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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樞玉不一樣,她怎麼可能動手殺了樞玉。

  她...做不到...

  眼前的視線越來越模糊,她沒有感覺自己在哭,只是感覺可能下雨了,不然為什麼她的衣裙濕了。

  血腥味充斥著她的所有感官,讓她痛苦萬分。

  她終於再一次看清了樞玉的臉,樞玉在衝著她笑。

  一刀落下的時候,她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氣,短刀掉了下去。隨著掉下去的還有樞玉抓著她的手。

  魏嫣然沒有力氣了,她趴在血泊里,雙目無神地盯著血里的小黑蟲屍體,仿佛連呼吸都不會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好像靈魂從身體裡逃走了。她看著自己的身體和樞玉的身體一起躺在血泊里,好像是兩具屍體。

  紀德清發瘋一般搖晃著她,問她,「醒醒!你怎麼了?」

  魏嫣然回答不了他,即便是能回答,也一定不會理他。

  她怎麼了?

  她殺人了。

  她把刀放在樞玉脖頸的動脈上,一刀劃開,讓樞玉死了。

  ....

  魏嫣然像是進入了一個永遠都不會甦醒的夢,那裡面黑黑的,什麼都沒有。她是也看不到,什麼也聽不到。

  整個世界都只有她一人,她漫無目的地走著,走向永遠也不會出現的目的地。

  【宿主!宿主!你醒醒。】

  「別吵,你這個沒有用的人工智慧。」

  【對不起,宿主。】

  「沒什麼對不起的,是我沒用。」

  魏嫣然低下了頭。

  對,是她沒用。

  她沒有選擇在契丹完成任務回到現代社會。現在,她殺了人,更回不去了。

  她也在想。

  如果她選擇了完成任務,沒有來到盛京,沒有見到樞玉,那是不是樞玉就不會死了。

  她是不是做錯了。

  404的聲音越來越急切,「你不要放棄,你忘了嗎?你答應過很多人,你要救很多人。」

  魏嫣然笑了。

  救什麼人。

  什麼救人。

  天機閣的那些成員都在騙她,如果他們真的做出了背叛天機閣的事情,他們也會像樞玉一樣死去。

  魏嫣然走累了,乾脆也不走了,而是躺在了地上,想著睡一覺,最好能一睡不起。

  可惜有人偏不讓她睡。

  紀德清的聲音顯得空洞,「魏嫣然!你快醒醒!」

  她十分煩躁地捂住耳朵,她現在什麼都不想聽,她什麼都不想去思考,她就想這樣一直睡下去,睡下去。

  「你快醒醒!你還要救紀時澤呢!你不管你夫君了嗎!」

  隨著一陣疼痛,魏嫣然被迫醒來了。

  她第一反應是捂住了自己的嘴,她的人中太疼了。

  轉頭間,她看到了一個人。昏睡在她旁邊的老皇帝,不過老皇帝看起來不太好,像是剛被拷問過一樣,滿身的傷,衣服破爛了,眼睛又紅又腫,表情凝重,即使在睡夢中也十分痛苦。

  她一瞬間就意識到自己在哪裡了,她抬起頭,看到了屋裡的人。

  一臉戒備護在她面前的紀德清,面無表情站在一旁的明月。

  還有...一個長相酷似紀時澤的中年男人。他穿著一件紫色的便服,但那不俗的外貌和周身的氣度讓人不敢小看。

  他沖她笑著,她卻想起了樞玉臨死前地樣子,胃裡卻一陣翻騰,直想吐。

  紀元景走到魏嫣然面前,拿出那根木簪,笑得十分溫柔,「魏姑娘,能告訴我,這個東西為什麼不管用了嗎?」

  魏嫣然看著男人的臉,末了,她笑出了聲,「喜公公,你變了樣子,我差點沒認出來。」

  紀元景低眸笑了笑,隨後又抬眸看向魏嫣然。

  紀德清感受到了沒由來的危險,立刻抬刀沖向紀元景的脖子。但可惜紀元景身子沒挪動半分,單手就劫住了那刀,隨後將紀德清摔飛出去。

  明月立刻上前,用繩子將暫時不能動彈的紀德清捆了起來。

  紀德清恨恨地看向明月,「我皇姐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明月無悲無喜,面無表情地回復道:「那也是以後的事,現在還請二殿下安靜。」說罷,她拿出一塊絹布塞進了紀德清的嘴裡。

  紀德清瘋狂地扭動身體,但沒有任何作用。

  魏嫣然看到這場景,像是終於活了過來。她扭了扭自己的脖子,沖紀德清笑道:「你有沒有覺得這樣子很熟悉。」

  原本還在掙扎的紀德清突然不動了,他知道魏嫣然說的是什麼。

  那日在邊城,烏蘭也是這麼把他綁了的,但是後來魏嫣然救了他。

  他知道魏嫣然的意思了,所以冷靜了下來。

  魏嫣然喘著氣,看了眼窗戶外。

  天光大亮,看起來應該是中午了。

  紀時澤說是今天到的,現在到了嗎?

