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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姐,你不也是認定一個人後就再也看不上別人嗎?司徒哥走了後,你再也沒提過嫁娶之事。我和姐姐你是一樣的心情。」

  陸映昭背過身去,心裡滿是無奈。誰能想到,一個風流一生的母親竟生了一對死心眼的孩子。

  司徒…她已許久不敢回憶這個名字。多年前,敵人為威脅她退兵,生擒了她的未婚夫司徒歡。為了不成為陸映昭的軟肋,他竟在眾目睽睽下從城牆上一躍而下,摔死在千軍萬馬面前。

  司徒的死,讓陸家軍燃起了熊熊的鬥志,最後一連攻下三城,打得對手抱頭鼠竄。

  先前,陸映昭以為陸映川不過是覺得柳憶安條件不錯,誰知他竟已認定了這個人。

  而且還是此生非對方不嫁的程度。

  「你這渾小子,司徒是誰都能拿來比的嗎?」陸映昭一巴掌拍到陸映川頭上,隨後無可奈何地將他從地上扶起來,「別跪著了,快起身吧,趕緊把韓翰林叫來,我們一同商量該怎麼把柳女君救出來。」

  ***

  其實,還有一件事,陸映昭未曾告訴陸映川。

  這也是她讓暗衛隱藏柳憶安下落的最重要的原因。

  這件事就是——方輕塵他,其實是順朝皇室的後人,身上帶著順朝皇室血統的印記。

  為了找到柳憶安,方輕塵不惜召回分散在各地的裕朝遺民,組建起那個早已被他母親解散的隊伍。

  陸映昭正是從方輕塵的劍法中察覺出異樣的。上次與他過招時,她就發現他出劍極快極准,劍勢如細雨般綿密,和一位前朝的高手很像。

  這位高人,在裕朝國破後,以一己之力將皇女從萬軍之中帶走,堪稱是千古一劍。

  只是她的劍法沒能流傳下來,世間僅剩少許幾人知道該劍法前幾式,沒人再能一窺其中玄妙。

  而陸映昭在見到方輕塵用此劍法時,第一時間未敢確認他手上耍的正是這套前朝的劍法。回去連日研究後才敢確認,對方和她過招時用的是劍法的失傳已久的後幾式。

  借這個線索,她找方輕塵開誠布公地談了幾次,確認了對方的真實身份,達成協議。她將不遺餘力幫他找到柳憶安,找到後要替他隱藏兩人的下落。而方輕塵,也將借出人手,替她做一些自己不方便做的事。

  如果方輕塵是裕朝皇室後人,那陸府明面上就不該和他還有柳憶安有什麼聯繫,正好陸映川已經嫁人,她便命令暗衛從此不再向陸映川匯報柳憶安的下落。

  原本方輕塵帶著柳憶安隱居在山村,一切都好好的,誰知半路殺出個神侍,讓陸映昭這麼久的苦心都白費了,白費就算了,還差點被自己的弟弟記恨上。

  還好陸映川對她也有所隱瞞,可謂是一報還一報,如此一來姐弟二人都覺得心虛,正好兩兩相抵。

  方輕塵、陸映昭、陸映川和韓嫣然四人齊聚陸府,計劃以祈福之名將神侍召回京中,在賜福當日由方輕塵潛入神侍府將人帶出。

  可偏偏天不遂人願,慕青帶著柳憶安一起去了祈福禮。方輕塵沒找到柳憶安,又不願放棄這次難得的機會,一再耽誤脫逃的時機,被府中看守抓個正著。

  餘下三人一籌莫展之際,下屬帶來了方輕塵送出的消息。

  那是一個繡了饕餮紋樣的手帕,將其放入水中後可顯現出隱藏的圖案,這是裕朝餘黨常用的傳信方式之一。

  陸映昭和方輕塵這幾年經常用這種方式通信,輕車熟路地將手帕處理好,看見手帕上浮現出一張地圖。

  正是神侍府的布置。

  而饕餮的眼睛處,正好是神侍府密室的所在之處。

  手帕上還寫了一句話——

  此處有軍糧案線索。

  ***

  神侍府,慕青一直守在昏睡的柳憶安身側。

  只有在睡著的時候,她才會露出如此平靜的神情。

  「…輕塵。」夢中的柳憶安喃喃道。

  慕青沒有錯過這聲輕喚,他為柳憶安捻了捻被角後陷入回憶中。

  他同柳憶安,為何會淪落到今日這局面。

  他不過是晚了一步才察覺到自己的心意,真的是什麼十惡不赦的大罪嗎?

