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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車子停穩,看著眼前明晃晃的「酒吧」二字,楚宴的眉頭徹底蹙起。

  呼吸變得更加粗沉,嘴角浮出一抹冷笑:「慶功宴?」

  在商場廝殺了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見慶功宴開在酒吧的。

  他邁開長腿,冷白指骨落在了領帶結上,有些煩躁地拽了拽。

  門口的侍者還攔了他一下,楚宴亮出出入秀場的工作牌,乜了他一眼:「還攔?」

  侍者被告訴過,可以根據工作牌上的不同顏色來分辨來者,眼前這一張純黑底燙金字體的,赫然處於所有等級中的最高一層。

  他立馬慫了,連忙讓開路:「不敢不敢。」

  楚宴很少來酒吧這種地方,剛好巧了,為數不多的幾次,都能和沈可鵲掛上鉤。

  他這麼想著,額角的青筋就不受控地跳動,煩躁加甚。

  搖曳不止的燈束,將舞池中的人影都勾勒得光怪陸離,在場的大多都是模特,本就習慣於展示軀體之美。

  他視線中充斥大片的花白,不免有些亂了視線。

  楚宴側身經過舞池中扭動的眾人,在幾近震耳的電子樂中,他一眼看見了卡座里的沈可鵲。

  他正傾著身子,去接別人遞來的櫻桃。

  坐在她對面的人,正是鄔懷。

  楚宴在半米開外,手掌攥得青筋爆起,脈絡蜿蜒一路,最終隱於襯衫的袖口之下。

  沈可鵲像是察覺到了什麼,突然往他的這邊投來視線。

  看見了楚宴的瞬間,她乍感心虛。

  尤其是指尖還捏著從鄔懷遞來果盤中拿的一粒櫻桃。

  呼吸瞬間摒住,趁著兩人之間一直斷斷續續地有人影經過,她慌忙起了身,想躲開。

  可出去沒幾步,她就感覺後頸一涼。

  沈可鵲機械地扭過頭,乾笑了兩聲:「楚總,你、你也在啊。」

  「又一次,」楚宴身子緊逼向她,「嗯?」

  沈可鵲纖細的手腕被他緊緊地握住。

  她吃痛難忍,指間夾的那粒櫻桃掉落在地。

  「我……這是來慶功宴,大家都是同事的哇。」

  「是嗎?」楚宴挑了下眉,「也包括剛剛坐在你對面的那個?」

  如果沒有剛才鄔懷和她單獨說的那些,沈可鵲現在可以斬釘截鐵地點頭,說是。

  可……

  她短暫一瞬的遲疑,還是輕易地便被楚宴捕捉了去。

  他自嘲地笑了,手掌繞到了沈可鵲的腰後,拇指細細地摩挲著她的柔軟:「沈小姐還真是受歡迎,又有人要插隊在我這個追求者面前了?」

  沈可鵲不太喜歡他對她也露出這副明眼如炬的一面。

  他像是能看透她所有秘密的上帝視角。

  「你怎麼什麼都知道?」她有些不滿。

  「因為我怕,」楚宴圈住她的細腰,「我怕你會被人搶走。」

  他眼尾紅了,寬闊的肩頭,細微地顫著。

  沈可鵲就在他的懷裡,楚宴卻還是覺得,他抱著她抱得不夠緊。

  還是覺得,下一秒,她就會拉起別人的手。

  不要他了。

  呼吸變得艱難,心底滋生著的欲..望像是被打翻了蠱,深深地蝕入他的骨髓中。

  嫉妒和不安在無節制地瘋長。

  「准別人插隊,」楚宴滾熱的氣息噴灑在她的耳尖,惹起陣陣顫慄,「就別怪我用些不正當的手段了。」

  沒等沈可鵲反應過來,眼前的視線突然顛倒,她整個人被打橫地抗在了楚宴的肩上。

  他強有力的小臂緊束著沈可鵲的兩條白皙長腿,不許她亂動。

  沈可鵲哪能乖乖順從,一直在空中不停地掙扎,兩條腿來回地撲棱。

  可楚宴的動作沒有絲毫的憐花惜玉,積壓在心底已久的陰鬱,衝破了所有他明知要保持的紳士。

  長腿步子邁得很大,後背抵著衛生隔間的門,將沈可鵲抵在牆板上。

  逼仄空間裡,兩人的呼吸都被放大,彼此的體溫都肆意地沾染著對方,燈光旖旎,平添曖昧。

  「不是說結束了,會和我談談嗎?」

  他問她。

  沈可鵲覺得有些委屈,聲音悶在嗓子裡:「這不是還沒來得及麼……」

  楚宴的指腹摩挲過她唇瓣的溫熱:「卻跑來聽別的男人的表白。」

  他覺得自己的心臟,被一把利刃刺入一般,汩汩著鮮血。

  「沈可鵲,你把我當什麼,」楚宴的眼尾徹底猩紅,眼白布滿血絲,可以用駭然來形容,「一個玩夠了就可以隨手丟掉的玩具嗎?」

