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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音未落,莫無扼住脖頸的手陡然用力,他眸色極冷:「你沒有資格喚我阿偃,世上只有一人有此資格,她已經死了。」

  被扼住脖頸的面色青紫,面上卻緩緩展開笑,聲音也帶上笑意:「阿偃,你可知何為血緣?我護不住我想護的人,你又——」

  手倏地用力,脖頸被生生折斷,他卻還能說話:「如何能?」

  接著蕭離化作祟氣,祟氣周身環繞上陣線,硬生生將祟氣壓向某個角落,底下橫七豎八被捆著的弟子身上也浮現祟氣,一同被陣線捆著離開。

  一旁瞧見這場景的萬夕皺了眉:「瞧這模樣,莫不是真人並未到場,跟前的只是是祟氣作的分身?且這祟氣……」

  林不吝接了話頭:「祟氣應是被封印了,不知是誰的手筆。」

  莫無看著跟前空了的手,面上瞧不出神色。

  是分身,並非他本人,血緣秘法是幌子,傳出的消息也是幌子,誘使他來,誘使所有人來,又將所有人戲耍。

  他倏地握拳。

  身後似有聲響,是林不吝的聲音:「幸千姑娘……」

  他眉頭微皺,轉過身捕捉幸千身影,她立在萬夕身旁,林不吝正往她身側去。

  「幸千。」他眼眸微涼,倏地出聲,那方被圍著的人卻如蒙大赦一般,指尖頓時締結日行千里,下一秒人已到他身後,微弱力道揪住了他衣襟。

  他眼眸微凝,回過頭,卻見她垂著腦袋,依稀可見的下頜透著顯而易見的緊張。

  「姑娘?」

  她恍然抬眸,微圓眼眸一錯不錯看著他,似是要說什麼,額頭還布著細汗。

  他心裡倏地一沉,再回過頭時,卻瞧見林不吝,萬夕等人已聚在他跟前,若有若無的靈力環繞在他們周身,意思不言而喻。

  他握緊虎口白玉菩提,腳下向前半步遮住身後的人,面上卻不顯,只笑著:「各位,此事已了,想來徹底解決祟氣的辦法不過烏龍一件。

  「各位也瞧得清楚,那人與我有些淵源,不僅能用祟氣,還分外有謀算,此番便險些讓我等命喪於此,未來也定是修仙界一大威脅,各位不若快些歸宗,告知各自長輩才是。」

  跟前數人卻沒動,為首的萬夕從儲物戒中拿出新的法器:「如佛子所言,此人確實危險,可偏偏還有別的事,此事既讓我等知曉了,又如何能不作為?不然回了宗門,可是要受罰的。」

  秘境因為主人的離去開始消散,四周場景有了裂痕,接著裂開化作虛無,角落裡的海棠二人因此現身。

  「幸千!」瞧見幸千的海棠分外興奮,「你們怎麼樣?我和秦公子封印了祟氣,不知道有沒有幫上你們。」

  說著她飛身而來,身後跟著秦逸,封印了祟氣的秦逸神色輕鬆著,他輕巧抬眸,瞧見莫無二人時正要出聲,卻又聽見——

  「秦公子,你應到我們這邊來。」

  他神色一怔,朝著聲音來處看去,是萬夕與林不吝,二人身後還有來自各宗有頭有臉的人,不是大師兄便是二師姐,此刻聚集著,周身還隱隱有靈力起伏。

  是分外明顯的備戰狀態。

  他心裡一沉,面上的輕鬆褪去,神色再度凝重,他挪動視線,與他們對峙的正是莫無和幸千,幸千被護在莫無身後,而莫無的白玉菩提已然祭出。

  第43章 衣襟半松

  「佛子這是什麼意思?」

  萬夕視線掃過嗡鳴著白玉菩提,手下跟著凝滯靈力,「如今我也有幾分好奇了,那姑娘的秘密,佛子是知曉,還是不知曉呢?」

  氣氛劍弩弓張,幸千愈加緊張,拽緊了跟前衣襟。

  原本還高興著的海棠聽見這話面色頓時一變,她沒有猶豫,上前站在莫無身旁,幸千跟前,與人對峙她不免緊張,卻極力出聲:「你們要做什麼?莫不是要直接搶人不成?」

  秦逸嘆了口氣,也站在莫無身側,意思不言而喻。

  萬夕見狀眼中閃過意外:「如此看來,你們應是都知曉了?」

  她看向秦逸和莫無:「如此行徑佛宗和如一宗也能允?」

  莫無仍是笑著的,眉眼慈悲,神色柔和:「抱歉,今日幸千你們怕是帶不走。」

  說

  罷他眼眸微抬,嗡鳴著的白玉菩提倏地往前,徑直打向萬夕面門——

  爭鬥一觸即發——

  萬夕眼眸微凝,抬手靈力化作無形絲線,控制著法器抵擋,林不吝執劍而來,劍尖抵住一枚玉珠,他抬眸:「和尚,你當真要將事情做絕?今日你若真的與我們為敵,來日將面臨的你當真想清楚了?」

