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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冀修的聲音裡帶著極深的惡意,盯著司鴻蔓的視線充斥著戾氣與血腥,對那眼眸中的瑟縮極為喜歡, 湊近道:「現在怕了?蔓蔓在宮宴上暈倒的時候可是大膽得很, 連催發藥性的東西都敢直接吞, 如此不顧身體,孤看著甚是心疼。」

  司鴻蔓艱難的眨動了下眼睛,視線落在陸冀修衣襟處的紋樣上,她慢慢能看清楚一些東西,身上的力氣也在漸漸恢復,不動聲色的繼續聽著,並不反駁。

  陸冀修這是知道除夕宮宴的事是她和陸崧明聯手做的局了,難怪會在這裡等著她,怕是要先出一口惡氣。

  「要孤說,蔓蔓的眼光實在是差得很,怎麼就看上那個罪臣之後?若是選了孤,今天就該是孤與你的大喜之日。」

  司鴻蔓唇瓣處的傷口裂開,流出血來,陸冀修捻動著指尖,感受著血腥和粘稠,他尤嫌不過癮,又用力摁了幾下,直到傷口裂得更大,鮮紅的血泊泊流出才罷休。

  嘴角上揚,露出一個惡劣的笑來,「蔓蔓,甜湯好喝嗎?」

  司鴻蔓的視線在眼底閃了閃,她是用了一碗甜湯,不過只用了小半盞,原來不是對方藥劑下得少,是她沒有全用完。

  手指藏在衣袖中,在陸冀修看不見的地方慢慢動了幾下,能動了!

  司鴻蔓多少鬆了一口氣,她看出來雖然陸冀修恨她,但並不想現在就殺了她,應該是覺得拿她做把柄更有用,所以恢復力氣多少能拖延些時間,不至於太被動。

  就在司鴻蔓胡思亂想的時候,門被輕叩了兩下,之前出去的侍衛又進來,同陸冀修耳語了幾句,然後退到一邊站著。

  陸冀修臉色幾變,神色帶著幾分癲狂,說不出是激動還是準備孤注一擲。

  他朗聲大笑了一陣,突然湊近,俯下身說道:「蔓蔓,過了今日,孤就是這大周朝名正言順的皇帝。你說,到時候孤要如何處置你們司鴻家,還有謝惟淵那個早就該死的人?孤可不像父皇那麼好心腸。」

  「蔓蔓,你說你為何要變心呢,若還如同以前那般,如今便可同孤共享這大周的天下。」

  陸冀修說得癲狂,毫不顧忌,伸手在司鴻蔓的臉頰上摩挲了兩下,感受著手底下的膩滑,笑聲突然變得陰惻惻起來,「孤曾聽說你以前好用尋香樓的美人恩,還同謝惟淵玩過,是不是?不過這美人恩都是用在旁人身上的,蔓蔓自己還沒試過吧,嗯?」

  他語氣故意壓低了幾分,落在司鴻蔓的耳邊,猶如深淵鬼魅,形容可怖。

  陸冀修滿意的看著她眼底的膽顫,伸手朝後一招,便有人遞上來一個精巧的白瓷瓶,正是尋香樓的美人恩。

  司鴻蔓認得這東西,去年剛穿來時還因為這個和謝惟淵生過誤會,她下顎繃緊,無聲的抗拒著對方靠近,顧不上隱藏力氣,拼命掙動,向後靠。

  瓷瓶中的液體順著司鴻蔓的唇角往下滑落,就算她竭力掙扎,還是被灌進去了一點,她還記得書上寫得藥性,握著自己的脖子伏在椅子邊拼命咳嗽,眼眶和著被嗆出來的水花。

  陸冀修掐著她的下頜,猛地把司鴻蔓的臉轉回來,看了兩眼這張可憐兮兮,淚水漣漣的臉,似笑非笑道:「蔓蔓先自己玩一玩,等孤回來,再陪你。」

  皇宮內

  陸崧明護著帝後進入內殿後,提劍走了出去,殿外謝惟淵站在台階之上,臉上濺著幾滴血,襯得眉眼越發昳麗。

  他走過去,和謝惟淵並肩而立,聽著不遠處刀戟相碰的聲響,看著那一抹金絲滾邊的衣角,唇邊自始至終掛著一抹笑,沉聲道:「過了今日,父王便沒有大哥這個孩子了。」

  謝惟淵抹掉眉上的血珠,神色淡淡:「恭喜殿下。」

  宮內的將領得了命令有意無意放了些水,讓原本的太子殿下殺到近前,然後才一擊拿下,陸冀修面帶屈辱之色,被壓在殿前的台階之下,之前他得到的消息分明是宮中已拿下,全在控制之內,誰料等他到了,形勢驟然逆轉,現在看來,便是陸崧明故意而為之,他的人中計了。

  陸冀修深知大勢已去,神色癲狂,大笑道:「謝惟淵,孤的大婚被你毀了,你的大婚也被孤毀了,咱們兩不相欠。」

  他說話時,視線死死盯住謝惟淵,果不其然,幾乎是話音剛落,便看到對方臉色驟變,心底陡然生出一陣快意,連被壓在階前的屈辱都少了幾分。

  陸崧明也是跟著臉色一變,生怕這個節骨眼上謝惟淵失控,搶在他前面呵問道:「你做了什麼?」

  陸冀修視線偏轉,看向陸崧明,他從小就不喜歡這個弟弟,沒想到今日在宮中的人居然是陸崧明,平日裡毫不起眼的跟班,心中不甘愈演愈烈,譏笑道:「孤能做什麼,孤什麼都沒做……啊!」

