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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後還是林疏另外找了間地段租金都負擔得起的鋪子,幫著柳氏一起將酒樓開了起來。

  開業那日,一家本該在望京平平無奇的酒樓,竟迎來了端王沈清晏。

  之後不僅是端王,就連太子、喬小世子、蘇相家的公子都紛紛前來捧場,且與太子一脈素來不對付的二皇子沈明允,都差人送來了賀禮。

  一時間,關於這家酒樓背後主人的真實身份,引起了眾人的猜測。

  不知是誰放出風聲,說這家酒樓乃是端王為了哄那養在別院的小美人歡心,為其出資開的。

  說到那小美人,望京皆是人人好奇,究竟是何模樣,才會將端王殿下迷得神魂顛倒。

  甚至不惜為了他,與那工部尚書為敵,被其在聖上面前參了一本。

  好在那工部尚書也不是手腳乾淨的,竟是被沈清晏抓到了貪污腐敗的把柄,直接反參一本,將人送進了詔獄裡。

  所有人都說沈清晏是在為那小美人出氣,誰叫那日在喬宿雪的生辰宴上,工部尚書家的公子妄圖輕薄那小美人呢,端王殿下這是在殺雞儆猴,讓人別想打小美人的主意。

  沈清晏這般高調的行為,鬧得滿城風風雨雨。

  不僅傳遍了整個望京,也傳到了太后的耳朵里。

  金玉酒樓。

  喬宿雪一臉不情願地被沈鶴歸拉著,來給林疏捧場。

  然後就看到了沈清晏。

  想到上次表白被拒,他心中還有些悵然,也不太想面對沈清晏。

  更不想看到沈清晏對林疏在乎的模樣。

  他下意識地瞥開目光,驀地他卻看見林疏腰間佩戴的那枚熟悉的平安扣,頓時整個人都愣住了,等回過神來時,他已經抓著林疏的胳膊,質問道:“你怎麼會有這個平安扣?!”

  林疏猛然被他拽著胳膊,一陣生疼,他蹙了蹙眉,還未說什麼,沈清晏就已呵斥道:“宿雪,你在做什麼?還不快放開林疏!”

  說著也不等喬宿雪反應,就將人的手拍開,抓著林疏的手腕,輕輕幫他揉了揉,“疼不疼?”

  “不疼。”

  林疏搖搖頭,隨即看向喬宿雪,“世子爺,這是殿下送我的。”

  沈清晏送的?

  喬宿雪頓時失魂落魄起來。

  就連一旁的沈鶴歸和蘇清洛,在看到這枚平安扣戴在林疏身上後,也神情各異。

  這平安扣是沈清晏貼身佩戴之物,其由來他們皆一清二楚,自是知道此物於沈清晏的意義。

  如今他卻將這麼重要的東西,送給了林疏,可見林疏在沈清晏心中有多重要了。

  喬宿雪滿眼落寞,此刻他再也無法在這待下去,只道:“我先回去了。”

  蘇清洛見他要走,不放心地跟上去,卻被沈鶴歸攔住,“好了,讓他一個人靜一靜吧,有些事他總歸是要想清楚的。”

  沈鶴歸知道喬宿雪對沈清晏的心意,作為好友,他們若是能成,他樂見其成,可沈清晏的心從沒有在喬宿雪身上過,感情的事強求不來。

  不過令他意外的是,林疏在沈清晏心裡的份量,竟比他想像中的要重。

  皇叔這是真對那小男寵動心了?

  ……

  喬宿雪這一回去,就大病了一場,本就身上餘毒未清,這一病就臥在床上起不來,整日要人伺候著。

  謝長明去看過了,只說是餘毒攻心,加之距離上次解毒已過了一個月,喬宿雪需得再次飲下藥引,才能恢復過來。

  消息傳到沈清晏耳朵里時,他正哄著林疏睡午覺。

  聽聞此事,他蹙了蹙眉。

  知又該讓林疏餵蠱了。

  然而他看了眼此刻正躺在床榻上,沉沉睡去的林疏,瞧著他蒼白的面容,卻是怎麼也狠不下心來。

  本來林疏就是他找來的飼蠱之人,之前他尚未動心,可以冷眼看著他承受那飼蠱之痛。

  可現下再眼睜睜看著他受苦,沈清晏只會痛得比林疏還厲害。

  “此事再等等。”

  沈清晏閉了閉眼,對前來傳話的羅冠道。

  或許他可以想出兩全之策來,可以既不傷害林疏,又能救好友性命。

  這一等就又過了三日,眼見著喬宿雪日益痛苦的模樣,沈鶴歸坐不住了。

  他直接找上了門。

  沈清晏這幾日一直在翻閱醫書古籍,尋找不依靠藥蠱解毒的法子,聽聞沈鶴歸尋來,便讓他直接來書房。

  沈鶴歸一臉焦急道:“皇叔,我知你心疼林疏,可此事不能再拖了,林疏餵蠱並不會傷及性命,可宿雪卻是會死的!不管是為了大局,還是為了我們這麼多年的交情,宿雪都不能有事!”

