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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差不多同一時間,金庸古龍的作品也開始進入內地讀者的視野。

  此時,國人的思想剛解禁不久,愛情還是人們追求自由的一種方式。宋知南這篇小說有點跟流行對著幹了。

  不過,她不遺憾也不失落。一個作家最重要的是真誠。她只能寫她此時此刻相信的東西。不能為了遷就市場,去寫她不相信的東西。火是意外,不火是正常。

  宋知南安慰眾人:「我篇小說並非沒有讀者,只是沒有以前的熱度罷了。一個作家,不可能每一部作品都大火。」

  錢夢秋點頭:「宋老師說得對,不可能每一部都大火的。咱們都得有一個心理預期。」

  宋知南以平常心看待這件事,那些評論家卻集體興奮了。

  宋知南不火了?太好了。終於等到這一天了。

  他們像豺狗似的湧上來汪汪大叫,大肆嘲諷宋知南要過氣了。

  宋知南立即回罵一篇《蜀犬吠日——少見多怪》。

  只是這幫人的興奮勁很快就過去了。因為由宋知南小說改編的電影《女人的風格》上映了。這是一部小成本電影,演員是新人,導演也沒什麼名氣,本來電影廠不抱太多希望。電影放映後,毀譽參半,有人喜歡,有人罵,但罵也擋不住人們去看。他們越罵,觀眾就越好奇,非要去看個究竟。

  電影院放了一場又一場,循環播放。

  首映那天,宋知南就帶著李群英一家和宋冬寶羅靜林去看了。電影十分忠於原著,女主角長得不是特別漂亮,但非常有生命力。罵起人來那叫一個中氣十足,氣壯山河。

  很多罵人的話都成了當時的流行語。

  「我一生傲骨,從不認輸。」

  「如果一定有人要吃虧,為什麼不能是你?」

  「什麼,你要我優雅文靜?你大爺的,我都要被你們吃掉了,你還要我優雅?我希望你被搶時被宰時你也能優雅。」

  「我反省過了,都是你們的問題。」

  ……

  紅都電影場對於這次的嘗試非常驚喜,趕緊又來買宋知南其他小說的版權。

  宋知南在合同中加了一條,電影廠買下版權後,兩年必須得拍,三年後得上映。如果一直拖著不拍,她就要收回版權。

  當然,那條不得魔改主線劇情和女主角性格人設以及不得隨意添加男主角也都在寫了合同裡面,任何口頭承諾都不作數,白紙黑字才能做為證據。

  各大電影院還在循環播放,票房一路飆升。評論家先是啞火,接著他們又開始寫影評罵電影。

  宋知南最近要配合電影廠的一些宣發,偶爾會參加一些聚會和記者招待會。

  世界很大,有時也挺小。

  她有時會遇見明河的那幫朋友,明河本人已經跑到南方去了。他說他要呼吸自由的空氣,兩個熱愛文學青年的女孩也跟著他一起去了。

  宋知南斷言:「這個明河最後一定會得花柳病。」

  宋知南在這種場合中自然也見到了扶光。他的頭髮不油膩了,但由於總想不俗還是那麼庸俗。

  他所到之處,比明河還受歡迎。男青年羨慕他,女青年愛慕他。

  扶光不滿意,因為竟然還有女人不愛慕他,這人就是宋知南。

  宋知南一直無視他,偶爾會懟他。

  但越是如此,扶光就越渴望得到宋知南的關注。

  終於,在一次作家聚會結束後,扶著借著酒意大膽向宋知南表白心意:「第一次見面時,我就預感到咱們之間一定會發生點什麼故事。我的預感應驗了,我深深地墜入了愛河,為你。」

  宋知南冷冷地說道:「根據我的經驗,這對你來說一定是事故。」

  說著,她揚起巴掌,用力扇過去,啪地一聲脆響。

  扶光怔住了,隨後而來的圍觀群眾也愣住了。

  宋知南面帶微笑,對扶光說道:「我的預感也應驗了,你就說是不是事故吧?記住了,以後見到我,別跟我說話,別對我產生妄想,我是個特別講究的人,我不允許自己的歷史有一點關於男人的污點。別人可以罵我狠罵我毒,但絕不能罵我眼瞎品味差。」宋知南說完飄然而去。

  她沒飄多久,就被一群記者們給堵住了。

  「宋老師,有人說您打了扶光老師,這是謠言還是事實?」

  宋知南坦然承認:「這是個事實,因為扶光值得被打。他語言騷擾我。」

  「那不是表白心意嗎?」

  宋知南:「那我把這份表白送給你,祝你們長長久久,成為最幸福的狗。」

  記者:「……」

  有個女記者硬擠進來,問道:「宋老師,您今天是喝醉了嗎?」

  其他記者一聽說宋知南喝醉了,一個個眼裡都閃著光。

  喝醉了多,喝醉了會胡說八道,爆出的新聞更多。

  「宋老師,你們文化圈都在傳,扶光老師曾在公開場合表示他被您征服了。您對此怎麼看?會不會對自己的魅力更加自信?」

  宋知南撥開記者,大步往前走,一邊走一邊說:「我征服他?你扯淡吧?他一個普普通通、自戀自大、膚淺庸俗的男人有什麼可征服的?