  慕青看著沉睡的柳憶安,暗暗下了某種決心。

  柳憶安醒來的時候,第一眼看見的便是側倚在床頭的慕青。過於白皙的肌膚讓他眼周的烏青都比常人的要更醒目。

  她應是睡了許久,胳膊都有些發麻。不過輕輕動了下,旁邊的人就睜開了眼。

  「醒了?傷口還疼嗎。」

  柳憶安卻仿佛沒聽到一般,作勢起身,「方輕塵如何了,我去看看他。」

  見狀,慕青眼疾手快地將柳憶安按回床上,隔著絲被將她壓在身下。他一隻手緊緊箍住了對方的雙手,另一隻手撐在床上,不讓自己壓到柳憶安胸前的傷口。

  「憶安,不要在我面前一直提起那個人。我要是生氣了,他會很慘的。」

  慕青將頭埋在柳憶安的頸窩,口中呼出的熱氣在柳憶安的肌膚上輕拂過,肌膚上的瘙癢讓她不禁偏過頭去。

  他伸手將柳憶安的臉轉過來,強迫她直視著自己。

  隨著慕青金色的眼眸微動,柳憶安又聞到那股熟悉的雪松香氣,恍然失了神。

  「憶安,我可以讓他留在你身邊……」

  慕青的鼻尖已經貼到了柳憶安的肩膀,他像是剛被從水中救出的溺者一般,貪婪地感受著她身上的體香,恨不得立刻將她拆吃入腹。

  「但你,永遠是我的妻主。」

  恍惚間,柳憶安似乎聽到慕青說了些什麼,但她腦子裡一片空白。

  「嗯,我永遠是你的妻主。」

  她聽見自己回應道。

  慕青滿意地笑了,他本不想對她用這種下三爛的方法,但他再也無法忍受對方再一次拒絕自己。

  如果柳憶安再次推開他,他會瘋的,他一定會瘋的。

  「憶安,說你喜歡我。」

  「我喜歡你。」

  聽見這四個字,慕青滿足地將頭埋在了柳憶安的頸間,嘴角揚起的弧度彰顯著他此刻有多幸福。他輕輕地摟住柳憶安,就像一隻躺在主人懷中的小狗一般。

  「我也喜歡你,憶安。我們以後再也不分開了。」

  柳憶安就這樣被安靜地擁抱著,過了大約一刻鐘的時間,腦中突然閃過一片清明。

  對了,她方才是要找方輕塵來著。

  「我要去見方輕塵……」

  「好,你別動了,我讓他來見你。」慕青心情大好,立刻鬆了口,「不過,你要再說一

  句喜歡我才可以。」

  「我喜歡你。」

  柳憶安下意識覺得自己不該說出口,但不知為何還是將這句話說了出來。

  「真乖。」慕青輕吻了一下柳憶安的額頭,隨後便起身出了屋。

  很快,他帶著手下將方輕塵帶了過來。

  事實上,是將方輕塵直接扔了進來。

  「憶安你看,他沒事的。」慕青將柳憶安摟在懷裡,將下巴搭在她的頭頂,輕輕摩挲著。

  陽光從窗欞灑下,粉塵在空中亂舞,柳憶安雙眼無神地坐在床邊,而慕青活像一條千年的蛇妖,一寸寸攀上柳憶安的身體,連眼睛裡都閃著詭譎的光。

  方輕塵從地上抬起頭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景象。

  柳憶安的狀態明顯不對,方輕塵怒斥道:「你把她怎麼了?」

  慕青輕蔑地看了一眼方輕塵,並不理會他的質問,反而當著他的面將唇輕輕貼在柳憶安額頭,然後一路往下,直到和她相吻。

  方輕塵掙扎著想起身,可春藥的藥效未過,他的四肢完全使不上力氣,不管他多麼努力都無法控制自己的肢體。

  「憶安,你是不是我的妻主?」

  「我是。」

  聽著躺在自己懷中的愛人承認自己的身份,慕青心中暢快極了,連方輕塵都在此刻變得順眼了起來。

  「方輕塵,聽見了嗎?她說她是我的妻主。」慕青站起來,俯視著方輕塵,「我答應了憶安,可以讓你留在她身邊,但是你必須一定的代價。」

  「你…到底想幹嘛?」

  慕青將一瓶藥扔到方輕塵旁邊。

  「看到這瓶藥了嗎?它能讓你變成一個沒有神志的傻子。只要你喝下這瓶藥,我就讓你永遠留在她身邊。」慕青蹲下身,狠狠捏住了方輕塵的臉,「她喜歡你這張臉,我不想毀了她喜歡的東西,只能這麼做了。」

  「給你一個選擇,喝下藥還是永遠離開,給你三天時間考慮,這是我對你最後的仁慈。」

  處理完方輕塵,餵柳憶安喝下藥後,慕青的眼睛已經疼到他無法忍受的程度。他屏退了下人,獨自走到了密室中。

  他的眼睛在越是漆黑的地方越是覺得舒服,這是泡完那池藥水後的後遺症。

  那池藥水之所以重要,是因為凡是在藥水中泡足七天的人,血液里會滲入一種異香。這種異香,會讓聞到的人無條件地信任發出異香的人。在這個時候,慕青可以很輕易地利用金色的瞳孔催眠對方,儘管時間只有短短一分鐘,但在很多場合,一分鐘已足夠關鍵。<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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