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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斯庫瓦羅皺眉,不著痕跡地按了按傷口。

  石榴咧開獠牙密布的大嘴,早已化為龍爪的雙手之間,逐漸凝起一個巨大的火球,嵐之火焰纏繞其中,周邊的空氣不時出現被扭曲的漩渦。

  火球向斯庫瓦羅兜頭砸了過來 。

  斯庫瓦羅避無可避,只能盡力凝聚起一個藍色的屏障擋在身前。

  「轟——」

  紅與藍碰撞在一起,藍色的屏障在不斷顫動,斯庫瓦羅額上浮現出密密麻麻的汗珠,他單膝跪地,喉中一片腥甜,卻仍艱難地扯了扯唇角,看向石榴的眼神充滿挑釁。

  石榴被這眼神激得大怒,嵐之火焰不要命地輸入火球,雨之火焰構成的屏障顫動得更加厲害,最終寸寸碎裂。

  石榴大笑著一把掐住了斯庫瓦羅的咽喉。

  卻沒注意到有兩個身影悄悄消失在他身後。

  就在藍色的屏障即將碎裂之時,一雙微涼的手拽開斯庫瓦羅,在他詫異的視線中,霧屬性火焰悄悄彌散開來,在石榴的眼皮子底下替換了斯庫瓦羅的屏障。

  六道骸將斯庫瓦羅的一條胳膊搭在自己脖子上,攙著斯庫瓦羅神不知鬼不覺地離開了密道。

  離開密道前,看著石榴得意洋洋地抓著虛幻的『斯庫瓦羅』,斯庫瓦羅眉頭皺起:「是弗拉維奧讓你來的?」

  這會兒他算是知道戰前兩人在打什麼眉眼官司了。

  六道骸微微一笑。

  「幻術能維持多久?」斯庫瓦羅壓低聲音,右手捂著腰腹的傷口,失血過多讓他的嘴唇有些發白,臉上也沒什麼血色。

  「足夠我們離開了。」六道骸笑道,「kufufufufu……可不要小看我呢。」

  斯庫瓦羅翻了個白眼。

  兩人不敢耽擱,與以同樣的方式帶出貝爾菲戈爾的弗蘭匯合後,四人立刻趕往戰前約定好的地點——

  位於並盛町中央商業街的,一家平平無奇的拉麵館。

  拉麵館內,川平面無表情地將水杯擺在幾人面前,嗓音平淡道:「先喝點水吧。」

  琴酒和雲雀恭彌一人占據了室內的一個角落,沢田綱吉和他的左右手、Reborn、以及尤尼伽馬,圍坐在桌邊。沢田綱吉動了動喉嚨,乾澀的咽喉已經分泌不出半點濕潤,他乾乾地笑了笑,卻並沒有去碰桌上冒著絲絲熱氣的水杯。

  在這種時候,即便這個奇怪的青衣人救了他們,沢田綱吉暫時也不敢動用這裡的任何可以入口的東西。

  暗中觀察的Reborn滿地點了點頭。

  沢田綱吉不動,他的左右手自然也不會去動,原本就是在里世界長大的尤尼和伽馬更不會去動。

  川平注意到他們的動作,回頭看了幾乎毫無存在感地站在角落的琴酒一眼。

  被川平離奇的鏡片擋住視線,琴酒看不清他的眼神,卻總覺得這個傢伙在內涵他找麻煩。

  Reborn微微眯眼,仔細觀察著這個看似普通的青衣人,不知為何,這個人身上總有一種讓他覺得不舒服的東西。

  川平開口:「水裡沒東西。我若是不懷好意,剛才堵住門口不放你們進來就行了。」

  眾人一想也對,思索再三,還是端起了水杯。

  待幾人暫時緩解了口中的乾澀,琴酒站直身體,視線掃過尤尼,盯著川平道:「尤尼我帶來了,破局之法、以及世界支柱的秘密……現在,是不是可以明白地說出來了。」

  「趁著大家都在這裡。」

  三大支柱,除了白蘭手中的瑪雷指環,也算是都在這裡了。

  伽馬一聽這話,迅速將尤尼護在了身後,眼神警惕:「你們幫助我們救出公主,是有預謀的?!你們想做什麼?!」

  看著伽馬宛如一隻應激的貓般彈了起來,琴酒有些無語:「我們一早就說的很清楚,我們需要見到尤尼,以及……」

  「大敵當前,我們可不會做出戰前先背刺同盟的事。」

  這就有些內涵基里奧內羅突然和傑索合併的事了。

  「伽馬,」沒等川平開口,尤尼站了出來,她安撫地拍了拍伽馬的肩膀,柔聲道,「本來這些事……也該由我做出解釋。」

  在伽馬擔憂的視線中,尤尼站起來,從懷中取出明顯是彩虹之子的奶嘴的碎片放在桌上。

  「當初,白蘭意圖吞併基里奧內羅,我們一直在抵抗,伽馬察覺到家族內……」似是不想提起背叛的幻騎士,尤尼頓了頓,跳過幻騎士的部份,繼續說道,「我選擇與白蘭談判拖延時間,卻發現他在謀劃著名殺死所有的彩虹之子,我無力阻止,只好假意同意了兩個家族的合併,暗中將彩虹之子們的奶嘴保存了下來。」

