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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桑泠朝她笑笑,她能理解狐顏顏的心情,又沮喪於她的避而不見,情況糟糕的話她只有五天的時間了,她不想五天裡沒法好好地看看狐顏顏。

  狐顏顏這次沒有避開,反而是迎上了她的眼神,剛一迎上,狐顏顏的那雙上翹張揚的眼立即紅了,嘴巴也扁了,下一秒,桑泠就被她抱住。

  「對不起桑泠,我太蠢了,我都不知道你這麼累。」

  狐顏顏絮絮叨叨說著,仿佛有一籮筐的話想要和桑泠說,顯然,今天她在免費舞台上說的話狐顏顏知道了。

  她仍在說著,「我只知道耍小脾氣,我不配做你的朋友,我一點都沒體諒你……」

  桑泠被她一連串的自我批評整的哭笑不得,她被狐顏顏抱著,身邊又是看著這一幕眼睛更紅了的勾秋,一時間難以反應。

  她拍著狐顏顏的背,柔聲答著她的話。

  「我應當告訴你的,還有勾秋,我怕你們擔心,但欺騙總歸是不好的。」

  狐顏顏哭的更大聲了,幸好是在沒什麼人的別院,要不定會引起轟動。

  相比狐顏顏勾秋就成熟的多,連背過去擦淚都做得隱蔽。

  到後面,是勾秋將狐顏顏拉下來,而後又帶走了,桑泠說那太初生死鐲還與不還都在今晚,勾秋害怕她們兩個在這裡會打亂計劃,很快就拉著哭的停不住的狐顏顏走了。

  她們走後,整個別院迅速寂靜起來,只有風的聲音,掠過屋檐掠過長廊,響起一種敲擊木頭的沉實聲音。

  桑泠坐回了房間,魔生澤與魔宮在同一方向,靈力往那邊探去,目前仍沒有異動。

  她給自己倒了杯茶,守著這個夜晚慢慢的飲。

  第二天天光大亮時,桑泠推開房門,便看見站在門外的勾秋。

  勾秋的神情極度緊張,見她出來立刻問道:「怎麼樣?」

  她看著桑泠的神情,平靜恬淡和以往一樣,看不出任何結果,昨晚勾秋一刻都未敢懈怠,不敢休息也不敢忙碌,就坐在房內豎著耳朵聽所有的動靜,任何動靜在她看來都好像是希望,外面安靜時她又心中惶恐,一晚上的時間,她就這般焦慮地過了。

  今早她也不敢來的太早,等到了正是春鳴閣開閣的時辰,才敢走到別院守在桑泠門口。

  見桑泠出來,她問的小心。

  「怎麼樣?」

  桑泠闔上房門,搖了搖頭。

  勾秋手忽然一顫,聲音也控制不住地抖。

  「什麼意思,太初生死鐲……沒來」

  桑泠有種異乎尋常的平靜,「沒來。」

  勾秋有些站不穩,她堪堪站著精神與語調一同顫著。

  「怎麼會沒來?」

  魔尊大人怎麼會沒來?魔尊大人怎麼會不將太初生死鐲送來,他真想讓桑泠送死嗎,可是不該啊,不該是這樣。

  桑泠上前兩步扶住了勾秋,勾秋掙脫了下反扶住桑泠,最受影響的怎麼會是她,桑泠雖臉上不表,卻只會比她更是心緒不定。

  勾秋扶著她,桑泠也沒有反抗,兩人在房內坐好,勾秋仍不死心的問:

  「現在該怎麼辦?」

  桑泠臉上終於露出了茫然和無措,她說:

  「我不知道。」

  她確實不知道,賭約之所以叫賭約,就是因為其中的運氣和不確定性,這是讓人上癮的,也是讓人喪命的。

  她和勾秋說成敗在昨晚,是因為昨晚是她估計的最大可能性,她從第一次見到伏懨開始,就在儘可能的了解他,此人的過往弱點抑或是有什麼心結,她在她的了解下設下了賭約。

  伏懨此人,應當是三界最強大者,強者身邊總是燦爛的,可他不是,他的身上有種萎靡的頹敗,像是一把枯草,野火一來轟的一聲燃燒殆盡,他的修為強大到深不可測,某一方面又脆弱不堪。

  他沒有情緒沒有喜怒,並不是他不想要,而是他已無法有,是和桑泠自己很是相反的人,若是說伏懨是個空洞的軀殼,那她也許是一個渺小的火種,風吹來也只能助燃,她蓬勃燒著,越襯得伏懨空洞。

  所以,她很早意識到自己對伏懨是有些特殊的,或許是因為兩人的極致不同,也或許是因為伏懨的獵物遊戲,大概率是兩者都有。

  她花了很多時間去了解伏懨,探究他的過往,並沒有得到什麼關鍵消息,伏懨身上的寂寥感太強了,他是個不知從何而來的人,突如其來統領了魔界,沒有過往也沒有未來,那刻起,她覺得伏懨是被誰背叛過的,沒有證據只是感覺。

