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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焦時嘉笑著朝席則抬了下下巴,提醒他,「最大的功臣在那呢。」

  「用得著你說,我能不知道誰是我爺爺嗎?」

  蔣聿和焦時嘉心裡都清楚,如果沒有席則的詞曲和唱功,還有圍繞他身上的熱度,這張專輯絕不可能創造銷量奇蹟。

  蔣聿蹦躂著跳到席則身後,摘下他的耳機,興奮道:「大神,咱們銷量破百萬了!」

  席則正在做音軌,聽到蔣聿的話,他表情沒什麼變化,淡淡地點了下頭,「嗯。」

  蔣聿絕倒,朝焦時嘉吹了個口哨:「瞧瞧咱席神這境界。」

  功名利祿,聲望財富對他來說,簡直都是浮雲。

  焦時嘉配合著笑了聲,「我等凡人比不了啊。」

  蔣聿扭回頭,推開席則的鍵盤,「今晚我安排慶功宴,咱們也忙了這些日子,該好好慶賀一番了。」

  最主要的是,席則自從國外回來後,整個人就跟以前不太一樣了。

  雖然也是該玩玩該喝喝,但身上總籠著一股抹不開的沉重和壓抑。

  如今傅斯雯的案子也終結了,一切都塵埃落定了,他該嘗試著走出來了。

  慶功不是目的,蔣聿想要席則融入正常的社交,感受歡樂的氛圍。

  他想要席則知道,他還有他們這群朋友。

  「你們去吧——」

  席則沒什麼興趣,剛要開口拒絕,蔣聿就堵住了他的話,「這張專輯咱們付出了多少心血啊,好不容易熬到今天,還有了這樣的輝煌成就,難道不值得慶祝嗎?」

  「這可是咱們青春的見證啊!」焦時嘉補充道,「而且席神,你可是頭號功臣,如果慶功宴你不

  來還有什麼意義?」

  「是啊,就來嘛~」蔣聿開啟撒嬌模式。

  席則不耐煩地打斷,「時間,地點。」

  蔣聿立即和焦時嘉擊了個掌,語氣輕快道:「專輯是我爹公司發行的,他老早就想給我慶賀了,不如就在我家別墅吧,我叫一些朋友過來。」

  「席神,你有想叫的人嗎?」

  席則短暫沉默了幾秒,搖頭,「沒有。」

  他最想與之慶祝的那個人,此刻恐怕正守在另一個男人身邊。

  蔣聿和焦時嘉對視一眼,大概也猜到了他沉默的那幾秒鐘在想誰。

  蔣聿靈機一動,「不如叫上滕凡吧,你不是跟他關係好嗎。」

  席則說:「他應該沒時間。」

  「你打電話問問呀。」蔣聿這次表現的很積極,「好歹咱們一個宿舍的,別總覺得我們孤立他。」

  席則還在猶豫間,蔣聿已經拍板,「就這麼定了,你叫上滕凡,我招呼些咱們同學還有玩音樂的朋友。焦焦,你去東霖大學接上悅悅。晚上七點,我家見,到時好酒隨便喝!」

  焦時嘉:「OK!」

  -

  席則迫於無奈,走出工作室的時候,還是給滕凡打了個電話。

  那邊接起的很慢,四周還有嘈雜音,「餵?席則?」

  「你在哪呢?」

  「我在……醫院。」

  席則皺了下眉,「你怎麼了?」

  滕凡連忙說:「我沒事,是我弟弟在住院,剛做了個手術。」

  「在哪家醫院?」

  「潁山醫院。」

  「……」席則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一怔。

  「你找我有事嗎?」滕凡問。

  「我們專輯銷量不錯,蔣聿要開個慶功宴,如果你有時間的話,可以一起來玩。」

  滕凡思索了幾秒,說:「我就不去了吧,蔣聿他們看到我不會高興的。」

  「這次是他邀請的你。」席則說,「他歡迎你來。」

  滕凡有些震驚,一時沒說出話。

  「你弟弟現在情況如何,需要你在旁邊一直照顧嗎?」席則問。

  滕凡回過神來,「他手術很成功,目前沒什麼大礙了。我妹妹也在這守著呢。」

  「那就來吧,當放鬆一下也行。」席則頓了頓,「正好我有話想跟你說。」

  滕凡呼吸緊了緊,嗓音透著一絲緊張,「……好。」

  「你在醫院等我,我去接你。」

  席則說完後就掛斷了電話,開車駛去潁山醫院。

  滕凡做了半晌心理建設,囑咐了妹妹一些注意事項,就提前去醫院門口等著席則了。

  他來的很快,開了輛黑色賓利,停到距離醫院一百米開外的地方,遠遠地打了下雙閃。

