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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羅納爾偏頭,一綹金髮順著臉側划過:「任沒有跟你提過我?哪怕一句都沒有?」

  得到沉默的肯定之後,他瞭然地笑了笑:「不愧是任,真狠心。」

  說完,他從鞦韆上站起來,一襲簡單的白襯衫包裹他肉眼可見並不強壯的身軀,他走到蘇執象面前,維持在一個合適的距離細細端詳:「你臉上有她的影子,不過......只有一成。她看起來有很多東西還沒來得及教給你。」

  瞬息之間,彌殃瞬間出手。他沒有刨根究底的強迫症,結合任平生的狀態,羅納爾話語間蘊含的暗示,答案已經昭然若揭。他根本不想聽到這段自白的結束——這是戰鬥的輸家愛做的事情。

  空間波動了一下。

  他的攻擊被無形的化解了。

  羅納爾看似孱弱的身軀晃了晃,分出一點目光給到彌殃:「不要心急好嗎,小朋友,你想表忠心的態度,我們都心領了,但不是現在。」

  一根鎖鏈纏住彌殃的手腕,雙目無神的任平生一點點收回鎖鏈,將彌殃拽到遠離遠離羅納爾和蘇執象的位置。雖然神智全無,但這具身體與生俱來的力量還在,這是大於蘇執象數倍的力氣,彌殃瞬間理解了為何任平生會用鐵鏈作為武器,蘇執象又為何只能繼承到半數。

  「好了好了,我們繼續。」羅納爾將注意力回到蘇執象身上。異色的瞳孔認真盯著她:「你的情緒波動變得少了很多,我記得最開始,一隻烏龜都能讓你掉眼淚,現在看見任這樣子,你也只是有點悲傷。一路走來,磨礪到今天這樣,你真的非常了不起。」

