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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如她認定了謝承志不會看不起她,就打定主意非君不嫁,哪怕是謝承志已經有妻子,她也要把人搶過來。

  此時她還認定了夫妻倆強迫於她……尚書夫人心中滿是無力,抱著女兒痛哭了一場。

  「是我的錯……我沒有護好你……害你在外頭吃了那麼多的苦……」害你性子歪成這樣,對長輩誤解甚深。

  白紫煙也被帶得痛痛快快哭了一場。

  母女倆哭過以後,看著比以前還更加親密,白紫煙再也沒有跟雙親爭執過,除了還會掛記大牢里的謝承志,為此據理力爭外,對於夫妻倆的教導都學得認真,偶爾,她還會給尚書送湯。

  柳尚書願意和女兒培養感情,即便是平時不愛讓家中女眷踏足的書房,也願意讓她進……他在府里的大部分時間都在書房,若是不讓女兒進去,那父女倆就和以前一樣,連面都見不上。

  見面三分情,見不上面,感情越淡。

  柳尚書心裡還盤算著等女兒和自己貼心以後好退了謝家這門親事。

  *

  沈寶惜最近特意騰出時間帶孩子。

  做生意太忙,孩子都是胡氏在看。

  胡氏如今也跟著女兒,不是放心不下閨女一個人在外,而是想讓母子倆多多相處。

  這天,沈寶惜在風華樓中送走了幾位夫人,正在算帳呢,管事是湊上前來。

  「今年尚書大人們的日子不太好過。」

  沈寶惜聽了,一臉疑惑:「又出了何事?」

  原來是柳尚書出事了。

  距離趙尚書出事還不到一年呢,柳尚書也出了事,據說是從他書房裡流露出了一大疊帳本,大部分都是其他官員的把柄。

  柳尚書捏著這些,逼著旁人不得不聽命於他,除此之外,一大摞帳本里還有每年發往邊關的軍餉被調換的細節。

  七成的細糧被換成了三成細糧,明明是乙等的料子,被換成了丁等最差。最讓皇上生氣的是,上好的玄鐵換成了最差的鐵。

  那可是兵器呀,兵器不夠利,還怎麼打仗?

