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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循聽出了華點,好奇問:「醒哥彎了嗎?他和游啞……」

  「誰知道他們的,反正對我哥投懷送抱的小男孩一堆!」

  陸醒然那樣的身份地位外加形象出眾,會受人歡迎是理所當然的事。

  「你也注意看著點誠哥,他們這類……」

  陸淮然話說一半,猛地頓住。

  路口紅燈變綠,段循啟動車輛開始緩慢駛過路口。

  「他們這類什麼?」他繼續話題。

  陸淮然「唔」了一聲,搖搖頭只說:「沒什麼,誠哥應該不會。」

  段循知道陸淮然沒說完的話是什麼。

  身在方續誠和陸醒然他們這種位置,身邊的鶯鶯燕燕很難避免。

  但方續誠與陸醒然的情況又完全不同,這方面段循確實沒什麼好擔心的。

  當車輛終於進入安靜的人造灣區,段循的電話響了。

  「喂,哥。」

  段循在開車,接通電話直接連的就是車載藍牙。

  「到哪裡了?」方續誠的聲音一如既往透著股子冰渣子感的冷淡。

  聽起來似乎與他從前和任何人說話都沒什麼區別。

  段循回答:「淮然在我旁邊,已經快到家了。」

  方續誠在那邊「嗯」了一聲,不知是不是顧及陸淮然在也沒多說什麼,只是掛斷電話前說了聲「專心開車」。

  寸土寸金的人造灣區人、車稀少。

  電話掛斷後,段循抽空再次瞥了眼副駕上一臉欲言又止的陸小少爺。

  「有什麼想問的趕緊問吧,一會兒見了我哥可沒機會了。」

  到底是一同長大不是親兄弟勝似親兄弟的鐵瓷關係,段循太了解陸淮然。

  陸淮然憋了一會兒,終於還是將心中疑慮問出了口:「我那個以前說誠哥的那些……呃,你沒吹枕邊風吧?」

  雖然已有心理準備,但陸小少爺的用詞還是讓段循差點噗嗤笑出聲。

  「說的哪些?」他故意輕飄飄反問。

  陸淮然心道,還有哪些?

  還不是這倆傢伙瞞著他搞地下基情,他這個大冤種還在傻愣愣地擔心好兄弟被人坑!

  現在回想起來,陸淮然都覺得生氣。

  陸淮然剛要罵人,他們的車後傳來汽車鳴笛聲。

  下一秒,後面的車輛加速追了上來,后座車窗緩緩打開。

  段循也幾乎同步按下車窗:「哥。」

  因為在家門口碰上提早下班回家的方大總裁,陸淮然原本要說的話便咽了回去。

  進入段宅後,方續誠一身精英打扮從勞斯萊斯幻影后座下車。

  陸淮然因為剛才的問題還沒來得及問出結果,這會兒見了方續誠有那麼點心虛的尷尬。

  段循像是看出了好友的心思,下車後特意繞到陸淮然與方續誠中間稍稍隔開兩人。

  進門後,方續誠一邊脫下大衣,一邊問了句:「陸少有什麼忌口?」

  陸淮然還奇怪他來段宅吃飯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段家廚師對自己的口味該是十分了解。

