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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說不是故意氣他,誰信?

  「帶個朋友來不是很正常?」謝忱說著「朋友」,卻一手握住了邵沉的手腕,看起來顯然不像個「普通朋友」。

  謝宏天注意到他的動作,更是氣不打一處來:「謝忱,你什麼意思?」邵沉垂下眼帘,淡淡地掃了一眼手腕。

  「沒什麼意思,帶個人來跟謝岩說句生日快樂,」謝忱嘲諷地道,「雙倍祝福,你可收好了。—至於禮物,我沒準備,不好意思。」

  能來就算給謝岩面子了,還送什麼禮物?送個二十塊的水晶球他都嫌浪費錢。謝忱拉著邵沉走了,卻也沒走遠,徑直坐在主位上,相當顯眼。

  邵沉頭一次參加謝岩的生日,只見那人來人往絡繹不絕,卻好像跟他們沒什麼關係,即使是與謝忱有血緣關係的親戚長輩,也鮮少來往,頂多過來數落兩句,然後被謝忱頂回去,又自討沒趣地走了。

  第67章

  黑粉群群友拍了拍你並說:「想進群?先補足訂閱~」

  修改過後,這個角色不再有露臉的片段,全程只露出一雙眼睛。

  如此一來,所有的情感都要通過眼神流露,對演技的要求就提高了。

  程代川給他請的表演老師是針對他閒散王爺那個角色的,雖說演戲萬變不離其宗,可他學習時間尚短,又從來沒演過刺客這類的角色,這個角色對他來說,難度不小。

  謝忱拿著劇本翻來翻去,短短几頁劇本,幾乎要給他翻出毛邊。更重要的是,和他搭戲這個人,是邵沉。

  雖說覺醒後他沒那麼討厭邵沉了,但他到底還是有點反派包袱,不太想在邵沉面前出醜。謝忱又過了一遍劇本,這才躺下睡覺。

  「尚柏青不在,我感覺片場空氣都清新了不少。」一個工作人員張開手臂深呼吸一口,「前兩天真是沒少受氣,不知道的還以為尚柏青是哪國總統。」

  「就是說啊,以前謝.....就那位小少爺,也沒這樣。」

  「而且現在小少爺轉性了,」他感慨道,「比什麼尚柏青好太多了。」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尚柏青來兩天,所有人都看謝忱又可愛了幾分。

  他們一回頭,正好看見謝忱正捏著劇本苦思冥想,更是深以為然地點點頭:「他現在這樣.....也挺好的。」

  事實上謝忱保持這個姿勢已經差不多二十分鐘了,他一直在醞釀著入戲,然而怎麼都無法進入狀態。

  終於,他煩躁地放下劇本,抬眼剛好捕捉到邵沉的身影。

  他不好意思直接問邵沉能不能幫他入戲,而是迂迴婉轉地採用了一個正當理由:「餵邵沉,跟我對下戲。」

  自謝忱轉變後跟他相處這麼些天來,邵沉已經能大概摸出謝小少爺的心思,多半是想請教他,但不好意思開口。

  他從善如流地過去跟謝忱對了兩句台詞,又狀似不經意地道:「你這樣還沒入戲。」沒等謝忱說話,他又接著說道:

  「你想像一下。就好像.....我和你,」邵沉看向謝忱,開玩笑似的打個比方,「我們以前是朋友。」

  「我和你以前不是朋友。」謝忱提醒道。

  邵沉不置可否地聳聳肩,「是有點可惜。」

  初見面時他們的關係不算差,甚至說不定努把力能成為朋友,可惜後來他紅了,不知道怎麼就惹到謝小少爺了,他也被拉進了謝小少爺的仇人列表里。

  「......我不是說可惜的意思。」

  「嗯,我說的是。」

  邵沉這人好像真的沒有主角的風骨。

  儘管如此,謝忱還是按照他說的想像了一下。

  拋開原書的各種設定,單純從邵沉這個人來看,跟他成為朋友好像.....沒有那麼難以接受。

  謝忱勉為其難地想像了一下,跟邵沉成為朋友會是個什麼光景。他的朋友很少,幾乎一個也沒有,如果邵沉是.....

  他看向邵沉的眼睛。邵沉顯然是在帶他入戲,此刻正含笑看著他,光風霽月,儼然是年少時的攝政王。

  謝忱莫名想起了那枝桃花。

  .....如果邵沉是,好像也挺好的。

  「然後我們因為一些原因分開了。」邵沉說,「過了大概.....兩年?我們現在是仇人了。—這你應該熟吧?」

  謝小少爺先前不就拿他當仇人看嗎。

  仇人。謝忱回想自己是「謝忱」時候的心情,他當時確實是恨不得邵沉死的。但是與此同時又不得不承認邵沉是優秀的,他房間裡那一堆邵沉相關物品,無一不在訴說著他醜惡的嫉妒心,以及自欺欺人的心態。