  此消息一出,朝堂上的武將都炸了。

  鎮守邊關的武將都習慣了被朝廷剋扣軍餉,但凡敢跟皇上哭,朝廷上眾官員就會哭國庫窮……總之,對武將而言,國庫從來就沒寬裕過。

  十幾位三品以上的官員聯名上書,求皇上嚴懲柳尚書,絕不允許貪墨軍餉之人逍遙法外。

  柳尚書在被告狀的當日就已經被押入大牢,連家都沒能回,尚書府的其他男丁也先後入獄。

  尚書夫人哭腫了眼睛,四處求助無門。後來竟然找到了裴清策府上。

  因為尚書夫人找到了一封柳尚書在三年前就寫下的悔過書,他如此作為,都是被人逼迫,那些所謂的其他官員的證據,也是有人主動送到他

  手裡的。

  「裴大人,我不信任其他人,不敢把這樣重要的東西請給他們轉交,您出了名的正直善良,千萬要幫我這個忙啊。」

  尚書夫人來府上時,念及女兒與裴家夫妻有交情,特意帶上閨女一起。

  裴清策看著柳尚書親筆寫下的信件:「我可以幫忙轉交,但不能保證皇上一定會看。」

  那麼多的人證物證,又有那麼多的官員盯著,在裴清策看來,柳尚書此次,多半要凶多吉少了。

  沈寶惜從來不過問朝堂上的政事,如果有需要她知情的,裴清策會在夜裡主動與她提及。

  她帶著消瘦了許多的白紫煙在院子裡轉,隨口道:「這院子很小,沒什麼景致,遠遠比不得尚書府,柳姑娘將就看看吧。」

  白紫煙失魂落魄的:「尚書府再好,也很快就要保不住了。」

  這話沒法接。

  沈寶惜也沒安慰。

  第93章 選擇白紫煙看著一小株白茶花發呆……

  白紫煙看著一小株白茶花發呆,半晌才回過神來:「裴夫人,你……你如今過得好麼?」

  這話沒頭沒尾的,沈寶惜不明白她為何要這樣問。

  「挺好的啊!」

  白紫煙苦笑:「你們入京之後,日子都是越過越好,只有我……我都不知道自己怎麼就弄成了現在這樣。」

  沈寶惜看向丫鬟。

  丫鬟立即出聲:「夫人,那邊涼亭里準備了茶水和點心,您帶著客人過去坐會兒吧。」

  沈寶惜頷首:「柳姑娘請!」

  白紫煙卻突然腿軟到走不動路,全身的力道壓著丫鬟身上,臉色白如霜雪。

  沈寶惜見狀,擔憂問:「柳姑娘是身子不適嗎?可需要請大夫過來瞧瞧?」

  白紫煙搖搖頭,呼吸急促的她坐在亭子裡好半晌才緩過來。

  男女有別,尚書夫人即便是有求於人,也不好與裴清策單獨相處太久。她很快就從屋中出來了,看到臉色蒼白的女兒,也是面露擔憂:「明珠,你這是怎麼了?」

  問這話時,尚書夫人懷疑的目光落到了沈寶惜身上,大概念及有求於人,目光極為收斂。

  白紫煙搖搖頭。

  沈寶惜才不要背黑鍋:「柳姑娘好像是病了,剛才站著站著就差點摔倒,柳夫人趕緊帶她去瞧瞧大夫吧,諱疾忌醫可不成!」

  尚書夫人顧不得其他,帶著女兒很快告辭。

  裴清策住的地方離翰林院很近,京城太大了。這邊距離尚書府坐馬車要半個時辰,柳夫人害怕帶女兒趕回去拖延了病情,便去了最近的醫館。

  附近這一片醫館中的大夫醫術都不錯,至少,這天子腳下不存在庸醫騙人。

  白紫煙對於看大夫的事情極為牴觸,但拗不過母親,到底還是伸出手讓大夫把脈。

  大夫治病,講究望聞問切,坐堂大夫看到兩人衣著富貴,不敢有絲毫輕忽,細緻地問了許多。前前後後一刻鐘了,還是沒說白紫煙是什麼病。

  柳夫人很擔憂女兒,身居高位多年的她對於普通人早已沒了耐心,耐著性子等了這許久,她憋不住問:「到底是什麼病?」

  別是大病才好。

  大夫遲疑了下:「姑娘心中憂懼,肝火旺盛,夜不能寐,這是心病,少思少想,若是夜裡能做到一覺到天明,病情至少能好轉大半。」

  柳夫人卻沒有多想,家中出了這等事,尚書大人被關入刑部大牢後就再沒了消息,那些往日和尚書府較好的大人也不願意與她見面……眼瞅著事情是越來越糟。她心中也很憂懼,夜裡也睡不著。

  睡不著是正常的,只要不是生病了就行。

  回尚書府的車廂里,柳夫人用手撐著頭。回家之前,她又去拜訪了幾位大人,結果連門都沒能進去。

  「都說人走茶涼。」柳夫人苦笑,「你爹這還沒走呢,我們連茶都喝不上了。這次你爹要是能平安無事,今日我去的這幾戶人家都再不能深交。」

  多年尚書夫人養出來的驕傲讓她對於自己被拒之門外這件事情完全接受不了。即便努力說服自己這是人之常情,心裡也還是對這幾戶人家生了些怨氣。

  白紫煙嗯了一聲,又好奇問:「父親能平安無事嗎?」

  柳夫人沉默下來。

  要是能就好了。

  憑她這些年在京城之中的閱歷,她沒有看到過不少官員沉沉浮浮,心裡對於尚書府此次的劫難並不樂觀。

  關鍵是無人求情,無人為尚書府辯駁奔走……即便有幾個人,也是人微言輕,在皇上面前說不上話。

  「看裴大人是否得力,若是皇上能看到你爹的悔過書……」

  送出悔過書,就等於是認下那些罪名。即便皇上能饒他一命,也不會讓他官復原職。

  再不願意承認,柳夫人心裡也知道,尚書府的榮光,至此要一去不復返了。

  想到此,柳夫人頭都疼了,苦笑道:「別說你多思多慮,我也一樣,就是點上安神香,喝了安神藥,也還是睡不著。」

  白紫煙正在發呆,不知道在想什麼,半晌後試探著問:「娘,父親確實做了那些不好的事,對嗎?若是按照律法,父親的所作所為確實該入罪,是不是?」

  柳夫人心裡一沉,她沒再說話,閉上了眼睛。

  女兒這番話,徹底打消了她心頭的那絲僥倖。

  母女倆到家時,發現內宅眾人忙忙亂亂,還有幾架馬車等著裝東西,馬車裡還裝上了一些箱子。

  柳夫人只覺莫名其妙:「這是做什麼?」

  「娘!」柳寶珠一身粉色衣裙,外罩白色披風,身形瘦了不少,風一吹,整個人像是要迎風而去的仙子,看著又柔又美,特別讓人心憐。

  柳夫人看她這一副要出門的模樣,好奇問:「天都快黑了,你這是要去哪兒?這些東西是你收的?」

  柳寶珠輕輕咳嗽了兩聲,家中出事後,她就病倒了。這些天都關在院子裡養病……她扶著丫鬟的手緩緩跪下。

  看到柳寶珠這副模樣,柳夫人心頭咯噔一聲:「你這是做什麼?好端端的,行什麼大禮?」

  「女兒不孝。」柳寶珠又咳嗽了兩聲,「女兒……伯母願意收留女兒過去住。」<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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