  周圍這麼安靜,應該待在紀長月身邊的明月現在卻在這,紀德清一個皇子還被大搖大擺地綁了。

  所以皇宮是被控制了嗎?

  紀元景拿著木簪在魏嫣然的眼前晃晃,「抱歉,我不想打擾你。但我弟弟告訴我,這木簪沒有問題。所以你能告訴我,發生了什麼嗎?」

  魏嫣然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她還在思考。

  紀元景是當過皇帝的,他曾經有過怪物屋的控制權,也很清楚怪物屋裡到底有什麼東西。

  但他想拿怪物屋做什麼呢?

  如果是想當皇帝的話,老皇帝是絕對願意把皇位讓出去的,而且就照這樣皇宮被輕鬆控制了,紀元景想奪權應該也不難。

  那他想拿到怪物屋也就只有一個目的了,報復?殺人。

  紀元景看魏嫣然絲毫沒有想說話的意思,將木簪收了回來,同時笑容也收斂了。

  明月察覺到主人的意思,立刻拔出了紀德清的短刀,按在紀德清的手背上。她看向魏嫣然,懇求道:「魏姑娘,求求你,說吧。」

  說罷,鋒利的短刀刺進了紀德清的右手。

  隨著短刀拔出,鮮血迸濺而出。

  紀德清的手微微抖著,但他沒有發出一絲痛苦的聲音,連表情都沒有變。

  魏嫣然驚呼了一聲,隨後便明白是什麼意思。

  她看向如同石像一般面無表情的紀元景,平靜道:「如果你一開始用樞玉的命和我換,說不定我會同意。但是現在一隻羊也是趕,兩隻羊也是喂,沒門。」

  說完,她衝著紀德清喊道:「沒事,我陪你一起死,黃泉路上有伴。」

  紀德清艱難地抬眼,沖她搖搖頭。

  他可以忍住疼,但他是真不想死。

  第94章 我以為你會理解我,可惜你不是聞心。

  魏嫣然狠狠將頭扭了過去,她像是妥協了,對紀元景道:「給我木簪,我告訴你。」

  紀元景並沒有立刻將木簪遞過去,他的一生經歷過常人所無法想像的一切。從世上最高受萬人敬仰,到跌落至谷底人人喊打,眾叛親離。

  經歷了這樣的大起大落,總能看清有些事情,尤其是說謊的人。

  就比如現在,他知道如果自己將木簪交出去。大概率魏嫣然會將這簪子捅進自己的眼睛,然後攪亂自己的腦漿。

  不過他能理解眼前的人。

  一個口口聲聲要救人,為了救人甚至次次將自己放入險境的人,是不可能輕易接受有人死在自己面前的。

  紀元景還是沒有露出半分的表情,他像是個教導徒弟的師傅,平靜道:「你現在需要的是冷靜,你須知你並不是必不可少的。你如果不配合,我可以再等下一個二十年。」

  聽到這話,魏嫣然的淚不受控制地流了下來,淚水順著臉頰滴落在的衣裙上,又滲透進去,只留下兩個小點。

  她立刻用手擦乾了,隨後又用手擋住了眼睛。

  她最討厭哭了,更討厭有人看到她哭。可是今天,她真的忍不住。

  魏嫣然明白紀元景說的是真的,她不能這麼死去,不能把問題留個下一個人,不能去賭下一個人能解決所有的一切。

  她要結束這場地獄之行。

  可生總比死難上許多。

  活下去的勇氣她有,她只怕她沒有解決問題的能力。

  紀元景看著魏嫣然低頭的樣子,就知道這人把他的話聽進去了,至少暫時不會有什麼過激行為。

  他又轉頭看向明月,道:「你不是想去看看他嗎?去吧。」

  明月聞聲,迷茫地抬起頭,等反應過來紀元景的話,她一時喜悅得不知該如何表達。她不知所措地看向人,半響才道:「謝主上,謝主上。」

  明月笑著哭了出來,她一邊用手擦著淚,一邊跑了出去。

  小殿下,那是娘娘留在世上唯一的東西。

  紀元景又轉頭看向魏嫣然,淡淡道:「紀時澤來了,如果想去見他,就隨明月一起吧。」

  魏嫣然調轉身體,面向另一側,用行動表明的態度。

  她不想去見紀時澤,她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要一想到紀時澤的身體裡也有子母蠱,也有可能會像樞玉一樣死在她面前。<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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