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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並沒有挨著鬼燈,而是靠著床邊睡,美夢變噩夢,她在夢裡被狗追趕,對應到現實里也在不斷掙扎著,結果直接從床上摔了下去。

  阿保疼得嗷嗷叫,她委屈地坐起身子來,看看四周,才反應過來自己剛剛做了夢,抬起頭來,意外地對上了一雙冰冷的狹長眸子。

  熟悉的低氣壓模式。

  「可以解釋一下你為什麼會出現在我房間裡嗎?另外,被你吵醒兩次真的很難受。」鬼燈的聲音也比平時低沉了許多,像是低音炮喇叭在上面炸響。

  阿保心虛地縮了縮脖子,不由自主地夾起了尾巴,黑臉上滿是心虛,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裡儘是閃避。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她嗓子眼裡滑出一串委屈的嗚咽。

  鬼燈也沒了多少睡意,坐在床邊歪著腦袋盯著她的狗臉好一會:「你是不喜處新來的獄卒?以前並沒有見過你。」

  阿保搖搖頭,一邊嗚嗚嗚汪汪汪地叫著,然而鬼燈聽不懂她的狗叫。

  她手腳並用地比劃加一通亂叫,那頭的鬼燈仍是無動於衷,她十分沮喪地垂下腦袋,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和打擊,頓時精神萎靡,一蹶不振。

  鬼燈盯著它,發現它的神態以及冒失的性格像極了某人……明明一個是鬼,一條是狗,八竿子打不著的關係,甚至還跨物種了,卻讓人忍不住聯想到一塊去。

  「你是想要跟我傳達什麼訊息嗎?」鬼燈有些隨意地支起一條腿來,上半身傾斜,一手搭在膝蓋上,坐姿十分鬆弛不羈。

  他幾乎從未在人前展露過這樣狂放自在的一面。

  阿保瞪大了眼睛,滿臉震驚地盯著他露在外頭的白花花的腿,感受到頂上的視線,她有些慫包地往上看去,迎上鬼燈的目光,頓時頭皮發麻,老實低下頭去,再也不敢亂瞟了。

  「無法開口的話……你會寫字嗎?」鬼燈又問。

  阿保連忙點頭。

  鬼燈想了想,便下了床,走到書桌旁取來了紙筆,而阿保全程都在忍著不去瞧他在自己跟前晃來晃去的小腿。

  此刻的鬼燈僅僅穿著單薄的紅色裡衣,因為剛睡醒而有些衣衫不整,衣服松松垮垮地套在身上,兩襟敞開,袒露著大半個胸口,衣裳下的肌肉鼓鼓囊囊,十分明顯,對於此刻的阿保來說,這無異於是一場絕倫的視覺盛宴。

  但,她一點也不敢看。

  可,心裡被勾得癢得不得了。

  他掃了一眼她的小短腿,隨後無視她的驚呼,將她抱上一旁的桌子,又開了燈,把紙和筆在她面前擺好:「想說什麼就寫出來吧。」

  阿保重重點頭,咬著尾巴愉快地低頭叼起了筆,然而畢竟是人類設計的針對靈長類使用的工具,她銜著筆,嘗試了幾個角度都只能刮出幾道歪歪扭扭的印子,甚至還沒她流的口水來得整齊。

