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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動作讓他睡衣的下擺捲起,一截細白的腰肢蹭過對方緊繃的大腿。

  他伸手拽住裴寂鬆開的領口,在對方驟然變深的眸光里仰起臉:"裴寂,你打我..."

  林挽泛紅的眼尾像抹了胭脂,語調細軟,帶著刻意而又拙劣的勾引,"你欺負人…」

  領口被猛地拽緊,裴寂不得已俯下身,盯著林挽帶著狡黠的眼底,他終究是沒忍住落下吻來。

  林挽唇齒交纏間嘗到濃烈的占有欲,他被裴寂按進沙發深處,親得迷迷糊糊的,身上的火亂竄。

  可林挽剛生完病,身體也不適合在這個時候做些其他的事情,裴寂捨不得。

  這個吻淺嘗輒止,林挽卻不樂意了,在沙發上纏著裴寂不讓他起身。

  兩個人在沙發上折騰了許久,最終林挽淺淺的如了願,笑著看在衛生間洗手的裴寂,像一隻偷腥得逞的小貓。

  休息了一整晚,第二天裴寂確定林挽的病沒有反覆,才放他去上課。

  深秋的午後,陽光透過教室的玻璃窗斜斜地灑在林挽的課桌上。

  手機屏幕亮起的瞬間,林挽看到了條快遞取件簡訊,他微微蹙眉,指尖在屏幕上懸停。

  奇怪了,他最近沒有網購,即便網購他也不會把包裹寄到學校。

  課後,林挽去了驛站。

  牛皮紙文件袋被遞到手中時,林挽的呼吸突然凝滯,葉揀律師事務所的燙金logo在陽光下泛著冷光。

  林挽的心顫了顫,他隱約猜到了裡面是什麼,指尖抖得厲害。

  文件袋邊緣被撕開的聲響在空蕩的驛站格外清晰。

  裡面靜靜躺著一個泛黃的信封,郵戳上的日期早已暈染成藍色的淚痕,郵票邊角粘著乾枯的海茴香,仿佛還帶著遙遠海岸的咸澀。

  林挽的指尖開始不受控制地顫抖,他把信封緊緊按在胸口,企圖按住擂鼓般的心跳。

  深呼吸幾次後,他摩挲了信封邊緣許久,終於鼓起勇氣打開了信封。

  信封里只有一張照片。

  照片上薄荷綠窗框外正飛舞著淺綠色紗簾,窗外晾在赭石色外牆上的漁網還在滴水,再遠處是一片大海,和偶然入鏡的銀鷗。

  這應當是一個海島,林挽將照片翻了過來。

  照片背面空蕩蕩的,只有右下角寫了一個小小的九字。

  林挽突然笑出聲來,笑聲在初冬的寒風裡碎成白色的霧氣,積壓了許久的情緒順著他的笑溢出,漸漸地他的眼睛突然泛了紅。

  林挽仰頭望向京都澄澈得近乎殘忍的天空,連飛機都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一直懸著的心終於落了下來。

  林挽沒有看信封上的地址,將他撕得粉碎了丟進垃圾桶。

  小心翼翼地將照片夾在自己的書中,藏在了書包的最裡層。

  今天林挽課少,他去盯著彩排。

  最近司則簡不知道遇到了什麼事情,似乎十分的忙,兩個人的節目已經很久沒有排練過了。

  老師催了很多次,司則簡才抽出時間今天過來排練。

  司則簡和裴妙聲一前一後走進禮堂的樣子讓林挽怔了怔。

  向來形影不離的兩人此刻保持著微妙的距離,空氣里飄浮著詭異的氣氛。

  裴妙聲雖然愛炸毛,卻從不輕易發火,司則簡更是溫文爾雅的性子。

  可今天兩個人自從到了禮堂從來沒有主動和對方說過一句話。

  林挽被夾在中間奇怪地左右看看兩個人,這兩個人似乎在冷戰...

  「聲哥。」林挽的眼睛眨眨,「你們吵架了嗎?」

  「沒有挽哥。」司則簡笑了笑,晦暗不明地看了眼另一側默不作聲的裴妙聲。

  「哦...」林挽扯了扯裴妙聲的袖子,不是和司則簡生氣,難道裴妙聲是在和自己生氣?

