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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在這堵牆的最邊緣摸到了一小塊多出來的壁紙——簡直是特意留在這裡,供人揭露的破綻。

  姜玲玲和李勛很少來這裡,這個破綻是給誰留的,不言而喻。

  於是她屏住呼吸,用力一撕。

  視線觸及真實牆壁的一剎那,李樂詩渾身上下的血液瞬間凝固住。

  【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

  【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

  【我愛你,我愛你。】

  【詩詩詩詩詩詩。】

  【詩詩詩詩詩詩詩詩詩詩詩詩……】

  牆的上方字體清晰,下方字體凌亂潦草,寫滿了她的名字。

  很明顯,下半部分來自於年齡很小的溫亭深,字體略顯幼稚。

  感覺是他被關在衣帽間裡時偷偷刻下來的。

  李樂詩感覺心神被震了一下,可以想像那樣一副畫面:小小的溫亭深蹲在黑暗的牆角,害怕得呼吸急促,卻靠著用手觸摸,歪歪扭扭地刻下了她的名字。

  而上半部分字體齊整,可能是一個成熟的他,一筆一划認真刻下來的。

  小時候不會隱藏心思,所以刻出來的字體凌亂又迫切,將情愫藏在了深淺不一的比劃里。

  長大之後,情感在見不得光的角落瘋狂生長,溫亭深患上了秘而不宣的相思病,一面學著隱忍一面在用這種方式釋放愛意。

  整面牆,如同一封早已書寫完畢的表白信,只等有一天她可以親自開封。

  李樂詩手指顫了顫,難以形容這份震撼。

  ——她親手揭開了一張用二十四年譜寫的告白信箋,衝擊力很大。

  她可以怪溫亭深耍手段使心機,也可以討厭他脾氣古怪,但唯一不能懷疑的,就是他對她濃烈的、狂熱的、超劑量的愛意。

  盛大而燦爛。

  密密麻麻的字體,看得李樂詩眼底潮濕,心底像遭受了一場海嘯,四處坍塌糟亂。

  重新流動的血液激烈地衝擊著她的神經,情緒傾瀉而出,此刻她只有一個念頭——瘋狂而迫切地想要找到他。

  想要溫亭深抱緊她,一點點填滿她身體空蕩蕩的縫隙。

  ……

  幾天後,李樂詩答應了葉曼提出來的聚會邀請。

  她想明白了,只有激得溫亭深瘋狂吃醋,他才有可能現身。

  所以為了能夠讓他一眼看見自己,李樂詩特意選了一條很少會穿的艷紅色裙子,昂貴的真絲布料勾勒得身材凹凸有致——之前溫亭深買給她的,一次還沒有穿過,她嫌太扎眼了。

  如今穿著他買的裙子,參加這種大尺度的聚會,相信他不會毫無反應的。

  上車時,葉曼沒見過她這麼艷麗,不免驚嘆了一下:「哈尼啊,你這張臉配上這條紅裙子,真是又純又欲。」

  李樂詩微微一笑。

  看見葉曼,她不禁想起前段時間葉曼突然打電話問溫亭深在發什麼瘋,竟然在因為之前請她假裝情侶而認真道歉。

  溫亭深是真的有在認真聽她的話。

  聚會在一家高檔酒店,暖氣給的很足,一進大廳李樂詩就脫下來厚重的貂絨外套,交給服務的人員。

  黑髮紅裙,很是亮眼,不少人都投來視線。

  但李樂詩全然無視,認真感受著想要勾引的那一個。

  她大約知道溫亭深的視線存在感強,卻不令人煩躁的原因了。

  跟其他異性不同,他的目光是有愛的,不管是陰森寒冷的還是瘋狂興奮的,均無法掩蓋那死心塌地的愛意。

  於是再瘮人的注視,也會被一些柔情包裹住。

  更何況,李樂詩也挺喜歡被溫亭深注視的,會讓她產生一種毛孔炸開的刺激感。

  那一面的他會更真實,荷爾蒙更足,更加具有性/張力。

  不過這樣的他也具有最大的不可控性。

  避免傷及無辜,李樂詩貼了下旁邊的葉曼:「今天在場的有沒有你特別討厭的男人?」

  這樣也能稍微減輕一些她的負罪感。

  「有啊。」葉曼努了努下巴,「你看那邊,我前前男友皮特,你見過一面的。」

  李樂詩偏了偏頭,若有所思看向她們正在討論的男人皮特:一身裁剪服帖的西裝,頭髮也不知道摸了多少油,在水晶燈下亮起光。

  這個男人的確討厭,軟飯硬吃,和葉曼談戀愛時搞大了其他女人的肚子,竟然還有臉向葉曼要打胎費。

