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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知道怎麼去撩撥裴寂身上的火,就像裴寂對他的身體無比熟悉。

  林挽跨坐在裴寂身上,想把臉埋進他的脖頸,去找他心心念念的腺體。

  裴寂卻像應激一般猛地向後靠去,後背重重撞上床板,雙手握住了林挽的腰身,將他牢牢地禁錮住。

  這個反應太反常了,林挽的心直直墜下去。

  裴寂的身體死死地靠在床頭,身上已經被林挽撩出了火,手指卻死死地握著林挽的腰不肯泄力。

  「阿挽,今天太累了,等你從海島回來我們...」

  林挽用力掙脫了裴寂的手掌,翻身從他身上下來坐在床邊。

  靜默片刻,林挽開口,"裴寂,我們談談。」

  裴寂落了落眼,沉沉地嘆了口氣,「阿挽,等你回來,我們再好好聊聊。」

  林挽直直地看著裴寂的眼,裴寂卻不敢看他,似乎有心虛,有恐懼,複雜的情緒交織在一起,讓林挽心底發涼。

  難道裴寂真的在外面有人了嗎?

  「早些睡吧,阿挽,明天還要坐很久的飛機,我去客臥睡。」

  裴寂似乎支撐不住林挽的目光,逃也似的離開主臥,留下林挽獨自躺在黑暗中。

  林挽提在嗓子的一口氣完完全全泄了下來,他像一個大字平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出神。

  恐懼在昏暗的房間內,順著林挽的四肢爬到了他的心臟,他感覺自己的心臟被恐懼麻痹了,手腳沒有一點力氣。

  頭腦里的失重感席捲了他的全身,林挽蜷縮成一個球,企圖驅趕身體裡的恐懼感。

  難道自己猜錯了嗎?

  他不愛自己嗎?

  他遇到了更愛的人了嗎?

  林挽的心像被狠狠地攥住,扯斷了那些連接心臟的血管,砸在地上又被堅硬的皮鞋尖碾碎。

  他難受得厲害,似乎要窒息了,缺氧的大腦難以思考任何問題,他只能深深地喘息,企圖吸入一些稀薄的空氣讓自己活過來。

  裴寂坐在客臥的大床上,手肘抵在膝蓋上,抱著頭深深地喘息。

  被林挽勾起的火併沒有滅,他心裡煩躁得很。

  睡衣寬大的衣袖順著他的手臂滑落,露出了手臂上因著打針留下的淤青。

  裴寂抬起頭,床的對面有一面鏡子,正好照著他疲憊又煩躁的眉眼。

  他站起身走到鏡子前解開了睡衣領口最上面的扣子,側過身透過鏡子看到了自己後頸腺體上青紫的針眼。

  他騙了阿挽。

  他的易感期不是十天後,而是後天。

  最近這段時間,他的信息素失控越來越嚴重,他只能靠大量的藥物去維持勉強的穩定。

  口服的藥物效果太差,他只能選擇動脈注射和腺體注射。

  陸言擇不肯短時間多次給他注射人本研究的新藥,他只能注射那些廉價的抑制劑。

  和林挽獨處的時間越長,他越難以控制自己的身體。

  他不能被信息素控制,更不能泄露那些骯髒的秘密。

  信息素失控他會變成一隻會性.交,沒有理智的野獸。

  他的阿挽會害怕。

  裴寂只能靠早出晚歸的應酬來躲避林挽。

  等易感期過去就好了,裴寂這樣安慰自己。

  易感期過去他的信息素就會得到控制,他在想個理由和阿挽解釋。

  裴寂關上了臥室的門,身上難以驅散的火讓他疼得厲害,信息素不可控制的彌散出來。

  他打開窗,冬日冷冽的風灌了進來,吹在臉上像針刺一般,冷風無法驅散了骨子裡的痛苦,卻讓他灼熱的身體冷卻了不少。

  第77章

  不知道站了多久, 裴寂的四肢被凜冽的夜風吹得僵硬麻木,屋內瀰漫的白刺玫信息素霸道地壓制著微弱的松木氣息。

  混合的氣味被冷風撕碎又迅速重聚,像一張無形的網, 將他牢牢困在其中, 難以掙脫。

  萬幸,他的阿挽聞不到這股令人作嘔的怪味。

  風吹的裴寂的臉生疼, 裴寂的指尖已經凍得發青, 他顫巍巍拉開抽屜拿出了臨時的抑制藥, 生吞了下去。

  藥片划過喉嚨火辣辣地疼, 灼燒著喉管,升起一股反胃感。

  抑制藥勉強起了些作用, 沸騰的血液雖然仍在叫囂著釋放信息素,但至少讓他的身體不再那麼痛苦難忍。

  這一夜的風似乎格外漫長,浦江上的日緩緩冒尖的時候, 裴寂整個人都被寒意浸透,連呼出的白氣都帶著冰碴。

  翌日清晨, 林挽本以為會像往常一樣見不到裴寂的身影,卻意外發現那人端坐在餐桌前, 面前擺著兩份冒著熱氣的早餐。

  林挽微微詫異, 裴寂的狀態似乎更差了, 眼下烏青一片,唇上沒有一絲血色,看起來像一夜未睡。

  「怎麼臉色那麼差。」

  「沒事。」"裴寂抬眼的瞬間,眼底的陰霾立刻化作溫柔的笑意, 只是那笑容在他憔悴的臉上顯得格外勉強,「沒怎麼睡好。」

  話一出口,兩人都愣住了, 昨晚那些未說出口的話,和被刻意迴避的情緒,此刻在晨光中無所遁形。

  餐桌上安靜得可怕,刀叉碰撞的聲音格外刺耳,林挽幾次欲言又止,最終只是乾巴巴地問:"工作...不順利嗎?"

