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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他們永遠都不可能是尋常的兄弟,小時候拉過鉤要互相保護的諾言,到底是因為那畸形的替身關係,而讓這份原本真摯的兄弟情變質了。

  陸予晗在電話那端極輕地笑出了聲,然後他說道:「你總是把自己在乎的人放在最前面的位置,這是你跟我最根本的區別。我一直都認為,你是陸一寒也好,楊昭夏也罷,你永遠都是我弟弟。小婭走了以後,我只剩下你和念君還有懷瑜三個親人,我私心裡希望,你不要再有任何保護其他人的想法,只當我弟弟就好,你想要的親情,我會跟楊伯父一起補償給你。但,你到底還是更想要紀滿。也罷,我答應過你要讓你過自己想過的人生,既然你只要紀滿,那麼你就跟他好好過。之後,在我跟紀祁笙有個了斷前,都不要帶他來見我,我不想見到他。」

  「不見紀滿,那我呢,哥還願意見嗎?」楊昭夏下意識地屏息問道。

  「陸一寒。」陸予晗低低地喊出那個被留在過去的名字,對楊昭夏說道:「我還是你哥,以前是,以後也是,只是,完美從來都不存在,我們暫時,也不要見面了,你至少,給我這個卑劣的哥哥,留一點面子。」

  陸予晗說完便掛斷了電話,沒有再給楊昭夏說話的機會。

  楊昭夏拿著手機在長椅上坐了很久,直到遠處的天空開始被染成秋葉般昏黃的顏色,他都沒有起身回病房。他怔怔地看著同樣來醫院花園散步的其他病人,想起在國外養病時,陸予晗每次來看他,都會推著他出來醫院花園散步,跟他說要多見見陽光,多呼吸新鮮空氣。

  陸予晗對他的關心和在意都是真切的,但人,從來就不是單面體,而人的感情和心理,遠比認知的要更複雜。

  如果能在正常的家庭長大,他們,應該就能像他希望的那樣,既有兄友弟恭的互相尊重,又有親兄弟打鬧著過日子的親密無間。只可惜,他們的兄弟情,到底不能像他的人生那樣,有修正到再沒有遺憾的機會。

  晚上紀滿來醫院,順道幫忙收拾行李的時候,楊昭夏的情緒仍有點低落,紀滿察覺到他的不對勁,便停下手上收拾的動作,問道:「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

  楊昭夏坐在病床上,神情有些病懨懨的,勉強笑了一下後說道:「今天跟哥打了個電話,說了些以前沒能說出口的話,最後他跟我說,我們暫時不要見面了。」

  紀滿皺了皺眉,不太確定地問道:「是因為我的關係嗎?」

  楊昭夏朝紀滿伸出手,淡淡地說道:「不全是,主要是我們之間本來就有矛盾,只是今天才終於說開了而已。」

  紀滿走過去站在病床前攬抱住楊昭夏的肩膀,用手輕撫他略長的頭髮,安慰道:「只是暫時不見面,給予晗哥一點時間,他會想通的,等他想通了,我陪你一起去見他,如果他真的不願意見我也沒關係,我可以在外面等你。」

  抱住紀滿的腰,楊昭夏把臉埋進紀滿腰腹間,悶悶地說了句:「滿滿,你要一直陪著我,如果我有哪裡做得不夠好,你要告訴我,我會改,我會很努力把你想要的給你,你不可以離開我,我不會放你走的。」

  低頭看著緊緊抱住自己不放的楊昭夏,紀滿眼神溫柔而深情,一字一字承諾道:「不會離開你,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會一直陪著你。」

  我們好不容易才重新走到彼此身邊,我怎麼捨得再放開你的手,讓你一個人那麼委屈的離開。

  作者有話說:

  祝考研的朋友們上岸成功!

  第105章 粘人糖

  楊昭夏出院後沒有馬上就沉浸到工作中,大部分時間都在家裡休養,出門則多半是去學校給紀滿送愛心便當。

  有些舊時的習慣沒有改變,紀滿總是把自己吃不完的便當都推給楊昭夏解決,楊昭夏也基本不會拒絕。

  兩個三十多歲的人,膩起來絲毫不比小年輕們差到哪裡去,紀滿研究室的那張小沙發,被迫承受了不少情侶恩愛的重量。

  比如說,吃個便當多半吃著吃著就親到一起去;又比如說午飯後楊大攝影師躺在上面午歇,十次有八次要抱著紀教授一起;再比如說楊大攝影師最近童心未泯,迷上了手機遊戲,有時候就要一邊打手遊一邊讓看書休息的紀教授靠在自己懷裡。

  自從楊昭夏清閒地天天到研究室來陪紀教授工作,紀教授的工作效率就開始直線下降。

  期末是事情最多的時候,紀教授對於自己沉迷戀愛無心工作的事實非常懊惱,只能對楊大攝影師要求道:「你明天開始去忙你的工作室,別再來學校找我了。」

  楊大攝影師彼時正在坐在小沙發上借紀教授的筆記本電腦登陸郵箱,看收到的求職申請和申請人的履歷,聽到紀教授的話便抬起頭來,不解地問道:「怎麼了?你不喜歡我來陪你嗎?」

