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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

  “昨日之事,花娘子難道已經忘了?”

  轟的一下,她頓時全明白了,她昨天沒有做夢,今天也沒有,她昨天是真的看到了那些事,然後今天、今天也是因此事被召進宮的!她這是要被處死了?要被毒殺了?想到戲文中說的那些偶然撞破了秘密人的下場,她也有些擔心,但鄭定輝卻只是在那邊絮叨他和劉文的感情,他對劉文的真心,她開始有些迷糊,也沒往心裡去,後來聽聽,卻也不免動容。

  一個男人,還是一個皇帝,如此的深愛著另外一個人,如此的,為另外一個人著想,雖然這另外一個是男人,可是,這是怎樣的真心,怎樣的感情!

  “花娘子,我和大哥,是註定不能走明路的,雖說現在可以用地道,但我的身份……我雖從未想過納妃封后,可這後宮中若無一女子,朝中大臣……花娘子,此事只有你能幫我了!”

  “我?我怎麼幫?”

  “還請花娘子進宮,做我的妃子!”

  若在先前,只這一句,也足以令她震驚,可在此時,也許是被震的多了,也有些麻木了,所以還能聽到鄭定輝說,絕對會對她以禮相待,絕對會護她周全,只是外面的非議,可能會讓她受點委屈,但他絕對可以保證,這些非議,都不會讓她聽到!

  鄭定輝說了很多,然後,她也就應了,她想不到自己不答應的理由,一代皇帝都這麼懇求她了,她怎麼能不應?而且,她也不想再嫁人,名聲如何,對她已無關緊要,若是能因此幫助鄭定輝和劉文,也算是報了他們的恩德了。

  就這樣,她進了宮,成了才人,再之後,一步步高升,成了這占據一個帝王獨寵的妃子,太后對她都小心翼翼,這後宮上下,不管背後如何說她,當著面的,倒的確沒人敢給她臉色,只是眼前這位陛下……

  “華妃啊,你說大哥的心,為什麼這麼狠呢?”

  “……陛下,您到底用不用餐呢?”

  鄭定輝哀怨的看了她一眼:“連華妃現在,也對朕狠心了。”

  劉茶花無語的抬起頭,看向遠處,鄭定輝嘆了口氣:“大哥看來是真不來了,朕還是先吃點東西吧。”

  東西都是現成的,雖然過了點,但他什麼時候想吃,自然什麼時候都有新鮮的,劉茶花服侍他吃了東西,又服侍他批了奏摺,然後和他一起進了裡間,這在外人看來,是她這位華貴人又占據了獨寵,但其實,鄭定輝摸到床上後,就自己打開機關,到了下面,劉茶花也不管他,躺到床上,睡自己的覺,這麼多天,她已經習慣了,只是希望明天劉文能來,否則,明天的鄭定輝更是難纏。

  這樣想著,她嘆了口氣,其實她知道,劉文明天,八成還是不會來的!她雖然在後宮,但自有巴結她的人,偷偷的告訴她一些朝中的事,這七娘的事,她已經知道,自然也能想到後果。

  “其實宮中再多一個人,也好一些,只是這大朗……”

  想到劉文為此和鄭定輝置氣,她也不知道要怎麼評價了,只是隱隱的覺得,劉文的酸勁還真有些大,別人不清楚,他們都知道,七娘就算進宮,應該也是和她一個作用,劉文這麼抗議,還真是……

  若劉文知道她的這個想法,恐怕會更惱鄭定輝,他哪是什麼酸勁啊,而是氣鄭定輝的這種做法!劉茶花的事,鄭定輝就是先斬後奏了,趁他在內閣的時候,把人招進宮裡,之後就沒放出來,這次又是七娘!

  是的,七娘進宮會有很多好處,輿論上眾人會不再糾纏劉茶花,後宮中究竟有幾個妃子的問題可能也會淡化,可這副作用也不小,而且,劉茶花不知道,劉文科非常清楚,鄭定輝之所以會突然的想將七娘也召進去,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為他前兩天和鄭定輝口角的時候,拿七娘做了擋箭牌。

  第183章 番外三獨占三秋芳(五)

  “大哥的口味,比先前更偏酸一些。

  那天,他在和鄭定輝吃飯的時候,鄭定輝這麼說,他隨口應了一聲,鄭定輝有些自得又有些討好的對他說:“除了我,也沒人能這麼了解大哥了吧。”

  “七娘前兩天就開始做酸菜了。”

  他當時也只是這麼一說,倒也不是真的認為七娘比鄭定輝更好,只是一來打擊鄭定輝成習慣了,二來,也是有些看不慣他當時的表情,後來想想,也是他要求過高,因此哪怕鄭定輝當晚在床上猛了些,他也就是踢了他兩腳,哪知道這小子還沒完沒了呢!

  這一天劉文沒有從地道和鄭定輝相會,第二天就告病了,然後一連請了七天,直到下一次大朝會也還在病著。朝中眾多大臣都他充滿了同情,張老大人的血書再次出現在了鄭定輝的案頭,鄭定輝賞了他一根老年人參讓他補血,並說以後再想要人參,就直說,不用採取這麼激烈的手段:“雖說年輕人偶爾出出血是好事,但人年齡大了,還是要以採取內收保養的方式為主體,特別是朝中那些比較偏瘦的老大人們,更要注意,沒事,吃吃紅燒肉,不要怕油膩!做的好了,紅燒肉也是會很香的!”

