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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賀雲昭只能帶著裴澤淵急匆匆往宮裡趕,祖母只能讓家裡人多照看了。

  穆硯聽了消息沒多想,第二日下值後就往賀家去探望老太太。

  在老太太身前是端茶遞水送藥解悶,他比旁人家的孝子賢孫做的還到位,不曾有一絲不耐煩。

  照看過病人的都知道,這伸伸手的事反倒是最輕鬆的,陪著旁邊說話才是最累的,躺不得歪不得,偏要坐好了。

  賀錦書來了幾次都不得不佩服穆硯的用心程度。

  賀母則是在照看懷孕的女兒,她對著賀錦墨多次感嘆穆硯上心。

  穆硯從小來賀家次數多,能回憶的往事也多,一老一少有的是話題能說。

  他笑一笑眸色泛著水光,令老太太看了都心軟。

  她想要同小昭說幾句,但還沒開口就感覺為難。

  前個兒還覺得裴澤淵好,今個兒就認為穆硯難得,她要是開口提了,才叫小昭為難。

  弄的她老人家像是惡婆婆一樣。

  唉,老太太嘆口氣看著穆硯蹲下去擦著地上撒的藥,忙道;「放在那就成,叫下人來收拾就好。」

  穆硯手上動作利落,他拿著抹布將藥湯洗吸乾淨,隨後疊了兩下放在一旁,「不費什麼事,隨手就弄了。」

  留著叫下人來收拾,那老太太還要繼續再聞一會兒難聞的藥味。

  賀老太太瞧著穆硯,他小鹿一樣的眼睛透著股溫厚的勁,「小硯,辛苦你了。」

  「不辛苦,」他道:「我小時常來家裡吃住,您教導我頗多,這時候能侍奉您一二,我才能安心呢。」

  老太太眼含惋惜,前兩日才想過的裴澤淵忘在了腦後。

  「你是個好孩子,要是小昭……」

  「老太太!」穆硯急忙阻止,他哭笑不得,「我來是為了向您盡孝,又不是為了旁的什麼,您安心養病就是了。」

  老太太拍怕他的手,「知道知道,就是有些可惜。」

  穆硯抬眼笑一聲,「沒什麼可惜的,日子還長著。」

  「殿下身份特殊,必不能以常理看之,老太太您放心。」

  他眼中划過暗色,語調溫吞,卻鋒利的要割開人的皮膚,「我還沒認輸呢。」

  他要是真是個溫吞的性子,也搶不到邊疆僅有的幾個名額,更不可能走到如今的位置上。

  賀老太太目瞪口呆,純包辦婚姻夫妻二人一生一世的老太太領會到穆硯的意思後瞬間呆了。

  想要說些什麼,但又一開口就噎住了,「你……」

  「小昭……」

  「嗯……」老太太的眉毛都快擰成毛線團了。

  穆硯忍俊不禁,「是晚輩的不是,驚了您。」

  賀老太太強裝鎮定,「沒有。」

  不就是穆硯要挖牆腳嗎?這有什麼的?哈哈哈哈哈哈……

  穆硯一走,賀老太太就憋住,轉頭就告訴了兒媳婦。

  賀母大驚,「怎麼是裴澤淵?」

  「小昭都沒說?」

  「嘶……小硯有機會啊!」

  賀老太太急忙拉住兒媳婦,「千萬莫摻和,你成婚以來我待你可好?」

  賀母忙道:「母親待我比娘家生母還要好。」

  老太太一錘定音,「那你也不准做惡婆婆。」

  賀母一臉糾結,思考片刻,局面實在有點複雜,她也不好意思同小昭說這種事。

  「小昭貴為太子,她自有打算。」

  婆媳對視一眼,誰也不再提了。

  另一邊的賀雲昭卻是累的很,先是去給祖母侍疾,又來給父皇侍疾,即使身邊下人不少,但也也有些累人。

  到了皇帝病床前,卻是另一番情況。

  李燧滿意的看著小昭同澤淵關係親近,嘴角勾起,「朕能看到你們兩個一同侍疾,欣慰至極,哪怕叫朕此刻沒了,心中也是甘願的。」

  「陛下!」苗皇后怒目而視,「這是說的什麼話,陛下是打算拋下臣妾?」

  「您要是不行了,那臣妾就一根白綾陪您去。」

  李燧嚇的急忙拍拍自己的嘴,「朕口無遮攔,小舒你別生氣,錯了錯了。」

  賀雲昭攬住皇后肩膀,「父皇您下次可不敢這樣說,嚇的兒臣都不敢喘氣了。」

  李燧急忙使眼色,小昭,快替朕哄哄皇后。

  賀雲昭不用他吩咐也會哄,她安撫了皇后,又笑道:「父皇母后感情和睦本該是兒臣的幸事,怎麼如今看來,反倒是故意來麻煩我的呢,您二位莫不是欺我和澤淵笨嘴拙舌?」

  苗皇后噗嗤一笑,「澤淵倒是勉強擔的上,你啊,離笨嘴拙舌有十萬八千里呢!」

  賀雲昭無奈的一攤手,看向裴澤淵,你覺得呢?