  「還好。」

  又是一陣令人窒息的沉默,兩個人都沒有再開口說話。

  去機場的路上,車載廣播裡放著輕快的音樂,卻驅散不了車廂內凝重的氛圍。裴寂握著方向盤的指節發白,林挽望著窗外飛速後退的景色,兩人都默契地沒有提昨夜的事情。

  司則簡和裴妙聲早已等在機場門口,穿著藍白羽絨服的裴妙聲活像只開屏的孔雀,興奮地朝他們揮手。

  而一旁的司則簡依舊是一貫的乾淨打扮,黑色大衣配白色高領毛衣,笑容溫暖和煦。

  「哥,你來送阿挽呀。」裴妙聲笑嘻嘻地湊過來,卻在看清裴寂的臉色後收斂了笑容。

  裴寂淡淡地看了兩個人一眼,從皮夾克里抽出一張黑色的卡抬手遞給裴妙聲。

  裴妙聲立馬誇張地彎腰雙手接過了裴寂的卡,諂媚地笑道,"謝主隆恩!"

  司則簡自然地接過林挽的背包,這個習慣性的動作卻讓裴寂眼神一暗。

  並不是司則簡沒有分寸,而是他從小到大跟在裴妙聲和林挽身後,又是三人中唯一一股Alpha,照顧兩個哥哥已經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Alpha之間微妙的氣場讓司則簡動作一頓,但他很快恢復如常,左手拖著裴妙聲的行李箱,右手提著林挽的背包。

  "哥,你臉色很差。"裴妙聲皺眉,"是不是又熬夜工作了?"

  裴寂沒有回答,只是深深看了林挽一眼:"外面冷,進去吧。"

  他的聲音很輕,可四目相對的瞬間,裡面翻湧的不舍與眷戀幾乎要將林挽淹沒。

  林挽的心裡不太好受,卻依舊乖順地點點頭。

  裴妙聲和司則簡和裴寂道了別,裴妙聲拉著林挽的手臂,歡快地往機場內走。

  沒走兩步,林挽卻突然停了下來。

  裴妙聲疑惑地看向林挽,林挽突然扭過頭,裴寂還站在原地直愣愣地看著他。

  林挽掙脫裴妙聲,轉身撲進裴寂懷裡,狠狠地抱住了他的腰。

  裴寂的身體明顯僵了一瞬,隨後小心翼翼地環住他,像是抱著易碎的珍寶。

  裴妙聲:......

  "我很快就回來,"林挽把臉埋在裴寂胸口,聲音悶悶的,"你要好好吃飯,按時睡覺。"

  "好。"裴寂的眉眼軟了不少,輕輕撫摸著他的後腦勺,指尖眷戀地纏繞著柔軟的髮絲,"阿挽也要照顧好自己。"

  裴妙聲無語地撇撇嘴,「就出去旅個游,怎麼搞得像生離死別一樣。」

  「你們在拍偶像劇嗎?」裴妙聲喊道,「還走不走啊。」

  林挽深深吸了口氣,抽了抽鼻子,從裴寂的胸口抬起頭來。

  「那我先走了。」

  裴寂溫柔地摸了摸林挽的臉,「玩得開心。」

  林挽不捨得一步三回頭跟著裴妙聲進了機場,直到那道單薄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視線里,裴寂才收回目光,轉身時踉蹌了一下,扶住牆壁才穩住身形。

  「不是吧,這麼膩歪。」

  看著蔫了吧唧的林挽,裴妙聲八卦地沖他頂頂眼,「現在一刻都離不開我哥了?」

  「沒有。」林挽小聲開口狡辯。

  「瞅你那沒出息的樣吧。」裴妙聲摟住林挽的肩膀,一股熟悉的味道竄入了林挽的鼻子。

  因為候機廳的氣溫很高,裴妙聲已經把外套脫了,裡面是一件七彩拼布樣式的圓領毛衣,正好把脖頸露出來,林挽看到了他被臨時標記的腺體。

  林挽微微蹙眉,屏住呼吸,企圖不去聞腺體上所沾染的刺鼻的文心蘭。

  他微微側過臉,企圖扯過話題,「怎麼旅遊計劃安排得這麼早,剛考完試都不在家裡休息兩天。」

  「我哥給訂的機票,讓我們早點去。」

  「裴寂?」林挽的眉頭擰得更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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