  他這話一出,那張老大人立刻滿臉通紅,也就是比較瘦,沒什麼血栓,否則可能當場就要中風了,不過還沒等他把這口氣喘下來,鄭定輝又站了起來:“大義上來說,天家無私事,但朕的私事,就是朕自己的事!朕有太子!我大珠後繼有人。各位朝臣們拿著我大珠子民的俸祿,更應該關心的,是我大珠的子民!人民能不能吃飽飯,能不能穿暖衣服,這才是你們應該關心的。若是人民困苦不堪,朕就是有十萬個妃子,又有哪個人敢說我大珠是強國?千百年以下,又有誰能看得起我隆武朝?若是我大珠人人老有所養,幼有所教,就算朕一個妃子都沒有,以後,又有誰能說,我隆武朝不是一個鼎盛的朝代?”

  “朕給各位朝臣臉面,所以對你們的話姑且聽聽,朕只希望,你們不要,不要這份臉!若有誰想不乾的,想死諫的,現在就可以這麼做!我就不信了,朕後宮中多一個女人,少一個女人,竟比我大珠文治武功更重要!我就不信了,這種死諫,以後還能搏一個忠勇的名號!”

  原本還有幾個躍躍欲試的,一聽這話,也不敢出來了,真正不怕死的人畢竟是少的,那要死諫的,大多也就是想著自己這麼一撞,撞出名聲,撞出光榮,可讓鄭定輝這麼一說,他們本來大無畏的英雄行為,竟成了跳樑小丑,可要說他錯吧,也好像是不錯的。

  皇帝的後宮真的有人民的飯食重要嗎?

  一個女人真的要比國家重要嗎?

  劉茶花地位低下,七娘和她半斤八兩,拿出去是丟面子,可要說她們就影響大珠朝的運轉……也太聳人聽聞了!至於辭職……一怒之下甩袖而去,看起來瀟灑,可是這辭起來容易,要再上,就困難了,他們混到這一步都不容易,這時候說要為兩個女人丟了,也怪捨不得的。

  鄭定輝等了片刻,見沒人動,冷笑了一聲:“既然眾愛卿都沒有別的意思,那以後,此事就不再討論了!”

  他說著,一甩袖,轉身進去了,下面的朝臣們議論了幾下也都有些訕訕的,有幾個當初上書上的非常雀躍的也很是冒火,暗自希望著鄭定輝出個什麼差錯,好被他們抓住辮子,他們不知道,看起來和瀟灑很冷酷很有派頭轉身離開的鄭定輝,此時心中也不怎麼好過,他已經七天沒見過劉文了,前三天,他想著他生氣,於是天天乖乖的到劉茶花那裡去等,沒等到,也就是哀怨哀怨,第四天,他知道問題嚴重了,想要從地道里跑過去,卻發現中途的門鎖上了。

  這和劉文私會的地道,其實不是他動手挖掘的,從古到今,每一位皇帝都會修自己的陵寢,而也幾乎每一位皇帝都會修個地道,所以大珠朝下面的地道,那絕對可以用四通八達來形容,他在原有的基礎上,稍稍做點改動,也就通到了劉文的新侯爵府那裡,而為了相會方便,他在宮裡和侯爵府那邊就又都修了個房間,若劉文來宮裡,他們一般,就在這個房間見面,而若他去劉文那裡,那就不一定了,不過劉文房間下面的那個房間,也和他這邊的這個差不多一樣。有床、有桌子,自然也有門,先前,這兩邊的門都是開著的,而這一次,則是鎖上,任他在下面怎麼叫,也沒有動靜。

  “召王太醫來。”

  他回到自己的寢宮,開口,王太醫很快被召了過來,他開口:“劉大人的病,如何了?”

  王太醫本就跑的一身汗,被這一問,更是嚇的冷很齊冒。

  “怎麼,不能說嗎?”

  “劉大人、大人……的身體還好,不過、不過心思過重,這個……”

  “這就是說,還需要靜養了?”

  “啊,是。”

  “這麼重?”

  王太醫苦著臉,不知道要怎麼應對了,劉文有病?劉文有什麼病啊!可劉文非說自己有,他也不能說沒有,而現在皇帝又這麼問,他又拿不準皇帝的意思,只能支支吾吾。

  劉文告病,誰都知道他這是在抗議,若換成一般人這麼做,那下場定不會好了,可他是誰啊,當今陛下的義兄,雖然現在看起來這陛下是有些愛女色不愛兄長了,可也不能說不念舊情啊,他現在一個回答不好,很可能兩邊不得好。

  “既然這麼重,那朕是不是要看看呢?”

  王太醫繼續支吾,鄭定輝道:“王太醫都這麼說了,看來是真的需要朕去看一下了,來啊,讓周統領準備一下,陪著朕,微服走一趟,王大人,也跟朕一起去吧。”

  王太醫恭敬的行禮,心中則不斷的在喊屈——我沒有說,我沒有說,我什麼都沒有說!

  他一個皇帝,就算是要微服,要準備的事項也不少,不過在他連番的催促下,當天下午,他還是走出了皇宮,劉文的侯爵府離皇宮不遠,在他殺到的時候,劉文也只有在大門口迎接,私底下他可以不理鄭定輝,表面上,卻是要做的規矩的。

  “劉大人身體不適,怎可站在這裡吹風?”

  鄭定輝不等他行禮,就趕了上去,抓著他的手搖了又搖,眼睛更是盯著他看了又看,劉文心中抽搐,嘴中則道:“陛下……”

  “劉大人,咱們進屋說話。”

  說著就拉著他的手,往院裡走,劉文一百個不情願,可這時候也不能一腳將他踹開,鄭定輝雖說是微服出來的,但此時盯著他的也不知道有多少,當下也只有捏著鼻子跟著往裡進。

  鄭定輝也不知道將他惹很了,所以一見他不反對,就把手鬆開了,嘴中則道:“劉大人這幾日可覺得有所好轉?”

  “謝陛下關心,只是臣……”說到這裡,他咳嗽了兩聲,“只是臣的身體確實不行,這幾日,正在想著告老還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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