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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稚沿著掀開的被子看過去——

  裸、男、竟、在、我、被、窩?!

  「啪!」

  一個響亮的巴掌過去,太淵變成了蛇尾下了床。

  「阿稚別生氣,我是不是哪裡做得不對?」

  蘇稚簡直沒眼看:「穿衣服!」

  他略微有點無辜:「我沒有衣服。」

  蘇稚一愣,她好像沒給他準備過衣服。

  是不是該給他做幾套衣服?畢竟……已經是人類的樣子了。

  可是他為什麼突然變成人,之前不是都是小蛇狀態的嗎?

  太淵像是知道蘇稚在想什麼似的,金色的眼睛直直的看著她:「因為阿稚這兩天狀態不好,你突然驚醒心跳很快。」

  我想變成人形,像你的同類,溫柔的哄哄你,讓你別怕。

  「沒事。」她捂住胸口,已經忘記了那個夢,只是驚慌的感覺仍然讓她心有餘悸,她打開窗,讓破曉前的夜露漫入房間,漆黑的眼眸仿佛和夜色融為了一體,「也許等會兒要出遠門,有點心神不寧。」

  最近「邪修」成患,已經到了高級神官不得不管的程度了,神子出巡正是為了這件事。

  「最近九州丹田破裂的人太多了,多得不正常。」

  廣為流傳的說法是:被神厭棄的人將會丹田破裂從此不能再修煉,因此被稱之為「邪修」,從此過著被人指指點點、躲躲藏藏的生活。

  這樣的人在九州絕對不是少數,多是窮苦的覺醒者,他們因為意外有了超乎常人的能力,但又沒有資源供養自身,只能靠天地駁雜的靈氣自我修煉,修煉的等級越高,累積的沉疴越多,丹田也越容易破裂。

  蘇稚當時和聽吉研究過丹田為什麼破裂,很多人也知道,但是被神厭棄的傳言根深蒂固,一旦自身丹田破裂就會陷入無盡的恐慌。

  而現在,這些被世人懼怕的、像是瘟疫一樣的「邪修」越來越多,一個契機,終於引發了暴亂。

  「但是神子去的目的是什麼?」太淵站在蘇稚的身後,低頭觸碰她一縷柔軟的黑髮,狹長的金色的眼睛在夜裡如同蟄伏的獸眸,「鎮壓暴。亂還是集體屠殺?」

  蘇稚眼皮一跳,「不會的,神子不是那樣的人。」

  太淵的心像是被眼前這隻纖細瓷白的手捏緊了似的,細微的刺痛了一下,他的聲音低沉,「你很了解他?」

  明明應該算是同一個人,但因為意識獨立,氣質不太,在蘇稚偏向某一方的時候抑制不住的嫉妒。

  「不是那麼了解。」蘇稚的聲音平穩,一點也不知道身邊的怪物內心是多麼精彩,她的表情堪稱冷淡,「只是我主觀的直覺。」

  *

  由於一直心神不寧,蘇稚從凌晨開始就拿著手機點來點去,出事的是一個叫「雲和」的偏遠縣城,雖然偏遠,但是還算富饒,覺醒者也比一般的地方多。

  因為地理位置的緣故,竟然有很多邪修聚集。

  位置偏遠容易躲藏,還能靠著豐富的物產活下去,是走投無路之人的上佳之選。

  只是越來越多絕望的人流向雲和,就會泛濫成災。

  查了一下雲和和玉門縣的距離,直線距離竟然只有五百公里。

  出發的時刻定在早上九點,蘇稚晨跑的時候剛好路過乙區,她心中的不安還沒有消除,路過蘇宴的宿舍的時候嘗試著敲了敲門。

  敲了兩下就開了。

  是秦無雙開了門。

  他有些意外,「來找你哥?」

  平時看起來不怎麼親人,沒想到還挺黏糊,大清早的來找哥哥。

  秦無雙說:「你哥昨晚出去了,還沒回來。」

  「他去哪裡了?」蘇稚一邊問一邊給蘇宴發信息,想到前世蘇宴的下場,她有點不安。

  秦無雙攤手:「沒說,走得匆忙。」

  皺起了眉頭,她立刻撥蘇宴的電話,鈴聲卻在宿舍內響起。

  「謝謝,我去找找他。」蘇稚從蘇宴是宿舍離開,秦無雙還在說什麼,但是蘇稚已經沒心思聽了。

  【現在是凌晨六點十分。】

  蘇稚的額頭冒出細汗,低聲對太淵說:「能找人嗎?」

  太淵很快就攀爬到了蘇稚的肩頭,意識里響起了他的聲音,「能,很快。」

  蘇稚能聽見「嘶嘶」的聲音,幾乎是立刻,草叢裡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像是有無數蛇聽到了指令,又像只是草木微動,在為太淵傳音。

