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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初,那個草包皇帝便是聽信了這般讒言,越發對聞野生疑,才有了後續之事。

  而如今的陳頌知卻道:「聞將軍自不會有異心,朕若再聽誰人造謠聞將軍的忠誠,定不輕饒,至於消極怠工。」

  陳頌知頓了一瞬,竟是輕蔑一笑:「他趕著給他夫人當搖錢樹,除非老得動彈不了了,否則消極不了一點。」

  果不其然,聽聞聞將軍拿到賞賜的第一時間便上交給了自家夫人大半部分,說是還債,這倒也能夠理解,誰人不知當初玄北將軍夫人的無私奉獻。

  而後,將軍府上開始大肆採購,花錢如流水,貨物成箱成箱地往將軍府上搬,說是往後孩子所用之物,以及為丈母娘搬家做準備,這似乎也能理解。

  可就這般花錢後,竟還仍是沒消停下來。

  聽聞將軍夫人在上京和江州之間瞧上一間隱世豪宅,因著那處風水好,曾擁有這間宅子的富豪沒時間住也捨不得出售,叫價格翻了整整一倍多,才最終被聞將軍花大價錢買了下來。

  眾人不解聞野買這麼一間宅子做什麼。

  而後才知,聽聞丈母娘汪氏喜得鄉野生活,搬到了那宅子下的一處村落定居,而將軍夫人為了往後能時常前去探望母親,便指使著聞野花錢買下了那間宅子。

  至此,民間倒是頗有說辭。

  這將軍夫人也太敗家了,如此一頓花銷,豈不叫聞將軍一下子將積攢多年的錢財都快要花盡了。

  事實倒也大差不差。

  聞野雖不至於分文不剩,但手頭那點錢也的確不足以叫人覺得他富得流油了。

  如今真正富得流油的是那位「敗家女子」。

  桑泠倒是沒想著這輩子會早早成為寡婦,但該為自己做的打算一點不能少。

  錢財,握在自己手裡才安心,即使聞野向來有求必應,但她在錢莊仍是儲存著她的幾萬兩白銀,以及那間隨時可以搬去居住的豪宅。

  而花銷極大的聞將軍自也不能叫家底落空。

  畢竟家裡不久後就將有個嗷嗷待哺的小傢伙,說不定隨了她母親也是個吞金獸來著。

  沒有戰事,便攬來朝中事務忙碌。

  勤勞忙碌之餘還得每日趕著回家陪媳婦。

  陳頌知時常笑話他:「祝你和桑姑娘百年好合,永不分離,朝中有你倒是幫了朕不少大忙。」

  聞野則笑話他:「溫香軟玉,幹勁十足,吾妻愛財,吾愛妻,則必須富,你孤身一人,且愛而未得,自是不懂。」

  五月。

  朝中大臣諫言皇上後宮空虛,如今朝堂穩固,國泰民安,是時候擇選賢妃為皇室開枝散葉了。

  聞野聽此消息,竟是主動攬下了一部分秀女的推薦名額。

  桑泠知此事的時候,不解道:「你這是想給皇上推薦何人,可是有合適的人選?」

  直到六月選秀在即時,桑泠見到了一臉愁眉苦臉被送來上京的唐洛嫣時,這才恍然大悟。

  「聞野這個小肚雞腸的男人,他是不是就是見不得我好,想當初讓他活命我還出了一部分力呢,他就是這麼恩將仇報的?」

  桑泠聽到唐洛嫣這般直言不諱時,下意識看了眼門前的方向,好在聞野這回倒是沒有莫名其妙出現。

  但她也不明白唐洛嫣的氣惱何在,不由問:「表姐,你與皇上究竟是有何過往,入宮為妃雖是榮華富貴享不盡了,但伴君如伴虎,倒也不是什麼好差事,你若當真不願,我讓阿野哥哥收回此薦吧?」

  這話一出,唐洛嫣臉上有些許古怪,極為不自然地,卻又挺起胸膛理直氣壯道:「你知道聞野怎麼威脅我的嗎,他說若是我不來,便是抗旨不遵,連累知府還連累他,如今你還大著肚子呢,要是叫聞野攤上此事,你成富裕的寡婦倒是沒什麼,就是孩子一出世便沒了爹,你叫我如何能不來,為了我小侄兒,不只得硬著頭皮攬下此事了。」

