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頁
雖然她現在很虛弱，頭特別疼，在面對踢過來的腿，她用力抱住，頭上傳來火辣辣的疼，江母在扯她頭髮，江雪忍著疼，用力咬住抱著的腿上。
江母被咬的發出抽氣聲。
「你給我鬆開！！」江母大聲的呵斥道。
在外面玩耍的江朝和江露看見媽媽在打姐姐本來還猶豫著沒敢進來，怕被殃及，看見媽媽疼的叫出聲，立馬跑了進來。
兩人想拉開江雪，江雪嘴巴和手都不松，她媽扯她頭髮越緊，她咬的越用力，直到嘴巴傳來血腥味。
江父收工回來看到這一幕，趕緊扔掉手裡的鐮刀把兩人分開。
「小雪，你這是在幹嗎，你看你把你媽媽腿咬的。」江父查看媳婦的腿，看到牙印冒著血，扭頭對著江雪指責的問道。
「我是你媽，你敢咬我，我看你是想反了天了。」江母驚呼出聲。
「我今天不把你打死，我就不是你媽。」江母說著要拿掃把來打她，江雪也不會傻乎乎的站在那裡，讓掃把落在她身上，走到江父剛剛丟了掉的鐮刀旁，撿起鐮刀說：「你用掃把打不死我，用這個，把我脖子跺兩半。」
又跑到壓井旁撿起水池旁剛剛削皮的菜刀，「用這個也行，這個更鋒利。」說完把菜刀扔到兩人腳邊。
「小雪，先把鐮刀也放下。」
見江雪不為所動，江父改為勸自己媳婦，「孩子媽，你都這麼大年紀了怎麼還跟一個孩子拌嘴，你別跟孩子一般見識。」
江母並不聽，反而更加生氣，「你看看你的好女兒，我是她媽，她竟然敢咬我！！」
江父試圖安撫兩人的情緒，撿起地上的菜刀遞給兒子，示意兒子把刀拿遠點。
「反了天了，你拿鐮刀是想殺了你媽我嗎？我怎麼就生出你這麼個白眼狼，還讀書呢，書都讀到狗肚子裡了，你在學校就就學習這麼對長輩的嗎？早知道出生就應該掐死你。」江母是有被這個平時老實聽話的女兒驚到的，但是更多的是氣憤，覺得自己母親的權威受到了挑戰。
「好了好了，劉燕你少說兩句，別再刺激孩子。」
「你閉嘴，就你會裝好人，她都是被你慣得。」江母對江父吼完，就要過來奪鐮刀。
「別過來。」江雪警告道。
見她媽不聽，牆邊被江母栓住腿，防止抱窩的老母雞還來不及掙扎，被江雪一鐮刀扎進肚子裡。
同時綁著它的繩子也被鐮刀弄斷，雞掙扎著撲棱，院子地面上都是雞血。
江母這個時候才真正的感覺到害怕，剛剛江雪眼也不眨的給了雞一鐮刀，她不由想，她再靠近會不會也給她一鐮刀。
地面上的血，垂死掙扎的雞，震懾住了她。
「我是一個人，我不是阿貓阿狗，不是雞鴨可以任人宰割，你雖然是我媽，你也不能對我非打即罵，不然。。」說著看了眼已經不再撲騰逐漸失去生命跡象的雞。
「反了天了，嗚嗚。。。我怎麼就生了她，大逆不道。」
「小雪，你怎麼能這麼跟你媽說話，聽話，把鐮刀放下。」
耳邊的聲音變得模糊，她看見江母哭著回到了廚房，江雪的心也因為江母的離開放鬆了下來。
手裡的鐮刀應聲落地，意識模糊，一起落地的還有她的身體。
「小雪小雪，你怎麼了，身上怎麼這麼燙，發燒了嗎。」江父查看暈倒的大女兒，就感覺的江雪身上這非同尋常的熱，人更是失去了意識。
抱起就要往衛生院去，在廚房的江母聽到呼聲從廚房出來，看見孩子爸抱著江雪已經走出大門，嘆了一口氣，趕緊回到房間，拿著錢也追了上去。
江雪其實沒多久後就醒來了，沒有回到忙碌的三十歲，還在十五歲，看著父母跑前跑後，接水餵藥，她佯裝虛弱繼續閉著眼睛，然後又繼續睡了過去，再醒來外面天已經黑透。
隔壁床上江露已經睡著。
她家現在住的是蓋沒有幾年的一排四間平房。
江父江母一間，她和江露一間，中間堂屋，最邊上江朝的房間。
退了燒，腦袋也清醒很多，想到自己白天各種質問父母偏心愛不愛她的問題，還殺了一隻雞，覺得有點羞恥。
也只有在腦袋不清醒的時候她才會問出從小到大一直想問的問題，明明長大以後的她已經自我和解不在意這些了。
第3章 劉燕
肚子咕咕叫，也不知道幾點了，中午飯和晚飯都沒吃。
出來找吃的，摸到廚房，從櫥櫃裡打算摸幾個饅頭，饅頭太硬了，打算熱一下，打開鍋蓋，有飯有菜，飯菜下燉著熱水，此刻飯菜還是溫熱的。
看著眼前的飯菜沉默了一瞬，有點控制不住的又有點想哭。
