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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店內裝修主要以黑白色調為主,方形白瓷餐桌表面呈現出天然的大理石紋理,為空間增添了藝術氣息。沿牆而設的黑色真皮沙發線條流暢,質感細膩,與白色牆面形成鮮明對比。入口是半弧形拱門設計,為整體環境增添了一抹優雅氣質。無一不在彰顯餐廳的高貴。

  喬怡與紀知鳶手挽手,小聲地說悄悄話。

  祁佑航默默無言,跟在兩人身後。

  「快快快。」

  「知鳶,沒時間了。」

  「你先和我透露一下,上次我讓你打聽的事情。」

  喬怡刻意壓低自己的音量,話語間透著隱隱的焦灼。

  知己知彼,有針對性地制定戰略才能大大提高取勝概率。

  「祁佑航沒有在大學期間談戀愛,但是有一個金髮碧眼的大美女和他走得很近,畢業以後就不太清楚了。」

  「他好像比較喜歡亞洲面孔、學音樂、長發的女生。」

  此消息來源於某次院裡舉辦的聯誼活動,祁佑航輸了遊戲,選擇了真心話,不過紀知鳶和好友都沒有親耳聽他說過,不知道消息的真實性,只能用『好像』之類的含糊不清詞語帶過。

  「至於聯繫方式,我也沒有。」

  「你等會兒自己要吧。」

  喬怡張了張嘴,似乎還想說點什麼,但服務生已經把她們帶入座位,她沒有再往下問的機會。

  「本店不支持掃碼點單,選好菜品後示意我來點單就好。」

  顧客用餐地點在二樓,她們的位置正好靠近窗邊,可以把前院花園的美景盡收眼底。

  可靠窗的位置只有兩個。

  紀知鳶與喬怡同坐一邊沙發,她的旁邊是過道。

  祁佑航在她正對面。

  點完單,等待上菜的間隙,喬怡努力找話題與祁佑航暢聊。

  紀知鳶儘量不插嘴,保持沉默,把自己當成一個來蹭飯的透明人。

  但不是單純地蹭飯,她有任務在身。

  「祁佑航,我能不能和你換一下位置。」趁著兩人聊天停下來的聲音空白期,紀知鳶指了指對面窗戶,「我喜歡靠窗的位置。」

  祁佑航脫口而出,「可以呀。」

  說完,他站起,騰出空間讓紀知鳶走進裡面靠窗的空位。

  見事情沒有按照預設步驟發展,達不成心中所想的目標,紀知鳶又說:「我和你換位置,我坐過去,你和小怡一起坐。」

  『換』字被她加重語氣的強調。

  對於紀知鳶這番麻煩複雜的舉動,祁佑航不理解地問:「這裡有空位,可以直接坐,為什麼要換來換去?」

  吃人嘴短,拿人手短。

  我要為你們倆製造機會啊。

  紀知鳶心想。

  她隨口編了一個理由,「我喜歡一個人靠窗坐,不喜歡和別人坐在一起。」

  話音落下,對面男人的表情更加迷茫,眼神在她和喬怡身上來回徘徊。

  「可是你們坐在一起有一會兒了,開始怎麼沒聽你說?」

  「咳咳咳——」

  紀知鳶正好端起面前的玻璃杯喝水,聽完他的話,水猛地嗆到氣管里。

  為什麼一開始不說?

  因為她在撒謊之前,忘記打草稿了。

  紀知鳶乾脆破罐子破摔,從祁佑航面前走過,坐在裡面靠窗的空位,並且將黑色Birkin放在他剛坐的地方。

  「你是異性,我害羞。」

  不知道祁佑航是否相信了這個漏洞百出的謊言,他順著她的意在喬怡身旁坐下。

  算了,不管他怎麼想,反正目的已經達到了。

  紀知鳶恢復成了安靜的蹭飯人,默默傾聽他們聊天。

  與祁佑航之間的距離被驟然拉近,喬怡臉上笑容燦爛,幸福的泡泡從心底冒出。

  「祁佑航,今天我對你的了解又多了一點。」

  「原來你不止會拉小提琴,還會彈鋼琴呀。」

  喬怡口中的『會

  『,並不是指簡單地彈出幾個琴音,而是精通。

  學習音樂的人多多少少都會接觸被譽為『樂器之王』的鋼琴。

  只要掌握一點入門的音樂知識,便能彈奏出家喻戶曉的《小星星》。

  「一個小小的興趣而已,沒想過能展現在大家面前。」

  「獻醜了。」

  這話不假,除了小提琴之外,鋼琴是祁佑航最感興趣的樂器。

  喬怡側過身體,雙手托著下巴,痴痴地盯著眼前人。

  「我也想學鋼琴,你能不能教我呀?」

  思考了一會兒,她拿出十成的真心拜師,掰著手指頭,對祁佑航細數自己的優勢。

  「我很聰明,學習音樂的能力很強,我也可以為你提供各種情緒價值。」

  「或者你有什麼別的要求都可以,只要是我能夠做到的事情。」

  祁佑航沒有回答她,淡淡開口:「對面坐著一位現成的鋼琴大師不拜,反而來找我學習彈鋼琴。」

  他輕笑一聲,反問:「喬怡,你是不是找錯人了?」

  鋼琴大師坐在對面沒錯,她也沒有找錯人。

  但她應該怎麼和祁佑航說自己不合常理的想法呢?

