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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樁舊事而已。」葉嬋故作靦腆地笑了笑,「我真的很像找到十餘年前進谷的人。」

  江驚塵問:「他們可是做了什麼十惡不赦之事?」

  「沒有。」葉嬋垂眸漫不經心道:「有幾人偷了藥離谷,其中有一人來自拂雪山莊,我這才想著來問問您,青陽宗可有弟子外出失蹤?」

  江驚塵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有的。」

  記憶撥回十幾年前,他清楚地記得有一人再也沒回過青陽宗了。

  謝尋安持針的手一頓,立刻坐正了身子,「當時發生了什麼?」

  葉嬋心裡已經預演過到江驚塵的回答了,沒想到居然能得到意外的回答,她穩了穩心神,「前輩你先說說,我聽聽與那樁舊事有沒有關係。」

  「那人叫南枝和,是我師弟....」他道:「升寧三年,還是四年的時候,外面很亂,到處都在打仗,潼川府也不平靜,我和師兄下山帶回了一個無家可回的小孩,師兄給他取名叫南枝和,後來師父把他納入門中成了我們的師弟。」

  「枝和跟我們一同練劍,師兄很照顧他,再後來他就不見了。」

  「約摸是討伐完影月,師兄身廢,師父病重的那段日子,枝和說他要出門找藥,而後便再也沒有回來了。」

  葉嬋按捺住自己的心情,「你可知這人如今在何處?」找藥找藥,所有人都要為應淮找藥,應淮的人緣真好。

  「有傳言說他後來出家了。」江驚塵抿了抿唇,「他若是偷了谷中貴重的東西,身為師兄我代他道歉,青陽宗定會竭力賠付的。」

  「出家?」葉嬋不在意似的動了動手腕,聽起來嫌疑更大了,就算南枝和與沈讓塵一樣都是被蠱控制羞愧難當,她也要找到當年的人查清真相。

  葉嬋佯裝無所謂,「那藥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就是擔心用『者不當會經脈逆行,暴斃而亡。」

  「差不多了,可以拔針了。」謝尋安戲謔挑了挑眉,來之前葉嬋又將往事給他仔細地講了一遍,之前知道的和現在清楚的疊加在一起,可真是複雜,她和沈難真的孽緣。

  葉嬋又問:「那應前輩呢?他一直在青陽宗嗎?」

  江驚塵坦然道:「師兄身廢后一直居於後山。」

  謝尋安起身搓了搓了手,金針在指尖輕柔地轉,他手腕微微發力捏住了針柄,金針提至皮下緩緩拔出穴位,整套動作一氣呵成,行雲流水。

  葉嬋眼睛一眨不眨,「敢問應前輩身廢后都去了哪?」

  「江南塞北他都去過,當時謝堂主還未出門遊歷,千金堂給師兄開了不少方子調理,他還在藥莊住了一段時日。」江驚塵長吐了一口氣,「離了千金堂後,師兄還在外面幹了點雜活,開了個傘攤餬口,也賣過一些筆墨字畫為生。」

  當時江驚塵還以為應淮這輩子都不想回青陽宗了,但他還是回來了。偌大的江湖應淮無所依託,得知師父逝世,他匆匆趕回便再也沒有離開青陽宗了。

  謝尋安去開了門,應淮在外頭聽沈難講了半響青陽宗有內鬼,敵在暗我在明,江驚塵和燈芯草可能有危險。於是他一進門便道:「師叔,我去看守燈芯草吧。」

  「胳膊肘不許往外拐,青陽宗不能徇私舞弊。」江驚塵裹著被子,看了兩眼葉嬋和謝尋安,他們分明想要燈芯草,無奈這草不是青陽宗的,不然這救命之恩得湧泉相報。

  葉嬋和謝尋安雙雙拜別,「宗主,注意身體,小心暗中的下蠱者。」

  江驚塵微微頷首,「多謝二位關心,某會注意的。」

  三人一道出門,葉嬋的內心蠢蠢欲動,謝尋安的腦子有些亂,「要不我們放開膽子猜,會不會和江驚塵有關?其實他才是幕後之人,是他派人去山外谷求藥的,為的就是救他師父與師兄。」

  「你可真敢猜呀。」沈難翻了一記白眼,「對對對,這幾個月命懸一線都是他自導自演的,賭得就是有幽冥花來救他,不然他就死了。」

  葉嬋道:「我看江宗主那樣子,應該是什麼都不知道,他和應逐星簡直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他可能會為了同門隱瞞些什麼,但應該不會騙我們。」

  十餘年前影月一戰,又能進山外谷,他今朝起碼三四十歲了,也有可能是個年紀更大。

  這個範圍鎖定在青陽宗只有幾人有嫌疑,即便擴大道青冥問道的所有門派,加起來也不過十幾二十多人。

  雖說之前與沈難在南潯無功而返,但她當年在丹州斷掉的線索在潼川府又接起來了,葉嬋很欣慰。

  她現在要做的是守著燈芯草與江驚塵,這兩者都是那人的目標,再者就是南枝和當年為何離宗,他會不會知道塵封在山外谷秘辛。

  葉嬋吹著風心情大好,「等一等,再等一等就好了。」

  謝尋安摸不著頭腦,那人又會使蠱,又不是影月的人,他還可能隱藏在青陽宗和各大門派,這究竟該怎麼找呀,關鍵是那些老傢伙看著都不像壞人。

  日漸黃昏,銅鐘響了第七次,「第七場,水雲宮蘇絳,勝!」

  ……

  餘暉染了整座山峰,弟子匆忙敲了最後一下,「第九場,鑄心堂慕容燼,勝!」

  第98章 心猿意馬

  「第十二場,臨泉陳新,勝!」

  「第十七場,鐵掌門杜允,勝!」

  ......

