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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池列嶼還有心思把開發軟體里的東西保存一下,電腦蓋起來,然後掐著她下巴,深深淺淺地吻在她眼睛、鼻尖、嘴巴,眼裡是暴風雨前夕的平靜,像一隻壓抑著破壞欲的野獸,也有著獸類才有的直白真摯:「解饞可以,但你得對我負責。」

  「怎麼負責?」許朝露細聲說,「我可以把所有錢都給你。」

  池列嶼扯了下唇角:「不夠,你得把你自己押給我。」

  「我本來就是你女朋友啊。」

  「女朋友也不夠。」他捏捏她下巴,俯到她耳邊,「你得給我當老婆,才夠。」

  頓了頓,又補充,「國家認證的那種。」

  許朝露耳朵麻得不行,胸口也被心臟敲麻了,訥訥道:「那我要和你結婚了?」

  池列嶼笑:「就這個意思。」

  許朝露在思考,臉蛋貼在他胸前,聽到不亞於她的,震耳欲聾的心跳聲。

  「其實今天在你們學校外面,剛見到你的時候,我本來準備了兩句話要和你說,可惜有點緊張,只說了一句。」

  「一百天紀念日快樂這句?」池列嶼問,「另一句是什麼?」

  「另一句是。」許朝露仰起頭,下巴蹭了蹭他胸口的衣服,一字一頓說,「我還想和你有無數個一百天。」

  ……

  到底是沒經驗,人都被扔到床上了,許朝露才想起來缺了個非常關鍵的東西。

  看到池列嶼走出去,從客廳柜子里摸出一盒,許朝露表情整個垮掉,冷冰冰地瞪著他走回來:「你家裡為什麼會有這種東西?」

  池列嶼半跪在床邊,耳朵發紅,不太自在地說:「就知道你會問,小票在這。」

  長長的一條超市消費票據,前面都是些食物、日用品,安全措施在最後一項,時間戳是今天,她睡覺那會兒。

  「收銀的時候看到架子上擺著,當時也沒想太多。」池列嶼俯身去親她,動作挺重,像在掩飾他長久以來壓抑在心裡的那些卑劣的念頭,低低地說,「就隨便拿了幾個,有備無患。」

  臥室里只亮著一盞小夜燈,衣裳落了滿地,上面滿是揉皺的指痕,以及淺淺的、黏膩的水漬。

  兩具年輕又青澀的身體緊貼,嘖嘖接吻聲越來越劇烈,纏繞的熱氣幾欲撲了天。

  許朝露感覺小夜燈的光線太刺眼,拿手背半遮眼睛,看到池列嶼弓著腰,眉頭幾不可查地蹙著,冷白皮都被灼成了淡粉色,那雙眼睛比以往更鋒利,漆黑得駭人,眼底的侵略性和破壞欲毫無保留地展現出來,那樣直白地走遍她全身。