忍住，端出來就坐在廚房燒火的小板凳上大口吃掉。
他們就是這樣，在她覺得不被愛的時候，又開始做一些讓她有期待的事。
而大部分的失望，都來源於所謂的期待。
*
江雪出生的時候趕著九十打工潮。
江父江母一結婚，江爺爺江奶奶就把幾個兒子分了家。
江父兄弟姐妹五個，上面一個大姐江萍，一個大哥江天成，江海洋排第三，下面還有一個弟弟江河，和最小的妹妹江小蝶。
當時最小的兩個兒女還沒成家，大女兒早就嫁人了，所以只是把兩個兒子分了出去。
或者更確切的說是把江海洋給分出去。
因為江大伯結婚比較早，早些年家裡也住不下，所以早早的在其他宅基地另外起了房子。
等於已經分了家。
江海洋結婚雖然說是分家，只是把兩間破瓦房分給了江父江母，院子裡搭了個簡易廚房另起了爐灶，就算家分了。
但生活還是在一個院子裡。
至於錢，那是沒有的。
江奶奶的原話：「家裡的錢都給你娶老婆當成彩禮給你老丈人了，下面江河還沒結婚，所以一毛錢都不會再給你們。另外因為你結婚而借的錢，也要你自己還。」
「你們也大了，有自己的主意，自力更生吧。」
這些話也有賭氣的成分，責怪二兒媳婦父母彩禮要的太多了。
而江母劉燕，人長的是十里八鄉都夸好看的程度。
她的上面一個哥哥，下面一個弟弟，都等她的彩禮來娶媳婦。
因為人好看，追求者很多，所以一開始壓根是看不上江父的。
兩人是同學，但是她好看，住在鎮上，父母都有工作，家庭條件不錯，所以追求者眾多，而江海洋人木訥，農村的，家裡條件一般，兄弟姐妹也多。
江海洋從上學開始就喜歡劉燕。
但是劉燕父母都想她能嫁個好人家。
她十九歲時，被自己的親哥，介紹給了來內地投資的港商。
港商並沒有看上她，好看是好看，但是小地方女孩子，唯唯諾諾又沒啥文化。
她哥劉東直接把她送上了港商的床。
就一次，肚子大了。
劉燕的父母哥哥挾她的肚子開始和港商要資源，要工作。
好景不長，對方覺得這家人太過貪得無厭，覺得自己是被設計的，肚子裡孩子是不是自己的還未知。
所以孩子還沒生下來，港商跑了。
一開始，劉燕和父母都覺得他肯定還會回來的，肚子裡畢竟都有他的孩子了，還妄想自己女兒最好能嫁給他，飛上枝頭變鳳凰，也能拉扯他們這一大家子。
誰知道一直到孩子出生，孩子爸爸都沒在出現過。
到孩子兩歲，他們才接受讓自己女兒攀高枝的計劃失敗了。
這期間，未婚，孩子爸爸跑了不要她了。
等一系列傳聞，隱秘的流傳著，面對大家異樣的眼神她才開始後悔，並且怨恨父母哥哥坑害了年少啥也不懂的她。
劉燕生孩子沒敢在家裡生，在縣城租的房子，孩子提前臨盆，她艱難的準備去醫院，遇到了老同學江海洋。
對方送她去醫院，幫她簽字。
伺候她到她父母來。
事後，江海洋也是對她噓寒問暖。
明明知道自己這段經歷，生過孩子，依然說他不介意，他喜歡的是她這個人。
兩個人便偷偷的談起了戀愛。
談婚論嫁時，劉燕父母一萬個不願意，他們已經在幫劉燕物色對象了。
就算女兒生過孩子，但是孩子在她哥名下，不說誰知道，所以選的無疑不是條件都不錯的。
不同意女兒自己找的，就是覺得江海洋太窮。
劉燕不惜去死，一定要嫁給江海洋。
劉燕父母才鬆口，但是說了，規定的彩禮錢少一分，都別想娶他女兒。
江家傾盡全力，親戚能借的都借了，才湊夠錢。
所以給出去的彩禮基本就是肉包子打狗，沒有再帶回來的可能。
婚都結了，錢也花了，江奶奶才知道新娶的這個二兒媳婦嫁到她家之前生過孩子。<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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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母被咬的發出抽氣聲。
「你給我鬆開！！」江母大聲的呵斥道。
在外面玩耍的江朝和江露看見媽媽在打姐姐本來還猶豫著沒敢進來，怕被殃及，看見媽媽疼的叫出聲，立馬跑了進來。
兩人想拉開江雪，江雪嘴巴和手都不松，她媽扯她頭髮越緊，她咬的越用力，直到嘴巴傳來血腥味。