  桑泠嘴角尷尬地抽了抽,以她對陳頌知的感覺,倒壓根不覺他是這般專.制蠻橫的帝王,況且聞野可是朝中重臣,哪有這麼容易就因著一個秀女砍他的頭。

  怪異氣氛中,桑泠似乎抓住了什麼端倪,默了一瞬後,小聲道:「表姐,其實,是你自己想進宮選秀吧,你喜歡皇上?」

  可桑泠也記得,此前唐洛嫣還因著頻繁出現的噩夢怕極了陳頌知。

  唐洛嫣聞言臉色頓時一變,一會紅了一會又鐵青,來來回回反反覆覆後,只留下一點不自然的紅暈布在眼尾。

  她深吸一口氣,不知想到了什麼,才緩聲道:「就當是我前世欠他的,選秀便選秀,他敢選,我便敢嫁,這回好好供著他,他總不能再化作噩夢侵擾我了吧。」

  對於唐洛嫣和陳頌知之間的事,過了兩輩子桑泠卻仍是不知其中來龍去脈。

  她有些好奇,便格外關注此番皇上選秀一事。

  七月。

  桑泠生辰剛過,便聽聞本次選秀中,皇上唯選一人,並直接冊封其為貴妃的消息。

  至此她挺著個大肚子也一點不消停,硬是讓聞野帶著她入了宮,一路前去唐洛嫣的宮殿,叫聞野頗為尷尬卻又不放心地只能在後宮門前等了一個多時辰。

  桑泠詢問唐洛嫣和陳頌知的事。

  唐洛嫣倒是再不復往日那般提及他時就害怕的模樣,反倒趾高氣昂地輕哼了一聲:「貴妃算什麼,你等著,等我當了皇后,管著他的後宮,讓他後宮空虛,我看他還怎麼在夢裡欺負我。」

  好像是瞧著唐洛嫣如今過得極為不錯的樣子,但桑泠卻是越發摸不著頭腦了。

  這個小姑娘不僅脫了他的衣服,更幫他擦乾淨了全身。

  她說什麼也沒看到,誰信?

  聞野對桑泠的解釋默不作聲。

  屋內再次沉寂下來,桑泠卻並不是很慌張。

  只抬眸小心翼翼地看了他一眼,而後輕聲細語道:「昨夜你血流不止,我便用家中藥材為你傷口簡單敷藥處理過了,你現在感覺如何了?」

  聞野眸光冷厲,幾近質問:「你用的什麼藥?」

  「是我在市集買的一些血竭。」

  聞野又沉默了。

  他無法起身查看自己的傷勢,自也不知桑泠所說是否屬實。

  但身體的確沒有別的異樣,甚至連腿上傷處的疼痛也似有緩解。

  屋中的少女面對他的冷厲一直溫言以待,像是一隻沒有攻擊性的兔子,卻又膽大得絲毫不避諱與陌生男子共處一室。

  思緒間,方才還站立不動的少女不知何時起身去了屋中另一側,再度走回來時手裡拿了一個簡陋的茶盞,內里盛滿溫水向他遞來。

  「要喝點水嗎?」

  聞野審視的目光在桑泠走近後越發直接。

  他緊盯著她,默了片刻才唇角微動:「多謝。」

  桑泠聞言微躬著身子便伸手去扶他。

  清甜馨香如春風拂面,令聞野有一瞬晃神。

  臂膀毫無阻隔地感受到溫軟的觸感,像是壓根沒有什麼力道,那隻白玉小手也根本無法一手圈住他的手臂。

  耳邊屏息用力的悶聲傳來,聞野這才收回思緒,咬了咬牙憑藉著自己大半力氣終是坐起身來靠在了床背上。

  被褥險些滑落,桑泠比他反應更快一步將被褥拉扯住,遮擋一片光景,僅露出肩頸和一雙肌肉線條起伏的手臂。

  聞野以往在軍營對赤膊早已習以為常,可此時身邊並非同位男人的糙漢子們,而是個軟軟嫩嫩的小姑娘,叫他實難適應。

  面色僵硬之時,聞野卻瞥見小姑娘一臉如常,甚至還面不改色地將溫水體貼地遞到了他嘴邊。

  聞野試圖抬手去接,起身卻已是讓他雙臂無力,只得微微探頭,就著桑泠的手張唇飲水。

  如此動作,甚是唐突。

  桑泠卻並不在意,思緒顯然不在這裡。

  待聞野將一杯水全數喝盡,桑泠微微退後了半步。

  聞野本就高大,桑泠記得他以往站立時幾乎比她高出一個頭還要多。

  如今他半身坐起,即使面上還帶著傷痛的虛弱,卻仍舊給人增添了些許壓迫感。

  桑泠微微緩了瞬心神才輕聲道:「公子,昨日我用血竭替你敷藥止血,想必傷口應是已經不再出血了,只是我看你那傷口興許不只是皮外傷,僅是止血或難痊癒,不知你是否需要別的藥材,我可以替你去山下鎮上採買。」

  溫水划過喉嚨暫且舒緩了乾澀,聞野側頭淡淡地看了桑泠一眼。

  還未開口,便聞她又補充道:「哦對了,血竭是一兩銀子,是我昨日剛在市集買的。」

  桑泠說得自然,面上無半點心虛,好似只是在絮叨一般沒有別的意圖。

  一連串的噓寒問暖,溫聲細語無微不至,好似當真是一個山間居住的好心姑娘。

  但聞野顯然看出,這位好心姑娘不僅惦記著那一兩銀子,還想藉此再得更多。

  他唇角微動,淡聲道:「山下小鎮可有能夠上門診治的大夫?」<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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