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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靈氣與魔息兩種靈力同時自少年頸**竅涌灌而入,當即產生衝突,翻湧對抗起來。

  烏扶不可置信,然而來不及任何動作,體內經脈便已具是崩裂,七竅流血,運行停滯。

  金箭的光芒瞬息黯淡,離弦的瞬間也只是化作一道光亮,擦過童霜玉的眉心,留下一道血痕。

  「結束了,烏扶。」

  童霜玉感受著耳邊巨大的嗡鳴與空寂,緩緩站起身來,看著這個三日前還滿蘊生命力量,如今已然滿面鮮血的少年,「現在,告訴我,青魑在哪裡。」

  「都說六域之中,殿下最為看重的便是無人境與女牀山,這麼多年來我一直不信。我覺得妖魔無心,最多又能夠做到什麼程度,卻不想今日……哈哈哈哈哈哈哈!」

  滿面是血的少年看著童霜玉,鮮血從口腔中涌溢出來,笑聲嘶啞而難聽,「童霜玉,百年之前,你所選的,為什麼不是我三日梧桐!」

  童霜玉微微擰眉,不明白他的意思:「你若想對我效忠臣服,現在倒也還來得及。」

  烏扶卻嗤笑,身上僅剩的,所能夠調用的魔息悉數向頭頂識海涌去。

  童霜玉覺察到什麼,一掌按下去,冰冷的靈力將他聚集的魔息打散。

  抬頭時,周遭已然圍滿了三日梧桐的部屬,烏黑色的箭矢齊刷刷針對這她。

  童霜玉冷冷的掃了他們一眼,抓著烏扶的衣領,將他拖曳起來,「若是想他活,便聰明點兒。」

  周遭一片寂靜,三日梧桐的部屬沉默了片刻,從前向後,陸續開始有將弓弦放下者。

  童霜玉也不管,只拖著烏扶向麟遊宮內走。

  前方安防衛為她讓開道路,金烏少年身上所流的血描摹出路線痕跡,朱鸞與謝艷秋跟隨在後面。

  第33章 第33章錯了。

  「不愧是殿下,三日梧桐在她手下連一招都撐不過。」

  「那不然,如何坐到這個位置……百年前六域便無人能夠越過她,更別說已過百年的今天。」

  「不知魔主與如今的殿下相比,誰更勝一籌呢?」

  「這可就不知道了,畢竟魔主的實力……」

  細細的碎語自庭廊處曲折傳來,落入謝艷秋的耳中。

  青年微微沉默,目光向外放空,看著庭前那一盆養在水缸中的睡蓮。

  冬日冷肅,那蓮花卻好似被靈力滋養著一般,葉色碧綠,花團也生出四五朵,以含苞的狀態漂浮於水面。

  他已經有五日沒有見到童霜玉了。

  自從陰水澤回來的那一日,童霜玉重新接管麟遊宮,他便沒有再回去玄梅院,而是被朱鸞暫時安置在瀝風齋。

  幾日的時間過去,麟遊宮中一切都有條不紊的進行著,審訊名為烏扶的少年,查檢安防中的漏洞,追查青魑的蹤跡……

  唯獨沒有人想到他。

  謝艷秋指腹無意識的按緊面前的欄杆。

  他想起在奇物樓的包廂外,端著盤盞,覆帶白色面具的侍女。

  以及被侍行塞到他手中的那張微微泛黃的紙卷。

  「魔域無人境主青魑,便是『律』所尋之人。」

  「師兄,我幫你殺青魑,你幫我穩住童霜玉,可好?」

  這世間有律法,律法建立規則,規則歸束萬物,是天地誕生之初便有的運行法則,又被稱之為「天道」。

  天道之下,所有的人和物都必須依照規則而行,依照律令而為,若是所行之事有違天道,便會招致來源於天的懲罰……

  是為「天譴」。

  受「天譴」者,要被送去名為斬天塹的地方,斬去身上「天譴」,罪孽,才得以重新歸復清明。

  而所謂的斬「天譴」,是由天道律令的代行之人所執。

  謝艷秋在滄極宗百年,期間有數次隨師尊玄雲真君前往斬天塹,見到過所謂天道律令的「代行之人」,他們穿著白金色的長袍,身形似少年少女,但容貌都被巨大的兜帽遮蓋。

  而從他們身上所溢散出的那種力量……

  一種磅礴的,浩大的,仿佛來源於天地,與年齡全然不相符的力量。

  在那力量面前,所有的罪孽都無可反抗,也無力反抗。

  天道律令從來只斬罪孽,若有背負罪孽之人逃竄在世間,便會降下他的名字,使三宗將罪孽之人帶至斬天塹之下,接受懲處。

  而在三個月前,斬天塹卻生出些許的變動……

  天道律令降下了它所追尋的目標,卻不是名字,只是一個模糊的方位,與一句意義不明的批語。

  「天生靈胚,卻入魔胎。」