  但見方續誠開始挽自己的襯衣袖子,陸淮然愣了下,撞了撞段循,也不知是問的是誰。

  「誠哥做飯?」

  段循點頭,連帶大力推銷:「嗯,嘗嘗我哥的手藝,陸少面子大,方總下廚的機會可不多。」

  其實方續誠在段循養傷這段期間,下廚的次數並不少。

  即使有時候趕不及回來做晚飯,如果段循睡得晚,方續誠也會親自下廚做頓夜宵。

  不過段大少爺說話藝術了得,陸淮然果然被哄得一愣一愣。

  甚至因為受寵若驚,以至於被人伺候慣了的陸小少爺都不太好意思提口味要求。

  好在段循對陸小少爺挑剔龜毛的飲食習慣了如指掌,他主動擔任了陸小少爺與方大總裁之間的傳聲筒。

  點完菜,段循帶著陸淮然上了頂層露天泳池玻璃房。

  冬季的銘城天黑得早,段循打開燈,順口詢問陸淮然喝不喝酒。

  泳池底部有間暗房是段循從前迷戀上調酒時,段循的祖母特意騰出來給他玩兒的地方。

  車禍後段循幾乎滴酒不沾,那地方也就閒置下來。

  「算了,你喝不了,我一個人喝沒意思。」

  當二人真正坐到躺椅上,面對一池的波光粼粼在燈光照射下反射映上玻璃天頂。

  段循仰面躺著,慢慢開口。

  「淮然,不是不想和你說,只是我也不知道我和他什麼時候在一起的。」

  躺在段循右邊躺椅上的陸淮然扭過頭,「啊」了一聲:「什麼意思?」

  段循攤手:「我們沒有討論過這個問題。」

  段循與方續誠進展到現在,背了、抱了、親了、睡了,除了最後一步,情人間的事情他們做了個遍。

  但他們又的確沒有真正說開的過程。

  段循與方續誠之間更像是心照不宣。

  方續誠會管著段循,也會照顧段循。

  他們睡在一起,方續誠會替段循按摩筋骨,會在段循拍戲時暗暗吃對手戲演員的醋。

  方續誠很忙,段循拍戲期間也不閒。

  可他們依舊每天都會打很久的電話,一個小時、兩個小時、三個小時……

  「我之所以跟陳厲說我們在一起了,是因為去年我在銘傳掛職閒差的時候,跟方續誠去過一趟川市出差。」

  那次出差期間,段循陰差陽錯被誤會成了方續誠養的小情人。

  而陳厲不知從哪聽說了這個傳言,段循便順水推舟編了個狗血劇情搪塞陳厲。

  段循當時篤定陳厲不會相信,可越是不信,以陳厲的個性一定越會想要驗證自己的想法。

  那麼,他就一定會聯繫方續誠。

  段循把過程簡單講述給陸淮然聽,陸淮然沉默半晌,憋出一句:「你這腦子還是好使。」

  陸淮然算是服氣了。

  過了會兒,他又問:「所以,你和誠哥到底是不是在一起了?」

  段循半眯著眼對著玻璃天頂上映照的一束束斑斕光束笑了下,口中吊兒郎當回答:「算吧,畢竟如果還是『兄弟』就不該親嘴了不是?」

  陸淮然聞言驚訝得嘴巴張成一個「O」形,「臥槽」一聲。

  段循用餘光睨人:「幹嘛?陸少沒親過?」

  從小學到大學談了無數任班花、級花、系花、校花女友的陸小少爺當然親過,但——

  誠哥從前不是誰都不讓碰嗎!

  陸淮然實在想不出,方續誠那種凍死人的大冰山跟人親吻會是什麼模樣?

  同時也是這一刻,陸淮然終於有了自家兄弟好像真的在跟當了十幾年「哥哥」的人談戀愛的實感。

  「說起來,我以前還羨慕過你有個誠哥這樣的哥哥。」

  驚訝過後,陸淮然忍不住感嘆。

  段循愣了下,懷疑道:「羨慕?」

  陸淮然說:「是啊,就感覺很拉風,誠哥從小就很酷!」

  哪個小男孩少年時期不慕強,不崇拜神秘寡言的大哥哥呢?

  陸淮然受段循影響很深。

  許多人都以為段循和方續誠關係差,所以同在一個班都不交流。

  可段循要真的討厭一個人,這個人怎麼可能天天在他眼皮子底下吃、住、學習。

  別說是在一個班上課了,以段循的家世背景,同一個學校,甚至同一個城市,他都有辦法讓不喜歡的人待不下去。

  段循還是第一次知道陸淮然竟然還「崇拜」過方續誠。

  他奇怪問:「醒哥也不差吧?」

  陸醒然從小到大不也是風雲人物嗎?

  要論起來,學生時代的方續誠再冷酷再神秘,要跟風光無限的陸家長子比較,還是差距頗大的。

  「那不一樣!」陸淮然說,「我小時候很怕我哥,你又不怕誠哥。」

  陸淮然記得,小時候有一次他和段循沉迷某部動漫角色。

  倆人狼狽為奸一起逃學去染頭髮,段循染了一頭綠毛,陸淮然染了一頭藍毛。

  結果陸淮然當天回家,就被自家大哥揪著耳朵剃成了個光頭,當時陸淮然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哭得幾欲斷氣都沒挽救得了自己的頭髮。

  然而方續誠就不可能會管段循這個,加上段循的祖母又忙,平日裡除了對段循的學習上心,其他基本都由著自家寶貝乖孫。

  而學校老師當然更不敢管段家太子爺了。

  於是段循的綠毛足足保留了一個月整,直到頭髮自然掉色,最後才重新染黑。

  「醒哥和我哥定位不一樣,方續誠那時候又不是自願認我這個弟弟的。」

  段循坦然說:「不關心,當然就不會管。」

  方續誠當年救段循,不過是為了改變自身生存環境。

  後來無論是被迫陪段循睡覺,還是陪段循讀書,也都不過是拿錢辦事,為了積累自身資本。

  講白了那時的段循,只是方續誠成功路上的跳板。

  「我覺得誠哥挺關心你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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