  她指了指桌上的碎片,「那裡,有大家的靈魂。」

  Reborn嘆了口氣。

  「我們竟如此如此無能,竟然讓你一個孩子頂在最前面。」

  尤尼眼眶有些濕潤,她看著Reborn,笑中帶淚,「不是的,Reborn叔叔,大家……」她有些哽咽,「大家都頑強地戰鬥到了最後。」

  沢田綱吉放在膝蓋上的手緊攥成拳,他閉了閉眼,無法想像得知了Reborn的死訊的自己的心情。

  他無法想像失去Reborn。

  尤尼緩了緩情緒,繼續說道:「後來,白蘭想要摧毀我的靈魂,讓我變成一個空殼以便完全掌控我,我沒辦法,只能帶著奶嘴逃往別的時空。」

  她將在其他時空避難的艱辛輕描淡寫地揭了過去,但伽馬幾乎是瞬間紅了眼睛,他從不知道,自己立志要保護的公主,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竟遭受了這麼多苦難。躲避在異時空,聽起來好聽,所經歷的箇中艱辛又豈是他人能輕易理解的?

  尤尼安撫地笑了笑,她看向琴酒,綻開一個大大的笑容:「但我回來以後,卻看到了一個好消息!」

  有了川平的話做鋪墊,琴酒幾乎是瞬間便明白了,他沉聲道:「世界融合?」

  「世界融合?」除了川平、琴酒和尤尼,以及提前被琴酒打過預防針的Reborn,其他人都是第一次聽說這麼匪夷所思的事。獄寺隼人難以置信道:「世界融合?!這是真的嗎?八兆億的平行時空就已經足夠離譜了,世界融合又是怎麼回事啊?!」

  「是好事!」尤尼笑起來,眼下的雛菊熠熠生輝,「其實世界融合早就開始了,或許是之前的融合度還不夠高,我一直看到的是不存在世界融合的未來。但等我從異時空回來之後,我卻看到了完全不一樣的景象。」

  她真心實意地對琴酒說:「謝謝您 !」

  琴酒對她話里的意思心知肚明。搖了搖頭,琴酒對尤尼說:「不用謝我,我並沒有做什麼。」除了錨點這個身份,他也並沒有做什麼額外的事。

  「不是這樣的。」尤尼搖搖頭,在她看到的世界中,不乏有與本世界相似的有可能進行世界融合晉升的存在,但在那些時間線中,眼前這個銀髮男人在逃離艾斯托拉涅歐家族的實驗室後,皆是隱姓埋名離開了里世界,最終停留在日本的一個地下組織,拋棄了自己的真名,以「黑澤陣」這個名字苟延殘喘,再也沒有踏入過里世界。

  最終,那些時間線中,隨著銀髮殺手陪著那個地下組織一起埋葬,世界融合無一例外,全都失敗了。

  只是在人生的岔路口做出的不同選擇,卻如同南美洲的一隻蝴蝶扇動翅膀,給世界帶來了巨大的分歧。

  這就是為什麼,川平所說琴酒作為錨點,至關重要。他是兩個世界的連接點,如果沒有他,就不會有世界融合。

  這是兩個世界賦予他的責任。

  所以尤尼真心實意地感謝他,感謝他儘管艱難,卻仍舊選擇留在了里世界,背負起了屬於他的命運。

  「新的世界融合進來,就可以代替彩虹之子,成為新的世界支柱了。」就在此時,川平插了進來,他淡聲道,「等到世界融合的進程完全結束的一瞬間,產生的波動足以干擾白蘭所持的瑪雷指環,極大地削弱他和『六弔花』的力量,除此之外,溢出的能量也足以讓這些橫死的彩虹之子復生並破除詛咒。」

  他看了一眼尤尼,將「無需大空的彩虹之子犧牲」這句話咽了回去,為眾人解釋起了彩虹之子的詛咒。

  Reborn眯起眼,他冷聲道:「原來是你。」

  他近乎咬牙切齒地說:「找了你這個傢伙很久了——當年委託給我們幾人任務、卻將我們騙進詛咒的人……」

  「就是你吧?!」

  第55章

  「這是必要的犧牲。」

  川平推了推眼鏡, 平靜地說。

  Reborn咬牙,他的臉色是難得一見的陰沉,微微垂著頭。包裹著防護服, 沒有了原本的寬檐禮帽的掩飾, Reborn難看的表情暴露無遺。原本安靜趴在他頭頂的列恩不知何時落在了他的手上,形態在變色龍和CZ-75 IST之間不斷閃爍。

  他按捺住當場就給川平一木倉的衝動,冷聲道:「不過是弱者的自我安慰罷了。」

  此時大敵當前 , 為了大局, Reborn選擇暫且忍耐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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