江父收工回來看到這一幕，趕緊扔掉手裡的鐮刀把兩人分開。
「小雪，你這是在幹嗎，你看你把你媽媽腿咬的。」江父查看媳婦的腿，看到牙印冒著血，扭頭對著江雪指責的問道。
「我是你媽，你敢咬我，我看你是想反了天了。」江母驚呼出聲。
「我今天不把你打死，我就不是你媽。」江母說著要拿掃把來打她，江雪也不會傻乎乎的站在那裡，讓掃把落在她身上，走到江父剛剛丟了掉的鐮刀旁，撿起鐮刀說：「你用掃把打不死我，用這個，把我脖子跺兩半。」
又跑到壓井旁撿起水池旁剛剛削皮的菜刀，「用這個也行，這個更鋒利。」說完把菜刀扔到兩人腳邊。
「小雪，先把鐮刀也放下。」
見江雪不為所動，江父改為勸自己媳婦，「孩子媽，你都這麼大年紀了怎麼還跟一個孩子拌嘴，你別跟孩子一般見識。」
江母並不聽，反而更加生氣，「你看看你的好女兒，我是她媽，她竟然敢咬我！！」
江父試圖安撫兩人的情緒，撿起地上的菜刀遞給兒子，示意兒子把刀拿遠點。
「反了天了，你拿鐮刀是想殺了你媽我嗎？我怎麼就生出你這麼個白眼狼，還讀書呢，書都讀到狗肚子裡了，你在學校就就學習這麼對長輩的嗎？早知道出生就應該掐死你。」江母是有被這個平時老實聽話的女兒驚到的，但是更多的是氣憤，覺得自己母親的權威受到了挑戰。
「好了好了，劉燕你少說兩句，別再刺激孩子。」
「你閉嘴，就你會裝好人，她都是被你慣得。」江母對江父吼完，就要過來奪鐮刀。
「別過來。」江雪警告道。
見她媽不聽，牆邊被江母栓住腿，防止抱窩的老母雞還來不及掙扎，被江雪一鐮刀扎進肚子裡。
同時綁著它的繩子也被鐮刀弄斷，雞掙扎著撲棱，院子地面上都是雞血。
江母這個時候才真正的感覺到害怕，剛剛江雪眼也不眨的給了雞一鐮刀，她不由想，她再靠近會不會也給她一鐮刀。
地面上的血，垂死掙扎的雞，震懾住了她。
「我是一個人，我不是阿貓阿狗，不是雞鴨可以任人宰割，你雖然是我媽，你也不能對我非打即罵，不然。。」說著看了眼已經不再撲騰逐漸失去生命跡象的雞。
「反了天了，嗚嗚。。。我怎麼就生了她，大逆不道。」
「小雪，你怎麼能這麼跟你媽說話，聽話，把鐮刀放下。」
耳邊的聲音變得模糊，她看見江母哭著回到了廚房，江雪的心也因為江母的離開放鬆了下來。
手裡的鐮刀應聲落地，意識模糊，一起落地的還有她的身體。
「小雪小雪，你怎麼了，身上怎麼這麼燙，發燒了嗎。」江父查看暈倒的大女兒，就感覺的江雪身上這非同尋常的熱，人更是失去了意識。
抱起就要往衛生院去，在廚房的江母聽到呼聲從廚房出來，看見孩子爸抱著江雪已經走出大門，嘆了一口氣，趕緊回到房間，拿著錢也追了上去。
江雪其實沒多久後就醒來了，沒有回到忙碌的三十歲，還在十五歲，看著父母跑前跑後，接水餵藥，她佯裝虛弱繼續閉著眼睛，然後又繼續睡了過去，再醒來外面天已經黑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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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了燒，腦袋也清醒很多，想到自己白天各種質問父母偏心愛不愛她的問題，還殺了一隻雞，覺得有點羞恥。
也只有在腦袋不清醒的時候她才會問出從小到大一直想問的問題，明明長大以後的她已經自我和解不在意這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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肚子咕咕叫，也不知道幾點了，中午飯和晚飯都沒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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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父江母一結婚，江爺爺江奶奶就把幾個兒子分了家。