  謝惟淵漆黑的眸色愈發暗沉,拉緊弓弦,第二根箭緊跟著射了出去,精準的釘在陸冀修另一條腿上,「郡主在哪?」

  眼看著他就要射第三箭,陸崧明心也是一提,陸冀修可以死在宮內,但絕不能這麼死,「冷靜,我現在就讓人去找明玉。」

  謝惟淵充耳不聞,「郡主在哪兒?」

  陸冀修嘔出一口血,側頭吐掉,不甚在意道:「自然是在府上,喝孤的那一杯喜酒,謝大人現在去,怕是來不及了,郡主……早就醉了。」

  陸崧明當機立斷,推了謝惟淵一把,「快去,這裡有我。」

  司鴻蔓覺得自己要燒起來了,她活了兩世,還沒有碰過男人,但不代表對這種事一竅不通,面色潮紅,眼眸帶水,領口的兩粒盤扣已經被她折騰開了,腦袋裡的理智和身體的燥熱在瘋狂的拉扯。

  她現在唯一慶幸的是陸冀修走之前留了句話,說要回來陪她,所以對方的人只是守在外面,並不敢進來動她。

  但是這麼下去不是辦法,她還記得書里謝惟淵中招後直接成了廢人,若是一直沒有解藥,她不知道自己會怎麼樣。

  茶壺裡的水杯打翻在桌上,茶杯咕嚕嚕的滾到了地上,水漬順著杯子滾過的軌跡,滲透進地毯中,冰涼的茶水半潑半灑,並不能緩解她身體上的燥熱。

  司鴻蔓掙扎的往門外走,貼著牆邊,伸手摸索著突出的窗框,袖口被抽起,貪涼般的貼靠在木質的窗框邊緣。

  門外傳來幾聲響動,刀劍相交的聲音只持續了幾瞬,接著便是幾聲悶哼,似有人倒下,但ᴶˢᴳ她完全沒心思去關注這些,只想快些離開這裡,找個安全的地方,躲起來。

  朱紅色的門被人用力從外推開,司鴻蔓被力道帶的身子一踉蹌,跌跌撞撞的向門外栽去,她心道完了,大約要磕到臉,不知會不會變醜,閉眼前最後看到的便是那高高凸起的門檻。

  痛感並沒有如約而來,她落入了一個熟悉的懷抱。

  儘管這個懷抱冰冷且透著血腥氣味,卻讓她無比安心,司鴻蔓心頭一松,放任自己倒在對方懷中。

  「郡主!」

  謝惟淵伸手探過她的額頭和兩頰,熱度明顯不對,比常人要高上好幾度,素手攀上他的前襟,費力的拽了下,他低頭附耳,便聽到她斷斷續續道:「我,我中了美人……美人恩。」

  謝惟淵有一瞬間的愣怔,像是不明白這幾個字的意思,可郡主呼出的熱度一下下的打在他的側頸,提醒著他到底發生了什麼。

  司鴻蔓感覺自己被人抱著飛了起來,謝惟淵的衣甲透著寒意,她貪涼的靠上去,恨不能把自己整個攤平貼在上面。

  謝惟淵喉間一動,想擋住司鴻蔓的動作,又不敢用力,「郡主……」

  司鴻蔓唔了聲,分神看了眼周圍,熟悉的帷幔層層疊疊,如被風吹過的湖面,碧波粼粼。

  「這是……暖閣?」

  謝惟淵嗯了一聲,顧著司鴻蔓的身體,小心翼翼的把人放在軟塌上,還未來得及鬆手直起身子,便被猛然一拽,迎面跌下去。

  他急急伸手撐住床榻,司鴻蔓潮紅的臉龐近在眼前,幾乎是鼻尖抵著鼻尖,細密的汗珠不知何時覆上了脊背,打濕了內里的一層白衣,他喉間滾動了兩下,避開落於對方領口的視線,艱澀道:「郡主,我已讓人去尋香樓取解藥,郡主再忍耐幾刻。」

  司鴻蔓似懂非懂的眨了下眼,就在謝惟淵準備再次直起身子時,伸手攀住對方的脖頸,她不懂為什麼要那麼麻煩,還要等上一時半刻,明明解藥就在眼前。

  謝惟淵幾乎是用盡了全部意志力才沒有任由自己俯身沉淪,艱難吐字:「郡主……,於禮不合。」

  「你何時如此古板?」司鴻蔓蹙眉,神色清明了一瞬,唇瓣湊近對方的耳畔,輕喃低語:「我們就要成親了,所以沒關係。」

  「謝惟淵,我要你。」

  116、番外

  太子謀害帝後, 謀反之心昭然若揭,被四殿下生擒,關押於宗人府, 剝奪起皇子身份, 貶為庶人, 圈禁於上京。

  皇上憐太子妃未參與卻被牽連其中,又因禮未成, 遂允高家另擇佳婿。

  時年二月十五, 大理寺重申謝家一案,謝家平反, 謝家旁支得以擺脫罪臣之身。<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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