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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唇舌被掠奪,他紅著臉,眼裡溢出被吻得情動的淚水來。

  柔軟的小手想要推開沈清晏的束縛,可他早已被親得渾身發軟,癱在沈清晏身上,全然使不上勁來。

  只能任由沈清晏霸道地撬開他的唇,勾著他的舌尖,一點點地侵占他的全部。

  沈清晏是第一次和人接吻,他從不知道原來親吻是這般滋味。

  當纏上林疏舌尖的那一刻,他只覺頭皮發麻,一陣酥爽從頭到腳蔓延到四肢百骸,心口更是脹得滿滿的,令他忍不住渴求更多。

  親吻的漬漬水聲在馬車內曖昧地響起,隨著馬車的顛簸晃動,吻得也愈發深入。

  沈清晏的一雙手揉皺了林疏的衣裳,那白色狐裘早被解開,丟到一旁。

  寒風灌入馬車內,衣著單薄的林疏驟然冷得身子一顫,那被吻得意亂的神智終於清醒,他睜眼看著還沉浸在情.欲中的沈清晏,眼眸一眨,竟是落下淚來。

  溫熱的淚珠悄無聲息地滾落下來,沈清晏只覺面上一燙,唇里嘗到一抹苦澀的鹹味,與林疏口中的清甜交織,令他不得不回過神來,終止了這一場掠奪。

  一睜眼,就看到林疏那雙狐狸眼底蓄滿了淚水,淚珠跟不要錢似的往下掉。

  他把林疏親哭了。

  沈清晏意識回籠,看著林疏那被他親得泛著水光的紅唇,眼眸一片赤紅。

  唇舌分開時,一條亮晶晶的銀絲還勾纏在他們二人之間,令沈清晏恨不得抱著林疏再親上幾回。

  可是林疏哭了。

  林疏此刻臉色漲得通紅,他看著那條銀絲,輕喘了聲,眼神里透出茫然和無措,顯然是被嚇到了。

  他傻傻地看著沈清晏,無法相信殿下方才在親他。

  殿下怎麼可以親他?

  “抱歉。”

  沈清晏不自在地坐起身,遮掩住身上的變化,看著還在哭的林疏,心中暗罵自己禽獸,抬手想要幫林疏擦眼淚,林疏卻下意識地往後一躲,坐到離沈清晏最遠的角落裡。

  沈清晏:“……”

  怎麼比上次弄哭他時,還要更怕的樣子。

  沈清晏心下生出一股惱意。

  氣自己方才忍不住親了林疏。

  明明那只是一個意外,在雙唇相觸的那一刻,他就可以將他推開的。

  可他卻……

  沈清晏揉了揉眉心,一遇上林疏,他就變得不像自己了。

  他的潔症令他對吃他人口水這種事十分厭惡,可林疏口中的津液卻很是清甜,他像渴了許久的人,終於等來了甘露,迫不及待就想要品嘗,以至於忘了分寸。

  就是不知林疏的唇還有沒有被其他人嘗過,比如沈明允,比如醉月樓的那些恩客。

  沈清晏眸光黯了黯。

  若是有,他便將那些人都殺了。

  讓林疏只屬於他自己。

  林疏從沈清晏身上感受到了一股掩藏不住的殺意,他下意識又坐遠了些,垂著眸,不敢去看沈清晏。

  心道殿下是不是回過味來了,覺著方才親了他,很噁心?

  林疏有些酸楚,一雙水眸被親得泛起春.情,他還沒緩過來,只覺身子還在不住地發軟,那顫慄的滋味,他還記憶猶新。

  可不能讓殿下看見他這副樣子。

  不然殿下又要誤會他勾引他了。

  林疏其實並沒有氣沈清晏親了他,畢竟方才只是一個意外。

  他氣的是自己。

  氣自己居然沉醉在那個意外的吻里,還可恥地有了感覺。

  他還記得初入府時,他想要伺候殿下,殿下對他的嫌棄,那眼神林疏怎麼也忘不了。

  所以他是萬萬不敢對殿下有非分之想的。

  方才那個吻也不代表什麼。

  只要殿下別再誤會他才好,他真的不是放.盪之人,也沒有勾引他的心思。

  “殿下,方才馬車有些顛簸,你們沒事吧?”正在駕車的羅冠開口打破了馬車內的沉寂。

  “無礙。”

  “沒事。”

  沈清晏和林疏同時回道。

  二人目光相觸,又很快分開。

  林疏只是被沈清晏看一眼,就忍不住渾身發燙,臉紅得像水蜜桃一樣。

  沈清晏喉結一動,看著林疏那張艷若桃李的臉,那嫣紅飽滿亮晶晶的唇,只想再狠狠親一次。

  直到下馬車時,林疏的臉還是紅得不像話。

  嘴唇像是被人咬過似的,又紅又腫。

  就連羅冠都看出來了,他不禁狐疑地看了眼沈清晏,殿下方才在裡面對林疏做了什麼?