  伏懨對她的戲弄,就像是在玩一場信任遊戲,一步一步離析她與粉絲,致力於讓粉絲厭惡背叛她,表面上他也確實做到了。

  所以,昨天的那場免費舞台,她想給伏懨看的便是他不曾了解過的信任和愛,她的粉絲從沒有一刻放棄背叛過她,她也沒有一刻懷疑過粉絲們。

  若是有什麼契機讓伏懨將太初生死鐲還給自己,她想應當就是昨晚了。

  事實是,伏懨沒來。

  可反而,桑泠心裡一片平靜,就好像還也好不還也好,在沒有絕對實力面前,她只能寄託於伏懨的想法。

  她花費了許多的時間了解他,堵上性命下了賭注,而後發現,猜錯了。

  向他證明信任與愛是不行的,或許他真是是無情無愛之人,或許他根本沒被人背叛過,或許他真的是從哪個石頭縫裡蹦出來的。

  人生重在體驗,兩個世界裡她都活得很好,擁有很多的愛,對她來說,什麼結局都算美好。

  最先受不了的是勾秋,桑泠從未見她哭出聲過,她是春鳴閣的管事是一眾人的依靠,現今在桑泠面前忍不住溢出哭腔。

  哭到聲音斷斷續續,桑泠十分認真分辨才聽出她說的是:

  「我去找

  魔尊大人求情。」

  桑泠抱著她搖頭,勾秋雖然算是在伏懨手下效力了百年,可誰都知道向伏懨求情是不可能的,若是求情有用,魔宮的地基就不會是白骨。

  死亡倒計時第四日。

  圍繞桑泠的輿論依舊是熱火朝天,如今已經完全分為兩派,以桑泠粉絲為首的一派認為桑泠非但對魔界無過反而有功,以惡人殿為首的另一派則堅定認為她是仙界走狗,應當被魔尊大人懲處。

  惡人殿那幫修士為了讓伏懨懲處她,日日在魔宮外堅守勢必要讓他們尊敬的魔尊大人下令懲治她,輿論越來越大,事態愈演愈烈,甚至已經生出了幾場打鬥,可就算如此,魔宮那邊還是沒有一點動靜。

  魔宮沒有動靜,城門外卻有了動靜。

  巢城城門外,一大隊的妖兵壓境,靈舟密密麻麻在城門外上空鋪陳開來,最前方的靈舟站在妖族太子敖澤,敖澤身旁站在長高了些的笙笙。

  巢城城牆上,魔兵們迅速集結做出了迎敵的姿態。

  敖澤揮手,身後靈舟紛紛落下,卻沒有任何舉動,他獨自一人帶著笙笙走到了巢城城門之前,面前是數以萬計虎視眈眈的魔兵,他就這般帶著笙笙進了城門,他身後的妖兵儼然有素沒有任何反應。

  進入巢城那一瞬,魔宮方向傳來伏懨的略帶笑意的問話;

  「怎麼,你妖族是要攻打巢城?」

  敖澤行了個禮,回道:「魔尊誤會了,我此行只是來接個人,父王擔心我安全,才派了這麼多人跟隨。」

  魔宮那方傳來伏懨的嗤笑聲,「接人?看來此人對太子十分重要啊,如此陣仗,那,是誰呢……」

  敖澤不卑不亢,「叨擾魔尊大人了,我此行來接我的未婚妻。」

  未婚妻……

  城門如此大陣仗吸引了不少修士來看,皆是驚訝妖族太子的未婚妻居然會出現在魔界主城巢城之中,如今還需如此大陣仗來迎。

  魔宮那方長久的寂靜了下去,敖澤等了片刻,狐疑抬頭看了一眼,又彬彬有禮說道:

  「我來接我的未婚妻。」

  魔宮那方終於有了動靜,率先傳來的是伏懨的笑聲,

  「本尊倒是不知,太子你有未婚妻。」

  敖澤臉色平靜,看向四周聚眾的修士,「數年前,我與蒼吳仙府弟子桑泠定下婚約。」

  四周聚眾的修士皆是一驚,如今大家當然知道蒼吳仙府桑泠是誰,她的事情在魔界鬧得沸沸揚揚,沒成想她居然還是妖族太子的未婚妻。

  吸氣聲四起,唯伏懨聲音淡淡,「她已叛出蒼吳仙府。」

  「我認同她的選擇,但婚約是私人的,仍作數。」

  魔宮那方傳來短促的一聲笑,像是鼓譟胸腔的聲音,似是嘲弄又似是好笑,「如此說來,太子好真是心悅她。」

  敖澤接的很快,「是的,我心悅她。」

  他抬頭,臉上是鄭重的神情,唯提起桑泠名字時,露出一小點笑意來。

  魔宮那方沒了聲響。

  敖澤等了一會兒仍沒有等到伏懨的下一句話,於是他帶著笙笙進了巢城,往春鳴閣走去。

  伏懨未下令阻止敖澤,魔兵們自然不敢拿敖澤怎麼樣,看熱鬧的修士俱於他的身份,也只敢遠遠的看著,他與笙笙就這般暢通無阻到了春鳴閣。<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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