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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飯是用大油炒的菜,三菜一湯,一碗米飯。

  江一諾想到肚子裡的孩子,硬著頭皮點了點頭。

  她實在沒力氣,靠在沙發上被女人餵。

  有一道菜里切了點燻肉碎,她一嘗到就吐了出來,弄了那女人一褲子。

  「...」女人也不好發作,只能去處理了,等處理完回來,見她那靠在沙發上假寐的樣子,估計也不太想吃飯,便道,「林先生雇我來是服務你的,現在你這樣他高低要找我麻煩,還請姑娘到時候不要說是我不給你飯吃,沒好好照顧你。」

  江一諾無心和她糾纏,擺了擺手:「阿姨你有事就回去吧。」

  半天沒等到聲音。

  等她再抬起眼皮,是關門的聲音,人已經離開了。

  第71章 黎明高燒。

  江一諾睡了一下午,在黃昏時期好像燒退了一些,一身虛汗。

  她實在餓得發昏準備起來點外賣的時候,眼睛剛好掃到一旁餐車上的飯菜。

  中午那股讓人噁心的肉味已經消失了,菜湯熱一熱或許可以喝,但已然厚厚的油凝固在一起飄在湯汁上方,讓人實在倒胃口。

  她不想再看。

  這個小區附近的外賣多種多樣,江一諾看了半天都沒定下來。

  以前她自己租房住在外面的時候,除了門口那幾家她覺得不錯常常會去吃以外,很少吃外面的飯。

  她保持著自己曾經在國外的習慣,平日裡會自己做飯,也不怎麼吃外賣,更不知道哪個好吃。

  但現在她沒有力氣,又特別餓,只好隨手點了個粥給自己吃。

  這一覺又不知道睡了多久,直到門外傳來敲門聲。

  「咚咚。」

  「咚咚。」

  應該是外賣來了。

  這一覺沉,江一諾也不知道對方敲了多久,被吵醒後睡眼惺忪地起來開門。

  門外站著的人手上的確拎著一份粥。

  江一諾隨口道了句謝,本想著接過粥就走。

  可那人卻不把粥給她,還朝前邁了一步,把她裹進了自己懷裡。

  室內一天都拉著窗簾,光線昏暗。

  江一諾又沒睡醒,在被人裹進懷裡緊緊地擁抱了好幾秒以後,她才緩慢地反應過來。

  熟悉的,淡淡的香味。

  陳寅洲帶著黑色鴨舌帽,帽檐壓得很低,黑衣黑褲。

  臉上瘦了些,大概是才洗澡換過衣服的緣故,下巴上還殘留著未刮乾淨的青色鬍渣,一雙注視著她的眼睛在黑暗中沉著又明亮。

  江一諾在認出他以後,原本下意識要撫摸他脊背的手很快在空中頓住,就要狠狠地推開他。

  不是打算替父頂罪不回來了嗎?

  不是打算丟下她和孩子嗎?

  不是自私地替她做了決定安排好了未來嗎?怎麼又回來了?!

  好了。

  買酒店是希望他開心的一件事;那第二件事,就是要算算他拋棄她的帳!

  但一個正在生病的孕婦和男人的力氣比起來實在懸殊,無論她怎樣掙扎也推不開陳寅洲。

  見無聲的抵抗沒有用,她只能出聲道:「你別碰我!」

  她的聲音因為久未進食和身體發燒已久而有些嘶啞,當下又因情緒過度,染上了哭腔,陳寅洲一下就察覺出了不對。

  「生病了?」

  「你別碰——」江一諾還在掙扎,卻很快就軟下了身子,倒進了陳寅洲懷裡。

  在迷迷糊糊快要暈倒之際,她仿佛聽見了男人在焦急地喚她,但身體裡的每一處都被灌進了鉛,無力再掙扎了。

  陳寅洲把人打橫抱起來,放進了裡面的臥室。

  環顧四周才發現這個房子應該是許久未住人了,連床鋪都是新買的,在房間四處都找不到多餘的一床被子。

  他想起江一諾上次發燒何韋和他提過的物理降溫,於是便起身去洗手間找來毛巾、水盆和酒精。

  但無奈找了一圈,屋內都沒找到酒精,只得下單等著外送,先燒了壺水等著給人灌下去,又準備用擦拭先給人體降溫。

  陳寅洲開始給她解扣子。

  解掉一層奶油色外衫,露出了裡面的蕾絲內衣,又給她脫去外褲,把睡褲索性褪掉丟在了一邊。

  江一諾是有意識的,眼皮動了動,好像知道他在做什麼,卻實在因為身體無力而沒法反抗,索性就由他去了。

  陳寅洲越脫越覺得不對,江一諾的身體太燙了,燙到仿佛靠近她人都要燒著了。

  「病多久了?」他原本總是沉穩清冷的語氣在這時染上了一層濃重的焦灼。

  像是在自問,又像是在問江一諾。

  江一諾當然無力回答他,也不想回答他。

  他望著才短短小半個月沒見就已經瘦了一圈的江一諾,臉色黑了大半,不知在想什麼。

  也只是凝視著她瘦到往下凹的臉頰幾秒,就開始擰毛巾,像是不敢看她似的,輕柔地來回擦拭她已然通紅的頸部。

  她的手腕捏起來也比以前細多了,曾經陳寅洲捏她手腕的時候雖然也細,但好歹是被他養了一段時間的人,手腕附近已經長出了一圈豐腴的軟肉包裹著,握上去綿軟又舒服,如今卻又乾癟了下去,手臂上是清晰可見的青筋。