  阿保一副被雷劈中的樣子,怨念地縮在了角落裡長蘑菇了。

  「試試看這個吧。」鬼燈推來一小碟的墨水,嗓音溫和地提議道,十分之有耐心。

  阿保搖著尾巴又回來了。

  五分鐘後。

  阿保的前爪已經黑得發亮,原本乾淨的桌子上滿是被墨汁浸透的廢紙和墨水印,阿保仍是沒有放棄地重複著,蘸墨,提爪,按爪,揮爪。

  鬼燈掃了一眼她越搖越起勁的尾巴,她不輕言放棄,越挫越勇的這點倒是蠻討人喜歡。

  好不容易上手了,她用狗爪爬出來的字終於有點能看了。

  鬼燈拿起她一些尚且能入眼的書法看了起來,突然覺得她似乎有點藝術天賦,那狗爬字居然真的有種高級的抽象藝術感,感覺茄子一定會喜歡的。

  「汪!」

  阿保又完成了一張,這次她成功的把阿保的字眼寫了出來,正要跟鬼燈炫耀時,房間門忽然被人從外頭打開。

  「鬼燈大人!」

  這既清爽又純真的嗓音,只能是小白。

  阿保乍一聽到這個聲音,想起了那個邪惡的夢,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

  那頭鬼燈轉過身去,提醒道:「之前已經說過了,進門要記得敲門,這是禮貌。」

  小白眨巴著豆豆眼,退了回去,然後吐著舌頭滿臉天真地用爪子敷衍地敲了敲門:「鬼燈大人,你在嗎?」

  「……」

  鬼燈看著他,也不再計較那些,便問:「有什麼事麼?」

  小白走上前,說起了自己的來意:「啊,是不喜處的小黑失蹤了,她的丈夫正發了瘋地在找她,閻魔大人說你回房間了,所以我直接過來了。」

  「不喜處的小黑?」

  鬼燈回憶起了最近新入職的一批動物獄卒,而後恍然,轉向阿保,「原來如此,你就是前兩天剛入職的那批動物獄卒吧,我最近比較忙,還沒來得及開展新人培訓。」

  噠。

  阿保嘴裡銜著的紙輕飄飄地掉了下來。

  「汪汪汪!」

  她緊張地想要解釋,但底下的小白聽到了狗叫聲,當即睜大眼:「啊,小黑!」

  「剛剛你說小黑的丈夫在找她,是怎麼回事?」鬼燈轉向小白,問道。

  小白歪著腦袋解釋:「啊,聽小黑的丈夫說,他們最近剛生了一窩小孩,小黑有點產後抑鬱,加上丈夫突然發情,小黑一氣之下就離家出走了,還入職了閻魔殿。」

  鬼燈摩挲著下巴,就連離家出走的這點也跟某人很像。

  往後看去時,阿保已經睜著汪汪大眼瘋狂搖頭。

  「畢竟是他們夫妻之間的事,我們不好過多干預,不過小黑丈夫那邊我覺得還是有必要談一談的,小白,你來帶下路,我們來安排他們夫妻會談吧。」鬼燈做出決策,小白欣然應允。

  阿保只覺得天塌了,變成狗就算了,還被當做另外一隻狗,還是已婚已育且因為丈夫x生活不和諧離家出走的太太狗!

  天!這下是真的完蛋了!

  阿保看著鬼燈不由分說地往自己走來,她驚恐地搖著頭,害怕地後腿著,尾巴都夾了起來。

  就在鬼燈伸手之際,阿保慌不擇路,腳下一蹬,當即繞過鬼燈和小白,如一道黑色的閃電從半掩著的門竄了出去。

  這一套下來行雲流水,連鬼燈都忍不住鼓掌:「看樣子小黑是一條十分優秀的獵犬,這個速度太驚人了,希望之後能說服她繼續留在不喜處工作,必要的話丈夫也一併挖過來……」

  而小白則是吐著舌頭,看著從天上飄下來的一張紙,好奇地湊了上去,眨巴著豆豆眼,而後歪了歪腦袋:「鬼燈大人也會寫狗爬字啊。」

  ……

  出了房間以後阿保一直狂奔,不免冒失地撞了不少人,她只能一邊在心裡道歉,一邊含淚繼續逃跑。

  事情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變成狗就算了,要是被抓到的話她就真的完蛋了,突然多一個丈夫的事她怎麼也接受不了!

  不得不說,變小了以後視角不同,對感知能力也會有所影響,阿保一股腦在閻魔殿裡狂奔,都有些迷失了方向。

  等到她跑累了停下休息時,她有些迷茫地看看四周,回想起自己先前熟悉環境記過的路,好一會她才意識到自己跑到後院來了。

  後院平時很少人來,有不少客房和倉庫,阿保只在認路的時候來過一次,她記得後院是能直接去她房間的。

  她現在變成這副樣子,還無法開口說話,根本證明不了自己的身份,與其在外面待著,倒不如回房間躲躲,起碼現在只有那裡才讓她安心。

  她垂頭喪氣地走在走廊上,走沒多久便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她面上一喜,左顧右盼,豎起耳朵仔細分辨,終於找到聲音傳來的方向,連忙跑了過去——

  那是太郎哥的聲音!

  其他人或許不了解她,但如果是哥哥的話,一定會認出她的!

  阿保滿懷希望地疾跑過去,那聲音就在拐角處的庭院,十分偏僻,她跳下走廊,噔噔噔跑過去,正要出聲,那頭太郎忽然十分嚴肅地大喊:「老頭子!」

  阿保被嚇得一個噤聲,回頭看了眼尾巴都炸毛了。

  太郎哥現在很生氣!

  阿保記憶中的太郎總是一團和氣的樣子,少有的幾次生氣的經歷讓阿保不敢回憶,若要形容的話,平常脾氣好的人一生起氣來就好像天罰。

  太郎就是那種。

  阿保忙躲進屋子下的小空間裡,一邊小心翼翼地打量著那頭的情況。

  她才注意到太郎似乎正在和父親通話,父子倆平時並不接觸,就算打照面了也是各做各的,把對方當空氣。

  「老頭子,我跟你說,我不能再看著阿保繼續糊塗下去了,就算她會生氣也好,我也要把她帶走,讓其他人都無法傷害她!」

  那頭山主的嗓音很大,阿保現在耳力特別好,隔著老遠也能聽到手機那端傳來的聲音——

  「這可不像是你平時的作風,受什麼刺激了?你不是主張要讓她自由快樂地成長麼?」<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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