  一如刺客,再次相逢,對方是萬人之上的攝政王,而他卻不得不繼續為皇室賣命,低若草芥。而此時謝忱再去看邵沉的眼睛

  謝忱透過他的眼睛,好像又看見了夢裡那雙毫無溫度的眼睛,正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他。

  攝政王與主角仿佛漸漸重疊,他們用同一張臉、同一種冰冷的眼神注視著他,仿佛在看一個死人。

  謝忱幾乎凝固在這個眼神之下,他非常、非常不喜歡看見邵沉用這樣的眼神注視他。令人膽寒。

  他甚至感覺自己的體表溫度在流失,手腳都冰冷起來。

  就在這時,劇本「啪」地一下,輕輕在他頭頂拍了拍,猶如戳破了一個虛幻的泡泡。

  「嚇到了?」邵沉低聲道。

  「沒有。」謝忱將腦海中的畫面甩開,悶聲道,「等會兒就這麼演吧。」

  邵沉還沒來得及追問,李導那邊就朝著他們喊:「邵沉,謝忱,準備好沒,我們準備開始了。」導演一聲令下,攝像機開始運轉。

  最開始是一場打戲。

  兩人纏鬥之際,劍尖勾落了刺客身上的玉佩,玉佩墜落,發出一聲清脆的響。那是很多年前,他們約定一同匡扶社稷,並肩同行的信物。

  「邵沉,別用那種眼神看我。」謝忱握劍的手已有一絲顫抖,他似是不忍一般緩緩閉上眼睛,「我從來不曾想過我們會站在對立面,可我......今天是奉皇命而來。」

  再睜開眼,他又是那個心狠手穩的刺客,他不得不是那個心狠手穩的刺客。手停,劍停,一聲嘆息。

  「路不同了。」

  攝政王是堅定的,他只動搖了那麼一瞬—短暫得就像錯覺,即使他曾與眼前之人把酒論詩月下,揚鞭策馬樓頭,而今他手握權勢,大業待謀,便不可能再變回那個容易動搖、情感外顯的少年郎。

  再次手起,劍勢如虹。「卡!」

  「行啊謝忱,這條很不錯。」李導讚賞了一句,忽然話鋒又一轉,皺眉道,「就是你那句 '別用這種眼神看我的台詞,怎麼念的是邵沉的名字?」

  按照劇本,這裡該叫攝政王的小字才對。謝忱渾身一僵。

  都怪邵沉開拍前非要說什麼「我們」,導致他一看到那個眼神,下意識地就念出了主角的名字。

  「不過問題也不大......反正你這個角色是後期配音,隔著面罩也看不清口型。」李導覺得剛剛拍的那版就是最滿意的,再拍一版也未必能達到這麼好的效果了,橫豎影響不大,便沒責令他們重拍。

  對李導來說這就是個微不足道的小插曲,沒有半點影響。他捧著攝像機重複播放剛剛的片段,完全沒注意到他的兩位演員此刻氣氛有多微妙。

  邵沉抓住重點,問:「你念的是我的名字?」

  謝忱避開他的眼睛,沒好氣地道:「念的是狗的名字。」

  「為什麼不敢看我?」

  謝忱的聲音聽起來顯然不怎麼有底氣,卻還是帶著刺:「看你幹什麼?你臉上有花?」

  天不怕地不怕的謝小少爺,似乎.....非常不喜歡、甚至是有點害怕他剛剛戲裡那個眼神?拍之前那次也是,剛剛那次也是。

  邵沉盯著謝忱不爽又蔫敗的臉色,眼神晦暗不明,似有疑惑。只是若是他問,謝忱多半也不會說。

  「現在是戲外,」邵沉還真就抬手給他折了一朵花,放到他的掌心,「我不會用那種眼神看你。」

  謝忱看著手心裡的桃花,過了好一會兒,才勉強從剛剛那種情緒中走出來。他輕哼一聲,音量不大:「最好是這樣。」

  白天那場戲給謝忱的影響不小,謝忱累了一天都沒敢那麼早閉眼,而是堅強地玩著手機,等再困一點直接睡著,省得亂想一些奇怪的夢。

  謝忱例行公事地上小號罵一罵邵沉鞏固人設,隨便發了條微博接著罵邵沉演技爛。

  現在看來,罵邵沉演技是最保險的,既能鞏固人設,又不至於影響到主角。因為他做的視頻已經火出圈了,連邵沉粉自己都在傳,他現在罵邵沉演技差已經沒有可信度了。

  他這條微博一發,閒著沒事幹的假粉就馬上出現了。

  【晚上好,鍵盤吃了嗎?】

  【又來了又來了,邵沉最大真愛粉又來了】

  【嗯嗯知道了他演技爛,所以視頻什麼時候出下集?】

  邵沉粉不會因為schcdx這個黑粉歪打正著做了個出圈視頻就不罵他了,這人依然是那個三天兩頭就要罵一罵邵沉的頭號黑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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