  瘦得太厲害了,像是遭受了一場虐待。

  陳寅洲細細順著她的脖頸往下擦,又抬起她的手臂,幫她擦拭腋下和肘窩。

  在把她的蕾絲內衣推上去以後,他鼻尖一直掛著的搖搖欲墜的東西掉在了她那淡粉色的草莓尖上。

  是一滴冷掉的淚珠。

  這段時間竟然已經漲成了這樣,按摩師不在,也沒人幫她處理外溢的事情,肯定每天都很痛。

  但人經常在某個時刻覺得自己該死和混帳的時候,偏偏又捨不得死了。

  他也沒空去譴責自己,只得沉默地幫她往下擦拭,順便打算按照以往的方法嘗試著去幫她緩解疼痛。

  可就在他俯身下來剛要張口的時候卻想起了什麼,於是又把人的衣服拽下來,又拿被子蓋住,才起身離開了房間。

  還好

  粥還是熱的。

  他把人抱在懷裡餵了幾口粥,好不容易餵下去小半碗,見人似乎恢復了些力氣,立馬又出去了。

  他在浴室里翻翻找找,終於在洗手台下的柜子里找出來一套全新的一次性刷牙套裝。

  這種一次性的東西目的只在於生產出來臨時用,牙刷毛很硬,也不貼合牙齒,又非常容易刺破牙齦,換在以往他是斷斷不可能用的,但今天畢竟是特殊情況,他等下要幫忙排外溢,為了不感染到孕婦的身體,他必須用。

  掙扎幾秒以後,陳寅洲開始站在鏡前開始刷牙。

  今天他和姐姐離開以後,他說要去見江一諾,姐姐就帶他去了趟理髮店。

  那天出了太陽,姐姐摸了摸他的腦袋,就像小時候摸他的那樣,提議他把劉海剪短一點,說他幹的事太蠢,省的到時候見面被媳婦揪頭髮。

  兩人都笑了。

  現在他卻一點也笑不出來。

  他活了小半輩子,從學會掌控自己的人生開始,自詡沒做過錯事。

  上學的時候很努力,很多同學總是趕ddl,他效率高從來不趕,作業評分非常高,小組討論也因為英文流利觀點足夠criticalthinking被各國同學刮目相看。

  畢業後,包括這個被家族中最不看好的洲立,也被他從漩渦中一點一點救了出來。

  但為什麼每每到了感情方面,到了父母面前,就變得不那麼順利了。

  爸爸醒來以後,邊咳嗽邊當著xx人員的面對他怒斥,說他倒反天罡自作主張,說他跳樑小丑,要他滾出去。

  陳寅洲這三個字,無論在別人眼裡如何有分量,在他們眼裡卻是個被嗤之以鼻的、永遠長不大,也永遠扛不起責任的,不配扛起責任的幼稚小孩。

  但是在江一諾那裡,他卻是一座可以依靠的山。

  從幾年前,在曼哈頓的日子裡,哪怕她不是真心愛他,卻也願意依靠他、眼底都是對他的欣賞和肯定。

  如今肯回到他身邊,也是他極大的福氣。

  可偏是這樣的江一諾,卻如今也受了他的苦。

  -

  似乎是沒刮乾淨的胡茬蹭得她胸口細嫩的皮膚有些痛,她在睡意朦朧中不太舒服地哼哼了兩聲,眉頭也皺了起來。

  陳寅洲停了一下,抬眼去觀察她的表情。

  等她又安靜下來,他才又俯下身去。

  觸及之處柔軟如雲朵,唇齒間的動作輕盈又溫柔如水。

  大概是長久以來的不適的確緩解了不少,江一諾的脖頸都軟了下來,歪在枕頭上,原本顫動的睫毛也沉沉地落了下來,再也不動了。

  陳寅洲心中的石頭落了地,抽了張紙巾,擦去唇邊的白色液體,又搓熱手,把手摁到她的肚皮上去。

  小傢伙似乎是之前聽到父親的聲音而感受到了父親的存在,之前一直沒有動,但當他把手掌撫到江一諾的肚皮上時,孩子又開始變得不安分,似乎想和他更親密的戲耍。<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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