  裴澤淵嘆口氣,他難得開了句玩笑,「別逼我了,我是不會撒這種謊的。」

  賀雲昭驚訝一瞬,她作勢要打,裴澤淵像是小狗崽一樣笨笨的躲著,一點高明的身法都看不出來。

  皇帝皇后看著二人笑鬧,相視一笑。

  待皇帝與賀老太太病好之時,賀雲昭先親自往穆硯的住處去了一趟,向他道謝。

  穆硯無奈道:「你難道要與我生分嗎?」

  賀雲昭卻道:「不是生分,是要記得你的好。」

  天氣一日比一日冷,皇帝生日恰在是冬月十五,左軍那邊出了些身手好的人做冰戲以獻陛下。

  今年恰好是皇帝六十整壽,合該普天同慶,賀雲昭也有此意,但卻被皇帝拒絕。

  李燧心裡想著禪位的事,念著禪位大典和登基大典花費巨大,倒不如他在今年壽辰上省一省。

  皇帝的省一省是自己不辦大儀式,但大臣們必須要放在心上,地方官的生辰綱正在往京城趕,京城內外也是一片熱鬧喧雜。

  賀雲昭則趁著有些空閒,先去瞧瞧冰戲排練的如何。

  到了現場卻發現,來瞧的人還真是不少,打眼一瞧全是熟人,從趙同舟到程頤卿,不遠處的高台上能瞧見隱約熟悉的人。

  「那是?」

  「穆硯。」裴澤淵開口道,他瞥了一眼賀雲昭。

  賀雲昭抬腳給他一下,「你什麼眼神!」

  一路往高台走,不少圍觀的官員帶著家眷笑鬧,他們躬身行禮時笑容還沒褪下。

  賀雲昭輕輕頷首,路過時腳步一頓,她伸手捏捏小孩的胖臉,嘴裡道:「冰戲不錯。」

  被捏的小孩呆住,連孩子父母都沒反應過來,賀雲昭就輕飄飄走了

  「爹爹,他……好像捏我。」

  時任工部左侍郎的龐大人差點以為自己眼花了, 「有……有嗎?」

  這一問,小胖孩自己也不確定了,「有……吧……」

  走遠的賀雲昭則是伸手攏一攏狐裘,她嘴角一勾,好玩。

  第131章

  十一月又稱冬月, 正是寒風刺骨的時節,皇帝正是出生在這個月份。

  太子與皇帝關係漸漸密切,年輕的太子雖野心旺盛, 但卻不失溫和, 待皇帝從來都孝順有加。

  卻又不是一味的順從, 反倒是皇帝很願意聽從太子意見。

  賀雲昭從來觀看的官員及家眷身旁走過, 她遇見有些眼熟的人也不介意停下來閒聊幾句。

  這些人或許看起來並不顯眼,只是中層的官員, 但恰恰這些人才是一切朝廷政令的執行者, 沒了他們皇帝的詔令寸步難行。

  這些人資歷恰好、年紀恰好, 即使年過五十, 仍然對向上一步抱有巨大的希望, 年富力強的太子出現, 恰好符合了他們對向上的追求。

  總會有人認為自己在即將致仕的年紀也能再次攀登高樓,賀雲昭很欣賞這些近兢兢業業的官員,笑容也是更加溫和了些。

  裴澤淵神情平淡,他眼中卻含著一絲警惕,不著痕跡的護在賀雲昭身側。

  昨日剛下來一場大雪,校場上的即使清掃還是留下了一些痕跡, 加上這些來觀看冰戲之人踩上幾腳, 鬆軟的積雪被踩的堅硬。

  要是不小心踩到地滑之處,必摔個跟頭。

  小孩們倒是渾然不在乎,摔倒了就嘻嘻哈哈就翻身而起。

  但大人身量高,更不好保持平衡, 他們摔倒了爬起來都是件難事。

  遇到冰塊聚集的地面,還是要邁著小碎步慢慢走才穩當。

  賀雲昭走的倒是大膽,她又不傻, 眼瞧著前方哪裡滑就彎換條路就是,何必非要走直線。

  結果她這個邁步大膽的反倒是一點沒摔,旁人倒是摔了幾個。

  裴澤淵可能是下盤夠穩,他踩了冰也能迅速用另一隻腳穩定住身體。

  校場為了方便貴人們觀摩,專門修建了高台,上有細密的皮毛覆蓋,擋住了凌冽的寒風。

  穆硯守在台下,瞧見人走到眼前了,他才躬身一禮,「殿下。」

  「起來吧,」賀雲昭笑著摸摸自己耳朵,「方才不覺得,走了一會才察覺出冷來。」

  上高台需要走過與一段不短的台階,積雪掃除後仍會有細微的雪粒藏在木板上,穆硯對這台階再熟悉不過了。

  他想都沒想伸出手來,「殿下,來。」<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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