還真是麻煩殿下了。」

  「是挺麻煩,以後少生病。」

  許南清直言做不到,「殿下,生病這種事情,我實在控制不了。」

  寒山月筆走龍蛇,在奏章寫下最後一個字,抬首望向她。

  「可你一生病,本宮就晝夜難安,你說,這當如何是好?」

  第36章

  寒山月倏然逼近,繞是許南清有心想躲,也沒反應過來。

  溫熱吐息盡數噴灑在她臉頰,宛若溫泉上方蒸騰的水汽,令人昏昏欲睡又情難自禁。

  「殿下此話有失偏頗。」旖旎氣氛當前,許南清頭腦仍保持著與平日無異的清醒,要以德服人,「我生不生病,與您能否歇下沒有必然的關係,您照常歇息便是,不必管我。」

  「若本宮說,這本宮無法掌控,你當如何?」

  寒山月好似百獸處裡頭的豺狼虎豹成了精,手上動作兇悍不說,眼神還透著對獵物的勢在必得。

  許南清看著心裡直發毛,她不得已側過頭,避開與他眼神接觸,用一種不挑釁的姿態以退為進。

  「殿下說如何,我便如何。」

  兩人相持良久,終究是寒山月先鬆了口。

  「正殿榻上還空著,你既犯困,可以先過去歇著,本宮還有些公文沒批完,稍後再過去陪你。」

  許南清一頭霧水,只隱隱覺著冒犯。

  她清清白白一人,犯得著要去個男人榻上等候?等什麼?寵幸麼?這是把她當成後宮侍寢的妃子麼?

  「殿下,烈風還在外頭拴著,我將它帶回偏殿,正好順道回偏殿耳房歇息,就不麻煩您了。」<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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