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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打鬥痕跡……只有六道骸的東西不見了,』他皺著眉想,『他是自己離開的。』

  弗拉維奧有些茫然,總不能是昨天的爭吵讓他負氣離開?六道骸是這麼脆弱的人嗎?

  弗拉維奧以他這些時日與六道骸的朝夕相處起誓,他六道骸絕不是會因為一場爭吵就不告而別的人。

  於是他在找遍了附近所有可能藏身的地點後,又回到了這個山洞。他一直等在這裡,直到第三天那艘滿載著罪惡的走私船即將離港,他獨自一人毀掉了了那艘船上所有的貨物和相關人員,六道骸也沒有任何蹤跡。

  沒有六道骸的幻術支援,弗拉維奧付出了不少代價才取得了不菲的戰果。當他獨自一人在那個山洞中包紮著傷口的時候,他終於意識到,六道骸真的不會回來了。

  而在不遠處的山坡上,六道骸看著被搗毀的走私船,微微勾了勾唇,然後轉身離開。

  意識到不可能毀掉所有mafia家族的,難道只有弗拉維奧嗎?

  六道骸其實也意識到了。可他牽涉太深,只能一條道走到黑,但弗拉維奧不同,他在很多時候只是作為自己的輔助,在復仇者監獄也沒有如他一樣被掛了名通緝。

  六道骸垂下眼眸,既然自己無法脫身,那至少……讓弗拉維奧離開。

  他最後看了一眼山洞的方向,心中一嘆:『去做你想做的事吧弗拉維奧,如果有機會,我們……』

  余光中出現了復仇者的身影,六道骸不再耽擱,快速離開。

  不久之後,黑手黨學校出現了一個沉默寡言的銀髮少年,復仇者監獄也在里世界公開了通緝的名單。

  遠在黑手黨學校的弗拉維奧仿佛明白了什麼,可如今根本找不到六道骸蹤跡的他,想要幫助六道骸,也無能為力。

  而在十五年後的現在,琴酒坐在沙發上,握著六道骸的手腕,安靜地說:「我能問一句,你當時,究竟是怎麼想的嗎?」

  他的話語顯得有些尖銳:「你是覺得,我當時實力太弱,會托你的後腿?還是說……」

  「在你眼中,我遲早會背離我們的理想?」

  他固執地想要一個答案。

  第77章

  琴酒問出了深埋在他心底多年的話。

  他不知道為什麼嗎?

  不, 其實他很清楚,六道骸當年離開,只是為了保護他。不得不說, 剛剛逃離艾斯托拉涅歐的弗拉維奧過於弱小, 與在六道輪迴中經歷頗深的六道骸相比,當年的他顯得無比稚嫩。

  想到這裡,琴酒垂下眼, 那……被六道骸推向更安全的地方, 也是可以理解的吧?畢竟,在當時的情況下,他不能成為拖六道骸後腿的那個人。

  回想這些年六道骸經歷了什麼、在復仇者的追殺中數次險象環生逃出生天、被抓走關起來又想辦法逃離再被追回……

  「你怎麼會這麼想?」

  六道骸有些詫異的聲音響起。

  終於明白了自家這個彆扭的傢伙在想什麼,六道骸不禁失笑, 「kufufufu……弗拉維奧,你……讓我有點驚訝。」

  他有些稀奇地朝琴酒的方向傾了傾身體,上手捏了捏他的臉。沒來得及摘下的黑色手套划過琴酒白皙的臉,強烈的對比顯得莫名的色氣。

  「……這麼多年過去,你竟然變成了這種人設嗎?」他調侃了一句。

  琴酒有些惱羞成怒地拍掉六道骸的手。他的臉頰泛上了一絲淡粉,擰起眉:「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這個問題看來是繞不過去了。

