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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逢林回憶了一下,居然略顯委屈:「你那個時候明明挺高興的。」

  陳韻:「你現在給我買個愛馬仕我也高興,但過兩年我還是要罵你。」

  生怕他當真,強調:「這只是個比喻,你要真買我立刻揍你。」

  宋逢林:「等我掙到好多錢我再給你買。」

  這話別人說像畫大餅,他說就是真實有效的契約。

  陳韻點點頭:「行,我等著。」

  宋逢林把這事列在待辦清單上,猛地站起來:「我去做兩套卷子再睡。」

  陳韻光聽見卷子兩個字都要做噩夢,拽住他:「踏實睡吧你,不看看幾點了。」

  發散一下來理解,也可以當作是同床共枕的邀請。

  也許是不是不用上班的緣故,宋逢林最近有很多心猿意馬的念頭。

  他低頭看眼自己的肚子,琢磨著還是等做好準備再「邀寵」,心裡偃旗息鼓,嘴上說好,實則第二天起得更早鍛鍊。

  陳韻手一伸感覺得到半邊床空了,但壓根不清楚是幾點,自顧自蒙頭大睡,在兒女們窸窸窣窣的動靜中醒來。

  她偶爾特別享受這種片刻安寧,靜靜地看著天花板發會呆,才打開房間門往外走。

  餐廳里一家三口已經在吃早飯,聽到腳步聲嘴巴里各自咬著東西回頭看。

  這一幕非常有電視劇的氛圍,陳韻的眼睛像鏡頭一樣慢慢推移,最後定格在宋逢林身上。

  不知是不是早晨的陽光太好,照在他臉上顯得格外有光澤,尤其最近一瘦,嘴邊的小酒窩也凹進去,笑起來還有點青澀感。

  陳韻定定看兩眼,腹誹:不是說男人的花期都特別短嗎?怎麼他還又支棱起來了。

  第62章

  吃過早飯,陳韻要去上班,宋逢林要帶孩子們去上課,一家四口一起進的電梯。

  只是到樓下,陳星月忽然跳起來:「爸爸我忘了拿泳帽。」

  最近為了培養她自己收拾東西的意識,父母儘可能的放手,結果每天不是丟三就是落四的,叫人好不頭疼。

  得虧的宋逢林有耐性:「那我們再上去拿。」

  罵她,一天不知道要發多少次脾氣。

  不罵她,又怕她不長記性。

  陳韻拿捏不好分寸的時候就先跳過,說句「下次長點心啊」去上班。

  陳星月拉長音答話,能不能真往心裡去就有待商榷了。

  宋逢林摸摸她的頭:「再複習一遍,上游泳課要帶什麼?」

  陳星月掰著手指頭數,數完自說自話:「我明明都記得的,真是健忘。」

  小孩用大人話,怎麼看怎麼可愛。

  宋逢林笑,笑完還分享給老婆。

  陳韻在做蛋糕,盯著電子秤的數值變化,聽見提示音視線沒移動。

  等所有材料都準備好,她才拿起手機看,回了句:【看她小手小腳的,就知道腦容量也不多】

  宋逢林還是那句:【長大就好】

  這句話真是千百年來都適用,幾乎成為萬能公式。

  他小時候最討厭別人拿此來對付自己,現在倒用得十分頻繁。

  陳韻也這麼想,所以對兒女的小毛病基本都輕拿輕放。

  到這,她沒再回話。

  --

  一早上,陳韻都在做蛋糕。

  她把成品放進冰箱冷藏後,拉開烘焙間的門:「瀟瀟你先……」

  瀟瀟咬著手抓餅回過頭:「姐,你說啥?」

  陳韻本來要讓她先去吃飯的,只能把話都吞回去:「啥也沒有。」

  她眼尖看到衣服上沾到麵粉,一邊用指甲摳一邊說:「我吃飯了,下午有點事,你要忙不過來我讓宋逢林來。」

  瀟瀟:「不用不用,我一個人能頂倆。」

  有個男的杵著,她覺得怪不自在的。

  店裡多數時候都是一個人能搞定,否則陳韻早發大財了。

  她只是客氣問一問,拎上包:「行,那我走啦。」

  瀟瀟空著的另一隻手揮揮,看她出門後的方向不是往家裡走,疑問在腦海里轉半圈就拋之腦後。

  畢竟她對這些也不好奇 ,趁著四下無人把雷鬼音樂開得更大聲。

  陳韻不知道她在店裡有多嗨,一路躲著太陽往前走,到烤肉店的門口停下來。

  宋逢林已經帶著孩子們點完餐,眼角餘光一直留意著入口處,對上她的視線擺擺手。

  陳韻坐在女兒邊上:「怎麼想起來吃這個?」

  宋逢林:「他倆都想在外面吃,剪刀石頭布陽陽贏了。」

