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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元州, 手攏得緊,臉上卻起了燙意,移開眼沒好意思看人, 沉默片刻後,耳尖通紅地摸了摸鼻子,故作鎮定道:「夫妻之間就是要手拉手的。」

  景璟臉紅的低下頭,半晌,發出一聲短促而含糊的聲音:「……嗯!」

  聲音太小,還帶著顫音,但軟軟糯糯又含著某些說不清道不明的似乎是默許的意思,撥得元州心弦又是一動,忍不住轉過頭去看他。

  老實講,雖然兩人回京時說好了婚姻作真,但他對情情愛愛的沒甚興趣,又比景璟大了六七歲,在他眼裡,景璟從來就是小鬼頭,可以像逗小孩那樣逗著玩,也可以像對弟弟一樣待他好,但想像不了同他像夫妻那樣交頸相靡,耳鬢廝磨。

  兩人成婚至今唯一的親密接觸就是北地時景璟偷吻他那一回,他也只當是胡鬧,沒放在心上過。

  但今晚不知怎的,想到景璟紅撲撲的臉頰和羞澀如水的目光,元州就非常想看他,甚至有點想湊近了挨挨碰碰的心癢感。

  而且不知是不是五感突然變敏銳了,他第一次發現景璟的手和他常年耍刀弄槍的手那麼不一樣,柔軟、滑膩,仿若無骨一般,握在手心裡,小小的一隻,軟滑的感覺仿佛能撫到心臟,令他心臟也酥酥軟軟的,不由得產生一些奇怪的想法,比如,景璟是只有手這麼軟麼?

  他想起之前景璟親他那一下,唇似乎也是這麼軟軟的?

  好像還有些香香的?

  元州有點拿不準,目光不自覺落在景璟唇上。

  兩個人隔著炕桌,距離說近不近說遠不遠,

  元州看得很清晰,看著看著,目光就被他那唇形飽滿,顏色紅潤漂亮的唇牢牢吸引了,忍不住口乾舌燥,心裡產生一個想法,要不親一下試試?

  他之前雖然沒有過親近想法,但有了也不會委屈自己,只猶豫了一下,就決定聽從內心的聲音,在跳得很快的心跳聲中,手撐著炕桌,在昏黃燭光下,目光掃視著著景璟泛紅臉頰上的神色,緩緩靠近了他。

  景璟感受到他熾熱的目光,也感受到了氛圍的曖昧,臉頰越發滾燙,不過在察覺他靠近時,卻沒退縮,強忍著羞意,咬著紅潤的唇瓣,微微抬了抬下巴,讓自己的臉更多地暴露在他視線下。

  元州心跳劇烈加速,身體從皮膚到血液都似乎起了強烈的燥意與渴望,讓他盯著景璟的唇,喉嚨發乾,不自覺舔了下唇:「景璟……」聲音裡帶著幾分沙啞。

  景璟睫毛顫了顫,下垂著眼,沒敢看人,聲若蚊蚋:「……嗯。」

  元州目光移回他的唇上,伸手輕輕撫摸他精緻的臉頰,細膩滾燙的觸感讓他心神更加蕩漾,喉結上下滑了滑,聲音更啞了:「夫妻之間好像還要親親。」

  兩人之間的距離已經很近了,近到可以聞到彼此身上好聞的氣息,聽到對方略微壓抑的呼吸聲與分不清是誰的心跳聲,景璟緊張的吞了口口水:「是……」

  撲在他唇上的呼吸炙熱灼人,響在他耳邊的聲音性感喑啞,讓他全身酥酥麻麻的,輕飄心悸,想要腿軟。

  他突然間有些好奇,想看看元州現在什麼模樣,有沒有和他一樣緊張,但他只是起了念頭,眼睫抖了抖,還沒完全抬起,話也沒說完,撫摸他臉頰的大手就突然移到腦後,向前微壓,然後眼前一黑,唇上一重,一個滾燙又柔軟的東西就直接貼到了他的唇上。

  「嗚……」景璟驚呼出聲,眼睫一顫,猛地睜開雙眼。

  只是下一刻,他的呼聲就被堵在了口中。

  元州唇壓著他的唇,雖沒甚經驗,但吮吸碾咬僅憑本能就足夠了,手一個用力將炕桌推到地上,胳膊穿過他的後腰,一個帶動,高大寬闊的胸膛就將他緊緊錮在了懷中。

  景璟在極近的距離里終於看到了他的模樣,俊朗的臉上不再是往日的肆意狂妄,而是一片薄紅,自己鼻尖觸到的臉頰也不是冰涼冷漠,而是熱燙一片。

  心中不由得一酥,也是微微一松,景璟唇角勾了勾,輕輕地閉上了眼。

  不怕他情愛上不開竅,就怕他面對美色無動於衷。

  既然對美人有了欲,動情也是遲早的。

  景璟現在對自己非常有信心。

  兩個人都是新手,沒甚技術,試探著去主動探索,不自覺的唇縫微開,舌尖輕觸,一串電流迅速竄過全身,心魂顫慄。沒一會兒功夫,景璟就在觸電般的感覺中酥軟了身子,大腦一片空白,連手臂何時環抱住元州脖頸,被人緊緊抱在懷裡從榻上攔腰抱起放到床上都沒有印象了。