  六道骸收起了臉上那副輕佻的表情。他沉默片刻, 像是很少如此真切地表達自己的情感一般, 有些艱澀地說:「弗拉維奧, 你值得更好的。」

  琴酒微微睜大眼睛。

  六道骸此人, 若是為了達成自己的某些目的而去甜言蜜語, 他可謂是信手拈來;可真要讓他說出內心最真實的想法時, 他就又有些退縮了。

  就像是今天,如果琴酒沒有繼續逼問,最終的結果,就是被他插科打諢糊弄過去。

  「你值得更好的, 弗拉維奧。」六道骸重複道。這一次,他異色的雙瞳對上琴酒的雙眼,再無逃避,「我們都知道,其實你說的是對的。」

  「mafia家族是殺不完的,總會有新的家族冒出來,密魯菲奧雷不就是這樣?只有里世界執牛耳者表現出足夠的強硬,才能以雷霆手段整治亂象。」

  「那你當初為什麼……」琴酒不由得皺起眉。

  「我不一樣。」六道骸淡淡道,「當年雖是我們兩人聯手對那些罪無可恕的小家族動了手,但實際上……」

  他看向琴酒,神色認真,「我將你的存在全都抹去了。」

  六道骸甚至有心情調侃一句:「還好當年監控不算普及,否則以我那似實的實力,還不一定能騙得過攝像頭。」

  琴酒簡直無奈,他終於明白了為什麼動手的兩人,但這些年被追殺的只有六道骸。他最初還以為是因為背靠彭格列所以才……

  想到這裡,他嘆口氣,沉聲道:「我的學習能力如何,那幾個月你也看到了,我的體術可算得上是你教的。如果當初你和我在一起,又怎麼會幾次三番被復仇者抓回去。」

  六道骸聞言,無語道:「算了吧,當時的你……kufufufu弗拉維奧,你跟著我,回頭我越獄恐怕就還得再多撈一個。」

  「我那時的體術至少比犬和千種這兩個傢伙要好吧?」琴酒嘀咕道。

  「所以,」六道骸突然正色道,「不是嫌棄你的實力不夠。和你分開,從頭到尾都只有一個原因。」

  「我想讓你過得好。」

  「你值得最好的。」

  終於親耳聽到了六道骸幾乎算得上是表白的一句話,可琴酒卻並不覺得十分開心。他良久地凝視著六道骸的面容,在映入客廳的月光下,他說:「我相信你。但……以後,絕對不許再在我不知情的情況下用『為我好』的理由瞞著我任何事。」

  「我想我有能力解決問題,也有能力同你站在一起。」

  「我不想再有下一個十五年。」

  「哦?」六道骸挑起唇,他湊近琴酒,輕聲道:「那就……看情況咯。」

  其實如今以他們兩人的實力,以及背靠彭格列這棵大樹,能對他們產生威脅的人或事恐怕也少之又少了。

  但六道骸就是要皮這麼一下。

  所以當他被琴酒按倒在沙發上,鋪天蓋地的吻在他尚未反應過來的時候就落了下來,讓他幾乎完全招架不住——也是正常的吧。

  琴酒的動作有些兇狠,他有些恨恨的蹂/躪著這瓣總是不願意坦誠的唇,兩人糾纏在一起,發出曖昧的水聲。

  就在琴酒輕喘著氣,打算將人抱進臥室時——

  「哇哦,真激烈呢。」

  一個玩味的聲音響起。兩人動作一頓,身體緊繃,在聽出來人是誰後,不慌不忙地接完了這個吻。

  六道骸理了理有些凌亂的衣襟,半坐起來,看著這個不請自來的傢伙眼神不善。

  琴酒的反應比他好不到哪兒去,他有些不爽地臭著臉,看著玄關處那個一臉津津有味地看過來的少年,又看了看從他身後冒出來的有些尷尬的腦袋,臉色更黑了。

  「Ciaos,」少年彬彬有禮地打著招呼,「我來得不巧,打斷了你們的好事可真是不好意思。」

  「Reborn……」六道骸眯了眯呀,頗有些咬牙切齒,「大半夜的,你帶著弘樹跑來這裡做什麼?!」

  他甚至都沒問Reborn是怎麼進來的。

  琴酒冷聲道:「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Roborn,我說過的吧,沒事不要找我,有時也不要。」

  「嘛,誰讓弘樹還小,讓他一個小孩子單獨過來,我可不放心吶。」

  被提到的沢田弘樹尷尬地笑笑。

  他有些遲疑地想,『其實有些事也不一定非要今晚立刻就說的吧……』

  他實在不想明白大人們被他打斷了什麼事,真的。

  他努力恢復自然,抱著電腦,忽略琴酒和六道骸的臉色,快速調出一個界面:「找到赤井秀一的位置了。」

  琴酒暗道一聲晦氣,為了赤井秀一被迫中斷真是……

  該死的赤井秀一!!!

  六道骸倒是來了興趣。他興致勃勃地招呼沢田弘樹坐過來,兩人湊在一起,開始觀察赤井秀一等人的行動路線。

  被忽視的Reborn聳了聳肩,說:「弘樹我安全送到了,既然你們兩個不歡迎我——」

  他假模假樣地抹了抹不存在的眼淚,假哭兩聲,「那我就先走咯。」

  然而並沒有人同情Reborn表演出的絲毫不走心的傷心。

  Reborn剛要開門出去,突然想是想起了什麼似的。倒退著走回來,睨了一眼琴酒和六道骸,說:「那個小偵探最近總在觀察來體驗生活的我,要不要給他點線索讓他去找志保?正好一舉兩得。」

  也省得他日日盯著他看。

  「並盛的神社祭典之後,他們應該也熟悉起來了,你們打算什麼時候推進下一個階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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