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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啥地方?」

  顧潥小聲對他說道:「親學生才能去的地方。」他想了想,突然說道,「算了,親外甥也去。李伴伴,把竇翊叫上。」

  趙淩和竇榮都以為顧潥臨時起意,帶他們去的地方不遠,結果一走就走到了天色擦黑。

  趙淩忍不住說道:「去皇陵?」

  咋?皇帝太喜歡他們了,帶他們來看將來的陪葬墓?

  顧潥瞟了他們一眼:「那麼多話,到了就知道了。」又對趙淩吩咐,「有空多造點輪胎。」

  相比較輪胎,杜仲膠還是更應該優先用於密封件上。

  趙淩不答應:「沒那麼多杜仲膠。等我把新船造出來,您就知道有多厲害了。」

  顧潥冷哼一聲:「給朕畫大餅呢?」

  說著,馬車停了下來。

  趙淩和竇榮這時候一點都不意外看到了一座陌生的軍營。

  趙淩很小的時候就知道以顧潥的性格和他爹的態度,顧潥手上肯定還有一支實力強大的私兵。

  竇榮也能隱約猜出來。

  讓他們真正確定這支軍隊存在的決定性因素是火器。

  竇榮雖然用過火器,但不知道火器是哪裡生產的。

  趙淩更是。

  他雖然搗鼓出了威力還算不錯的火藥,但從火藥到用於戰爭的火器這個階段他是不知道的。

  他們意外的是,顧潥竟然會帶他們過來。

  顧潥沒給他們多解釋什麼,只丟給他們兩枚令牌:「讓你們倆小子待在神都享福還不樂意,愛往外跑就待在外面吧。竇翊,好好練兵。趙瑞瑞,給朕把火炮裝到船上。」

  命令完,顧潥就連夜回去了。

  竇榮和趙淩站在軍營門口面面相覷。

  「火炮都搞出來了?」竇榮只看過趙淩隨便畫的火炮的圖紙。

  趙淩則是意外顧潥不僅已經搞出了火炮,而且還想到把火炮放到船上去。

  仔細想想又不意外,顧潥好歹是正經打過仗的,雖然沒有經歷過先帝那樣的大規模戰爭,但軍事素養絕對不低,會想到這點不意外。

  竇榮拉了拉趙淩的手,感覺有點涼,趕緊拉著他往軍營里走。

  軍中已經有小吏等候,小聲道:「竇將軍、趙直院請隨下官來。軍中已經給二位安排好了住處,你們看看有沒有缺的,到時候再給你們準備。」

  趙淩順嘴問了一句:「廚子也給準備嗎?」

  「給。」小吏笑笑,提著氣死風燈走在前面帶路。

  軍營在群山包圍之中,天色似乎是瞬間暗下來的。

  氣死風燈的光線照不遠,倒是能夠看到腳下的水泥路。

  趙淩和竇榮的住所距離軍營的大門口不算遠,走了一陣就看到了一個有著高高院牆獨立的小院。

  一整排的屋子廊下掛著兩個燈籠,看起來竟然有些熟悉。

  趙淩還在打量,小吏就笑道:「這是照著趙直院在梁州軍營那邊的院子蓋的,裡頭的格局也參照了一下,只是多加了炕。山裡頭涼,今天白天已經給燒過了,一會兒你們試試會不會太熱。熱的話,另外一邊屋裡放著床。」