  ……

  國公府的小院裡一片火熱,小夫妻成婚快一年,終於邁出了圓房的那一步。

  而夏樞這邊,晚上沒有回宮,在書院住下了。

  褚源還在處理下午陪他積攢下來的政務,他便回了房,打算先行沐浴,剛換了衣裳,就有一個意外之人求見。

  夏樞下午傷心傷神的哭了一場,又處理了元家事,心情實際上很不好,也沒什麼精神頭。

  看時間不早了,本不想見人,但想到下午在墓地沒見到元宵,他大晚上出京來找可能是有什麼重要事,想了想,又叫紅雪把人領了進屋。

  「這麼晚了,你從京城出來,是有什麼要事麼?」夏樞疲憊地揉了揉額角,給元宵免了禮,叫他在塌上坐下,開門見山。

  「三哥,這麼晚打擾你很抱歉……」元宵臉上有歉意,蒼白的嘴唇抿了抿,眼眶通紅,眼中似乎有什麼情緒暗藏:「不過關於阿娘的事,我想問一下,阿娘她之前不願見我,見到之後就去撞柱,除了想護我,是不是還有什麼隱情?」

  夏樞怔了一下,沒想到他大晚上過來,是問這麼個事。

  打量了一下元宵的神色,有點拿不準他是來求安慰的,還是敏銳察覺到了什麼。

  不過他沒有把長公主的私事往外說的打算,自然道:「會有什麼隱情。她那麼愛你,不想拖累你,你求我帶你過去,她還以為我要拿你的性命威脅她,就一時激動走了極端。」

  「撞柱的事情都過去了,你不要多想,往前看吧。」夏樞嘆了口氣,勸道:「她和我聊過,心愿就是希望你不受她牽連,娶妻生子,平安和樂地過一生。等過些日子,我抽空幫你看看有哪家姑娘合適你又喜歡,把你的婚事定下,這樣也算全了她的心愿。」

  夏樞以為自己安慰過了,話題就該結束了。

  但要紅雪送人出去的眼神還沒給出,元宵的眼淚就滾滾而下,手顫抖著從袖袋裡掏出一封信,滿目愴然道:「三哥,那這信里的是假的?」

  夏樞目光落到信上,表情微斂。

  紅雪看了一眼夏樞,上前接過,剛要打開檢查,就被元宵上前一把摁住。

  夏樞一頓。

  紅雪看看信,又看向夏樞。

  現在皇后接觸什麼外人給的東西,她都會事先用宋大夫教授的方法檢查一遍,以免有人藉機下毒。

  夏樞默了片刻,搖了搖頭,伸出手,意思是不用檢查了。

  紅雪看了眼元宵,猶豫了一下,還是聽話把信呈了上去。

  夏樞從元宵的表現里已經猜到了什麼,但打開信,看到內容時,臉色還是變了變。

  信是馮顯寫的,說有先皇李倓脅迫長公主亂/倫的證據,威脅元宵一起對付褚源和他,否則就把事情宣揚出去,讓長公主遺臭萬年。

  元宵不錯眼地盯著他,注意到他神色的變化,明白了什麼,不敢置信中又有悲痛欲絕,痛苦道:「竟然是真的!」

  「我竟然什麼都不知道,讓她獨自受了那麼多年屈辱,又孤獨的死去。」元宵眼淚如決了堤一般沖了出來,又悔又恨,情緒近乎崩潰地捶著自己胸膛,吼道:「我竟然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沒為她做過,我枉為人子。」

  說著,便難以承受地趴在炕桌上,嚎啕大哭起來。

  夏樞則是一驚。

  長公主自殺去世的消息現在還封鎖著,除了極個別親信,沒人知道,包括大哥二哥都不知道,而為了穩妥,大典之後才會公布。

  夏樞不知道他怎麼知道長公主已經去了。

  想了想,沖紅雪擺了擺手。

  紅雪退出去,把門重新關上後,夏樞才看向元宵,緩緩開了口:「你聽誰胡說的,你阿娘現在還在宮裡好好的,你若想見她,我找機會再帶你去看她,不要沒根據就瞎想,平白傷心。」

  頓了一下,接著道:「她之前確實過得很苦,不過看著你慢慢長大,親人環聚溺愛,不知憂愁,不受寒苦,每日過得肆意自在,心中深感慰藉。這對你來說,可能覺得自己沒做什麼,但對她來說,讓她生出活著還是有美好生活的想法,已是足夠。」

  夏樞其實並不想談長公主,政治鬥爭你死我活,長公主幾次三番置他於死地,他自然也不會留手,但長公主這人也著實有可憐之處,愛子之心也確實讓人動容,了解後總不由自主心生憐憫。

  但,憐憫若不加限制,總是跳將出來,他的心緒就會煩亂,忍不住懷疑自己心狠手辣的選擇是否正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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