  一時間,喬怡有些苦惱。

  見好友左右為難,紀知鳶出聲打圓場。

  「小怡沒有找錯人。」

  「我一般不收徒,收費也很貴。」

  有不少人帶著自己的孩子,託了幾層關係,輾轉聯繫到紀知鳶,表示想讓自己的孩子跟著她學習鋼琴,只不過被她拒絕了,無一例外。

  一來,紀知鳶認為自己畢業不久,除了音樂之外,各方面能力都不成熟,也不知道該如何進行教學,她不能誤人子弟。

  二來,與人打交道很麻煩,她不想給自己找麻煩。

  然後上菜了。

  菜品十分豐盛,賣相也很好,大大小小的碗碟鋪滿了整個大理石餐桌。

  紀知鳶謹記自己蹭飯人的身份,專心享受美味的食物,僅在快要冷場時開口緩和餐桌氣氛。

  再然後齊衍禮的消息彈出,分散了注意力,她不知道他們在聊什麼。

  【齊衍禮:[圖片]】

  【齊衍禮:今晚也在好好吃飯。】

  他發來了一張自拍。

  罕見的自拍!

  男人身著白色襯衫,領口隨意地敞開著,露出一小片結實的胸膛,領帶好像被人用力扯過似的,褶皺明顯。單薄的襯衫面料緊貼著他健碩的身軀,隱約勾勒出胸肌的輪廓,在若隱若現間散發著強烈的荷爾蒙。

  往上是深邃立體的五官,雖然拍攝角度有點兒讓人迷惑,但好在臉能打,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無論怎麼拍都不會出錯。

  他手裡舉著一次性的透明飯盒,飯盒裡面只有寥寥幾塊牛肉和蓋住米飯的青菜。

  看起來莫名有些可憐。

  不對呀。

  保姆在家做了晚飯,他怎麼還吃得這麼寒磣?

  【紀知鳶:保姆把做好的飯菜放在一次性飯盒裡了?】

  對面秒回。

  【齊衍禮:沒有,我在加班。】

  齊衍禮不在家,在公司加班?

  之前打電話過去的時候,他還說自己十分鐘後到家,這會兒又跑到公司去了。

  他是不是綁定了什麼加班?

  還是說他真的對加班有什麼執念?

  【紀知鳶:你沒回家嗎?】

  隔了十幾秒,新消息躍入聊天頁面。

  【齊衍禮:回了,走到一半突然有事,又打道回公司了。】

  紀知鳶沒有多想,卻也不願結束與齊衍禮的閒聊。

  聽對面兩人聊天,實在有點兒……無聊。

  【紀知鳶:太敬業了,你是我見過對工作最熱愛的人,沒有之一。】

  【紀知鳶:如果我是你的老闆,我一定會很舒心。】

  【齊衍禮:我願意。】

  齊衍禮拋來一句沒頭沒尾的話,惹得紀知鳶心臟倏地輕顫。

  「願意什麼?」她小聲嘟囔,眼底笑意未散,「我什麼都沒有說,你就願意了。」

  視線不經意地飄過自己發出的上一句話。

  ——如果我是你的老闆。

  ——我願意讓你成為我的老闆。

  紀知鳶低下頭,長睫顫動,沒忍住輕笑出聲。

  「原來他說的『願意』是這個意思。」

  對面正在進行『拜師』前的交談,她的輕笑引起對面兩人的注意。

  喬怡不明所以地問:「知鳶,怎麼了?」

  「啊,沒事。」聽見自己的名字,紀知鳶抬頭,擺了擺手,上揚的尾音含著濃濃笑意,「我在和齊衍禮發消息,你們繼續。」

  隨後她將視線重新轉移到手機屏幕上。

  【紀知鳶:我掂量了一下自己的錢包,我請不起你這尊大佛。】

  剛說完自己帶徒弟的費用很高,一般人承受不起。

  現在輪到她的錢包承受不住了。

  要開多少次獨奏會、接多少場音樂會、上多少節鋼琴課,她才能踩在齊衍禮頭上,當他的老闆。<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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