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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若是再這麼戰下去,他活不了了。

  他甚至沒來得及和她好好道別。

  最後寄給她的一封信寫著勿念安心,可若是不退,她再收到的只能是他死亡的訊息。

  就當個懦夫,貪生怕死。

  下令退兵,至少撿回一條命。

  眸底的絕望和掙扎幾乎要滿溢而出。

  聞野騎馬回到城門前,透過那沾染鮮血的城門,朝里看去,是一道道含著淚光期盼又無助的眼神正看著他。

  「我去沐浴,你若是困了便先睡。」

  直到聞野徹底離開屋中,桑泠還仍舊怔愣在榻上。

  「真當我是禽獸嗎?」

  「什、什麼?」桑泠話語不清,下意識回答,卻仍被聞野的笑定住目光,像是從未見過似的。

  還能再堅持的。

  那批軍馬應是已經抵達了上京。

  陳頌知不會失敗,他們等這一刻已經許久了。

  堅持下去,等來援軍,等來勝利的號角。

  他能做到嗎,還能等到嗎?

  桑泠眸子一怔,拉著汪氏的手,聲音都顫了起來:「娘,這是……」

  汪氏連忙伸手把自己的衣袖拉了下來,眸子裡本就含著淚,這會像是就快要落下來了似的,又被她抬手撫去:「沒事,都沒事了,都過去了,這一路娘沒受什麼苦,聞將軍安排的人照顧得很是周到,一路上住的都是敞亮的大客棧,那房間又大又乾淨,吃的用的也都是娘曾經見都沒見過的,我家囡囡過上好日子了,娘也就安心了。」