  輪到謝尋安已經是午後了,金銀台前的弟子換成了應逐星,他看著四周的一干熟人,戰戰兢兢地敲了鍾,「第十八場,千金堂謝尋安對黔中道田力。」

  謝尋安身著月白布衫走到台中央見禮,「得罪了。」

  「得罪了!」田力是個身材魁梧的大漢,說話嗓門一抵倆,「謝少堂主!」

  底下七寶巴巴地望著人,沈難剝了一把核桃仁塞到了葉嬋手裡,旁邊有人在嘀嘀咕咕,「還未見過謝尋安出手,也不知他的功夫好不好?」

  葉嬋嚼著核桃,像是在自言自語,「挺好的。」

  田力大喝一聲,率先發難,沙包大的拳頭直朝謝尋安面門砸去,剎那間的氣勢猶如猛虎出山。

  謝尋安身形輕盈一閃,不慌不忙地避開田力這凌厲一擊,靈巧的雙手如三月楊柳借力打力,他迅速撂開了田力。

  「飛花斷葉手....」沈難手一重,不覺掰碎了核桃仁,「他怎麼會?」

  葉嬋默默搖了搖頭,「不是我教的。」

  此功因登峰造極者飛花斷葉皆傷人,故此得名飛花斷葉手,沈難因天資不匹沒學會這招,想來還是拂雪山莊自幼教導剛烈功法緣故,他能學好清風流雲劍是後天苦練的結果。

  田力吃痛卻沒有退縮,謝尋安一掌打在他手臂上,好似重錘敲在了沉木上。他抬起雙臂試圖鉗住謝尋安,無奈謝尋安進退得當,田力的拳頭如密集的雨點砸向對手,謝尋安險而又險地避過,引得台下看客陣陣歡呼。

  說時遲那時快,謝尋安手掐三根銀針腳步一變,果斷刺入對手的手臂上的少海,內關。

  田力雙臂一麻,周身頓時僵住了,還有一枚針頃刻要刺入咽喉的廉泉穴,謝尋安停了手,「不打了,累得慌。」

  應逐星扯著嗓門,宣布道:「千金堂謝尋安勝!」

  田力很快泄了氣,他神色委屈地盯著謝尋安,謝尋安幽幽地把銀針從他身上拔了出來,「對不住,下次有病可以來千金堂。」

  應逐星忙著喊下一場的人上來,底下紛紛在討論謝少堂主方才出手的無限光彩,謝尋安目光掃過,只見七寶一人在原地等著自己,「他們呢?」

  七寶指著角落裡那兩顆無人問津的梨花樹,「躲在樹後面說悄悄話。」

  他在上面拼死拼活,這兩人躲著郎情妾意,簡直喪盡天良,謝尋安帶著七寶氣勢洶洶地找了過去,樹後面擠著三個竊竊私語的人。

  謝尋安將手搭在離自己最近一人的肩上,少年渾身猛然一僵。他極慢極慢地轉過身去,手裡捧著一把剛接過來的核桃仁,「謝少堂主...好久不見,吃...核桃仁嗎?」

  姜水靦腆一笑,「新鮮剛剝的。」

  謝尋安這才看清少年的臉,煙雨樓來青陽宗為何,「你也上去打嗎?」

  「雖說燈芯草珍貴,煙雨樓很想要。」姜水貴在有自知之明,「但我去了也拿不到的。」除非李清河親自來比武,但他家樓主此刻應該在上京,無暇分身到潼川府來。

  謝尋安捻了兩瓣核桃放進嘴裡,含糊道:「那你來作甚,看風景?」

  「我是來賣消息的。」姜水用自己那明亮的眼睛看著謝尋安,接著自信地從懷裡掏出了一本小冊子,謝尋安掃了一眼,上邊潦草地寫著「金銀台翹楚錄」。

  「這是...」謝尋安愣了愣,姜水比這本小冊子認真介紹上,「我昨日剛抄錄完的,上面羅列了本屆金銀台所有選手的消息,上到門派功夫兵器步法,下至年齡身高婚配等瑣事。」

  「煙雨樓的消息童叟無欺,謝少堂主也是今年的熱門選手,昨日黎武還覺得你會勇奪第一。」姜水對自己的心血侃侃而談,謝尋安隨即大手一揮,「七寶,付錢。」<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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