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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像是個還沒建完就爛尾的工地,昨天下過雨,泥沙淌了滿地。

  烏鱧已經不是魚了,可找藏身處依舊愛找黑的。

  白漁嘟囔兩句,她覺得地下水髒,尾鰭不肯沾上一點。

  施法給腳上裹著水泡,踩在空中,走進廢棄的工地樓,她清了清嗓子:「烏鱧,我來了,你出來吧。」

  一句話說完,最後三個字在黑夜中迴蕩。

  沒完工的大樓框架像是被啃過的魚骨頭,幾根橫樑架起來又斷了,夜風穿過還沒上封的樓道發出一陣低鳴聲。

  白漁循著氣味追過去,看見牆角處支著一頂帳蓬,帳蓬前有個鍋,鍋邊有包方便麵,帳蓬里還有鋪蓋和被子。

  白漁眉梢微抬,想不到烏鱧竟然混的這麼慘。

  他已經沒了妖身,好不容易造出的血肉胎又被他自己剝掉了,可不是隨便什麼皮套子套在身上都能施展法術的。

  要不然,怎麼說肉眼凡胎呢?

  但白漁還是很謹慎,她自己並不上前,放出幾隻

  螺,用水裹住,為她探路。

  這些螺只要發現目標就會「嗚嗚」響動,必要時還能炸開,是白漁很得意的小作品之一。

  她的小螺四周找了一圈,也沒能找到烏鱧在哪,只找到一隻工地上的流浪狗,這狗甩著尾巴小跑過來。

  熟門熟路鑽進帳蓬,從帳蓬里翻出一根火腿腸,咬開包裝大吃起來。

  白漁掩著鼻子退後半步,她試探出聲:「烏鱧?」難道是烏鱧脫胎的時候沒找到合適的肉身,魂魄只好鑽進狗的身體裡?

  就算她跟烏鱧八百年有舊怨,看見它變成了一條狗,還是有些唏噓。

  狗聽到她出聲,抬頭看了她一眼,沖她大「汪」一聲。

  白漁瞪圓眼睛:「你真變成狗了?」

  狗又沖她「汪」一聲,白漁歪著腦袋看著土黃色的狗,她以為就算要鑽狗身體裡,烏鱧也該找條黑狗呢。

  葉飛光跟了一路,眼看白漁就要蹲下去研究這狗到底是不是烏鱧,他清了清嗓子,憑空現出形貌來:「小漁,烏鱧應當不在此處了。」

  「不在!」那他們不是白做功夫了嗎?

  白漁撓撓臉,手指尖剛擦過面頰,還沒放下去,她的身影就消散成了極細密的水珠,散在廢棄的工地樓中。

  白漁真身還在玉京堂,來的不過是個水幻術分身。

  她當然不會真身去,她現在可是交了香火稅的納稅妖,抓壞妖這種事當然是天務員監控員們的工作了。

  她出一個水分身已經算是很給葉飛光面子。

  水影消失的瞬間,葉飛光的手機響起來,他接起視頻一看,白漁正在吃鮮蝦打火鍋。

  桌上疊得滿滿蝦滑,活蝦,蝦肉丸子,她和乖乖一魚一貓,圍著火鍋吃得正香,兩個奴才忙活了好幾天,一無所獲。

  不止葉飛光,賀尋已經在這地方蹲守好幾天了,都沒見到烏鱧的身影。

  「你們暴露了?」白漁撈一筷子蝦,扔給乖乖兩隻,反正她的水幻術肯定是不會出問題的。

  烏鱧既然約定了見面地點,那就是想見她,這樣都沒蹲到人,只可能是暴露了。

  賀尋好幾天沒吸上貓了,整個人逐漸暴躁:「怎麼可能?我們很小心了。」

  乖乖從碗裡抬頭臉,衝著它的奴才喵了一聲。

  賀尋口氣軟下去:「肯定沒問題,這烏魚也太精了。」

  葉飛光也攢眉思索,水幻術有個明顯的破綻,就是水沒有影子。

  使用水幻術當分身,尋常人看不破,烏鱧肯定能看破,但現在這個問題已經用現代科學解決了。

  水是可以有影子的,適當的光線,適當的溫度和流動速度可以讓水有影子。

  白漁精進了一下她的水幻術,控制溫度再讓水珠極微小的流動,就可以讓水分身有正常人類的影子。

  她還覺得這回包能抓到烏鱧的,竟然沒抓著。

  一邊吃火鍋燙蝦子,一邊對簡小福和張道真說:「你倆明天就走罷。」抓烏鱧這個遊戲,她覺得煩了,沒意思了。

  賀尋的B計劃也失敗,他跟葉飛光探討C計劃。

  葉飛光說:「他支帳蓬露宿,已是喪家之犬。」白漁應該是他最後的指望了,他指望的當然不會是白漁幫他,他大概是想要白漁的妖身。

  沒有妖身,人類身體能施展的道術是有限的。

  他明明都在等白漁了,這條狗是他預備好的逃生工具之一,可他人呢?