  「東南。」

  三宗不解,故而詢問代行之人,得到的解釋是,天道所尋身負最滅之人,位在東南,天生靈胚,卻墜入了魔路。

  ……

  三域之內,仙門在西,妖谷在北,若說東南,便只有向著魔域延伸的方向。

  故而當初,謝艷秋在滄極宗內被童霜玉所挾持時,玄雲真君常雲跡便以傳音要求他趁著這個機會,進入魔域,找尋那名被天道律令所尋的「靈胚魔胎」。

  在最初接觸到青魑的時候,謝艷秋便意識到,那個看起來心性單純稚嫩,卻極為能打的小女童,她身上所擁有的力量與年歲完全不成正比,並且以吞吃同類屍身來增長自己。

  天道律令所降之言,只靠世人解讀,因此誰也無法知曉所謂「靈胚魔胎」的真正含義。

  但若是比對到那個名為青魑的女童身上,或許也可以對應解釋……

  謝艷秋輕輕的閉上眼睛。

  他幾乎可以確認,那個名為青魑的女童失去蹤跡,絕不是偶然。

  而這件事,某種程度上來說,也算是與他有關。

  畢竟他來此的目的便是……

  「殿下!」女子焦急的聲音打斷謝艷秋思緒,他雙手撐著欄杆,目光卻下意識循聲向那處看去。

  便見朱鸞端著一個碗盞,快步跟隨在女子身後,語調焦急道,「您休息休息吧,就算不去找魔主……但凡喝一口先緩緩呢?這都快涼了!」

  「不必。」女子的聲音冷冷,髮絲間素白的顏色被風揚起,似乎較先前更多了幾分。

  「可是,可是……」朱鸞似乎並不甘心。

  但她話說了一半,便只能戛然而止。

  因為童霜玉停住腳步,那雙幽黑的眸子正看望過來,與謝艷秋對上。

  「小鶴……」謝艷秋有些猶疑,下意識開口。

  童霜玉明顯是愣了一瞬,然

  後隨即有些反應過來,側首問身後的朱鸞:「他怎麼在這裡?」

  朱鸞解釋:「那日自陰水澤回來後,您讓我們將謝道君安頓在瀝風齋,之後便沒有新的吩咐了。」

  「哦。」童霜玉揉了揉額頭,神色有些疲憊道,「忘了。」

  「不過正好,你隨我來。」

  她向著謝艷秋的方向招了招手,邁步便向瀝風齋內走去。

  謝艷秋神色微愣,看向站立在原地的朱鸞。

  小侍女卻反應很快,兩步跑到謝艷秋面前,將手中的托盤交到謝艷秋手中:「還請道君受累。」

  謝艷秋從朱鸞手中接過托盤,便有一股渾厚濃烈的苦澀味道裹挾著風中冷涼灌入鼻息。

  似乎還有些熱氣,但因飄散了一路,殘聚所留已然不多。

  是藥。

  他想詢問些什麼,便被朱鸞推了一下,示意趕緊跟上去。

  前面童霜玉已經行到台階處,正側身回首看他。

  謝艷秋輕嘆一口氣,只能端著這隻盤盞,跟隨上去。

  等到進入瀝風齋,童霜玉抬手,大門在他身後閉合。

  發中攙白的女子在自己慣常的那個位置坐下,叩了叩桌面:「過來。」

  謝艷秋微微擰眉,走過去,將盛放著藥碗的盤盞放在她面前桌上。

  沒了冷風吹拂,湯藥的濃烈味道一瞬便在著空間中彌散開來,謝艷秋留意到童霜玉十分明顯的皺了一下眉頭:「我是讓你過來,沒讓你把這東西拿過來。」

  謝艷秋垂首,默然無聲,只端起藥碗。

  童霜玉擰眉:「把它倒掉。」

  謝艷秋卻不動,只是側手避開她靈氣所攻的方向:「為什麼不喝藥?」

  「我又沒病,喝什麼藥。」童霜玉懶懶的掀眸,「不過是朱鸞的大驚小怪罷了。」

  謝艷秋微微垂眸,右手仍舊端著那碗湯藥,左手探伸過去,捂住她的耳朵:「你的傷還沒好。」

  童霜玉領會到他這動作所指的含義,微微側身躲過,「短暫的失鳴而已,早晚會恢復。」

  「但你不能總這樣硬熬著。」謝艷秋將手中的藥碗抬起,遞送到她面前,「無論是肩上的傷也好,耳上的傷也好,人的精力終究有限,時間久了,會撐不住的。喝藥會好的更快。雖然它們苦澀,難聞,有著糟糕的味道……雖然你討厭它們,但是它們會對你有所幫助。有的時候,稍稍藉助外力,或許是更為輕鬆的辦法。」

  「可是我討厭。」童霜玉冷冷的說,「我這人就是這樣,眼裡揉不得半點兒沙子,我所討厭的事物,便絕不容許它在我眼前出現,更別說藉助它的力量。」<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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