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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甩了甩手上的水,習以為常的支使著,「你下樓買個麵包糠去呀。」

  模糊不清的聲音落在粉絲耳朵里,一個兩個全都氣死了。

  「誰…那位嗎?」

  「當然了,哎呦,真受不了,我兒子怎麼就便宜這個狗了呢。」

  崇山明那頭好像不樂意下去,「點個外賣吧,二十分鐘就到了。」

  彈幕:「哼,這才幾天就原形畢露了,我兒子支使不動你了是吧。」

  「讓他下個樓都不肯,嘖嘖嘖,我的傻簡子,平時是不是都在家伺候這大爺呢。」

  薛簡的聲音又傳了過來,「我現在就要用。」

  崇山明頓了頓,沉默了一會兒。

  彈幕:「呵,狗男人該不會要發火了吧。」

  「布丁還有一分鐘就好了…」

  崇山明委委屈屈道,「上次吃了一口就被你拿走了。」

  說話間,烤箱叮了一聲。

  薛簡嘖道:「趕緊去,回來再吃。」

  等他回到了手機前,彈幕已經調轉了風向。

  「…咳…當我沒講。」

  「嗯…簡子威武。」

  「馴夫有道,哈。」

  「一想到崇大少爺吃口布丁都要看老婆臉色,忽然就爽到了呢。」

  薛簡現在已經不缺錢了,所以禁止粉絲送禮物,便宜的貴的一律不准。

  結果這頭崇山明剛出去,那頭就有個眼熟的,進來刷了個嘉年華。

  萬水千山。

  薛簡氣的不行,終於準備和他好好談談。

  「你很有錢是吧,怎麼每次說了不讓送不讓送都說不聽呢。」

  而後薛簡看到他又發了四個字,「嗯,很有錢。」

  就離譜。

  薛簡剛要把他踢出去,手指卻忽然頓住了。

  好欠扁的語氣,和某人如出一轍。

  多年的疑惑終於被釐清,薛簡釋然的笑了一下。

  晚飯時薛簡零幀起手,直接問他,怎麼叫了個這個名字,還以為是什麼老年人。

  「什麼?」

  崇山明還裝傻。

  「萬水千山啊,哼。」

  薛簡的面色有點奇怪,「虧我當初還不理解,到底是誰這麼貼心呢,當時真的一分錢都恨不得掰成兩半花,一賺到錢就立馬存死期,不存到500萬發誓不拿出來,看到禮物其實高興的不行,心裡偷著樂來著。」