  征服他就相當於人類一不小心踏進了狗窩踩到了狗屎,不但沒有一點成就感。相反,還有一種說不出口的羞恥感,覺得自己真倒霉,為什麼就踩到了狗屎呢?」

  宋知南此話一出,男記者震驚,女記者沉思。

  第152章

  次日, 報紙上出現醒目的大標題:《某女作家公然打人》、《大詩人示愛被扇耳光》。

  也有記者替宋知南說話《被不喜歡的人表白其實是一種騷擾》。

  宋冬寶抱著一摞報紙進來,「姐, 你咋又被罵了?下回你想打人就叫我,你別再親自動手了,你如今身份不一樣了。」

  宋知南端詳著自己的右手掌:「我的手掌已經好久沒扇過人了。它天天寫字很辛苦,偶爾也需要運動一下。」

  宋冬寶:「……」

  一絲淡淡的涼意爬上他的脖子,屋裡又進風了,首都的風就是大。

  吳雲河總編眼看著事情越鬧越大,親自上門勸說宋知南,他的話說得相當委婉:「宋老師,我不是要批評你,我只是擔心,這種事會對你的形象有負面影響。」

  宋知南笑吟吟地看著吳雲河:「吳總編, 看來你還是不太了解我。我是第一次打人嗎?顯然不是。我只是在首都第一次打人罷了。至於形象, 不會有負面影響的, 因為我是板磚型作家,文武雙全, 我不但會罵人, 也略懂些手腳。以後大家習慣了就好了。」

  那些塌房的都是有房子的,像她,直接就坐在地上,還怎麼塌?

  吳雲河默然片刻,只好說道:「那行吧。」

  被扇耳光的扶光回去寫了一首詩:「我墜入洶湧的愛河,我的洛神向我伸出手,我化成一條魚, 向她游去。啪地一聲脆響,她將我扇回了河岸。我痛醒了, 我還是一條魚,永遠留在了岸上。」

  這首拙劣得讓人直皺眉頭的詩,竟然得到很多人的吹捧。這幫讀者都沒吃過細糠嗎?

  很多男讀者同情扶光,女讀者心疼扶光。他們一起罵宋知南狠心絕情。

  宋知南鋪開稿紙準備罵人。

  宋冬寶進來說:「姐,有個《青年報》的女記者想要採訪你,我按你吩咐的,說你現在不想接受任何記者採訪。她說她跟你有淵源,她外婆家也是青陽的,她姨媽叫白薇,她叫白衣。」

  白薇?她是有個姐姐在首都,好像是叫白朮?

  沒想到,她的孩子都這麼大了。

  宋知南考慮片刻,說道:「讓她進來吧。」

  白衣被宋冬寶領進來,她二十三四歲,一頭利落的短髮,目光銳利。

  她一進來就坦率地說道:「宋老師,我早就聽我姨媽提起過你,聽說你來首都後,我想來拜訪,但又覺得太冒昧。」

  宋知南態度很客氣:「你請坐,白薇現在怎麼樣了?」

  「她挺好的。」

  宋知南提起白薇,又不由自主地想起她母親陸淑芬,想起她的死,心裡還是忍不住的難過。

  「對於你外祖母的死,我的心頭一直存在著遺憾,她本不該如此。」

  白衣低聲說道:「她本不該如此,我外公和大舅舅也本不該如此。變故沒發生之前,我們一大家人其樂融融。外公和舅舅的死、白繼業的背叛徹底擊垮了外婆,我們這個大家庭也隨之散了。我媽說,這是那個時代的錯誤,那個時代落下的碎石剛好砸在了我們身上,我們避無可避,只能咬緊牙關硬生生地承受著,很多人也跟我們一樣。死去的人已經去了,我們活著的人只能帶著傷往前走。」

  兩人聊了一會兒往事,白衣說起今天來的目的。「宋老師,那天在酒店我就想採訪您,可是沒能擠過那些男記者,今日只好冒昧登門拜訪。我想對您進行一個深度採訪,您看可以嗎?」

  「可以。」

  「那太好了,我們開始採訪吧。——對了,您有什麼不喜歡被問的問題嗎?」<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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