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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想和其他人爭搶,早已約好專人上門做造型。

  是京市最好的妝造工作室,負責過很多一線明星的紅毯造型,不少美到出圈的造型圖皆出自於他們的手。

  起床後,紀知鳶沒有急著趕往音樂廳,

  反而先跟著運動視頻舒展自己的四肢,喚醒身體的每一處,隨後閒適地泡了個溫水澡,同時打開演奏曲目的譜子,在腦海中模擬彈琴過程。

  今天起床很早,紀知鳶有充足的準備時間。

  出門時才十一點。

  她轉道去了離音樂廳不遠的美容院。

  這幾天壓力大、睡覺遲,休息時間不夠,皮膚稍顯憔悴,需要做一個緊急的皮膚管理,拿出最佳狀態『備戰』今晚。

  說來也巧,紀知鳶正好在這兒遇見了熟人。

  她剛與美容師交流完想做的項目,跟在美容師身後,朝最裡面的房間走時,一道聲音叫住了她。

  「紀知鳶,你怎麼也在這兒?」

  語氣聽起來分外不屑,仿佛女人踏入的美容院等級太高,紀知鳶沒有進來的資格。

  紀知鳶側眸,淡淡地瞟了一眼。

  有點兒眼熟,但她想不起來女人的名字,也懶得想。

  紀知鳶不緊不慢地收回視線,只當女人是空氣,徹底忽略,繼續跟著美容師往前走。

  女人不依不饒,小跑過去抓住紀知鳶的手臂,抱怨的語氣中還夾雜了幾分說教之意。

  「喂,沒聽見我在和你說話?」

  「一點家教和禮貌都沒有,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看上你的。」

  面對這番冷嘲熱諷,紀知鳶神情未變,還是淡淡的,好似全然不在意。

  繼而懶懶地張開紅唇,吐出來的字句淬上一層寒冰,「你是誰?」

  女人被這句話激怒,雙眸瞪大,不可置信地望著紀知鳶,又伸出手指了指自己。

  「你不知道我是誰?」

  說了一句還不夠,女人再次補充道:「你不認識我嗎?」

  紀知鳶沒慣著,直接懟回去。

  「世界上有那麼多人,難道我每一個都要認識?」

  她不明白女人的敵意從何而來,從叫住她的第一句開始,語氣就透露出一種高高在上的傲慢。

  想著自己今天還有事,紀知鳶沒與她計較。

  但一時的退讓被女人誤認成了示弱,反倒引來她的變本加厲。

  「不僅沒禮貌,記憶力還差。我們明明見過好幾次,而且我都知道你的名字。」

  女人沒好氣地翻了一個白眼,好像能夠被她記住名字是一件非常光榮的事情。

  「你真厲害,居然知道我的名字。」

  「不過我本來就很有名氣,你也別太驕傲了。」

  紀知鳶陰陽怪氣地開口,隨即上下掃視了女人幾眼。

  她不想同女人逞口舌之快,如果實在要比誰的嘲諷能力更強,她不見得會輸。

  「你……你……」女人『你』了半天,沒說出下一個字,最後自報家門,「我是齊璐悠。」

  姓齊?

  是齊家的人?

