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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桑泠定眼一看,聞野手上的分明是一張面紗,紗質柔軟,嶄新白淨,不像是隨手從何處拿來的,她卻也記得自己壓根沒準備過面紗。

  「何處來的?」

  「昨日路過一家店,覺得適合你,便買下了。」

  這話倒是說得奇怪。

  面紗何來適合一說,戴於面上,不就將臉龐遮了個大半。

  不過話音落下,聞野已探身湊近,手臂繞過桑泠,將面紗戴在了她下半張臉上。

  他的呼吸就灑在她耳後,指尖不怎麼靈活熟練地替她在腦後系帶。

  桑泠抿了抿唇,便微側了身子讓聞野能更方便替她系好系帶。

  白色的系帶纏繞至腦後,和柔軟的青絲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遮擋住那張叫他不舍讓旁人看了去的嬌容,也一併遮住她頸間一片白皙肌膚。

  可他好像也沒聽見什麼動靜啊。

  聞野連面上神情都控制不住了似的,一雙黑眸沉暗得可怕,眸底翻湧著令人捉摸不透的洶湧潮水,像是稍有鬆懈,就要噴涌而出,將眼前目光中緊鎖的身影淹沒了似的。

  那個?

  哪個?

  聞野垂眸凝視著腿.間揚起的嬌容,紅艷似花,水靈透亮。

  一雙飽滿的嫣唇微張,唇上泛著水潤的濕濡,像是還未被觸碰,就已是讓人感覺到那被緊緊包裹住的溫暖,濕熱。

  咕嚕——

  聞野一聲難耐的吞咽聲在此時的靜謐氛圍中尤為清晰。

  他張了張唇,下意識想說些什麼,欲要發聲時才發覺喉間乾澀得厲害,到嘴的話不知怎就掩了下去。

  桑泠自也好不到哪去,一張臉紅得快冒煙,渾身上下都燥得厲害。

  心臟撲通撲通亂跳著,像是要從胸腔衝撞而出似的。

  未得到聞野的回應,她稍有猶豫,卻是很快又咬了咬牙,硬著頭皮緩緩有了動作。

  她身形微動,揚起的頭收回,逐漸垂下。

  斂目,濃長的眼睫遮擋住她目光所看去的方向,但她眸底卻是清晰瞥見那囂張兇悍的威脅,近在咫尺,隔著衣褲也昂首挺胸。

  太大了。

  正是因為她沒有完全失憶,這處竟是記得十足清楚。

  匆匆一撇,便叫人心生退意。

  桑泠頓時閉上眼,眼睫雖是顫得厲害,但看不見便也少了些許退縮。

  聞野呼吸沉得厲害,呼出的熱氣撓得自己心口發燒,薄唇不自覺翕動著低喃她的名字:「泠泠……」

  下一瞬,桑泠柔若無骨的雙手撐在聞野雙腿上借力。

  力道撐起身體傾身向前,她明眸緊閉著,卻是準確無誤地朝著那處早已囂張到了極點的方向吻了去。

  嫣唇輕觸,唇齒微張,不匹配的尺寸叫人難以一舉包裹頂端。

  濕濡,熱燙在一瞬間席捲而來。

  聞野霎時瞳眸震顫,被電擊似的猛地繃緊全身,探手一把扣住那不贏一握的纖腰,就把人硬生生拽了起來。

  「疼……」桑泠小聲地痛呼了一聲。

  聞野力道略有失控,輕微的疼痛下,是她被他這般極大的反應嚇壞了的模樣。

  桑泠身體撞上聞野起伏洶湧的胸膛,耳垂被他俯身貼近,熱唇的觸碰順著敏.感脆弱的部位直往身體內里流竄起一股酥麻感。

  撞入耳中的是他咬牙切齒般的啞聲:「上哪學的這些?」

  桑泠閉著眼,恨不得把自己埋進聞野懷裡再也別見人了。

  被他逼問,她嗓音微不可聞地回答著:「是嬤嬤教的。」

  此前桑泠總是在榻上無所適從,更不知如何回應。

  上次聞野離開後,她偶然有一天在與嬤嬤閒談時,羞紅了臉透露了自己與聞野的不適應。

  嬤嬤一聽,當即搖頭,苦口婆心教導起她來。

  夫妻之事尤為重要,他們聚少離多,桑泠若是不自己學著如何得樂如何行事,往後不僅惹人生厭不說,自己也討不著半點好果子。

  桑泠自不想惹人生厭,更不想再被折騰得支離破碎,這便對此上了心,忍著羞澀虛心向嬤嬤請教。

  嬤嬤口頭上向她說了不少,而後又拿了不少冊子給她學習研讀。

  方才那般,便是嬤嬤教的,口頭敘述,圖文並茂地講述過。

  到她實踐之時,竟只是做了個開頭,就引得聞野霎時叫停,她也羞得沒法再繼續下去了。

  看來她是一點沒學得到位,回頭還得再重新鑽研過。