  「那還給我買那麼貴的袖扣啊。」

  崇山明的神情柔軟的不像話。

  薛簡低了低頭,避開他的眼睛,「這有什麼的,等我以後賺的錢越來越多,什麼都給你。」

  崇山明的眼神忽然就變了。

  薛簡沒來得及逃,就被他吻了上來。

  他輕輕的抱著他的身體,很輕,很輕,像是把他碎了似的。

  「什麼都給我?」

  唇齒被撬開,氧氣被掠奪。

  薛簡在夾縫中艱難換氣。

  「我意思是…再貴的都給你…唔…買…」

  「你說了…什麼都給我…」

  崇山明好似瘋了,薛簡不知道這句話到底有什麼問題,怎麼就讓他如此的…

  嗯…

  如狼似虎。

  「會跑嗎?寶寶。」

  「不會…不會跑的。」

  「翅膀硬了也不跑?」

  「翅膀…翅膀不都是你給的…不跑,我跑哪去。」

  薛簡在他身下哄著他,縱著他,親吻他的眼睛。

  明知道他會發瘋,還是又說了一句。

  「什麼都給你。」

  第77章

  蘇憫行。

  他把合同拿到手後,整個人容光煥發,眼底那股子陰鬱之氣像是瞬間就散了。

  和大荒音樂解約的那天,薛簡親自陪著他去了大荒音樂,開的還是一輛賓利,只不過這次是崇山明的。

  蘇憫行走到辦公室的門口,忽而又停住了腳步,囁喏道:「要不還是我自己進去吧。」

  薛簡把墨鏡一摘,「有故事?」

  蘇憫行苦笑了一下,薛簡就什麼都懂了。

  只不過他沒想到,這件事的原委居然比他想像的還要惡劣的多。

  蘇憫行曾經心愛的人,親手幫著自己的新歡,偷了他的Demo,變成了蘇憫行抄襲後輩。

  那人又不惜動用自己全部的人脈來打壓他,不僅想要把他趕出公司,甚至想要在全行業內將他封殺。

  有好幾次,差一點點,真的就如了他們的願,安眠藥吃了下去,求生的本能又讓他給自己打了120。

  已經站到了60層高的樓頂,最後還是沒能跳下去。

  因為薛簡。

  那時他鬼使神差的走進電影院,隨手選了一部文藝片,一個名不見經傳的演員,一場晦澀難懂,光怪陸離的夢幻之旅,居然救了他的命。

  他站在那個頂樓的時候,忽然就回憶起了《少年鴉渡》里的最後一幕。

  少年從鳥窩裡一躍而下,躺在一大片白玫瑰里,用自己的血,將那片玫瑰染紅。

  然後就什麼都沒有了。

  理想主義者獻祭了理想,最後以命殉道,很壯烈,很英勇。

  但是什麼都沒有。

  電影裡的少年,好像是替他死過了一回,告訴他這就是殉道者的結局。

  於是蘇憫行活了下來。

  他選擇苟延殘喘的活著,放下了理想。

  他渾渾噩噩了很多年,對愛的理想,對事業的理想,都拋之腦後,任由自己從一個文質彬彬,說一句情話都會臉紅的人,變成了別人口中的瘋子。

  而那個他愛過的人,就在這間屋子裡了。

  薛簡當時還不知道這個故事的原委,但是他還是砰的一聲,一腳踹開了門。

  「就你叫吳乾啊。」

  薛簡拿過了蘇憫行手裡的東西,一樣一樣的摔了過去,指著他的鼻子罵了句「傻逼。」

  「揣著個金疙瘩當成鐵鏽作踐,你不是傻逼誰是傻逼?」

  「你你你,你什麼你。」

  「我告訴你,蘇憫行以前能橫掃所有音樂榜單,以後就能壓的你們大荒喘不過氣來,你等著看吧。」

  「呵,和我比誰更有錢,你沒事吧?老子現在最不缺的就是錢,知道麼你。」

  薛簡倒是沒說瞎話。

  程度留下了巨額的遺產,巨額,數量難以想像。

  崇山明本來是不打算的要的,程左禮把他叫過去不知道說了些什麼,最後他還是拿了自己該拿的那份。

  他想要直接轉到薛簡名下,薛簡嚇得半死,死活沒要,不過四捨五入,也就等於是他的了,拿出來裝個逼,並不過分。

  薛簡把小安和一眾保鏢叫了上來,讓他們幫蘇憫行收拾好了東西,趾高氣昂的從大荒那群弱智的面前走過。

  吳乾臉都綠了,薛簡感覺這輩子沒這麼爽過。

  但如果,他知道崇山明為什麼收下這份遺產,也許那天他就說不出來這句話了。

  程左禮用那些錢,買崇山明這輩子都不要再出現在他面前。

  薛簡知道後,震驚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崇山明從來不在他面前流露任何負面的情緒,連這件事,都是從楚辭哥的口中得知。

  薛簡沒有任何立場去勸解,程左禮那邊不能,崇山明也不能。

  但是一想到那個場景,薛簡就覺得心痛到無以復加。

  他想不通崇山明有什麼錯。

  程度做的孽,為什麼要讓下一代的人來還呢。

  可是平心而論,他也不是不能理解程左禮,於是這就成了一筆糊塗帳。

  崇山明沒見有多消沉,薛簡反而每日唉聲嘆氣了起來。

  他偷偷去找了一次溫琴晚,她客客氣氣的把薛簡請了進去,薛簡緊張的坐在沙發上,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反而是溫琴晚主動向他問起了,「那孩子還好嗎?」

  薛簡點了點頭,「挺好的。」

  溫琴晚將茶杯推到薛簡的面前,「明兒心思重,凡事都只放在心裡,我勸過他很多次,這不是他的錯,可是他一次也沒有聽進去。」

  薛簡愣住了,「所以您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溫琴晚搖頭笑了笑,「在我見到他的第一眼就知道了。」

  「母子連心,是不是我生下來的,我怎麼會搞不清楚,何況這孩子長的實在是太好看了,他才出生沒多久,就好看的那麼突出,我可沒這樣的基因。」

  見薛簡不敢置信的模樣,溫琴晚還是不在意的笑。

  「你懂那種感覺嗎,和你同床共枕的人,忽然就爛掉了,沒有任何的徵兆,就爛的徹徹底底,好像你這許多年的人生,只是一場錯誤。」

  薛簡想,我可太懂了。

  溫琴晚的視線看向遠方,很快又收了回來,「程左禮才七歲,也被他父親那一套給洗腦,覺得男人花心風流些沒什麼,總歸是要回家的。」

  「我的丈夫,我的兒子,都變成了陌生人,我沒什麼話可對他們講,連離開家的那天,也沒有看小禮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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