  「那邊。」

  西北三十度。

  蘇稚連忙朝那個方位奔跑。

  學校很大,很多地方蘇稚沒去過,這個方位很偏僻,一般沒什麼人去。

  她跑得急切,十來分鐘就已經接近十公里。

  最終是在一個小湖邊看見了蘇宴。

  「哥!你在幹什麼?」

  蘇宴背對著她,站在水中,像晨霧裡濕漉漉的水鬼。

  水蔓延到了他的腰間,他像是個慢慢沉沒的人,似乎沒聽見蘇稚的話。

  蘇稚連忙下水去,太淵躬身盤在蘇稚的肩頭,如果此刻能注意到他,會發現這是他第一次這麼警惕。

  蘇稚抓住了蘇宴的手,蘇宴像個石墩子似的竟然在紋絲不動。

  她不得已,只要去更深一點的地方,這樣就能和蘇宴面對面。

  誰知道這時,蘇宴突然抓住了她的手,力氣大得像是在把人拖入水中。

  他轉過臉,露出一雙全黑的雙眸。

  那雙眼睛像是無盡的深淵,光是被看著就會由心底感到恐懼。

  蘇宴蒼白的手伸了過來,冷冽的殺意讓蘇稚膽寒——

  太淵瞬間變成了人形蛇尾,尾巴一甩就把人彈到了岸邊。

  蘇宴重重的摔下,猛然吐了一口血,趴在地上,生死不明。

  「哥!你怎麼樣了?」

  太淵怕蘇稚記恨他,連忙說:「我沒用力,我拍他是為了打醒他。」

  蘇稚把人翻了個面,感覺到人還有呼吸,略微鬆了一口氣。

  她又探了探蘇宴的脈息,只覺得他體內的氣一片紊亂。

  「到底怎麼回事?」

  蘇宴臉色蒼白的閉著眼,渾身都是水汽,手指和皮膚已經泡出了褶皺,顯然在水裡很久了。

  太淵的表情難得認真:「有魔住進了他的身體。」

  魔?

  這是什麼?

  太淵給她科普:「這是一種惡能,覺醒者需要吸收純淨的能量才能修煉,但世上有許多駁雜的氣會趁機進入人體,其中最惡最髒的氣是覺醒者最厭惡的東西,這些東西無法進入人體,會在自然中飄蕩,偶然見匯聚,在極為苛刻的條件下會變成有自我意識的邪惡精靈,我稱這種東西為『魔』,魔會親近欲望、邪念,以及趁虛而入。」

  蘇稚倒吸一口涼氣,「我哥是不是被魔入侵了?」

  太淵的表情古怪,「他是自己召喚的魔,而且主觀意識非常強烈的藉助魔的力量。」

  「自己召喚?怎麼做到的?為什麼?我哥為什麼會召喚魔?」

  「這可能和他的技能有關。」太淵說,「等他醒來你可以問他。」

  第68章 被神厭棄是一等重罪山雨欲來

  技能一:幻夢(你擁有令人做夢的能力,被你施加技能者會沉浸在你編織的幻夢之中,幻夢時長到達一定程度,對方將分不清現實和夢境,他神識的一端被你掌控,長此以往,他將成為你的傀儡。副作用:該技能不可被打斷無效;被施術者覆蓋掙脫,你將受到同等神識侵害的反噬。)

  「啊——」

  清晨,寂靜的別墅里傳來持續的慘叫。

  蘇阮阮捲縮在地上,幾乎痛苦到痙攣,眼淚已經無意識的覆蓋在到了滿臉,她慘痛的尖叫了好一會兒,侍女慌忙入內將她扶起,她呆滯的坐在地上淚流滿面,聲音低弱仿若囈語,「媽媽,我好痛啊……」

  她的直播間粉絲滿滿的擔心。

  [阮阮怎麼了?]

  [啊啊啊寶寶抱抱,不哭不哭啊,是不是什麼壞人在害你!]

  蘇阮阮看不見彈幕,神識的損害令她腦子一片空白,她下意識的看著空中求救,「張哥,我想……我想回家。」

  [張哥是誰?阮阮是不是疼傻了?]

  她低頭猛然嘔吐出一灘深紅色的血,夾雜著幾些肉塊和嘔吐物,她心中一空,稍微清醒了點。

  腦子裡傳來了熟悉的信號,她終於清醒了一點,連忙去衛生間。

  直播暫時中斷,但是現實的彼端他的經紀人怒氣沖沖的開罵:「蠢貨!你直播間多少人?誰准你喊我的?」

  蘇阮阮擦了擦眼淚,像是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似的,「張哥我不想嫁入豪門了!求求你讓我回去吧,我做不到啊,無論是蘇稚還是蘇宴,他們一家人都是怪物,我會被弄死的!」

  不管是上個秀場還是這個秀場,她一直憑著小白花人設博得資源,很多人喜歡她,不僅是觀眾,秀場的NPC和主播也無意識對她有好感。

  這是第一次受這麼重的傷,疼痛像是暴風雨一般席捲她的理智,有那麼一瞬間她以為自己會死。<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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