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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鬼燈整理好東西後便直接去了廚房。

  只是到了之後卻沒能見著阿保,當下便去詢問還在收拾的樒小姐。

  見到鬼燈,樒慈愛地笑著解釋到:「阿拉,真不巧,阿保小姐剛剛被其他獄卒帶走了呢,阿保小姐真的很討人喜歡,廚房也熱鬧了起來哦。」

  聽說阿保也要去團建,不少獄卒自發地邀請她一塊出發,阿保自然不會拒絕。

  某種程度來說,她已經靠自己的人格魅力很好地融入了這裡,也被其他人深深喜愛著。對於鬼燈來說,這樣的事自然是喜聞樂見的。

  ……

  眾合地獄。

  鬼燈到酒館時,其他人已經喝完了一波,閻魔大人都有些微醺,臉上紅紅的,小巨人坐在一群人中間笑得開懷。

  看到鬼燈來,他還在抱怨:「鬼燈君,你怎麼才來啊,不是去接阿保小姐了嗎,我看她早就到了……」

  鬼燈沒有解釋,而是往人群中瞥了一眼,一下子便能看到阿保被一群人簇擁著,他們在教她玩遊戲,那邊氣氛很好,其樂融融的。

  像是感應到了一般,阿保抬頭,恰好撞上了鬼燈投來的視線,小臉一下子就亮了,她在座位上起身,朝他用力地招招手:「鬼燈大人!」

  鬼燈沒有選擇在閻魔大人身邊落座,而是徑直走向阿保,一旁的獄卒見到他來,立馬識趣地騰出位置給他,鬼燈便在阿保身邊落了座。

  阿保並未覺得不妥,反而因為鬼燈的到來滿心歡喜,開始跟他匯報起自己今晚在酒桌上學會的小把戲:「您看,阿保學會划拳了,不過我腦子跟不上,總是輸。」

  她桌前的酒杯已經空了,看來沒少喝,鬼燈冷冽的眸子掃了一圈桌邊圍著的男性獄卒們,所有人如芒在背一下子正襟危坐,心虛地瞥向別處。

  一旁的阿香給鬼燈倒了杯酒,鬼燈道了謝後小酌了起來,對桌上的人冷聲道:「既然如此,我也來陪你們玩玩吧。」

  其他人立馬變了臉色,一個個搖頭,誰人不知道鬼燈那強大的勝負*欲?跟他划拳,就得做好躺著出這家店的準備。

  霎時間桌上其他人紛紛找藉口做鳥獸散了,就是有不死心的也都被沒醉酒的清醒同事拉走了。

  一時間這桌就只剩下了鬼燈和阿保。

  阿保眨眨眼,莫名其妙地看看其他人,歪著腦袋疑惑不解:「大家怎麼都走了呀?」

  鬼燈並不在意,轉頭看向身側的阿保,給自己倒了杯酒,不冷不熱道:「阿保小姐想學划拳麼?我可以教你。」

  聞言阿保眼睛亮了,臉頰紅紅地點了點頭:「我一直不得要領,鬼燈大人教我的話沒準能學會!」

  鬼燈垂下眼眸,掃過她微醺的紅潤臉頰。不知是因為稍微喝了些酒,還是特地妝點過,她今晚比起下午時要更加明艷,一顰一笑總是能牽動人心。

  「好,我教你。」他手氣心思,沉聲道。

  十分鐘過去。

  阿保撐著腦袋,吐出一口酒氣,十分放鬆,鬼燈見她坐得有些歪了,便主動靠過去,她稍稍歪了下腦袋很自在地靠在了他身上,或許是喝了酒,她並未察覺到不對勁。

  「我喝不下了,肚子裡好像都是酒,鬼燈大人猜拳比他們厲害多了。」她抱怨著。

  「抱歉。」他應該及時收手,甚至在反思自己應該讓一讓她的,才不至於讓她多喝了幾杯。

  記憶之中她似乎酒量不大好,三番兩次在她面前醉倒。

  「這次不算數好不好,鬼燈大人,我沒有一個人喝太多,也沒有醉哦。」她呢喃道。

  鬼燈這才想起來先前自己和她有過約定,讓她不要自己一個人喝酒,他還記得,當時她滿懷期待地望著他,眼眸痴纏著他——

  「那,鬼燈大人在的話,阿保能喝酒嗎?」

  她當時情不自禁地問。

  他不是木頭,自然知道她的話里另外的意思,她總是這樣直率,在他面前毫無保留,把自己的一顆真心完整地剖開給他看,已經到了無所顧忌的地步。

  他當初是怎麼回答的?