  莫無神色不變,面上仍溫和著,手下卻毫不留情,打出數十道金鐘罩,將二人背後十幾人人死死圍困。

  萬夕在空隙間點燃了宗主令,煙火帶著靈力,在半空中炸開。

  幸千似有所感,恍然抬頭,正瞧見煙火盪開靈光,這不是一般的傳信煙火,是帶著靈力,能直接通知千里之外和修宗宗主和長老的煙火。

  她心裡揚起不安。

  秦逸也瞧見了這煙火,他當即上前:「你們先走,我給你們拖時間。」

  幸千倏地回神,正瞧見秦逸將她和莫無猛地一推,海棠站在他身側,引著靈力幫襯著,接著莫無抱住她,帶著她急速離開。

  那群人察覺到動向,立時引著靈力狠狠打來,還有萬夕惱怒了的聲音:「秦逸!你如此做派,不怕回宗門被責罰嗎!」

  秦逸並未應聲,只與海棠一同極力抵擋,她甚至能清晰瞧見海棠顫抖的手。

  怎麼會這樣?

  她被帶著越來越遠,秦逸和海棠逐漸變成了小圓點,最終一點也瞧不見,可她眼前好似還是那副場景,那副所有人都要抓她,而她的朋友苦苦為她支撐的場景。

  怎麼就這樣了?

  莫無帶著她一刻也不緩趕著路:「幸千,一日千里可還能用?」

  她下意識締結著靈力,在日行千里即將落成時倏地怔住,察覺到她停頓的人投來視線:「如何?」

  她抿了抿唇,聲音發緊:「我們能去哪裡?」

  好似從秘密被揭開的那一刻起,這偌大的修仙界便已沒了她的容身之所。

  抱著她的人緩緩停下,她似有所感,跟著抬眸,他仍是笑著,雖面臨著未知的危險,也仍是笑著的。

  他說:「想去哪裡便去哪裡。」

  她皺了眉:「可那些人不會過來抓我嗎?」

  光是從方才場景逃出來,就已經需要朋友竭盡全力了。

  思及此,手下靈力有一瞬不穩,察覺到的人抬手穩住她的靈力,他一錯不錯看著她,眼眸翻湧著情緒。

  「不會,如若要將你抓走,需得先踏過我的屍首。」

  她心口一滯,氣息陡然翻湧,接著靈力開始動盪,起伏,亂竄,就要湧出體內。

  跟前的人倏地收了笑,指腹按在她脈搏:「不好,姑娘靈力已有金丹中期卻未晉升,應是心境不曾開解,再不修心,怕是要墜入心魔。」

  他的靈力順著脈搏探入她體內,似要幫助她理清紊亂靈力:「幸千,你有何事煩惱在心?」

  何事煩惱?

  若要細究,那可太多了。

  她不願被當做禍害,想為自己正名,她也不想懷璧其罪,被這樣追著圍困,她想要自由,想像個普通人一樣去哪裡都可以,還有莫無與她,這似是而非的「夥伴」關係。

  就連此刻,即將墮入心魔的此刻,她甚至都不知曉自己到底在煩憂哪一件。

  眼前的人逐漸模糊,模糊,最終變成一團黑。

  莫無將突然暈倒的人接住:「幸千?」

  暈倒的人已經不會應聲,而後方仍有聲音傳來,他倏地捏緊白玉菩提,需得尋一安全之處。

  似有什麼碰到手掌,他垂眸看去,是一枚玉牌,上方只一聽字。

  聽雨閣,黑市。

  他眼眸一定,將人按在懷裡,足尖轉了方向。

  兩刻後,此地閃現幾人身影,為首的乃是一老者,他指腹輕捻,好似在抓著什麼:「這靈力走向……」

  他看向別處:「莫不是黑市?」

  接著萬夕匆匆趕來:「師尊,可有查到他們走向?」

  老者回過頭:「你當真瞧見了那姑娘的血液可消融祟氣?佛子護在她左右,如一宗秦逸也為她斷後,此舉若是弄錯,佛宗如一宗都不好交代。」

  萬夕面色有一瞬猶疑:「弟子確實是見到了,當時一同瞧見的還有暮亓宗林不吝。」

  「可暮亓宗並未動作,」老者指腹輕點,似在思量,「各宗還在觀望中,我們也不可操之過急,先派些人去尋才是妥當。」

  提及此,他聲音隱隱責備:「你也是太急了些,如此便用上了宗主令,若是錯了,我們和修宗該如何自處?

  「便是沒有看錯,也不該如此激進,我們本可以好好與人言說,商談一番。」

  萬夕面色變了變,和修宗百年不曾有建樹,宗門大比上本宗弟子也是節節敗退,如此下去落下上三宗是遲早的事,可若率先掌控幸千。<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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