  紀知鳶不禁對女人多了幾分打量。

  不應該呀。

  齊家怎麼會有腦子這麼不好使的人。

  紀知鳶想到一半,女人又解釋了一下自己的身份。

  「齊衍禮是我表哥。」

  「哦,原來是齊衍禮的妹妹。」紀知鳶意味深長地拉長尾音,唇角溢出一絲哂笑,雙臂交叉抱胸,好整以暇地說,「按照輩分來說,你應該稱我為『嫂子』。」

  齊璐悠想了想,隨後點頭。

  沒錯。

  按照輩分,自己確實要叫紀知鳶一聲『嫂子』。

  紀知鳶的視線瞥向牆上鐘錶,再耽擱一會兒可能會來不及,到時候各項安排都很緊湊。

  她速戰速決地說:「你左一個『紀知鳶』,右一個『餵』的,到底是誰缺少禮貌和教養?下次見到齊奶奶,我要好好問一問。」

  沒給齊璐悠回嘴的機會,紀知鳶換了一口氣,「齊璐悠,我還有事,先走了。」

  邁入房間門時,又聽見她喊道。

  「你真以為嫁給了齊衍禮,他就會愛上你嗎——」

  「太天真了,他心裡早有喜歡的人了——」

  紀知鳶絲毫沒有放在心上,只將齊璐悠的話當作耳旁風。

  她曾與齊衍禮討論過感情方面的事情。

  他親口說,自己沒有喜歡的人。

  她相信他。

  再者,如果他真的有喜歡的人,也和她沒關係。

  大不了就是讓出齊太太的位置。

  這是他們婚前協商好的條例。

  音樂廳後台的化妝室。

  人頭攢動,喧嚷聲不絕於耳。

  紀知鳶坐在化妝桌前,雙眼閉合,在腦海里細細尋找二十分鐘前的最後一次彩排合奏中,有沒有需要改進的地方。

  手指擺放的姿勢,彈琴的力度,以及與祁佑航的配合效果。

  不放過一處細節,確保能將最好的一面呈現在觀眾面前。

  眼影刷輕掃眼皮,有點兒癢。

  紀知鳶不由自主地眨了眨眼睛。

  「紀小姐,您的皮膚狀態真好,為你化妝太輕鬆了。」化妝師掩飾不住內心的喜悅,毫不吝嗇對紀知鳶的稱讚,「你比我合作過的很多明星長得還要好看。」

  紀知鳶皮膚好,長得漂亮,光是素顏便足以從人群中脫穎而出,讓人不由得多看幾眼,搽脂抹粉也僅是為美貌錦上添花。

  「謝謝。」紀知鳶寵辱不驚地收下化妝師的誇讚,叮囑了一句,「麻煩幫我把妝化濃一點,再遮一遮眼下的黑眼圈。」

  黑眼圈是睡眠不足的表現。

  忙於練琴,幾天沒有得到充足的休息,眼下淡青隨之找上門來。

  換作一般人,眼下泛起淡淡的青色可能看不出來,但紀知鳶肌膚雪白,稍有瑕疵便格外明顯。

  「好,我等會兒在眼周多上幾層遮瑕。」化妝師把眼影刷放在桌面,然後拿出另一把刷頭圓潤的刷子。

  紀知鳶自帶化妝師,不用排隊等待,演出開始前的準備工作進行得十分順暢,速度極快。

  化妝即將結束時,喬怡一手握著手機,一手提著裙子小跑過來。

  「知鳶,你著急喊我過來有什麼急事嗎?」

  「那邊隊伍都快輪到我了。」

  紀知鳶起身靠近化妝鏡,對著鏡子確認妝容完美,整理了一下鬢間碎發後,讓出化妝的位置。

  「我的妝造做完了,你來吧。」

  「這麼快。」

  還沒弄清楚眼前情況,喬怡便被半推半就地坐在椅子上,化妝師用純淨水浸濕的洗臉巾為她擦拭臉部。

  喬怡茫然不解地問:「不對呀,你這裡怎麼沒有人排隊?」

  「因為這是我自己掏腰包請過來的人。」

  紀知鳶從首飾盒中拿出一條寶格麗的白貝母項鍊,握住項鍊兩端,微微側身,比對著鏡子為自己戴上。

  項鍊上一大一小,兩個扇形白貝母疊加,增強了整體的層次感。

  「你請的?」喬怡與紀知鳶在化妝鏡里對視,趁化妝師低頭準備化妝工具的間隙,驚詫地說,「可是黎莉不是說過,不讓我們搞特殊嗎?」

  紀知鳶展現出一副『那又怎樣』的態度,「之前事事聽她的安排是給她面子,但她壓根不尊重我們的想法。」

  比如讓喬怡頂替另一位生病的大提琴手,讓她和祁佑航進行四手聯彈。

  喬怡像是豁然開朗似的連連點頭,朝化妝鏡豎起大拇指,「你說得對,讓自己舒服點兒怎麼了,又沒花樂團的錢。」

  緊接著話鋒一轉,喬怡又說:「聽說齊衍禮跑到樂團來宣示主權了?」

  她眼眸晶亮,閃爍著名為『八卦』的光亮,此外還有幾分對沒能親眼看見『齊衍禮宣示主權』場面的惋惜。

  在外人眼中,齊衍禮是端重沉穩、風光月霽的翩翩君子,不可能與情愛扯上關係,更不可能在眾人面前宣示主權。

  如果這是真實發生的事情,那也

  太甜,太好磕了吧!

  喬怡正想著,臉上不由自主地露出姨母笑,而後思緒被紀知鳶打斷。

  她略去齊衍禮和祁佑航見面時劍拔弩張的氣勢,語氣如常地說:「沒有,他只是來接我下班,你又不是沒見過。」

  「但是我聽說的版本不是這樣的。」

  比起從紀知鳶口中得知的實話,喬怡更喜歡道聽途說的故事。

  紀知鳶漫不經心地拿起手機,點開聊天列表,隨口一問:「你聽說的版本是什麼樣的?」

  齊衍禮在十分鐘前發來消息。

  率先映入眼帘的是齊衍禮發過來的圖片。

  冷色調的灰色會議桌上堆放著數不清的文件,同時出鏡的還有那雙骨節分明的手。

  他的手非常具有藝術感,勻稱修長,不失骨感,白淨的肌膚下青筋凸顯,充滿力量。

  彈鋼琴的人十分注重手部保養,甚至為雙手買下巨額保險的鋼琴家也不在少數,紀知鳶本人便是其中之一。<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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