  以為他難受,但又好像看見他唇角帶著笑。

  許朝露沒想到會這麼疼,眼淚瞬間模糊了眼睛。

  手腕被人攥住,扣在頭頂,她只能看見他的輪廓,非常生澀,弓一樣繃緊,然而莽撞囂張更甚。

  聽見她哭,他又俯下來吻她,眼裡哪還有她曾以為的克制和純情,塞壬一樣,對觸礁沉沒的她低語:「現在才知道怕,晚了。」

  第83章 en插nted互相餵食一顆從伊……

  空曠的房間裡,似乎一直瀰漫著霧。

  又或者是她眼前的一層翳。

  許朝露感覺自己的眼淚就沒停過,後來沒那麼疼了,也還是一直哭,要不就流口水,枕頭都打濕了。

  兩隻手緊張難耐地亂抓,靈魂像煙圈一樣,一圈一圈圓潤飽滿地上升,然後撞到天花板,破碎潰散。

  眼淚即使被身前那人擦乾,她眼睛也是花的。

  漫長的追逐遊戲,以為到終點了,忽然又被人拖回原點。

  不知道凌晨幾點,終於消停一些,她喘息著,可憐巴巴地湊過去抱他,用臉頰蹭他,因為嗓子啞了,只能嗚嗚的,動作聲音都帶著求饒的意味。

  「還蹭?」池列嶼按著她的腰,手指往下刮,那雙烏黑眼睛沒有半分疲累,依然亮得驚人,嗓音從喉嚨里悶出來,低啞異常,「寶寶還想要?」

  許朝露被人翻過來,膝蓋抵著床,他的床頭是胡桃木質地,顏色深沉,質感厚重,許朝露忍不住把手撐在上面,到後面,臉都要貼上去。

  沒人掐她的脖子,許朝露卻覺得自己要窒息了,長發披在肩後亂晃。

  她真沒想到池列嶼會這麼壞,她的眼淚成了他的興奮劑,強勢,放肆,兇狠,從一開始的

  不得要領,漸漸掌控了所有節奏,那樣惡劣,專門往她最無助的位置鑽研。

  她也有點看不懂自己。

  竟然,還挺喜歡他這樣的。

  臥室門窗緊閉,外面隱約有風聲,很不真切,許朝露耳垂被人吮著,耳朵里全是男人滾燙的聲息,還有就是更不堪聽的那些聲音。

  池列嶼把她臉掰過來,看著她失焦的眼睛,眼尾紅得像醉了一樣,他喉結艱澀地滑動,一下下吮著她嘴唇,帶著不再隱忍的沉迷,攪動她舌頭,越來越急促。

  那張極英俊的臉,和平日裡大相逕庭,眼神緊繃,又野又欲,鼻樑陷進她皮膚里,胡亂地頂蹭。

  許朝露吞咽著他的氣息,感覺全世界都在下雨。

  她和她最熟悉的男孩,以最陌生的方式,互相餵食著一顆從伊甸園掉下來的蘋果。

  他為她流著汗,幽黑的眼睛裡,倒映著她暈陶陶的臉。

  「難受嗎?」池列嶼問她。

  許朝露搖晃著腦袋,不知道是點頭還是搖頭。

  池列嶼攏了攏她汗濕的長髮,動作溫柔,和另一面形成了鮮明對比。

  「我愛你。」

  他在她耳邊說,同一瞬間,靈魂被暴雨洗禮,許朝露全身血液沸騰著,望見他黑到純粹的眼睛,仿佛要把她吸進去。

  池列嶼動作沒停,明知她喉嚨啞掉了,還勾著她腰,不達目的不罷休地問:「你呢?怎麼不回答?」

  「我、我也……」她聲音斷斷續續,說不出完整句子。

  池列嶼難以自控地又掐著她的臉去吻她,簡直要瘋掉,她說一個字,眨一下眼睛,甚至是呼吸一下,他都覺得勾人到爆。

  後來又過去很久,狂風暴雨不歇。

  許朝露看到窗簾縫隙里似乎都透進微光。

  腦子裡亂糟糟地飄過一句「天亮了,好好的果凍要弄爛掉了」,然後就徹底失去了意識,昏昏沉沉睡去。

  ……

  醒來時,房間仍是黑的,難辨晨昏。

  許朝露縮在被窩裡滾了半圈,床上只有她一個人。

  身上是香的,沒有汗,頭髮也乾爽蓬鬆,凌亂的臥室已經被打理得一塵不染,垃圾桶里都乾乾淨淨,不用說,肯定是某隻潔癖精收拾的。

  許朝露從床上爬起來,腰肢酸軟,低頭看了眼身上密布的吻痕,整個人立刻燒紅了,完全不敢回憶昨夜。

  天吶。

  從小一起玩到大的竹馬,反反覆覆,造訪了她。

  被子裹在身上,禮服裙一樣拖著,許朝露走到衣櫃前,打開櫃門,拿下來一件純白T恤。

  衣擺快遮到她膝蓋,可以直接當裙子穿。

  許朝露洗漱完,趿著拖鞋走到客廳,落地窗外,太陽已經爬到西半天,她一覺睡到了下午。

  池列嶼依然坐在昨晚那個位置寫代碼,許朝露假裝沒看見他,徑直走到廚房,倒水喝。

  身後有腳步聲跟過來,徑直從後面摟住她,低沉的嗓音吹在她耳畔:「生氣了?」

  昨夜之後,兩人間的關係徹底脫掉了那層規矩的朋友外衣,突然就變得黏黏膩膩,無所顧忌起來。

  許朝露渾身一激靈,止不住想起昨夜,他也這樣在她後面,咬她耳朵。

  更過分的是,把她當麵團一樣來來回回地擀。

  嗓子被涼水潤過,還是有點啞:「我有什麼好生氣的?」

  「對不起。」池列嶼很乾脆地道歉,眼睛低垂著,睫毛根根分明,看起來乾淨又溫柔,說出來的話卻格外燒耳朵,「昨晚弄太狠了,有點控制不住。」

  許朝露臉騰的一下紅透,轉頭沒什麼氣勢地瞪他,兩人視線碰撞,磁鐵一樣緊緊吸在一起,許朝露盯他半天,心跳越來越快:「你的眼神明明在說,下次還敢!」

  池列嶼鬆開她,走到對面去給她弄東西吃,唇邊掛著欠了吧唧的笑:「這都被你發現了?」

  可惡。

  許朝露雙手捧起水杯,噸噸喝水。

  窗外碧空萬里,陽光明晃晃照進屋子,每一個角落都是亮的,心事好像也無所遁形。

  「你在煮麵?」許朝露故意找茬,「我說要吃你煮的面了麼?」

  「毒不死你。」池列嶼一副好心被當成驢肝肺的無語表情,「面煮熟,加煎蛋,加菜,國內帶來的肉醬一拌,能吃死誰?」

  許朝露「哦」了聲,感覺他說的有道理:「沒想到你還挺賢惠的。」

  池列嶼懶得理她,面煮完,又去榨了杯青瓜香檸汁,推到她面前,慰勞她的嗓子。

  面味道不錯,果汁也好喝,許朝露吃得乾乾淨淨,吃完坐在餐桌旁捧著臉看池列嶼收拾,兩條腿垂在桌子下面一晃一晃,問他:「你今天打算幹什麼呢?要寫作業嗎?我可是辛辛苦苦把作業提前做完了才來的。」<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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