  林挽想到了昨天裴寂把裴妙聲零花錢扣光的事情,有些心虛地低下頭,「聲哥,你怎麼了。」

  「沒事。」裴妙聲煩躁地捋了把頭髮。

  「是因為零花錢的事情生氣嗎?」林挽小心翼翼地問道。

  裴妙聲愣了下,轉而想到了昨天的事情,八卦地眯起眼湊近,沖林挽挑挑眉,「哎,昨天后面怎麼著了,我還沒來得及問你呢,我哥生氣嚇人不?」

  林挽的屁股下意識的抖了抖,他輕微地吞了吞口水,不好意思的眼睛亂轉,「沒、沒怎麼。」

  見他這副樣子,裴妙聲的嘴角揚起一抹曖昧的笑,輕嘖了一聲。

  司則簡把他常用的古琴搬過來了,老師叫他過去調琴弦。

  司則簡的身影剛消失,林挽就迫不及待地湊近裴妙聲,肩膀輕輕撞了他一下,壓低聲音問:「到底怎麼了呀聲哥?心情不好?」

  裴妙聲的目光不自覺瞟向司則簡離開的方向,指尖煩躁地卷著自己的發尾,深深吸了一口氣,像是要把胸腔里那股莫名的鬱結壓下去。

  「阿挽,」他忽然開口,聲音比平時低了幾分,「你是怎麼發現你喜歡我哥的?」

  林挽微微愣了一下,他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你又有喜歡的人了?」

  「什麼叫又!」裴妙聲瞪他一眼,語氣裡帶著不滿,卻心虛地錯開臉。

  林挽忍不住輕笑出聲。

  和他這種毫無戀愛經驗就被婚姻綁住的人不同,裴妙聲向來是情場浪子,大學這幾年,男朋友換得比季節還勤。

  「是體校那個Alpha嗎?」林挽歪著頭,故意拖長了語調。

  裴妙聲擰擰眉「哪個?」

  「就是那個一米九、長腿大腹肌的那個?」

  第64章

  「上次籃球賽, 你還說他荷爾蒙爆棚,想摸他腹肌來著。」林挽眨了眨眼。

  「哦,他啊, 早分了。」裴妙聲撇撇嘴, 一臉嫌棄,「訓練完一身汗味, 熏得我頭疼。」

  「那是誰呀?」林挽湊得更近, 眼睛裡閃著八卦的光, 「聲哥, 你又有新目標了?」

  裴妙聲煩躁地抓了抓頭髮,聲音悶悶的:「這次不一樣…這次, 我好像真的喜歡。」

  林挽努努嘴,掰著手指數起來:「上次酒吧駐唱,你說他是你的『命中注定的王子』, 結果一個月就分了。再之前那個學長,你說你們『天作之合』, 結果也是一個月。還有那個玩滑板的黃毛,還有那個街舞社的學弟......」

  「停!」裴妙聲猛地打斷他, 一臉不可置信, 「我談過這麼多?」

  「是啊。」林挽笑眯眯地點頭, 「你每次都說『這次不一樣』,結果最短一個月,最長三個月。」

  「這次真的不一樣!」裴妙聲深吸一口氣,像是下定了決心, 轉頭盯著林挽,「所以,你到底是怎麼發現自己喜歡我哥的?」

  林挽認真想了想, 眼神不自覺地柔和下來:「就是……喜歡啊。沒什麼特別的理由,裴寂溫柔體貼,對我很好,光是待在他身邊,什麼都不做,我就覺得很開心。」

  「溫柔?體貼?」裴妙聲一臉嫌棄地抖了抖,「真是情人眼裡出虱子。」

  「裴寂才不是虱子。」林挽不滿的撅噘嘴,「裴寂他香香的。」

  裴妙聲一臉黑線。

  「每次靠近他,都覺得他身上的味道特別好聞...想咬他一口。」

  林挽不好意思地笑著低下頭,「他真的很好。」

  裴妙聲抖了抖身上的雞皮疙瘩,「你確定不是信息素的緣故?」

  「不是!」林挽篤定地開口,「真的不是,沒有信息素我也喜歡他。」

  「你之前還說我哥不行。」

  「不是不行!」林挽紅著臉辯解,聲音越來越小,「就算真的不行……我也只想和他一個人做,別人我看都懶得看,這大概就是喜歡吧。」

  裴妙聲沉默了,目光不自覺地飄向舞台的方向,司則簡正在調試古琴的琴弦,修長的手指輕輕撥動,發出清越的音色。

  林挽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眼睛微微睜大,也跟著沉默了。

  「挽哥。」

  司則簡向兩個人走過來,目光淡淡地掃過兩人,最後落在林挽身上,「老師叫我們過去準備了。」

  「好。」林挽心情複雜地站起身,拎著裝簫的盒子跟著司則簡走上台。

  裴妙聲抱臂坐在台下,目光不自覺地追隨著台上那道修長的身影,心不在焉地看著他們的表演。

  台上,司則簡指尖撥動琴弦,低垂的睫毛在燈光下投下一片陰影,唇角勾起一抹若有似無的弧度。

  排練到差不多一個小時,司則簡就匆匆忙忙地離開了。

  "則簡最近似乎很忙?"林挽望著司則簡倉促離去的背影,轉頭看向明顯心不在焉的裴妙聲,心底有種微妙的預感。

  「最近司家出現了不少事。」裴妙聲回了神,一把摟住林挽的脖子,力道大得讓林挽踉蹌了一下,「走啊,請我吃東西去。」

  暮色漸濃,初冬的風裹挾著枯葉的氣息掠過校園。

  兩人選了家裴妙聲常去的川味火鍋店,推開門的瞬間,辛辣的香氣與鼎沸的人聲撲面而來。

  裴妙聲拿著菜單劃了個鴛鴦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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