  蘇執象嘴唇動了動。她第一反應是對這扭曲的誇獎感到噁心,但極大的信息量,和接近真相的迫切讓說出口的話變得理智。

  「你是不是恨師傅?你是師傅的敵人?」

  如果是敵人,那麼師傅帶著她在深山隱居,難得才出一趟門就完全解釋的通了。作為教皇,羅納爾的眼線肯定遍布星際,避其鋒芒是正確的。

  聽見回答,羅納爾似笑非笑:「是啊,我是恨她。但另一點恰恰相反。」

  他抬起瘦削的手,指了指遠處的彌殃:「曾經的我跟任,就像你和他。除了戀人關係之外,她還擔任指揮者,而我,是她說一不二的擁躉。」

  第94章 來我身邊。

  蘇執象聽懂了。羅納爾大概曾經是師傅的愛人,只是後續不知為何,二人分道揚鑣。

  作為「大概率是被甩了的」那一方,羅納爾心懷恨意,所以任平生不得不避其鋒芒。

  於是一段屬於師傅輩的愛恨情仇就這樣被擱置了。

  面對羅納爾的坦白,蘇執象坐端正,露出恍然大悟的申請,甚至還敬重地朝羅納爾拱了拱手:「原來是師丈,真是繞了好大一圈,師傅從未跟我說過。」

  羅納爾笑著:「因為任就是這種性格嘛。她愛憎分明,而且斷的很乾淨。」

  「還能多跟我說說您跟師傅之前的事嗎?」蘇執象身體前傾,手捧起臉蛋,一副小輩準備聽八卦的樣子。

  羅納爾異色的眼睛彎了彎:「當然可以。」

  他揮手,憑空生成一本聯邦史書,示意蘇執象挑選節點。

  蘇執象直接翻到第一頁。

  羅納爾平淡的掃一眼:「你很好奇,跟任一樣。」

  「徒弟像師傅很正常呀。」蘇執象咧嘴一笑,「師丈,快開始吧。」

  「最開始,是聯邦建立之初。那時候情況有些複雜,請允許我用這種方式展示。」羅納爾說完,周遭景色變換,他們換到了另一個空間。遠處彌殃和任平生的打鬥聲也完全消失。

  羅納爾:「記憶再現。這是聯邦建立之初的我和任。」

  蘇執象:「不不不,進入記憶這種事太私密了,師丈你不必給我看這個。」

  嘴上這麼說,但她已經瞪大眼睛迅速看了一圈,竭力把場景中的細節盡收眼底。

  記憶所屬場景是一片焦土,倒下的斷壁殘垣之中,有幾個傷者痛苦的閉著眼睛。一個身著白袍的神職人員正跪在他們身邊為他們療傷——那是年輕時的羅納爾。

  此人年輕的相貌比現在有人味很多,比起一個高維機器,更像是年輕富有魅力的神父。當然,蘇執象一刻都沒有為羅納爾停留,她直奔向在外側席地而坐的任平生。

  「師傅!」

  好久不見。

  真是,好久不見啊。

  記憶場景中的任平生聽不見這跨越時空的吶喊,她只是疲憊地坐在地上,沾著灰的臉斜靠著斷壁殘垣。

  蘇執象站在師傅面前,認真看著年輕時的任平生。師傅的容顏五官都和記憶里別無二致,只是神情更為輕鬆,透徹,沒有持重的深思熟慮之感。

  「師傅,我好想你呀。」

  她站在任平生的幻影面前。

  起初,她經常幻想任平生能夠突然出現,幫她解決這一地的爛攤子,幫她找回所有卡牌,讓她做回一個一無所知的孩子,再也不用操心各種各樣的問題。

  而現在,她早已將脆弱和稚嫩拋在身後,對於任平生,除了能再次見一見之外,早就別無索求。

  記憶再現中的任平生當然不會回應她。但是蘇執象就是想叫,想說一些無用的話。

  幾位傷員的傷情穩定下來,羅納爾起身,寬厚慈愛的表情變為包容的微笑。

  「任,進來坐吧,已經不需要放哨了。」他來到任平生身邊,身後生出羽翼,托住任平生的頭。

  任平生靠了幾秒,恍然大悟:「噢,對,已經不用放哨了。威脅我們的東西消失了。」

  「是呀。」幾個異能形成的小天使出現,幫任平生理順頭髮。

  蘇執象一邊咬牙不爽二人的親密,一邊用心觀察羅納德的異能形態。

  「這都多虧了任,多虧了你。如果沒有你,我們都會被那些東西吞噬掉,寸草不生。」

  羅納德伸出手,五指握拳,又很快彈開,模擬出爆炸:「啪。」

  「哎呀,哪那麼誇張。」被譽為救世主,任平生立馬不好意思。「我們這的任何人,都缺一不可。」

  「但是制定戰術的是你,指揮的也是你,想出辦法的還是你。只有你才會找到對的方向。」羅納爾不留餘力的讚許。

  任平生被他說的臉紅,不自在地擋住半邊臉:「那就當你說的都是事實吧,而且,也就在戰場上是這樣,戰後的秩序構建還得靠你,那可是你擅長的。」

  「嗯。」羅納爾坐下來,翅膀為二人搭建出涼棚,一同觀賞天上的雲霞。「就跟我們之前說的那樣,組成星際聯邦,設立圓桌會,你是一號席位,我是二號......」

  「喂喂喂,反了吧。」任平生作勢要拔他翅膀上的毛:「你一,我二,戰鬥的事情交給我,其它歸你管。」

  ......原來是這樣,師傅是組建起星際聯邦的元老之一,圓桌會第二席,頭銜之大可想而知。

  「可惜分手之後,她就決絕地離開了我。放棄了所有權力,所有金錢,以及所有美譽和聲望。」現在的羅納爾走到回憶中的二人面前。

  他專注地看著任平生,看著她臉上鮮活的表情。可惜感情太容易流逝了,跟鮮花一樣。

  「那為什麼分手呢?」蘇執象反過來注視他。

  「感情破裂,無非就那幾種。」羅納爾帶過話題,轉而直視蘇執象的眼眸,神色真誠,語氣坦誠:「此番叫你前來,也不是為了追憶往昔,而是邀請。」

  「如你所見,我和任雖然分道揚鑣,但情感深厚。她的徒弟就是我的徒弟,我會把你當作至親來對待。」

  羅納爾眼睛彎了彎,「簡單來說就是,你跟著我,我來結束這一切。」

  不等蘇執象質疑,羅納爾就繼續下去:「『這一切』指你經歷的所有事,你煩惱的所有事,卡牌、不明物質、通緝、族人......我通通知道。」

  「來我身邊吧,一切都不用擔心了。」

  這句話過電一般穿過蘇執象腦海。

  她未經成長時想過的事,她的脆弱和依賴,此時此刻,從一個不是師傅的人口中說了出來。

  回應她期待的,不是師傅,而是一個......在此之前素未謀面的人。

  蘇執象抬起頭,眼神堅毅地看著羅納爾,向他遞出了手。

  第95章 執象求真。

  結束這一切——聽起來真是美好。蘇執象抹了把臉,控制住眼角酸澀。

  「在我坐牢的時候,你在哪裡?」

  「什麼?」羅納爾微笑著,完全不能理解她的發問。

  「在師傅失蹤的時候,你在哪裡?」

  「你把師傅拘束在身邊,把她變成這樣子,居心何在?」

  羅納爾嘴角還笑著,眼睛一點點冷下去。

  作為聯邦不*出面不示眾的至尊,他很久沒有被人咄咄逼人的質問過了,更不用說是在拋出橄欖枝之後。這是徹頭徹尾的打臉。

  「我的孩子,我也是才知道你漂泊在外受了這麼多苦,以後也會向你做出補償的。你是任的遺孤,理應由你來接手任的權柄,圓桌第二席的位置,以後也會是你的。」<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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