  他高挺的鼻樑蹭在沈可鵲潔白頸間。

  楚宴的聲音,已經沾上了淚意。

  他帶著沈可鵲的手,到自己的身前,磕磕絆絆地將領帶解開。

  領帶一圈圈地繞過沈可鵲的腕間,將她雙手抵在腦上的牆壁上。

  他言語幾近懇求,儼然低微入地的塵埃。

  「那你玩玩我。」

  兩人眼圈都紅了,唇瓣相貼,是他的淚先滑落,鹹味瞬間彌開。

  「……求你了。」

  沈可鵲的神經高度緊張,耳朵能捕捉到來往路人的每一次落步的聲響。

  她明知該推開他,明知不該在這種地方……

  可他的體溫、腎上腺素飆升的感覺,像是罌粟花在漫山遍野綻放一般,讓她著迷。

  楚宴用膝蓋頂開她

  併攏的雙腿,高定西褲的布料蹭過她腿肉內側,無端地惹出了紅。

  隔著布料,她感覺得到那裡正在細磨。

  唇齒間不經意泄出的一聲嚶嚀,讓身前的男人霎時僵住上身,只覺得渾身血液都往腦上涌。

  喉結急躁地上下滾動。

  「鵲鵲,你知不知道分開的這段日子,我忍得快瘋了……」

  沙啞的嗓音里壓抑著濃重的慾念,灼熱的呼吸盡數落在她敏感的耳後。

  他的氣息又席捲而來,帶著熟悉的雪松香氣,比往日滾燙得多。

  「他碰你這了,我看到了。」

  指尖重重碾過她的後腰,楚宴眼底翻湧著晦暗的浪潮。

  沈可鵲被他禁錮在方寸之間,被迫抬起頭看他。

  久違的獨屬於楚宴的壓迫與占有,猶如一把柴火,幾乎將她全部的理智燒殆。

  「沈可鵲,我在吃醋。」這句話幾乎是咬著牙擠出來的,帶著不容忽視的占有欲。

  他想聽她哄哄他,像之前一樣。

  在兩人相視沉默中,楚宴的眸子漸漸冷了下去。

  破鏡難重圓,由他締造的那道裂痕,終究沒法彌補。

  「放開我。」

  沈可鵲掙扎的力道卻輕鬆被楚宴化解,男人滾燙的掌心順著她顫抖的脊背下滑。

  「寶貝,都抖成這樣了……」低沉的輕笑在沈可鵲耳邊響起,「不要再嘴硬。」

  ……

  沈可鵲被抱著放到了洗手台上,身下墊著楚宴的西裝外套,洇濕了些,沒看眼。

  她晃著腳,側目注視著楚宴冷白指骨瀝過水流。

  他指節處有些淡淡地泛紅,將本就性感的手,襯得更甚。

  「那你說吧,我聽。」

  沈可鵲有些傲嬌地輕抬下頜,翹起腳,任高跟鞋的鞋尖划過他板正得一絲不苟的西褲。

  楚宴側目過來,確認她是處於一個心平氣和的狀態。

  才緩緩地開了口——

  「當時,我沒想走。」

  次日醒來時,楚宴大腦有些發懵,看著身邊安靜沉睡中的女孩,一時間地無措。

  在那個倫敦罕見的晴天,他曾經借著蒙蒙亮的天,用目光將她的眉眼勾勒過千百遍。

  他想要伸手捏捏她白皙的臉蛋,又不忍心打攪她的清夢。

  不知道盯著她看了多久,他才翻身下地,出門為她買早餐。

  想讓她一醒就有吃的,不會餓肚子。

  他甚至在經過一家珠寶店的時候,注視著櫥窗里陳列的指環,挪不開腳步。

  彼時的他們,談起這些,太過遙遠和空洞。

  所以他最終只選定了一款粉白成色的珍珠戒指。

  或許無關走到最後,但那枚小巧的「定情信物」,代表著當下,既然發生了,他會負責。

  哪怕羽翼仍未豐滿,但他攥著那枚戒指的手,卻收得不能再緊。

  左手拎著買來的熱狗,右手攥抵成拳,楚宴就那樣欣喜地回到酒店的房間門口。

  房門敞了條縫。

  不止沈可鵲在屋內。

  楚宴一時踟躕,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他猶豫的瞬間。

  屋子裡兩人的談話聲傳入他的耳里。

  「沈可鵲,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

  「你怎麼敢把未來,賭在一個虛無縹緲的人身上。」

  「他能給你什麼。」

  那時候楚宴還不認識沈青長是誰,可他的這幾句話,卻進了他的心。

  他低頭,久久地注視著掌心中躺著的那枚珍珠戒指。

  正如那是枚珍珠,而非鑽石。

  他還給不了沈可鵲一個像樣的承諾。<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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