  但她自己對旁人,一直以來都並無太大感覺。

  即使是聞野,最初將要嫁給他時,桑泠也只覺這是她無法拒絕之事。

  她沒有做主的權利,不是嫁他便是嫁另一人,無論是誰,她選擇不了,於是她嫁了。

  桑泠問翠玉:「你知如何是動心的感覺嗎?」

  翠玉一個未出閣的小丫頭,很是認真地思考了一陣,似懂非懂道:「或許是面對那人時心臟怦怦直跳的感覺?」

  桑泠抬手按住自己心跳的位置,這處因聞野胡蹦亂跳的次數實在太多,此時甚至只因她腦海中沒由來閃過一瞬他的模樣,似是又要不受控制地開始亂了節拍。

  撲通,撲通——

  桑泠赫然收回手,耳邊似乎都還在迴蕩自己心跳的亂聲。

  後來她又把自己屋中的那幾本銷量極好的話本翻來覆去看了一遍。

  一一比對著話本中的描寫和自己於聞野的感覺,有的相似有的大有不同。

  直到府上話本都已被她看過一遍後,還以為要繼續找尋答案的翠玉詢問:「夫人,可是還要再買些新的話本嗎?」

  桑泠卻搖了搖頭,目光遙遙看向遠方,只淡聲道:「再過幾日,將軍的信該是要寄到了吧。」

  聞野離開這幾個月來,都是每月初一封信寄回上京,算著時日,十一月的也該要來了。

  可直到過了十一月中旬,卻是一直沒有聞野的消息。

  桑泠接連又寫了兩封信寄出,直到臨近年關才終是收到聞野一封簡短的回信。

  【抱歉,邊關難平,暫不能歸,我一切安好,勿念安心。】

  桑泠心底咯噔了一下,看著信件上短短一行字心緒卻久久無法冷靜下來。

  那股縈繞心頭許久的不安再次開始擴散,不祥的預感越發強烈。

  母親汪氏是在十二月底抵達的上京。

  聽聞這個消息,桑泠擔憂多日的焦慮心情終是有了片刻緩解,天不亮便趕到城門前迎接。

  「娘!」一聲久違的呼喚,桑泠只借著朦朧晨光看見馬車中的那道熟悉身影時,便忍不住提著裙擺奔了去。

  馬車停下,車簾被人從裡面撩開。

  率先入目的是一雙枯瘦滄桑的手,而後汪氏泛紅著眼眶的面容完全顯露了出來。

  坐上馬車,桑泠抱著汪氏清瘦的身子小聲抽泣著:「娘,你怎瘦了這麼多,這一路你辛苦了。」

  桑泠心疼不已,但暫且沒有想到更多,只覺是這幾月的舟車勞頓叫母親消瘦了下來。

  但當她止了抽泣,吸了吸鼻子放開汪氏想和她好好說說話時。

  剛退開身來,手臂牽動著汪氏袖口的衣衫,滑動些許,竟見一條還未完全消散的淤青和幾道交橫在上面早已結痂痊癒的陳舊傷痕。

  想活著回去。

  他答應過桑泠無病無痛,長命百歲。

  但若是再這麼戰下去,他活不了了。

  他甚至沒來得及和她好好道別。

  最後寄給她的一封信寫著勿念安心,可若是不退,她再收到的只能是他死亡的訊息。

  就當個懦夫,貪生怕死。

  下令退兵,至少撿回一條命。

  眸底的絕望和掙扎幾乎要滿溢而出。

  聞野騎馬回到城門前,透過那沾染鮮血的城門,朝里看去,是一道道含著淚光期盼又無助的眼神正看著他。

  「我去沐浴,你若是困了便先睡。」

  直到聞野徹底離開屋中,桑泠還仍舊怔愣在榻上。

  「真當我是禽獸嗎?」

  「什、什麼?」桑泠話語不清,下意識回答,卻仍被聞野的笑定住目光,像是從未見過似的。

  還能再堅持的。

  那批軍馬應是已經抵達了上京。

  陳頌知不會失敗,他們等這一刻已經許久了。

  堅持下去,等來援軍,等來勝利的號角。

  他能做到嗎,還能等到嗎?

  桑泠眸子一怔,拉著汪氏的手,聲音都顫了起來:「娘,這是……」

  汪氏連忙伸手把自己的衣袖拉了下來,眸子裡本就含著淚,這會像是就快要落下來了似的,又被她抬手撫去:「沒事,都沒事了,都過去了,這一路娘沒受什麼苦,聞將軍安排的人照顧得很是周到,一路上住的都是敞亮的大客棧,那房間又大又乾淨,吃的用的也都是娘曾經見都沒見過的,我家囡囡過上好日子了,娘也就安心了。」

  桑泠的回答聲音太輕,聞野也不知是壓根就沒聽著還是根本就聽不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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