  聞言,沈清晏疲憊地揉了揉眉心。

  這幾日他日夜翻找,都一無所獲。

  難道真的就只能依靠林疏的藥血,才能救人?

  心中驀地升出一陣後悔的情緒,他不該找林疏飼蠱,不然此刻也不會陷入這兩難的境地。

  沈鶴歸在耳旁又說了什麼,他都沒有聽進去。

  腦海里想的都是林疏飼蠱時痛苦的模樣,心也跟著鑽心的疼。

  然而他們沒有發現的是,房門外,林疏在那站了許久,隨即他斂了斂眸,神色不安地離開。

  夜裡,沈清晏來尋他時,林疏猶豫許久,終是忍不住問道:“殿下,你不要我飼蠱了嗎?”

  沈清晏一愣,“你從哪聽來的?”

  “今日您與太子殿下在書房的爭論,我都聽到了。”林疏如實說道:“殿下請我來不就是飼蠱嗎?您若是因心疼我,不想我飼蠱,那我於殿下而言,豈不是毫無用處了?”

  那他又如何心安理得地享受那些殿下待他的好。

  “你好好的待在我身邊,就是最大的用處。”沈清晏擰眉,不喜林疏這般妄自菲薄。

  “可喬小世子的毒怎麼辦?殿下既找不到更好的方法為他解毒,何不繼續用我?”

  林疏不想他為家人掙來的一切,是靠殿下那些虛無縹緲的喜歡,不勞而獲所得,他希望是靠自己的付出,得來那些想要的一切。

  林疏承認他怕疼,但他可以忍。

  他伸手指著自己的心口,“藥蠱已經在我的身體裡了,殿下,這世上沒有後悔藥,也沒有回頭路。”

  最終在林疏的說服下,沈清晏只能繼續讓他飼蠱。

  第二日,他端著餵養蠱蟲的湯藥來到林疏房裡,垂眸看了眼身形削瘦仿佛風一吹就能倒的林疏,也不知這樣柔弱的他,從哪裡生出那麼大的勇氣,忍受那飼蠱的疼痛。

  沈清晏將林疏扶起,讓他靠在自己懷裡。

  端著湯藥,小心地餵他喝下。

  藥很苦,林疏以為自己已經能喝習慣了,卻還是苦得皺緊了眉,差點一口吐了出來。

  沈清晏眼疾手快地拿出一顆蜜餞,餵他吃下。

  林疏咬著蜜餞的甜味緩了緩,這才喝下第二口,漆黑的藥汁在唇邊溢出,他勾唇舔了舔,不想浪費這辛苦熬好的湯藥。

  只是舌尖一碰到,就又苦得立馬縮了回去。

  沈清晏瞥見那粉嫩濕滑的軟舌,眼眸黯了黯。

  碗底還剩最後一點湯藥,他繼續餵著林疏喝下去,然而這一口喝下去,林疏卻是面色一變,那熟悉的噬心之痛再次襲來,體內沉寂已久的藥蠱仿佛被喚醒,開始躁動起來。

  他額間布滿細汗,十指用力攥緊身下的寢被,不想讓沈清晏擔心,他強忍著疼痛,輕聲道:“殿下,喝完藥了,我想再睡會。”

  沈清晏捧著他的臉,眸光看向那顆滾落到林疏睫毛上的汗珠,忽地上前為他舔掉。

  “殿下……”林疏詫異地睜著眼,眼睫顫得厲害。

  沈清晏卻道:“林疏,你又想像上次那樣,騙我說不疼,是不是?”

  沈清晏不是傻子,豈會看不出林疏的偽裝。

  “哪裡疼,你要告訴我,不許瞞著我。”

  林疏確實疼得厲害,他已經忍耐到極限了,他咬著發白的唇,身子在沈清晏的掌心下顫抖得厲害。

  喉間發出難受的嗚咽,他捂著心口,疼得在沈清晏懷裡直打滾。

  這次餵蠱,比上次還要疼。

  體內的藥蠱像是又長大了些,正兇狠殘忍地撕咬著他,林疏只覺自己痛得快要失去神智,人不住地往沈清晏的懷裡鑽去,他抓著沈清晏的大掌往自己的胸口按,軟聲哀求道:“殿下,摸摸我……”

  沈清晏神色一頓。

  他本能地抱住林疏,一下又一下地揉著懷中人的脊背,想為他紓解痛苦,聽到林疏的哀求,他也顧不得孟不孟浪,手伸進林疏的衣襟里,觸摸著他那滑膩的肌膚,用力地揉搓著。

  之前他也為林疏揉過,已經有經驗了。

  可是這次林疏卻怎麼也得不到緩解,明明殿下已經很用力了,可還是很疼,而且越來越疼,小聲的嗚咽變成了痛苦的哀嚎,淚水沾滿了沈清晏的衣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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