  滕凡一開始納悶他怎麼將車停到那麼遠的地方,後來不知想到什麼,嘆了口氣,小跑著過去。

  算起來,他們兩人也許久沒有單獨說過話了。

  加上滕凡有些心虛,不免生分了很多,上車後也只是坐在后座,手指無措地扣著自己衣服。

  席則在他上車後沒有急著離開,他點了支煙,隔著車前玻璃遠遠地望著醫院正門口的方向,似乎在等待什麼,也好像在尋找什麼。

  滕凡順著他視線看過去,也沒有說話。

  車廂氣氛一時有些凝滯。

  不知過了多久,一輛低調的白色奔馳緩緩駛進醫院,暢通無阻地停在了它的專屬停車位,與一輛顯赫非凡的邁巴赫並肩。

  席則指尖微頓。

  須臾,他降下車窗,手伸向窗外撣了撣菸灰。

  滕凡的目光也凝住了。

  而兩人視線聚集處,一個纖瘦窈窕的女人從主駕上邁出來,疾步朝住院樓走去,步伐焦灼而迫切。

  她的身影轉眼就消失在了兩人眼前。

  席則卻遲遲沒有收回視線。

  他碾了碾指尖沾染的菸灰,淡聲開口:「看到了嗎?」

  滕凡一愣,「……什麼?」

  席則自嘲地扯了下唇,「她滿心滿眼都是另一個男人。」

  滕凡猛地僵住,面色煞白。

  「我賭上我的命,也沒能贏回她完整的心。」席則收回視線,喉結滾了滾,嗓音沙啞,「是我低估了時間的力量,也低估了那個男人在她生命中的重要性。」

  「有時候,我們必須得承認,人生中的出場順序永遠不可逆轉。」

  滕凡聽懂了他的弦外音,嘴唇抖了抖,「你……知道了?」

  「喜歡上一個註定沒結果的人,挺絕望的。」席則餘光掃了滕凡一眼,「所以,趁你還沒彌足深陷,到此為止吧。」

  滕凡雖已猜到幾分,但聽席則親口戳破的這一秒,他還是頓感無地自容到了極點。

  臉窘得通紅,囁嚅半晌後,艱難地迸出一句,「對……對不起。」

  席則擰眉看他,「對不起什麼,喜歡上一個人又不是需要道歉的事。」

  「可我……明知道她是你的女朋友。」

  「但你沒有說出口,也沒有做背叛我的事,喜歡本身是沒錯的。」席則說,「何況應粟那樣的女人,喜歡上她太容易了。」

  是啊,她那麼耀眼,那麼完美。

  喜歡上她的確太容易了。

  可……

  滕凡黯然地垂下目光,「被我這樣平庸的人喜歡,對她應該是一種侮辱吧。」

  「滕凡,你不比任何人差。」席則深沉地看著他,「別讓你的光芒永遠掩於自卑之下,抬起頭來做人。」

  滕凡猛地抬頭,頓感心臟被撞擊了一下。

  這還是第一次有人告訴他——他不比任何人差。

  「席則,你……一點都不生氣嗎?為什麼……」滕凡有種熱淚盈眶的衝動,「為什麼願意跟我說這些?」

  「因為我不想你再重複我的路。」

  因為通往應粟的這條路,太艱難太痛苦了,而且終點的盡頭是無止境的絕望。

  滕凡緩慢地抬眸,靜靜地看了席則一會兒,忽然莫名問出一句話,「席則,你後悔了嗎?」

  他沒有明言,但兩人都知道他問的是什麼。

  席則沉默片刻,低聲道:「有過後悔的時刻。」

  從他在墓地里,親耳聽到傅斯禮道出他們那九年過往時。

  他第一次後悔……愛上了應粟。

  滕凡觀他神色不對,就沒再繼續問了,只是深吸一口氣,鄭重道:「我知道了。」

  「席則,謝謝你跟我說開。」

  其實,懷揣著一個無人知曉的秘密,一直以來像個偷窺者一樣看著他們親密幸福,對他也是一種煎熬和折磨。

  如今,他的秘密不再是秘密。

  他終於可以坦然地去面對自己,面對席則了。

  席則沒再說話,最後朝醫院望了眼,就啟動車子離開了。

  -

  應粟乘坐電梯一路抵達三十三樓。

  來的路上,她想了很多。

  該以何種態度去面對他,該和他說什麼。

  可等她真正站在ICU病房門口的時候,她大腦頃刻空白了。

  似乎所有的怨懟、憤恨、悲慟,在看到他終於睜開眼的這一刻,都短暫消失不見了。

  此時此刻,他活著,好像是最重要的。

  「傅先生剛清醒過來沒多久,身體各項指征還不穩定,但他睜開眼第一句話就是想要見您。」<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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