  沈清晏卻是面不改色都走到羅冠面前,擋住他那又往林疏唇上飄去的視線。

  冷聲道:“不該看的別亂看。”

  “是,屬下知錯。”

  羅冠心中一凜,不敢再瞧林疏。

  ……

  自從那日不小心吻過後,林疏躲沈清晏躲得更厲害了。

  沈清晏每次去看他,林疏都像只驚弓之鳥般,生怕與他有任何的肢體接觸。

  先前還只是不讓抱不讓碰,現下連距離都要隔個五步遠,好似生怕越雷池一步。

  沈清晏無奈,想要哄著林疏再親一次的心思,只能暫時擱置。

  林疏怎就這般怕他?

  他很兇神惡煞嗎?他會吃了他嗎?

  沈清晏不由陷入自我懷疑。

  此刻,處理完手頭上的公務,沈清晏正要小歇會兒,羅冠就進來道:“殿下,後日便是喬小世子十八歲的生辰宴,這是他讓人送來的請帖,您請過目。”

  喬宿雪的生辰宴?

  還真忘了。

  這幾日沈清晏整日想的都是林疏,又不怎麼與沈鶴歸他們晤面,往年也是靠沈鶴歸或是羅冠提醒,他才記得喬宿雪的生辰。

  今年倒是真的給忘光了,就連生辰禮都還未準備。

  到底和喬宿雪他們是多年好友,沈清晏之前因為林疏,推了許多和他們的邀約,生辰宴卻是不好再缺席了。

  便吩咐道:“羅冠,你去庫房替本王挑幾樣送給宿雪的生辰賀禮。”

  “是。”

  羅冠領命,正要下去,沈清晏卻忽然想起了什麼,他沉聲道:“林疏和宿雪是同年同月同日生的,那後日豈不也是林疏的十八歲生辰?”

  “啊?”

  羅冠回過神來,他想起確實有這麼回事,“那殿下是也要屬下去庫房,為林疏挑幾樣珍寶做生辰賀禮?”

  沈清晏蹙眉,“庫房那些俗物,怎麼配得上林疏?”

  羅冠:“……”

  那往常不管是送給太子殿下,還是喬小世子,亦或是蘇公子的賀禮,不都是從王府庫房挑的嗎?

  “那殿下的意思是?”羅冠有些摸不准了。

  沈清晏頓了半晌,忽而笑道:“本王要送給林疏一個難忘的十八歲生辰。”

  ……

  生辰這日,林疏被院子裡盤旋的孤鳥叫聲吵醒。

  一醒來,宛香就進來為他梳妝打扮。

  坐在銅鏡前的林疏,疑惑地看著宛香為他梳著頭,一半的烏髮用朱紅的絲帶挽起,另一半散在身後,幾根流蘇銀鏈纏繞在髻上,鬆散地垂在耳側,襯得膚色愈發雪白。瑩潤如玉的耳垂被戴上了瑪瑙耳飾,本就昳麗的容顏,顯得愈發精緻奪目。

  林疏的耳洞還是入醉月樓時打的,其實他不愛戴這些,畢竟在醉月樓里,他見過那些小倌打扮得漂漂亮亮,卻被權貴肆意玩弄的樣子,他下意識地就有些反感。

  伸手想要摘下耳飾,宛香卻制止了他,“公子,是殿下命我今日好好為您打扮一番的。”

  殿下?

  林疏一愣,“殿下為何會有如此命令?”

  宛香搖了搖頭,“奴婢不知。”

  既是殿下的命令,林疏便不得不從。

  只能木訥地任由宛香將他打扮成漂亮的人偶,穿上錦衣華服。

  看到鏡中的自己,他有些不自在。

  太艷了。

  平日林疏從不戴金銀首飾,身上穿的衣裳也是碧色為主,今日卻是一身絳紅色錦袍,腰間掛著銀鈴腰繩,走動間會有清脆的鈴聲迴蕩,更別提那些戴在他身上的瑪瑙首飾了。

  那戴在他手腕上的廉價玉鐲子,一時間顯得格格不入。

  林疏心下忐忑,殿下為何將他打扮成這樣?

  正想著,房門被推開。

  沈清晏走了進來。

  當看到林疏精心打扮過後的樣子,他忍不住呼吸一窒。

  林疏即便不打扮,也已經美得讓人難忘了,如今這般一收拾,卻是讓人看了心癢至極,只想將人按進懷裡狠狠蹂躪,看著他因自己而變得輕喘失神眼角泛紅……

  沈清晏眸色晦暗,他屏退宛香,走至林疏身前。

  克制住腦海中的雜念,他道:“今日是你的生辰,可還記得?”

  林疏愣了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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