  他垂下眼眸,望著她恬靜的側臉,朝阿保輕聲道:「阿保小姐,你醉了。」

  「阿保感覺每天都好開心……」底下陸續傳來她柔軟而甜蜜的聲音,悄悄地爬上他的肩膀,鑽進他的耳朵。

  「能夠認識鬼燈大人,真是太好了。」

  已經習慣了有些醉態的她總是喜歡自說自話,鬼燈任由她靠著,自顧自地端起酒杯自飲自酌了起來。

  另一邊,已經醉得不輕的閻魔大人和其他獄卒玩起了遊戲,也不知道是誰提議的模仿大賽,閻魔大人玩心大起,自然是踴躍地報名表演。

  「我要模仿阿保小姐!」

  閻魔大人完全沒有架子,此刻就像個可愛的醉酒小老頭。

  那頭開始有人起鬨,饒是鬼燈都忍不住看了過去。

  只見閻魔大人走到舞台中央,俯身弓腰深吸一口氣,然後再度抬起頭時,臉上已經多了兩坨圓圓的紅暈,還有極其辣眼睛的布靈布靈的假睫毛。

  其他人紛紛捂嘴差點笑噴。

  閻魔大人眨巴起亮晶晶的大眼睛,十分矯揉造作地扭扭身子,絞著手指,滿臉無辜,還夾起了嗓子道:「鬼燈大人~~~」

  噗嗤——

  底下的人還有所顧忌,但還是憋不住了。

  閻魔殿裡,誰都見過阿保嬌嬌地喊鬼燈的情景,可以說她一天最常掛在嘴邊的就是這個詞,閻魔大人不提其他人還沒意識到,仔細想想確實如此。

  「鬼燈大人~~~」閻魔大人又模仿了一聲。

  只是話音剛落,就聽到咻的一聲,一根筷子蹭著閻魔大人的腦袋邊飛了過去,筆直地插進了他身後的牆壁上,一時間所有人噤聲,齊刷刷地望向鬼燈。

  阿保因為閻魔大人的表演紅著一張臉,這會正羞愧地捂著臉,一旁的鬼燈倒是坐得筆直,臉上一如既往的冷淡,他手裡還端著酒杯,一副局外人的樣子。

  閻魔大人酒醒了些,一邊抱怨鬼燈脾氣大,一邊下了台,剛要坐下,屁股就挨了一筷子,一旁的葉雞頭先生拉來自己的痔瘡坐墊,體貼地給他鋪上。

  閻魔大人耍著小性子,摸著屁股一邊嘟囔著:「鬼燈君就是小氣。」

  其他人對這倆之間的情趣都見怪不怪了。

  酒會仍舊繼續,鬼燈卻待不下去了,本來這種團建對他來說就沒多大意義。

  臨走前,他向阿保發出邀請:「要一起走嗎,阿保小姐?」

  阿保愣了愣,看看其他人,迷茫地眨眨眼:「這樣真的好嗎?」

  「本來我也無意於推廣這種毫無意義的企業糟粕文化,從來我都是提前離席的,而且過一會閻魔大人差不多該說自己孫子的那些又長又臭的往事了。」鬼燈提醒道。

  阿保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只要跟鬼燈一起,提前走還是待到最後都沒差。

  隨後鬼燈起身,朝阿保伸出手來。

  阿保十分信任地將手放在他的掌心,鬼燈攏起手,將她小心地扶起後才將手收回,阿保只是輕微的有些醉態,並沒有徹底喝醉,狀態還算不錯。

  兩人一開離開了酒館,到了外頭,阿保深吸口氣,感覺腦子清醒了不少。

  裡頭一團和氣的,讓人很容易放鬆,這會跟鬼燈在一起,她清醒了些,又開始嬌羞了。

  總感覺兩個人這樣偷跑,有點刺激耶。

  鬼燈走在前頭,回頭看向自己在那激動的阿保,有時候不太懂她的小腦袋瓜里到底都在想什麼,一張小臉上表情變幻莫測,看著都有趣。

  他停下腳步,等她跟上來。

  阿保小步走上前,酒醒的她依然率真直接,但還是會因為害羞矜持和他稍微保持距離,不像在酒館時那麼放鬆,但從他的高度往下看去,仍是能看到她的臉頰到耳根都是紅撲撲的,嘴角的笑怎麼也掩飾不了。

  鬼燈忽然想起臨走前,樒小姐說的話來。

  ——「看著那樣元氣滿滿的阿保小姐,就算心裡有什麼煩心事都變得無關緊要了,人就是要快快樂樂、健健康康的才對。」

  也不怪其他人那麼喜歡她了。

  「鬼燈大人?」她的疑問從底下飄來。

  鬼燈收回心緒,轉過身去,目視前方:「走吧。」

  兩人一前一後,阿保亦步亦趨地跟著在後頭,鬼燈不是感覺不到她熱情期盼的視線,只是他並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回復。

  或許保持現狀才是正確的。

  他對超出自己理解範疇且沒有過的經歷,也是會感到侷促的,他總是習慣性地審視,做一個置身局外的旁觀者。

  兩人徒步在花街中,兩旁是燈紅酒綠的招牌,人來人往,夜晚的眾合地獄比起其他地方總是要熱鬧得多。

  「阿保小姐。」鬼燈出聲。

  「有什麼事嗎?」阿保眨眨眼,小步跟上去了些。

  鬼燈下意識往後看去,對上她溫柔的眉眼,習慣性理性地問:「不知道你之後有沒有時間?」<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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