江父兄弟姐妹五個，上面一個大姐江萍，一個大哥江天成，江海洋排第三，下面還有一個弟弟江河，和最小的妹妹江小蝶。
當時最小的兩個兒女還沒成家，大女兒早就嫁人了，所以只是把兩個兒子分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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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於已經分了家。
江海洋結婚雖然說是分家，只是把兩間破瓦房分給了江父江母，院子裡搭了個簡易廚房另起了爐灶，就算家分了。
但生活還是在一個院子裡。
至於錢，那是沒有的。
江奶奶的原話：「家裡的錢都給你娶老婆當成彩禮給你老丈人了，下面江河還沒結婚，所以一毛錢都不會再給你們。另外因為你結婚而借的錢，也要你自己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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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江母劉燕，人長的是十里八鄉都夸好看的程度。
她的上面一個哥哥，下面一個弟弟，都等她的彩禮來娶媳婦。
因為人好看，追求者很多，所以一開始壓根是看不上江父的。
兩人是同學，但是她好看，住在鎮上，父母都有工作，家庭條件不錯，所以追求者眾多，而江海洋人木訥，農村的，家裡條件一般，兄弟姐妹也多。
江海洋從上學開始就喜歡劉燕。
但是劉燕父母都想她能嫁個好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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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燕的父母哥哥挾她的肚子開始和港商要資源，要工作。
好景不長，對方覺得這家人太過貪得無厭，覺得自己是被設計的，肚子裡孩子是不是自己的還未知。
所以孩子還沒生下來，港商跑了。
一開始，劉燕和父母都覺得他肯定還會回來的，肚子裡畢竟都有他的孩子了，還妄想自己女兒最好能嫁給他，飛上枝頭變鳳凰，也能拉扯他們這一大家子。
誰知道一直到孩子出生，孩子爸爸都沒在出現過。
到孩子兩歲，他們才接受讓自己女兒攀高枝的計劃失敗了。
這期間，未婚，孩子爸爸跑了不要她了。
等一系列傳聞，隱秘的流傳著，面對大家異樣的眼神她才開始後悔，並且怨恨父母哥哥坑害了年少啥也不懂的她。
劉燕生孩子沒敢在家裡生，在縣城租的房子，孩子提前臨盆，她艱難的準備去醫院，遇到了老同學江海洋。
對方送她去醫院，幫她簽字。
伺候她到她父母來。
事後，江海洋也是對她噓寒問暖。
明明知道自己這段經歷，生過孩子，依然說他不介意，他喜歡的是她這個人。
兩個人便偷偷的談起了戀愛。
談婚論嫁時，劉燕父母一萬個不願意，他們已經在幫劉燕物色對象了。
就算女兒生過孩子，但是孩子在她哥名下，不說誰知道，所以選的無疑不是條件都不錯的。
不同意女兒自己找的，就是覺得江海洋太窮。
劉燕不惜去死，一定要嫁給江海洋。
劉燕父母才鬆口，但是說了，規定的彩禮錢少一分，都別想娶他女兒。
江家傾盡全力，親戚能借的都借了，才湊夠錢。
所以給出去的彩禮基本就是肉包子打狗，沒有再帶回來的可能。
婚都結了，錢也花了，江奶奶才知道新娶的這個二兒媳婦嫁到她家之前生過孩子。<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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