  桑泠的回答聲音太輕,聞野也不知是壓根就沒聽著還是根本就聽不進去了。

  他鐵臂一伸,彎腰一把將人攔腰抱起,大步朝著床榻走去。

  桑泠下意識抱住了聞野的脖頸,將要發生之事她自是知曉。

  只是身體在被放上床榻時,顫動的眸光略過聞野壓下的一片陰影注意到了屋中明亮的燭光。

  「將、將軍,燭燈還未熄……」

  聞野撐在上方的動作一頓,騰出手來一把掐住了她柔嫩的臉蛋。

  粗糲的指腹在她面頰上掐出拇指印的凹陷,手指下觸感極好,軟嫩滑膩,還帶著勾人

  正想著,馬車簾終於有了動靜。

  一隻指骨分明的手撩開馬車簾,而後他便見聞野抱著桑泠躬身走了出來。

  朱石一愣,反應過來原來是桑姑娘睡著了,連忙退開幾步給聞野讓路。

  直到聞野抱著桑泠從馬車上跨步而下,朱石只是隨意看去一眼,瞬間又慌亂地收回了視線。

  他都不知自己是否看錯了什麼,莫不是瞧見什麼不該瞧的了。

  桑泠不解,看了一眼翠玉越發擔憂像是快哭了的模樣,而後斂目便瞥見被褥滑落,自己肩頭露出的些許肌膚。

  痕跡遍布,蔓延伸展,更多藏在被褥和貼身的衣衫下。

  桑泠一怔,臉上一時有些不自然地發熱,但很快還是回過神來,自是知曉這些是怎麼弄的。

  「別擔心,我身子當真無礙。」桑泠試著想要起身,說是無礙卻仍是虛軟得厲害,只得又尷尬地扯了下嘴角,向翠玉伸出手來,「扶我起來吧,我想沐浴。」

  房內很快叫來了水,翠玉扶著桑泠入了湢室。

  桑泠像是沒聽到似的,視線還在胡亂飄忽著,整個人云里霧裡的,肩頭的觸感卻越發明顯起來。

  她太難受了,可唯有這一片被不屬於自己的體溫觸碰的地方隔絕開一片令她忍不住想要貼近更多的感覺。

  桑泠恍惚地轉頭看去,肩頭寬大的手掌修長的手指映入眼中,手背隱約可見彎曲凸起的青筋,但卻看不見她印象中所知的帶著粗糲薄繭的指腹。

  那種被他指尖觸碰過的感覺好像又再次浮現在腦海中,分明是虛幻的,卻又清晰地讓她好似下一瞬就要呻.吟出聲。

  這出乎她的預料,但怎麼不算一個良好的發展呢。

  這一夜本是過了一大半,應當很快便會天亮了。

  但桑泠卻是覺得天明久未到來,時隔五年,她再次被這個男人折騰得七零八落,時而漂浮,時而翻騰。

  第30章

  沉寂夜色中,整潔的少女閨房點著一盞徹夜不熄的燭燈。

  光線昏暗,隱約照亮床榻上貓兒似的蜷縮著少女,眉頭緊皺,神情不安,似是又入夢了。

  來人嗓音聽著有些熟悉,桑泠屏息凝神,歪了歪頭才赫然分辨出,竟是知府大房的長子,她的堂兄,唐令澤。

  「為何選在這裡見面,這些書架密密麻麻的,瞧著一點也不舒服。」

  女子聲音陌生,不像是桑泠知曉的任何一人。

  唐令澤笑得有些興奮,聲音壓低後顯得格外猥瑣:「這兒才隱蔽啊,書架密集,若是有人來了,也能做個遮擋啊。」

  女子倒吸一口涼氣,驚呼道:「這會兒會有人來這嗎?」

  一陣窸窣聲,像是唐令澤把人抱進了懷裡:「嚇你的,人都在宴席上呢,這會兒不會有人來的。」

  黑暗中,桑泠和聞野面面相覷。

  所謂「不會有人來」,卻有他們二人根本不在宴席上。

  聞野克制著難以平穩的呼吸,壓低聲音後嗓音便帶上了低磁的暗啞:「為何躲起來?」

  為儘可能多放置藏書空間,藏書閣書架之間過道狹窄,幾乎只能夠一人直立通過。

  此時聞野高大的身形被擠入窄道中,側著身子勉強留出的一些空隙被桑泠占據。

  桑泠為避免後背觸及另一側書架發出聲響,她幾乎整個人的力道都趴在他的胸膛上。

  前世桑泠與聞野同塌而眠時,便慣愛這般趴在他胸膛上入睡。

  如此習慣倒是與他們夫妻關係是否親密無關。

  無非是在幾年時間中,桑泠從頭幾次睜眼發現自己被聞野抱在懷中醒來驚愕錯愣,到後來習以為常見怪不怪,甚至也無法否認聞野寬厚結實的胸膛枕著甚是舒服。

  無論是以往在榻上,還是眼下躲避在窄道中,她小小一隻,輕而易舉就能完全鑽進聞野懷裡,她纖瘦身形的重量更是對聞野一點造不成壓力。

  但聞野此時卻覺得她壓得自己好像快要喘不上氣來了。

  胸腔沉悶得厲害,卻不斷滋生蔓延著難耐的躁動,心火灼燒著,在如此隱秘貼近的姿態下無處安放。

  桑泠卻像是絲毫不覺自己姿態不妥,她無視聞野的緊繃,一本正經道:「你在此竊取機密信息,若是叫他們知曉了豈不是暴露了,自是要躲起來的。」

  聞野一愣,默了好一會,緊繃的身形忽的鬆緩下來,無聲笑道:「誰跟你說我在竊取機密信息,是老師讓我來的,無需躲藏。」

  桑泠對於自己鬧了烏龍似乎也不覺得羞赧,只怔然地眨了眨眼,不知她心下在思索什麼。

  聞野分心注意了一下外頭那兩人的動靜,而後再次開口道:「時辰不早了,你在宴席上消失太久不好,我先送你回去。」

  說罷,聞野身形微動,似是就要帶著桑泠從窄道中現身。

  桑泠臉色微變,忙一把按住聞野。

  她那點力道雖是壓根不足以壓住聞野,但被她手掌抓住胳膊的柔軟觸感仍是叫聞野動作頓了下來,疑惑地看著她。

  「不可,現在出去不就叫那兩人瞧見了。」

  聞野道:「我既不是來竊取機密信息,瞧見了便瞧見了。」

  「不是那個。」桑泠斂目,手上力道鬆開,又習慣性地將手指纏在身前小幅度攪動著。

  聞野挑眉看她,還未開口,就又聽見她小聲道:「是你我在此私會之事,此時出去不就叫人瞧見了。」

  私會?

  聞野目光盯著她微顫的眼睫:「你我何來私會?」

  這時,外頭那兩人似乎找著了合適的位置不再移動。

  女子開口道:「你確定當真不會有人來嗎,我怎還是覺得有些不安呢?」

  唐令澤不以為然道:「肯定沒人的,就算有,瞧見了便瞧見了,你我都這麼久了,怕什麼?」

  女子似是嗔怪地打了唐令澤一下,發出一聲沉悶的響聲,引得唐令澤寵溺低笑,她卻不滿道:「你我無名無分,這便是私會,私會怎可叫人瞧見。」

  桑泠張了張嘴,似是還想說什麼。

  但過近的距離叫她看不清眼前人的模樣。

  正想掙脫向後。

  後頸的力道再次加重,緊掐著她,霎時有灼熱的氣息覆了上來。

  沒有前奏,也壓根不會循序漸進。

  狂風暴雨般的侵襲在瞬間吞噬了她的呼吸。

  本是想要抵擋的舌尖被聞野先一步纏住,曖昧的水聲迴響耳邊,呼吸就此變得粗重,胸腔像是被一層厚布蒙住了似的,悶得厲害。

  晚風無法為此刻的熱稠降溫,背脊躥上的酥麻令她險些連腰身都要直不起來。

  但身前男人的桎梏一如既往的牢實,密不透風地掌控著她,毫無退縮之處地將她不斷向身體裡揉去。

  像是一場剛開始便已知曉久不會停息的暴風雨,沉暗了許久,壓抑到了極致,噴涌一般地肆意爆發起來。<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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