  坐在辦公桌前,紀滿推一下鼻樑上的眼鏡,說道:「喜歡,但是你在這裡我的效率太低了,談戀愛誤事。」

  楊昭夏眉毛一挑,把腿上的電腦放到一邊,起身走到紀滿面前,俯下身看紀滿:「紀教授之前不是說,以前沒有好好談過戀愛,這次要連本帶利地從我這裡討回去,你不讓我來,還怎麼討?」

  紀滿微仰起頭,一本正經地說道:「熬過了學期末我就有空了,到時候也不用你總是跑來學校。」其實他也不太喜歡讓楊昭夏在這邊被太多人見到,就算戴著口罩都惹眼的存在,雖然知道不會被搶走,但是每次他下課後從教學樓出來,都看到有人跟特意來接他下課的楊昭夏搭訕。

  楊昭夏不希望自己給紀滿帶去麻煩,所以後來去接紀滿下課,一般都在教學樓外面等著,路邊有長椅,楊昭夏往往會坐在那邊等紀滿,也不做別的,多半是咬著棒棒糖坐在那裡看書。

  也不知道是氣質太出眾還是因為之前跟紀滿的照片私下裡在學生那裡流傳太廣,每次都有學生認出楊昭夏後過去跟他說話,男生女生都有,有些大膽的還會跟楊昭夏要電話,只是都被他婉拒了。

  紀滿每次看到那畫面都有那麼一點點,他發誓,真的只有一點點不高興,會忍不住偷偷在心裡想,要是能給楊昭夏掛個牌,上面寫著「紀滿專屬」就好了。

  楊昭夏饒有興致地觀察紀滿臉上的表情,然後問道:「你是不是吃醋了?覺得我來學校,給你招人了?」之前是讓他別再去接下課,直接到研究室等他就好,現在乾脆學校都不讓他來了。

  紀滿撇撇唇,直接站起伸出手臂摟住楊昭夏脖子,承認道:「是啊,吃醋了,不行嗎?」

  攬住紀滿的腰,楊昭夏抱著他轉個身,自己坐到椅子上,紀滿就順勢坐到他腿上,自從談戀愛以來,這幾乎成了他們彼此都最喜歡的聊天姿勢。

  「醋意這麼大,以前也沒見你吃過醋。」楊昭夏指的是他們結婚的時候。

  「那時候能一樣嗎?你那時候,已經蓋上章了,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的。而且那時候,你那高冷精英總裁范,誰敢勾搭你。」手指戳到楊昭夏胸膛上,紀滿一邊用力戳他一邊說道:「可是現在,你這渾身藝術家放蕩不羈的氣質,光是坐在那裡就已經在釋放勾引人的氣息了!走在路上就是行走的荷爾蒙!你以為那些學生真的不知道你是我男朋友嗎!」

  握住紀滿的手,楊昭夏輕輕捏著他的手指,低聲笑道:「滿滿,你這可就冤枉我了,我哪有釋放什麼勾引人的氣息,我一直都只是在認真履行作為紀教授男朋友的職責。就算有人來搭訕,我也都拒絕了,這些年也一直守身如玉,沒有給任何人碰我的機會。」

  「誰信你,你在國外的時候我又看不到。」紀滿垂眸看一眼楊昭夏的手,他在自己面前已經不會再一直戴著手套了,只是出門在外時,還是會一直戴著,也從不把袖子挽起來。反手握住楊昭夏的手,紀滿說道:「你知道你總戴著黑手套,看起來多像那種電影裡演的殺手嗎,小女生最容易被這種形象吸引了。」

  楊昭夏隱約猜到了紀滿想說什麼,依舊不動聲色地問道:「那你想怎的?」

  「不怎的,以後你出門,不許再戴手套。」紀滿直白地要求道。

  「真的是因為我戴手套看起來更招惹小女生,還是因為我爸讓你勸我別再戴手套?」楊昭夏也不繞圈子,直接就問出了重點。

  「都有。」紀滿用掌心貼著楊昭夏的掌心跟他十指相扣,看著他的眼眸說道:「昭夏哥哥,不戴手套也不會嚇到別人的,你別那麼在意好不好?」

  楊昭夏臉上的神情很放鬆,跟紀滿相握的手卻有些用力,他淡聲說道:「會,你不知道,在國外的時候,剛開始我也不戴手套還穿背心,結果我好幾次把小孩子嚇哭了。」

  「那是剛開始啊,傷疤都是最初的時候看起來嚇人,現在已經好幾年了,不會再嚇到人的。」紀滿勸慰道。

  「你又不是別人,怎麼就知道不會?你喜歡我,在你眼裡我什麼都是好的,可是別人不會這麼覺得,他們只會覺得我手上的疤很醜。」楊昭夏眼神有些黯淡,嘴角的笑容變得有點苦澀,「我之前回國的時候,去游泳館想游泳,結果工作人員因為我身上的疤太嚇人,不讓我進游泳池,說會嚇到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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