  看樣子今天他來這裡,應該就是來尋找下一個提供軟飯的目標的。

  李樂詩撩了一下長發,舉著杯香檳走了過去。

  其實皮特不醜,甚至可以說是小有姿色,不然當初也不會被葉曼挑中。

  但自從知道他人品不行後,總覺得他舉手投足間帶有一份油膩,連笑容也看起來假惺惺的,毫無男性魅力可言。

  若不是李樂詩感覺到「魚兒」在接近,臨時找不到其他目標,她肯定會再換一個接近對象的。

  在場的人很多,看她的人也不少,但就是有那麼一抹若有似無的視線特別出挑。

  李樂詩環顧四周,看不見溫亭深的身影,但可以確定的是他來了。

  今天這場聚會的開放性極強,她往皮特那邊走的這段距離,已經看見三對男女聊著聊著就熱烈地擁吻起來了。

  大概是由於這種氛圍,今天這道注視感尤為強烈。

  皮特正在和一個漂亮的女孩聊天,舉止輕佻,李樂詩本想直奔主題,轉念一想,溫亭深聰明,要是她太主動,他肯定會摸清楚這是她的計策。

  於是她只是往皮特身

  邊停了一下,假裝問路,然後就踩著高跟鞋離開。

  今天的紅色奪目,沒過多久皮特果然來了,提著一杯香檳酒,看似不經意走到她身邊,搭話:「我們之前是不是見過?」

  李樂詩明知故問:「有嗎?」

  「有啊,一見如故呢。」皮特以為她對自己產生了興趣,彎下眉眼,笑得很燦爛。

  這男人啊,在認識到自己帥氣之後,整個人的氣質都會變油。

  李樂詩控制自己別翻白眼,開始反思引來皮特算不算是個正確的決定。

  皮特侃侃而談,說正在進行什麼高大上的項目,說自己的實力有多雄厚,還超不經意地露出自己的金表。

  她心裡在冷哼,皮特的背景實力完全取決於他傍上了怎樣的富婆或者富翁而已……

  簡單聊了幾句,李樂詩就完全不想聊下去了,別沒釣出來溫亭深,再讓自己精神受到了損害。

  於是最後她撩了一下頭髮,準備離開:「皮特先生還真是年輕有為啊,我還有事,先失陪了。」

  李樂詩不習慣頭髮貼在後背肌膚的感覺,太癢了,總是想撩一下。

  皮特卻懷疑這是她在隱秘的勾引。

  於是大膽了些,將手搭了一下她的肩膀:「今晚聚會結束,要一起聊聊嗎?」

  其實這個舉動不算冒犯,只是輕輕碰了一下,皮特就收回了手,不明所以的女孩肯定還會因為皮特的紳士行為倍加好感。

  但李樂詩卻在心裡直叫噁心。

  被皮特碰過的肩膀已經泛起細小的雞皮疙瘩。

  就像一滴冷水進入到滾燙的油鍋中,一剎那,雞皮疙瘩以肩膀位置起,迅速四射至頭頂、指尖和腳底……所到之處,汗毛根根豎了起來。

  ——如此劇烈的注視感真的是久違了。

  看來溫亭深真的是很生氣了。

  仿佛將一把冷冰冰的刀貼在她的脊背,寸寸遊走,只差一個拉扯的動作,就會快速劃破她的肌膚。

  李樂詩享受刺激的事情,並為此著迷。

  就像她選擇畫小黃圖,也是愛上了這種可以令人的癖好和欲望無限放大的事情。

  此時此刻,她的脖間好似悄無聲息捆上了鐵絲,兩端皆掌握在溫亭深的手裡。

  她的一呼一吸、一舉一動,都事關著他下一步的動作。

  要麼鬆弛,要麼絞死,無論最後是哪一種,皆是種暢快。

  未知往往代表著恐懼,同樣也有興奮。

  她不著急確認溫亭深在哪兒,當務之急是讓他把鉤子要緊一些,別再逃跑了。

  所以李樂詩打算再加一劑猛料,攥緊冒出汗的手心,眼底閃耀著興奮對皮特說:「好啊,我在這家酒店上面定了一間房。」

  皮特愣了一下,沒想到李樂詩會這麼直球,本來還覺得她有點討厭自己,如今看來完全是他想多了,欣喜地點頭:「把房號留給我,你先上去。」

  肩膀突然被撞了一下。

  與此同時,陰冷的視線貫穿了她的臟腑。

  李樂詩頭皮興奮得發麻,以為是溫亭深過來警告,猛地轉過頭。

  然而是一個沒見過面的男人,路過時不小心撞到了她,急忙頷首致歉。

  她失望地嘆了口氣。

  這時旁邊走過兩個年輕的女孩,驚嘆著討論那邊有一個很帥的男人,就是態度太冷了,誰過去搭訕也不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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