  行叭,早有預謀。

  小吏沒再多說什麼。

  屋子裡的人聽到聲音,推門而出,是常禾。

  趙淩:「……常二哥。」還真是一點都不意外呢。

  第142章

  家裡跟過來的也只有常禾, 剩下的四名伺候的是宮裡頭的太監,平時都是跟在顧潥身邊伺候的,趙淩和竇榮都認識。

  小吏走了, 趙淩和竇榮進屋, 才問:「余琪、余飛和趙文敏呢?」

  「送去老爺那兒了。老爺知道這個事情, 這邊有些東西都是老爺給安排的。」常禾說道, 「還沒用晚膳吧?鍋上蒸著包子, 我再給你們炒個菜,簡單做個紫菜蛋花湯。」

  「行。」趙淩和竇榮確實都餓了。

  包子是樸實無華的大肉包子, 蔬菜炒了兩種。

  兩人吃完洗漱的時候,發現用的東西都是從自己家帶來的, 屋子的格局都參照了兩人的生活習慣,顯然不是一天能蓋起來的。

  竇榮甚至在床頭和炕櫃裡找到了慣用的脂膏。

  趙淩已經徹底失去說話的欲望了, 看著鋪好的被褥,鑽進去的時候注意到炕頭擺著兩團東西。

  他不確定地叫了一聲:「抹布?」

  兩個尖尖的耳朵豎了起來:「喵?」

  「抹布~咪咪~」趙淩頓時顧不上糾結了, 一臉欣喜地看著炕上的兩隻貓。

  竇榮也是一臉意外:「怎麼連抹布和咪咪都給送來了?」

  抹布還知道蹭蹭趙淩和竇榮, 咪咪躺在窩裡根本懶得動彈,軟乎乎地翻過肚皮隨便人摸。

  竇榮摸了摸兩隻貓,吹滅了蠟燭,把趙淩拉到自己懷裡。

  趙淩往他懷裡學著抹布團好:「丸辣, 我們被軟禁了。」

  「瞎說什麼?拿著令牌可以自由出入的。」

  「在這麼個地方, 跟被軟禁有什麼區別?」他突然想起來一個事情,「我說當初太子殿下在皇陵待了那麼久……你說皇后娘娘知不知道這個事?」

  竇榮幾乎不用考慮:「肯定不知道。」

  這種屬於大事,姨父肯定不會告訴姨母。

  趙淩還記得好幾年前他爹和七姨娘關於修建皇陵的銀錢的事情, 怪不得顧潥由著人幾萬貫的貪墨。

  這哪裡是貪墨,分明是左手倒右手。

  他爹頂多就是沾了點油水。

  竇榮看他動來動去的,問:「睡不著?」

  「沒。」趙淩咕噥了一聲。

  竇榮知道他對陌生地方還有些不習慣, 跟他說一些聽來的八卦,就當講故事。

  要說八卦,趙淩天天在御書房裡坐鎮,知道的八卦更多。

  八卦之間還能相互印證。

  兩人也不知道聊到什麼時辰才睡著。

  趙淩早上醒過來的時候,難得竇榮還在炕上,下意識問了一句:「今天休沐?」

  羽林軍會有操練,但竇榮平時習慣按照自己的套路安排早課,起床會比較早。

  通常竇榮早課做完,洗完澡,再回房叫趙淩起床剛剛好。

  只有休沐的時候,竇榮會陪著趙淩一起多躺一會兒。

  竇榮輕笑了一聲:「我們被姨父帶到軍營里來了,忘了?」

  趙淩愣了一會兒:「哦,對。」

  他把臉埋在竇榮頸窩,悶悶地說道:「不想起床。」

  竇榮聽他的聲音有點鼻音,一個緊張碰了碰他的額頭,倒是沒發熱,還是不放心,趕緊披衣起床:「我去叫大夫。」

  趙淩都沒反應過來:「我沒生病啊。」

  只是生不生病不是他說了算,大夫過來一診脈,確實受了點風寒,只是不嚴重:「喝上一劑藥,多注意點保暖就好。山裡頭涼,趙直院要多穿兩件衣服。」

  趙淩聽到要吃苦藥,臉比藥還苦:「唉,我知道了。」

  他看著大夫唰唰唰寫藥方,裡頭烏七八糟啥東西都有,感覺果然加了特別多料的亂亂的東西就是不好吃。

  竇榮看他這幅樣子,就知道他心裏面想的什麼,忍不住嘴角上揚:「這是藥,又不是吃的。常二給你熬了粥,一會兒你吃完了就喝藥。」想了想,他覺得不是很放心,「算了,我盯著你喝完。」

  趙淩沒好氣地瞟了他一眼:「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吃藥都要你盯著。」

  反正就一劑,他閉著眼睛把心一橫就灌下去了。

  竇榮越是聽他這麼說,就越是不放心:「前陣子給你喝藥調理的時候,你就把藥倒了。」

  趙淩一聽就瞪了他一眼:「沒事喝什麼藥?」

  這是趙淩這個年過得不開心的第二個原因。

  去年過年回老家路上趙淩風寒斷斷續續的沒怎麼好,竇榮就覺得他體虛,一直琢磨著給他調理。

  只是總有各種事情,一來二去的耽擱到過年那陣。

  竇榮特意去太醫院請了一位太醫直接住在家裡,天天給趙淩把脈調理。

  趙淩喝得苦不堪言,恨不得跟竇榮分房睡。

  竇榮不信任趙淩口中的「沒事」,還真就盯著趙淩喝完了藥,給里三層外三層裹了個嚴實,才拉著一起出門。

  趙淩昨天來的時候,衣服確實單薄了一些,不過這會兒穿的衣服也太厚了。

  他看了看竇榮,也不敢反駁。

  山裡面確實比外面要冷一點,但也沒冷太多。

  山崖邊上幾株桃樹開得特別紅艷漂亮。

  不過根據他的經驗,這些花特別漂亮的桃樹,結的桃子都不太好吃,個頭小果肉硬,倒是桃核適合用來雕刻。

  他琢磨著一會兒是不是去桃樹底下轉轉,看看能不能撿幾個桃核,雕幾個桃籃桃舟給侄子侄女戴上。

  竇榮來這裡是練兵,趙淩是搞科研,兩人雖說是待在一個軍營,但實際上離得很遠。

  這一片被包裹在群山之中的盆地,面積非常大。

  也就是因為靠近皇陵,且有兩萬多明面上的軍隊駐守,一般人根本不會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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