  白漁吃著火鍋,打著視頻,看著水幕。

  看看這些分屏都分不過來的客人們,她的生意多麼蒸蒸日上,下個季度的土地公獎狀肯定還是頒給她。

  白漁剛要吃蝦籽福袋,筷子尖頓住,水幕右上角的小屏里,江萌正在審訊的人有一點點眼熟。

  宋晨和江萌逮到了逃跑的汪大師弟子,宋晨看了看這人失蹤之前的年紀,再看一看他現在的模樣。

  跟江萌交換一個眼神,這人都失蹤十年了,怎麼模樣還是十八歲?

  「姓名,年齡,身份證號。」江萌敲了敲筆,「為什麼在工地露宿?」

  第82章 好妖小漁是誰這麼精準的向天庭舉報了……

  椅子上的年輕人一動都不動,像沒聽到江萌的問話。

  宋晨接棒:「你是叫張斌嗎?今年……二十八歲?」

  二十八但還維持著十八歲皮相的「張斌」一動都不動。

  宋晨繼續發問:「你為什麼會提前一天離開汪建新的茶館?你躲在廢棄工地多久了?」

  宋晨問話的時候,江萌低頭看張斌的信息資料。

  這個張斌長相很秀氣,所以才能給汪建新撐門面,但他在小學和初中就有多次搶劫偷盜的記錄,後來還因為故意傷害致人重傷進了少管所。

  十八歲之後,他就在當地失蹤了。從他父母老師同學們的態度來看,巴不得張斌再也不要回家鄉。

  十年時間他都沒有作奸犯科的記錄,再次出現就是跟「汪大師」一起搞封建迷信詐騙。

  據汪建新交待,張斌是他的業務骨幹二把手,那些道具全都是張斌親手製作的。

  汪建新說:「他的手特別巧,做出來的道具特別像。」

  他問過張斌怎麼做的,張斌說:「看香港電影學的。」

  在問到汪建新是怎麼收到這個「徒弟」的時候,汪建新想不起來了。

  這種「生意」,不特別信任是不會搭夥的,張斌突然就成了汪建新的徒弟,汪建新還把一切聯絡客戶,維繫客戶的活都交給張斌。

  汪建新自己都覺得不對勁,他怔在那裡想了很久,最後迷茫望向兩位警官:「對啊,我怎麼收的他呢?」

  江萌宋晨互看一眼,汪建新留下他的時間不久,不應該不記得,那就是張斌使了非常手段。

  宋晨問:「張斌,汪建新都已經交待了,你也老實交待,你們倆是怎麼搭上線的?」

  張斌雖然一直沒說話,但他聽到這句眼中流露出冷嘲。

  江萌宋晨都看見了這個眼神,張斌知道汪建新不可能「交待」。

  「你離開汪建新之後,就一直在露宿?」

  「張斌」當然不想露宿,可他被追的沒了辦法。

  他想不明白,是誰這麼精準的向天庭舉報了他?

  他在汪建新的茶館是因為這些有所求的人最容易被「吞吃」,他們有的愛財,有的弄權,彼此之間又沒聯繫。

  死掉幾個,警察都不會察覺。

  那一天放出去的「色鬼」,本來該帶回一個女子的純**魂滋補他的。

  為此他挑選了許久的八字,徐愛蘭的女兒八字不錯,換了一個蔣曉禾八字還更好,食神多,更補養。

  好不容易鎖定蔣曉禾,色鬼也按時放出去了,法壇卻被一道白光炸開。

  隔空破法,一看就是正統道門天兵的手段,他當然要逃。

  十方土地,兩處城隍,全都派陰差在捉拿他。

  他不能回他的大本營,找了個城中村藏身。

  城中村街道狹窄,人鬼混雜,三毒五蘊熾盛之處,天兵排查魂魄很困難,藏在那裡就像藏在草塘的深水處一樣安全。

  天上地下事務繁忙,只要躲上個三個月半年,這事也就躲過去了。

  可他沒想到汪建新詐騙的事第二天就上了本城新聞!

  他這幅皮套的照片也跟著上了新聞,詐騙

  金額巨大,若能提供線索,獎勵一千。他馬上就被房東舉報了。

  到這裡「張斌」還很有把握能逃掉,他已經給自己準備了一個新皮套。

  那就是石安娜的丈夫費啟明。

  「百年好合」的法陣上確實有個安娜娃娃不錯,但木製底盤上刻的是費啟明的八字,那是用來吞掉費啟明神魂的。

  一直穿著張斌的皮套不脫,就是在等這個法術起效。

  可他沒想到警察當天就把石大海的事翻了出來,法壇法陣被破壞,蘇盈也被牽連進去,坐了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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