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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連他那位前世愛而不得的心上人,她也能卯足了勁給他加油助力。

  可是,這尊財神不往她家門裡進。

  聞野赫然一記冰冷的眼刀射來,嚇得士兵脖子一縮,拔腿就跑。

  「我這就去集合兄弟們。」

  客棧門前吵吵嚷嚷著,聞野沉默地站在馬車旁久未有動作。

  刺啦一聲皮肉劃破的聲響,伴隨著來人猝不及防的悶哼聲。

  周圍氛圍驟變,有人低呼:「不好!撤!」

  看不見的走廊上瞬間凌亂腳步聲四起,聞野抬手擒住被他刀傷的人的後頸,那人閃身欲要掙脫,卻又是被乾淨利落一刀直擊他腰腹。

  鮮血噴灑,桑泠看不清軌跡,只覺自己腳邊都沾了熱血。

  她瞪大眼眸死死捂住自己的嘴,劇烈地喘息著卻不敢發出半點動靜。

  直到門前動靜驟停,有人拿著燭燈大步奔來。

  還沒開口,就見他沉暗的目光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

  隨之移走,闔上眼眸喜怒不定道:「之後再找你算帳。」

  之後?哪個之後?

  第38章

  聞野將要成婚的消息在他們還未抵達上京時,就已是傳了個遍。

  無他,自是他一頓花錢如流水的大動作,先是引得朝中惶恐,而後家中聞老爺子大罵他這個敗家子。

  最後所有人才知道,這一切都是因著聞野這棵鐵樹開了花,排場十足地從江州娶了個媳婦回來。

  入夜。

  桑泠沐浴後自覺地從衣櫃裡將被褥拿出來鋪在地上。

  聞野回屋時,屋內僅留有一盞昏暗的燭燈照亮,屋子一角的地鋪中被褥凸起一個人的形狀,小小一團,像是側臥縮著身子的模樣。

  他站在原地猶豫了一瞬,目光掃過屋內唯一的床榻。

  半晌後,他微不可聞地輕嘆一聲,邁步走到床榻前卻並未上榻,反而只拿起榻上的枕頭又轉身朝著角落的地鋪而去。

  桑泠累了一整日,一點也沒有屋中還有另一名男子的警惕感,沾了枕頭沒多會就將要沉睡。

  耳邊聽見邁進的腳步聲時,她半夢半醒地動了動身子,但沒睜眼。

  直到那腳步聲確切在身邊停下,她意識有些許回爐,眼眸迷迷糊糊睜眼一條縫,借著昏暗的燭光看見聞野正居高臨下地站在一旁看著她。

  桑泠看得並不清晰,甚至以為自己仍在睡夢中,像是以往自己在深夜入眠時,被突然回府的男人默不作聲吵醒似的。

  她下意識嘟囔著:「你回來啦……」

  聞野一怔,眉心不由微蹙起來。

  桑泠呢喃得自然,甚至在出聲後似覺安穩地小幅度蹭了蹭枕頭,而後又要睡去。

  那模樣像極了等待丈夫歸家的妻子,習以為常,毫無防備。

  難不成她當真成過婚,如今已是個寡婦?

  剛才是錯把他當成她已故的丈夫了嗎?

  聞野默了一瞬,又為自己無謂的猜測感到可笑。

  她看著年紀小,舉手投足間也實在不像已成過婚的女子,更甚她是否成過婚又是否當真是個寡婦,又與他有什麼關係。

  聞野唇角微動,用手上拿著的枕頭戳了戳桑泠的額頭:「起來。」

  桑泠本也沒再睡得沉,頭頂傳來動靜,有些迷茫地睜眼看見聞野,略有不滿道:「幹什麼啊?」

  「你去榻上睡。」

  桑泠這回才終於清醒過來,揉了揉眼從地鋪中坐起身,似是想起自己方才誤以為仍在將軍府,像是瞧見了深夜而歸的丈夫。

  她不知自己有沒有說什麼奇怪的話,但或許只是做夢罷了。

  桑泠仰著頭看他,道:「幹什麼,你不睡榻上嗎?」

  聞野抿唇片刻未答話。

  昨夜他昏迷不醒暫且不論,今日已是甦醒,實難當真讓一女子睡在地上,自己獨自睡床。

  瞧著實在不像樣。

  但桑泠霎時反應過來,有些警惕道:「不行,你直接睡便是,不必管我,我帳都記上了。」

  聞野本還在奇怪氛圍中緊繃情緒,一聽桑泠開口還惦記著那五百文過夜費,忽的又氣笑了:「錢我照給,你記著便是,我睡地上就行。」

  桑泠眨了眨眼,手已悄無聲息地緩緩朝枕頭探去,嘴裡輕聲問:「真的?」

  聞野微微頷首「嗯」了一聲,餘光瞥見桑泠試探著伸出的手在他應聲後,迅速抓住了自己的枕頭抱在懷裡。

  下一瞬桑泠便急忙起了身,即使站立她個頭也仍是小小一隻,聞野垂眸看著她,就見她匆匆忙忙穿鞋,嘴裡念叨著:「是你自己說的啊,地上也是一個價,那我可就回榻上睡了。」

  會是誰?