  輕描淡寫一句話,就把中間的百轉千回都帶過。

  陳昕陽聽到自己的名字,驕傲地挺起胸膛:「我說的算哦~」

  看把他得意的,陳星月看不慣:「哼,下次就是我。」

  陳昕陽有一種勝利者的從容,大概覺得已經得到想要的,夠不著地板的兩條腿晃蕩來晃蕩去,十足的輕佻挑釁。

  陳星月形容不出這種看了就生氣的感覺,但還是伸出手推他一下。

  陳昕陽反擊後縮在爸爸懷裡,還不忘扮個鬼臉。

  陳星月氣得眼睛圓溜溜,被媽媽摟住警告:「想在外面吃就安安靜靜的,吵到別人立刻回家。」

  媽媽說立刻,那真的是馬不停蹄就得進家門。

  陳星月吃過兩次這種教訓,別過臉悶悶地不吭聲。

  她的心情一天起起伏伏不知道多少次,陳韻哪裡哄得過來,只跟孩子爸爸說話:「我下午要去燙頭髮。」

  這麼隆重,趕上過年的架勢了。

  宋逢林都摸清楚她的習慣,說:「指甲什麼時候做?」

  就他最知道,陳韻犟嘴:「什麼時候都不做。」

  宋逢林其實偶爾挺會拿捏她的脾性的,哄著:「難得不上班,做吧。」

  陳韻下巴一抬:「既然你這麼說,我就勉為其難。」

  宋逢林還跟她說「謝謝」,順從得讓人不好意思。

  正好上肉,陳韻拿起夾子,邊說著其他的話題,兩個人聊沒幾句,姐弟倆又親親熱熱地湊在一起玩。

  一家四口和諧地吃完這頓飯,又各自忙活開,晚上才在家裡大團聚。

  陳韻的頭髮燙得慢,到家的時候已經是八點。

  她才脫鞋,女兒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房間飛奔而出:「媽媽~」

  不知情的以為有多久沒見,陳韻親親熱熱地抱住她:「寶貝想媽媽啦?」

  陳星月用力地點點頭,仰著小臉:「媽媽你頭髮好卷哦。」

  童言無忌,第一句就說中陳韻的傷心事。

  她想要的根本不是這種效果,回來的路上看路邊長的草都不順眼,忍氣問:「卷卷的好看嗎?」

  陳星月自然沒有覺得媽媽不好看的時候,把一整個暑假新學的好詞好句都用上。

  誇得陳韻稍微心氣順些,拆包零食分她吃。

  塑膠袋子一拆開,剛洗完澡的陳昕陽聞聲而動。

  他頭髮還沒擦乾,濕漉漉扎進媽媽懷裡,從神態到動作都有點像小狗。

  宋逢林拿著毛巾跟在他後面,把人薅過來:「擦乾再吃。」

  又問:「你沒吃飯嗎?」

  陳韻趴在桌子上:「本來要吃的,一看頭髮都沒心情。」

  宋逢林上下打量,真誠道:「很好看啊。」

  他看不看的,難道影響最後說出來的話嗎?

  陳韻撇嘴:「你有覺得我不好看的時候?」

  宋逢林還真沒法反駁,但他全然是肺腑之言,強調:「就是好看。」

  明知未必客觀,陳韻還是稍顯安慰。

  她擺弄著發尾:「理髮師說洗兩次會自然點,沒有的話我跟她沒完。」

  宋逢林:「不是之前那個理髮師嗎?」

  陳韻:「佩琳卡里的錢沒用完,極力推薦我去這家店,踩好大一個雷。」

  她平常能跟好友抱怨的事今天也沒有說的理由,更顯得有些憋悶。

  宋逢林見狀,瞥一眼孩子,還是說:「我給你看個東西。」

  什麼東西?陳韻拍拍手上的薯片渣正襟危坐,連同一雙兒女的眼神也充滿期待,只是手還留連在薯片包裝上。

  宋逢林進房間一趟又出來,手上拿著個粉色的盒子。

  陳星月一馬當先奔向爸爸:「我要看我要看!」

  還跟著個陳昕陽敲邊鼓:「我也要我也要。」

  宋逢林手輕輕鬆鬆一抬就能躲避,往前一遞放桌上。

  光看外面,陳韻猜不出是什麼。

  她腦海里跑出十幾種答案,打開一看果然八九不離十,說:「好看欸,哪兒買的?」

  陳星月長得比弟弟高,很有優勢先飽眼福,然後問:「爸爸為什麼給媽媽買新杯子?」

  宋逢林:「因為媽媽喜歡杯子。」

  哦,好像也對。

  不過陳星月迷迷糊糊總覺得哪裡少一個環節,只是眼見弟弟比自己多吃一口薯片也沒工夫細想,趕緊加入爭奪戰。

  陳韻生怕他倆把自己的新杯子砸了,抱著盒子躲進廚房。<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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