  腦海中赫然冒出一個名字來,嚇了桑泠一跳。

  唐令澤。

  桑泠手上不斷掙扎著,逐漸將本就捆得不嚴實的繩索掙脫開大半。

  直到手腕徹底掙脫開來,緊張的情緒和不著邊際的猜測已是令她心跳亂了節拍,胡亂撞擊著胸腔,撞得她胸口生疼。

  怎會是唐令澤。

  桑泠怎麼想也難以相信唐令澤竟敢明目張胆做出這麼大膽之事。

  即使是她重活一世改變了些許軌跡,但若唐令澤真有這般歹毒之心,前世她又是如何得以在知府安然生活五年,而從未察覺過半分異樣。

  桑泠艱難地撐起身子從床榻上站起身來,忽的聽見沉寂已久的屋外傳來一陣逐漸靠近的馬蹄聲。

  她心神一滯,有一瞬慌神。

  馬蹄聲越發清晰,急促地奔馳而來,不過片刻間竟已近在咫尺。

  桑泠心跳如雷,像是要蓋過屋外逼近她的馬蹄聲。

  待到回神時,才發現,是馬蹄聲停下,有人迅捷地從馬背上翻身而下。

  桑泠猛然轉頭,隔著老舊的木窗瞥見暗色中晃過的一道熟悉的身影。

  挺拔,高大,又帶著焦急的急促大步朝著木屋趕來。

  是聞野。

  桑泠剛站直的身形忽的有一瞬腿軟,像是緊繃在心裡的一根弦忽的鬆軟了下來,褪去了力氣,又要跌回床榻上去。

  深夜被擄,絕望無助。

  思緒不清時,錯飲下一杯被動過手腳的水,從而渾身燥熱,神志不清。

  踏著夜色匆忙推門而入的男人,仿佛一道拯救的光。

  被他關懷被他救下,她卻無法控制自己被藥性侵蝕的理性。

  眼下將要發生的一幕和她方才離譜的猜測逐漸重合在了一起。

  只是此刻門外將要推門而進的人變成了聞野。

  隨著腳步聲逐漸清晰,一股涼意從桑泠背脊躥上,刺骨得頭皮發麻。

  桑泠根本不敢想像,若她方才沒有因吸入迷藥過多而提前甦醒過來,若真的碰上唐令澤會有怎樣的下場。

  她的清白,她重活一世的人生,她還未重新經營的生活,一切都將毀在今夜。

  虛軟的身子令她連怒極時攥緊拳頭都難以做到,身子止不住地開始發顫,越來越多令她恐懼後怕的思緒爭先恐後躥入腦海中。

  慌亂顫動的眼眸飄忽在屋中,側眸時,她忽然又看見了那杯還好未曾喝下的水。

  她本該是慶幸的,慶幸自己沒有喝下這杯被動了手腳的水,慶幸將要出現在門前的是聞野,而不是唐令澤或者別的任何人。

  身後的銀翹上前熟練地替她脫去厚重的棉襖。

  唐洛嫣理了理身上的衣裙,身子一身輕。

  視線無意識掃過窗外,看著肆意飄零的大雪,一時有些怔愣。

  銀翹替她掛好衣服轉身時,瞧見她的目光,以為她這是因著嚴寒天氣在屋子裡悶壞了,便開口寬慰道:「小姐,待雪停了,氣候應是會暖和不少,若是晴日便能出去玩了。」

  「咳咳!咳咳!」

  銀翹話音剛落,唐洛嫣皺著眉頭捂著嘴難受地咳了起來。

  「小姐,你沒事吧,可是方才受涼了,奴婢去喚大夫。」

  銀翹剛要走,又被唐洛嫣拽了回來。

  幾聲咳嗽引得她本就沒什麼血色的面容又慘白了幾分,看上去分外憔悴。

  唐洛嫣順了口呼吸,才搖了搖頭道:「我只是在想,這麼冷的天,我吹吹風便止不住咳嗽,方才外頭那個小叫花子睡在雪堆里,會不會死掉啊。」

  銀翹愣了一下,思緒還未能快速從對唐洛嫣的擔憂轉移到別處。

  直到她順著唐洛嫣的目光也看向窗外的大雪,腦海中回想起方才門前的孱弱少年衣衫襤褸的樣子。

  若是無人幫他,應是很難活下去的吧。

  正想著,唐洛嫣忽的又來了精神,滿臉憤然轉身靠上了屋中的美人榻。

  「他哪不去,偏來我家門前!真是太討厭了,他看上去又臭又髒,若是讓他進院子裡來,豈不把我的院子都弄髒了!」

  唐洛嫣說得起勁,雙手也在袖口下攥起了小拳頭。

  胸膛上下起伏著,本是慘白無色的臉頰此時不知是因著屋中暖和的溫度,還是越說越激動的情緒,逐漸有了幾分血色。<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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